第50章 雞飛狗跳

娛樂頭條的熱度還沒退,紀南謹就趁熱打鐵發布了結婚的消息,順便讓柱子給影帝送去了請柬。

毫無懸念,影帝收到情敵結婚請柬的八卦又霸占了各大頭條,一時間風頭無人能及。熱度是足了,不過輿論不大好,導致幾個即将到手的代言和廣告落空,氣得影帝咬牙切齒。

影帝被記者關懷了,白富美作為紀南謹的前任自然也免不了。事情能再掀高.潮還多虧她推波助瀾。白富美這回大大方方地送上祝福,跟白曉一副好閨蜜的模樣,叫人看了直呼演技了得。

至于孫立原,根本沒人想起他。也恨得他咬牙切齒,為什麽白富美家裏砸錢捧他們兩,結果紅的是紀南謹和白曉?

而白曉這邊也收到同學們的狂轟濫炸,速度夠快,前後才多久,說結婚就結婚。而且跟影帝還真有那麽點暧昧,能賴了啊!

白曉應付完一波電話轟炸,有些抱怨地看向紀南謹,“你那麽高調幹什麽?弄得人盡皆知。”

她是希望婚禮熱熱鬧鬧,不過這種八卦轟炸就算了吧。她一不想往娛樂圈發展,二不想出名,趟這渾水幹什麽?

紀南謹感覺自己挺無辜的,當時他是在氣頭上,結果被白富美一嗓子引來了記者。他索性趁機把婚事大事渲染,他是個男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有人觊觎他太太。

不過事情演變成現在這樣一團亂确實跟他的沖動脫不開關系,安慰着白曉,也安慰自己,“婚禮之後就消停了。”

不消停他們也可以借着度蜜月躲出去,而且那邊的電視劇要播出了,炒作了這麽久,這部劇頗受矚目。觀衆都是健忘的,誰能揪着一個八卦翻來覆去說個不停?他們又不混娛樂圈,實在沒什麽值得惦記的。

白曉認同地點點頭,接着長長嘆了口氣,“突然覺得婚結得太快了,被人惦記的感覺其實不錯。”

虛榮心爆表,兩個男人為她幾次三番鬧上熱搜,這可不容易。

紀南謹一下皺起眉,繼而嗤了聲,“得了吧,就那種小白臉,除了搞點事讓人圍觀還能有什麽出息?”

孫立原那邊完全是她一頭熱,扶貧那麽多年,人家只當是兄弟情義。影帝那邊更是連一句喜歡都不敢明說,這種惦記不要也罷!

白曉湊過來勾住他的肩膀,壞笑着,“小紀,你是不是吃醋了?別嘴硬,我都聞到酸味了!”

紀南謹拒絕承認,小白臉也配讓他吃醋?做夢!

白曉捧着他的臉仔細端詳,“你這張臉長的不錯啊,怎麽會可能女人緣?不是哄我的吧?大學在國外念的,說不定怎麽浪。”

高中談戀愛的少,更多是偷偷喜歡。紀南謹那會兒家裏條件實在太差,可以說每天為生計發愁,應該無心兒女私情,她也沒發現有哪個女生對他另眼相看。

大學就不一樣了,有錢有時間,怎麽能不談戀愛?

“我是去求學,不是去求.愛!”他順勢摟了她的腰,在她的紅唇上印了個吻,“收收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證都領了還想浪?”

她被他吻得節節後退,含糊道:“你不覺得太閃了?”

從他突然表白到領證才多久啊,現在想想他那麽讨好白母全都是預謀!要不是把白母哄得好,哪能這麽順利?

對于閃婚這點他不認同,“還有一個月才婚禮,哪裏閃?我還嫌慢!”

白曉盯着他看,忍不住問了個所有女人都會問的話,“小紀,你愛不愛我?”

從前她只覺得小紀是腦子好,現在才發現他的自制力也很驚人。就在親熱這件事上,他有着出乎她意料的堅持,即便領了證,他也堅持走完婚禮的程序。

這樣的尊重和愛護,比花言巧語顯得有誠意多了。不過,偶爾她也想聽聽情話。

然而她沒有聽到回答,而是收到一個520紅包。

嗯……小紀表達感情的方式是不是有點偏差?或許是窮怕了,覺得錢是最好的,所以毫不吝惜地塞給她?

紀南謹被她糾結的表情逗笑,圈在她腰上的手一緊,付在她耳邊笑道:“我愛你。”

***

紀大伯和紀父都是老派想法,覺得喜事得在家裏辦,所以婚禮是在紀家舉行的。

好在紀家夠大,擺得開。

今天來的大多是生意上的朋友,親戚少得可憐。按照紀父的說法,紀家是避禍躲進山裏,人數本就不多。紀爺爺紀奶奶這一支只有紀大伯和紀父兩個孩子,紀大伯沒有成家,紀父跟紀母分了,兩個人都沒有岳家,顯得人丁特別單薄。

紀南謹倒是有個叔公,只是叔公家人丁也不興旺。

所以,紀父很不靠譜地對白曉說,振興家族全靠她了。當時白曉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的意思是讓她多生幾個?她事後跟小紀商量過,是不是該勸紀父再婚,別的不行,為家族開枝散葉他還行。

紀南謹不介意多幾個弟弟妹妹,問題是紀父現在跟後媽打得火熱,怎麽可能再婚?

