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向娛樂圈進軍(十六)
鄒顯睡覺的時候意外的安分,大概是昨夜幾乎沒睡的關系,他很快就睡着。
溫宛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哪裏是昨天睡一晚上能補回來的,本身也有些困意,于是便真的陪着鄒顯一起睡了。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錯過了午飯,到下午四點多鐘,太陽快要下山。
溫宛去到廚房将食材拿出來洗幹淨,雖然她不會做什麽大餐,但熬點粥炒點小菜還是可以的。
粥在鍋裏面熬着,溫宛準備切了一些青筍,胡蘿蔔,連同海帶拌一個三絲,再清炒一個素菜,鄒顯感冒,吃得寡淡點好。
溫宛這邊正在切着菜,那頭鄒顯醒了過來。
伸出手臂虛摟了一下,卻摟了個空,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的身邊空空如也,溫宛已經不知道哪裏去了。
鄒顯皺了皺眉。
從床上起來,朝客廳走去,聽到廚房裏面的聲音時鄒顯想也沒想,直接就邁着長腿走往廚房。
“你丢我一個人在床上。”鄒顯倚着門,看着在廚房忙碌的女人,微眯着丹鳳眼,指控一般的說道。
他睡一覺後精神大好,往日的脾氣又回來了不少。
一眼看過去,即便是随意的不太正經的斜倚着,薄唇輕抿,眉頭微蹙,也是一身的氣場,周圍寫滿四個大字——生人勿近。
溫宛轉回頭看了他一眼,一點也不介意他此時的郁氣難消冷漠難以親近,這人有嚴重的起床氣,這點她早已經領教過。朝着他的方向擡手在空中輕擺了一下手裏的亮晃晃的菜刀,那刀口被打磨得過分銳利的兇器在她手上,就好似玩具。
“給你做點吃的,你除了早餐吃了點東西,午飯都沒吃。”
還正在生病。
溫宛說完,就沒再管站在門口的鄒顯,繼續低頭切菜。
相比她的廚藝,她的刀工可要好上太多了,就看着那不鏽鋼刀在菜板迅速的舉高落下,上下起伏,“噠噠噠噠噠……”只留下刀口與菜板接觸時候的有節奏又頻率異常快的聲音,刀面成了殘影,那切出來的青筍絲又薄又細,均勻透明。
鄒顯看溫宛竟然只和他說了一句話,就回頭去弄別的事情,不太高興。
這些菜比他還來得重要嗎?
雖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幼稚,可就是無法容忍視線範圍內,溫宛的關注點竟然不在他的身上。
他走到溫宛的身後,伸出長臂圈住溫宛的腰,将溫宛整個人都罩在懷裏。他滿足的喟嘆了一聲,恩,合該她就是該待在他的懷裏,她柔軟的身體與他真是契合得天衣無縫。
但是,下一刻他就發現,即便他抱住了溫宛,但溫宛的關注點還是不在他的身上,她切菜的動作都沒停一下!切完了一根青筍,裝盤以後又拿出一根洗好的胡蘿蔔,又開始切!
怎麽可以這樣無動于衷?他都抱住她了,難道她不應該有點感覺,至少轉過頭來給他一個親吻嗎?這才是情侶間該做的事情啊!
簡直不能忍!
鄒顯心中些微的着惱,埋頭在溫宛細滑嫩白的頸間張嘴咬了一口。
溫宛絲毫沒有防備,“啊……”頸上忽如其來的痛感讓她手上的動作一停,一聲輕呼。
轉回頭,對上鄒顯有些不滿,又有點得意的狹長丹鳳眼,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家夥是故意的,連掩飾一下都不肯,就這麽将自己被忽略的不開心明明白白身體力行的攤出來給溫宛看。
“不要鬧。”
溫宛啞然,對上這樣迥異于平常黏人的他,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得無奈對鄒顯說道。
“不鬧。”鄒顯湊過來親吻溫宛的臉頰,從後面抱着的姿勢吻起來有點別扭,很多地方都夠不着,根本不夠發揮!