除了生意夥伴,還有紀南謹和白曉的同學,再有就是白富美和孫立原了。出乎意料的是影帝也來了。

王言欣作為伴娘陪在白曉身邊,她第一次看到影帝真人,嘴裏啧啧啧個不停,跟孫立原不相上下的小白臉。

“小白,說不定今天要上演搶親,熱搜被你們包年了吧?”

白曉揉揉笑僵的臉,跟王言欣一起在不顯眼的角落喝茶休息。沒想到結婚這麽累人,認識不認識的人都來恭喜,笑得她都不會面無表情了!看着擺着譜進門的影帝,心說他還真來啊?

王言欣盯着外面,“後面還跟着記者……诶,學霸過去了,情敵見面……影帝演技不錯嘛,還笑得出來。”

白曉不以為然,“這樣記者才能借題發揮。”

娛樂圈不就這樣?不怕緋聞就怕沒話題。再說,幾次鬧下來也沒什麽實質性的東西,都只是話題而已。而且他們跟影帝又沒有矛盾,抛開莫須有的事,還是能一起陰陽怪氣地聊天的。

紀南謹引着影帝進來,白曉這邊也起身,來者是客,總要招呼一下。

影帝今天倒真的是演技在線,露出最真誠的笑容恭喜他們,好像前不久跟紀南謹起争執的根本不是他。

不過也可能他心情真的好,托那些熱搜的福,電視劇播出之後熱度一直不減,收視率一路攀升。對他們這些流量而言感情都是浮雲,演藝事業才是重點。

電視劇大爆白曉也高興,孫立原很爽快地把尾款轉了過來。寒暄過後,她指指白富美和孫立原的方向,“他們比你先到一會兒。”

今天在這裏他估計只能跟他們混一起了,別人他也不熟悉。

影帝沒多想就過去了,結果被白富美一通安慰,郁悶得他差點演技掉線。

白曉可沒空理會白富美的不靠譜,跟着紀南謹接待了一波接一波的客人,站得她腳都麻了。正好找個地方歇一會兒,林雪突然來了。

她很意外,“你請她了?”

不能吧?他連紀母都不認了怎麽可能認表妹?林雪的工作由紀父安排了,從紀父偶爾回來說的只言片語中得知最近林雪對這個前姑父怪熱情的。

難道是紀父請她來的?

雖然有諸多猜測,不過料想她一個小姑娘不會在人家婚禮上來事,兩人還是客客氣氣地接待了。

林雪看着比之前大方了一點,她沒多逗留,只是送了份賀禮就走了。白曉留不住就随她去了。

“她倒挺會做人的。”白曉感嘆,看着挺安靜內向的小姑娘,沒想到還知道來送禮走關系。

她跟小紀是表兄妹是不能改變的,不靠譜的事都是紀母幹得,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她要是好好的跟紀家來往,小紀多少會照顧一點。

紀南謹不置可否,還不是看在錢的份上?不過只要她不過分,他倒無所謂。

時間差不多了,兩人被叫去見禮。紀家兩個長輩根本沒有正正經經辦過婚禮,流程那一套都是從別處看來,一知半解的無從下手,便全部交由婚慶公司安排。

紀南謹被過繼給了紀大伯,可稱呼并沒有改,這讓主持人頗為頭疼。結婚嘛,難免要說些感謝長輩栽培養育之類煽情的話,新娘子也要開口叫爸媽。

這會兒讓人家叫大伯爸,親爹……沒戲份,是不是有點那啥?他要是從小過繼倒還好說,可他十七八歲了才被不靠譜的親爹過繼出去,這就微妙又尴尬了。

好在紀大伯無所謂,紀父大大咧咧,加上紀家也沒其他長輩指手畫腳,沒人在意這些細節,所以稱呼還是照舊。在主持人一通聲情并茂的煽情之後,白曉和紀南謹給紀大伯和紀父敬了酒喊了人。

就在見禮結束時,一片歡聲笑語中突兀地插入一個聲音。

“哎呀,我來遲了!”

白曉心裏一跳,這聲音……紀母?

剛剛林雪來的時候她還納悶今天紀母沒來,對她的消停表示奇怪,結果她踩着點來了!

瞄一眼身邊的紀南謹,他的眉頭微蹙,顯然不樂意看到紀母出現。可今天這種場合不好鬧起來,紀母估計也是料準了才無所顧忌地吧。

主持人一臉懵,這位大嬸是哪位?一副跟新人很熟悉的模樣,他事先沒被告知有女性長輩啊。現場的氣氛有些尴尬,他杵着不知道是該退場還是幫着緩和緩和。看了看邊上的紀大伯和紀父,想看二位老板有什麽指示,就見紀父臉上的春.風得意此刻全成嫌棄。

他心裏咯噔一下,難道是來砸場的?主持了這麽多婚禮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還是紀南謹打破僵局,“時間差不多了,入席吧。”

這話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支持人愣了兩秒,接着話頭請大家入席。心說豪門果然戲多,面對突發情況的處理也夠簡單粗暴。

紀母有些急,“诶,媳婦還沒給我敬茶呢!”