鄒顯長臂勾住溫宛的肩一轉,将溫宛正面對準他。
他朝着心中所想的位置傾身下去,溫宛及時用手擋住了他的唇。
“刷牙了嗎?”溫宛煞風景的問道。
“沒有。”鄒顯被溫宛攔住,皺眉,頗不悅的語氣回答道。
“髒。”溫宛輕輕吐出了一個字。是鄒大制作人,昨天吃藥的時候,才說過的。
誰料有潔癖的鄒大制作人這時候卻是一點也介意了,聞言,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來。
“沒事,我不嫌棄。”
他輕聲與溫宛說道,與此同時,他的手将溫宛的手拉開,低頭便朝着溫宛即使不抹唇彩也色澤紅潤的唇吻了下去。
……所以說,有的人的所謂的潔癖,在遇到某些‘特定’的又‘不得不做’事情時候,就完全的被棄置腦後,無情抛棄了。
到底是本性未泯,無法容忍太長時間的蓬頭垢面,硬拉着溫宛勾勾纏纏的膩歪了一會兒,鄒顯便轉身回房間洗漱去了。
等他換好衣服從房裏出來,溫宛的飯菜已經做好,端上桌。
其實很多時候鄒顯會自己做飯,基本上在吃食上,溫宛都是跟着他吃什麽就吃什麽。
挑剔的人總是能從別人做好的食物裏面找出一大堆的這不好那兒不好來,總覺得別人做得飯菜品相不好味道不好聞起來也不香,總之就是四個字——難以下咽。
這次看到溫宛做的這些清單小菜,還有熬的小米粥,毒舌又挑剔的鄒大制作人難得的沒說什麽,不僅很給面子的将菜盤吃得見底,連粥都比平時多喝了一碗。
這對于為了保持良好的身材,平時連每餐吃食都定量的鄒顯來說,絕對是不小的突破。
溫宛也跟着吃了一些,卻并沒有吃太多,飽腹了就好。
她絕對不會告訴鄒顯,她因為吃慣了鄒顯做的色香味俱全的食物,現在吃其他的食物總是吃幾口就吃不下去,胃都被養刁了。
就算是她自己做的食物,也是如此。
生病的人有特權。溫宛便沒讓鄒顯收拾碗筷——他們平時一個人做飯一個人洗碗,分工合作,如果鄒顯做飯,她洗碗,如果她做飯,鄒顯洗碗。
雖然以前鄒顯忙于創作新歌或者做別的事情讓她做飯的時候,他總是吃不了幾口。
但這已成他們兩人默認了的規矩。
溫宛讓鄒顯去沙發上看電視,或者随便他想幹點什麽
可是他人是坐在沙發上了,卻眼睛一直瞧着溫宛,好似看不夠似的。
就連溫宛洗碗,他也能抱胸倚在門邊。
溫宛有些無奈于他超乎尋常的黏人,但也能理解這個第一次戀愛且剛陷入熱戀的男人一刻都不願讓另一半從自己視線裏面離開的那種心情,便什麽也沒有多說。
洗好碗,溫宛将手上的水用毛巾擦拭幹淨,才走到廚房門口,就被等待已久的鄒顯勾摟住了腰,傾身就是一個熱吻。
這個吻熱切,激情,唇舌交纏間,鄒顯在溫宛的口中攻城略地,像個霸道至極的侵略者,不許她有任何的猶豫閃躲,只能迎合,只能接受,在他的熱吻下,只能渾身癱軟的攀附着他,交給他她的全部。
鄒顯是像是一個天才的學習者,每一次接吻,溫宛都能明顯感覺到他比上一次更加激情,比上一次更加娴熟,這男人好似在這方面有天生而強悍的本能,無需過程無需練習,無師自通。
以前基諾如此,現在鄒顯也如此。
總算是找到他們的相似之處,但是,為什麽會如此叫人哭笑不得?
溫宛心中拂過一抹好笑,趁着自己尚且有理智的時候,伸手将吻得正投入的鄒顯推了開去。
鄒顯措不及防被推開,頓了半秒鐘,二話不說又對準溫宛被他吻得紅豔豔,濕潤潤的紅唇,再度長臂收緊,低頭傾身……
又被溫宛推了開。
鄒顯:“做什麽?”
得不到滿足,語氣非常的不滿,眉頭緊皺。
“今天要回一趟家,現在時間已經遲了。”
剛才在陪鄒顯吃飯的時候就隐約聽到被放在鄒顯床頭櫃上的手機在響,只是當時她并沒有管它。
“家?”聞言,鄒顯鳳眸微挑,不悅問道:“哪個家?”
她的家難道不是現在和他一起住的這個嗎?
除了這個家,她還想去哪一個?
眼看着鄒大制作又要生氣,溫宛笑笑說了兩個字:“岳家。”
鄒顯一聽到岳家就皺眉,極度不情願溫宛去那裏,“你去那做什麽?平時他們不都沒有和你聯系嗎?”
平常不聞不問,對她漠不關心。看溫宛出了專輯又很受大衆歡迎,成了明星了就想到她了?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
“不許去。”鄒顯說道。
自然,溫宛最終并沒有聽他的。
溫宛向來有原則,已經決定的事情很多時候是不會變的。
而鄒大制作人,也是一個個性很強,自我中心的人。
因此,溫宛沒有聽從他的意見而一意孤行,一直到溫宛出門以後,鄒顯的臉色都很黑。
不管岳明輝本身如何,他是岳明珠的父親,這一點永遠都不可能改變。溫宛此前的敷衍态度,已經觸怒了這個面子大于天的名教授的神經,他可以親自打一個電話給溫宛,就可以打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無數個……一直到她答應回家,或者他直接出現在溫宛的面前,然後手指溫宛,端着父親長者的架子,言辭鑿鑿,禮儀道德。
——岳明輝絕對能幹出那樣的事。
與其坐以待斃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不如自己往前跨上一步,掌握主動權。
畢竟,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去面對它就不存在,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手機有好幾個未接的來電,有岳明輝打過來的,也有林慧打來的。
溫宛并沒有回電話過去。
車子已經被經紀人送回,鑰匙也已經被經紀人悄悄的放在門口鞋櫃上。雖然近期為了方便接送溫宛去機場,幫溫宛提提行李什麽的,經紀人知道了這房子的密碼。但是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未經鄒顯的允許就進來!
就是那麽的害怕鄒大制作人,沒有為什麽!
溫宛開車到岳家的時候已經傍晚七點。在開車的途中,接到岳明輝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頭,岳明輝非常生氣,指責溫宛一個下午都不接電話,還遲到這麽久,做好的飯菜擺在桌子上,都已經涼了,blabla……說了大通。溫宛在開車,她是安全駕駛的忠實擁護者,沒有聽岳明輝一直說下去,開口說了一句馬上就到,直接挂了電話。
可以想象岳明輝被挂了電話以後是如何的暴跳如雷,只是,那并不與她有什麽關系,她一點也不關心。
一到岳家,果然所有人都在。
岳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幾個月不見,她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再朝氣蓬勃,不再氣焰嚣張,整個人都沉寂下來,那陰冷着臉沉默寡言的樣子,仿佛整個人都被陰郁籠罩。
見到溫宛,她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動作飛快的掀動了一下嘴皮,無聲冷笑。
“現在才到,你知道我們等了你多久嗎?”
岳明輝作為一家之主,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就是家裏有人挑戰他的權威。
見到姍姍來遲的溫宛,不是關心的詢問她為什麽遲到,不是多日不見的問候,首先脫口而出的,永遠是質問。
多次在電話中被溫宛毫不留情面的拒絕回家,一年中僅僅見過兩次面,他到現在還沒有明白,岳明珠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岳明珠,不會懼怕他,更不會因他是她的父親,就對他格外容忍另眼相待。
“既然明珠都已經來了,你就少說兩句吧。”一旁的林慧拉着岳明輝的手臂,勸道。
他們今天一定要叫溫宛回來,是夫妻倆共商很久的事情,他們已經打算,如果溫宛再在電話裏面拒絕他們,他們就要直接去到鄒顯的家裏去找她。
不過還好,溫宛這次很爽快的答應了。
岳明輝挂斷電話的時候,還頗得意的和林慧說,畢竟是他的女兒,果然還是要他親自出馬,看吧,一次就成功了。
當時,林慧只溫柔的笑着附和他。