白曉立即看向紀南謹,她可以感覺到他對紀母的冷漠,從紀母第一次出現至今他一聲都沒叫過她,僅有的談話裏都省略了對她的稱呼,可見打心底不承認這個母親。

紀父冷笑一聲,“南謹過繼出給大哥了,誰是你媳婦?今天是南謹的好日子,你來了我就當你是客,不想跟你鬧,你也安分點!”

紀母一聽這話就上火,不過也念在場合不對沒跟紀父吵起來。結果紀南謹一句話差點氣得她坡口大罵,只聽紀南謹對一旁的管家道:“請她去客房休息,單獨備一份酒菜送過去。”

他是什麽意思?不讓她上桌?

“我是你媽!”

紀南謹冷冰冰地看着她,“那又怎麽樣?你大可一走了之,我不攔你。”

紀大伯嘆着搖搖頭,從紀母的角度來看,她離開并沒有多大的錯,本就是紀家不厚道在先。只是很多事都難以用對錯來論,她一走了之對紀南謹而言難道不是傷害?誰又看不出來她是沖着錢回來的?

清官難斷家務事,對弟弟一家的事他不打算插手。他這個弟弟從來沒着調過,只怕接下來更要鬧,由他們去吧。只不過今天的喜事絕對不能被紀母打擾,朝柱子使了個眼神,“柱子,好好陪你嬸子聊聊天,省得你嬸子悶。”

柱子和二牛立即心理神會,半駕着紀母往最偏僻的客房去了,她就是鬧也沒人聽得見。

***

酒席散場,送走最後一波賓客之後回到新房,紀南謹覺得自己幾乎是用一輩子的時間等這一刻!

白曉坐在梳妝臺前卸妝,她今天累得夠嗆,終于散場了,她現在只想好好洗個澡躺一躺。透過鏡子看着盯着自己的紀南謹,她笑了笑,顯得特別妩媚,“愣着幹嘛?你先去洗澡吧。”

大熱的天,他穿着西裝不熱嗎?

紀南謹走到她身後幫她摘下插在鬓邊的發飾,手往下滑了滑,撚着她的耳垂摩.挲了幾下,“等你一起。”

白曉瞪他一眼沒作答,他在心裏琢磨這事很久了吧?憋了這麽久是不是要火力全開?其實不僅是他,就是她自己也有些意動。

拆了發髻,梳順了頭發,一雙眼水潤火熱地盯着鏡子裏同樣火熱的眼神。嬌媚一笑轉身環住他的腰,被他一個用力拉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吻上紅唇。

之後她都記不清是怎麽糾纏進浴室又怎麽回到床上的,反正驚濤駭浪之後困得不行。反倒是紀南謹精神很足,絮絮叨叨地跟她說話。她打了個呵欠翻身背對他,“書上不是說男人做完犯困嗎?你怎麽這麽精神?睡吧,明天還有一場。”

明天還要回她娘家那邊擺酒,一大早又要起來梳妝打扮,早點睡吧。

紀南謹把人摟在懷裏,蹭着她的耳朵,“書上還說事後要交流心得,翻身就睡是大忌。”

“什麽心得?做.愛還是搞科研?還要技術交流?”

紀南謹低聲地笑,“經驗尚淺,再來一次?”

白曉打了呵欠含糊地拒絕,“困死了,明天再說。”

紀南謹又在她耳邊說了什麽她沒聽清,人已經迷糊起來,馬上就要入睡,房門突然被急促地敲響,一聽就是有急事。

白曉皺着眉不耐煩極了,嘟囔着,“誰呀!”

紀南謹也皺眉,安撫道:“你先睡,我去看看。”

說着擰開床頭燈套了衣服去開門,敲門的是柱子,柱子怪不好意思的,要不是實在有急事他也不好這個時候來打擾。撓撓頭,道:“紀哥,二叔的腦袋被二嬸敲破了。”

紀南謹頓時覺得太陽突突地疼,他怎麽覺得自己的腦袋也要破了?嘆了口氣,“傷得怎麽樣?”

這兩個人湊一起就沒好事,才多大一會兒工夫,就敲破腦袋了!

柱子還沒答話就聽見救護車的聲音進了院子。

十五分鐘後夫妻兩匆匆收拾了一下趕去了醫院,白曉靠在紀南謹的肩頭昏昏欲睡卻不能睡。

好好的一個新婚夜被這紀父紀母給攪得一團亂!

紀母敲破了紀父的頭,紀父把紀母推得扭傷了腳,誰也沒讨着好!

她有預感,雞飛狗跳的生活即将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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