但是在笑臉下,只有林慧自己知道,當時她的心裏是如何的百爪撓心,撕心裂肺。
自從那次生日宴見到瘦了的溫宛以後,那些被林慧刻意遺忘了二十幾年的塵封往如放電影一般的浮現,擋都擋不住,忘也忘不了。那樣清晰,那麽的連貫,一茬一茬,一件又一件,猶如發生在昨天一般,讓當時在岳明輝前妻的光輝下,顯得如塵埃般渺小的她,到今日還如此狼狽,如此難堪,無所遁形。
厭惡溫宛的眉眼與那個女人長得如此相似,厭惡她笑起來和那個女人那樣一模一樣;厭惡她冷漠疏離仿佛高高在上的态度,與那女人如出一轍,厭惡她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厭惡與她相關的全部,甚至恨她。
但是沒有辦法,為了自己女兒的前途,她不得不向她低頭,不得不向現實妥協。
即使牙齒含在嘴巴裏,即将被咬斷,也要在臉上露出笑容,對她展現她的虛僞的善意。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為了自己的女兒,即使在見到溫宛那刻起,心中便已掀起滔天巨浪,恨不能馬上便将她趕出去,也必須要強壓下去,忍耐,忍耐,一定要忍耐。
在與岳明輝說話的時候,在溫宛看不見的地方,林慧咬着牙臉皮極不自然繃了繃,轉頭後臉上卻是笑意瑩然,和藹可親:“明珠,這一路累了吧,打電話給你,你總是在忙,你一個人在外面,我和你爸爸總是擔心你會照顧不好自己,現在看到你好好的,我們也放心了。”
“快進來吧,別都站在門口。”林慧對溫宛說道,殷勤又熱切。
反常必有妖。
溫宛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看着林慧那張明顯是厭惡,卻假裝帶着讨好的臉。
她這麽多年不是白活,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她倒還分得清楚。是什麽讓這幾月一直在電話裏面冷淡至極的林慧現在表現得如此熱情?是什麽讓岳明輝親自打電話,也要叫她回來?
“說吧,今天叫我回來有什麽目的?”溫宛輕笑了一聲,随意的走到岳珊坐着的沙發的另一側,坐下,而後問道。
那狀若無人又随意至極的态度,挑動着現場的每一個人的神經。
溫宛與岳珊坐着同一個沙發,岳珊頓時如同被冒犯了一般,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抱胸站在一旁,聽了溫宛的話後,便朝岳明輝看去,眼裏盡是譏諷之色。
“你是我的女兒,我叫你回家吃頓飯,還需要有什麽目的?!”
岳明輝聽溫宛說出這話,忍無可忍,怒喝道。
或許是溫宛進門之後的一舉一動都太随意冷淡,或許是她太不把他放在眼裏對他就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随意打發,又或許是被溫宛一言戳中心思,岳明輝一聽溫宛的話,只覺得自己作為長輩的尊嚴掃地,憤憤不已,胸口一股郁氣難平。
“我養你23年到現在,這一年時間,你家也不回,打你電話也總是敷衍了事,你長大了,翅膀硬了!竟然連我這個當爸爸的,你都不放在眼裏!我再也管不了你了!”
岳明輝句句擲地有聲,就好似他從小到大對岳明珠多麽的疼愛關照,呵護有加,結果女兒一旦長大,事業有成了,就忘恩負義,恩将仇報,全然一副白眼狼的模樣!
不得不說,岳教授這給自己給自己帶高帽子的技術,真是非常不錯。想必平時在其他場合,沒有少做這種将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點,去抨擊與他不合的人不道德的事。
林慧一臉急的在旁猛拉他的手臂,也阻止不了他的脾氣爆發。
他臉色漲紅,氣得直拍胸口,手指着溫宛直罵:“不孝女,不孝女!”
“明珠,你爸爸不是那個意思……”
林慧怕岳明輝壞事,急切轉頭,向溫宛的解釋:“你爸爸就是太久沒見你,又太想你了……”
“呵呵……”這時,岳珊卻是笑了,聽到她這樣的笑,林慧頓時臉色蒼白,這些天,她已經在家裏聽到了太多,“珊珊,不要……”
只是,她微弱的聲音,完全阻止不了岳珊想要繼續說下去,徹底撕開岳明輝虛僞的面具,不吐不快的沖動。
“爸爸他的确是想你了,他想把你時時刻刻揣在兜裏帶出去,逢人就說這是他的女兒,他有一個做了大明星的女兒呢,說出去多有面子,爸爸,你說是不是?”
岳珊對着岳明輝笑,笑得一臉的諷刺。
“岳珊!你,你!……”岳明輝手指着她,被她大逆不道的話氣得話都要說不出!
“我,”岳珊冷冷的笑,從上次生日宴到現在,幾個月沒見,她對岳明輝再沒有當初那種女兒對父親的孺慕與崇拜之情,要說她現在對她的父親岳明輝是怎樣一種感受,只有憎恨,厭惡,無窮無盡的鄙夷,這種看清岳明輝的真面目後惡心至極,而他作為她的父親,她卻不得不與他終身綁縛在一起的特殊情感,甚至淩駕于她對岳明珠的厭惡之上,讓她在有溫宛的場合,棄溫宛,而主動抨擊岳明輝。
“我什麽?”岳珊捂着嘴巴嬌笑了一聲,雙眼中卻半點笑意也無,看岳明輝的那雙眼,滿滿都是嘲諷,惡心,厭惡。
“我參加《閃亮的歌手》的時候,你不是說過,我是你最喜歡的女兒嗎?那時候你根本不記得還有岳明珠這麽一個人,你從來都對她不聞不問,你還曾經說過,恨不得岳明珠直接死在外面,再也不要回來才好。你不是一直以我為傲嗎?不是最疼愛我的嗎?哈哈……”
岳珊說到這裏,大聲的笑,狀若癫狂。
岳珊這段時間沒有通告沒有活動沒有新的工作,她的演藝事業在歷經一段高峰之後,倏地沉寂,仿佛被所有曾經呼喊着愛她喜歡她的歌迷們全部遺忘,事業降至冰點,她不得不賦閑在家,與此同時,有關溫宛的新聞報道卻喧嚣塵上,一日更比一日火爆。溫宛的唱片要發行了,溫宛的歌曲登上了排行榜第一,溫宛的唱片銷量第一,溫宛今天在何處現身,溫宛明日即将到何處……
不僅有頂級制作人,金牌經紀人,更有天王天後影帝影後都為她保駕護航。
她一個人,憑什麽得到那麽多?
憑什麽?!
岳珊在家中越是沉寂,打開電視看到有關溫宛的消息心中就越是憎恨。
特別是,随着溫宛一日一日的紅起來,俨然已經是大明星的架勢,岳明輝越來越多的将溫宛挂在嘴上,與此同時,對閑賦在家的岳珊越來越看不慣,諸多挑剔。
經過選秀,嘗試過被人追捧的滋味,岳珊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會因為岳明輝稍微有一點點不開心,就會小心讨好,希望得到他的關注,全心全意與岳明珠從他那兒争寵的岳珊。
她再也無法容忍岳明輝對她有任何言辭上的奚落,無法容忍他言語中對溫宛有意無意的炫耀和袒護,無法容忍他一次又一次的挑揀她身上的小毛病小習慣。
她開始與岳明輝争吵,開始與他頂嘴,并且有時候,他們甚至在家裏會因為一言不合,而情緒激動對罵起來!
她越來越覺得岳明輝僞善,虛僞,是徹頭徹尾的僞君子,卻硬是要裝作道貌岸然。
岳明輝也越來越覺得她像是變了個人,再沒有從前的乖巧與善解人意,再不是他曾經一度引以為傲的女兒!
他們互相指責,互相唾罵,在彼此面前,他們早已撕下面具,渾身變得赤裸裸,用這世上最惡毒的語言,去攻擊對方。
他們早已經不是曾經那相親相愛的父女,早已不是!
“真是可惜呢。”岳珊擦着剛才笑出來的眼淚,微揚着嘴角對着岳明輝冷笑又冷笑,瞧他的眼神滿滿的諷刺,那目中無他的樣子,和她說出來的那些話語,讓想在溫宛面前展現父親威嚴的他實在是斯文掃地,臉上無光。
“你忽略了岳明珠這麽多年,現在岳明珠紅了,你又想讓她回來當你的好女兒。”
岳珊呵呵的笑,她比以前瘦了許多的白皙的手扶着沙發,笑得花枝亂顫,笑得癫狂。
“你想做她的好爸爸。”笑夠了,岳珊用手擦擦眼淚,用笑得太用力沙啞了卻依然聽起來尖銳的聲音諷刺的說道:“你想做她的好父親,那你有沒有問過她,她還需要你這個爸爸嗎?”
說完,岳珊轉頭,用含淚的雙眼看向溫宛,那雙眼裏,除了滿滿的憎恨,竟若隐若現的掩藏着一絲難以察覺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