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将就,我湊合
潘燕……
朦胧中聽到有人在叫我,可整個腦袋又痛又暈乎,眼睛也不願睜開,我打算不理他繼續睡下去。
只是那人不懂我的抗拒,非要将我拉起來,捏着我的嘴巴,将碗抵在我嘴唇上,一股酸味撲鼻而來,當那液體流入口中時,那酸度沒得将我舌頭給腐蝕了。
而我也在那瞬間睜開眼醒了過來,将那濃酸的液體吐了出去。
“不打掃幹淨你別想回去。”顧重影威脅說,将一顆藥丸遞過來,“醒酒藥,吃了。”
“既然有藥,幹嘛用醋喂我?”我擡起頭帶着哀怨的眼神看他。
他露齒一笑:“讓你知道醉酒的好處。”
我惡狠狠地将藥丸抛進口中,從他手中奪過水杯,混着藥丸吞了下去。我知道藥效沒那麽快發作,可腦袋裏還有着宿醉的後遺症,用手敲了敲額頭以便清醒。
再次睜開眼之際,突地發現我坐着的地方不對勁,整個房間不像在寝室,也不像在賓館這類地方,而且為什麽顧重影會在這裏?
“這裏是哪裏?其他人呢?”
“我家。”
我家?
我心裏一陣恐慌,一個晚上工夫,顧重影竟然能将我帶他家來了?從G市到E市好歹要兩小時,不過也是夠的。
“你沒事帶我來你家幹嗎?我三四節還有課的啊!”
我唰地從床上跳了起來,只覺腿上一陣清涼,低頭一看,光/裸裸的兩條大白腿,上面只穿着一條小褲褲。身子猛地一下翻騰,鑽入被子中,我撇開臉結巴道:“我……你……”
記憶忽然轉到那個早晨,我光/裸着身子趴伏在同樣赤/裸的他身上,肉體與肉體相貼着,明明沒有感情,卻做了最不得了的事情。
“謝奈奈幫你脫的,不管我的事,別想賴給我。”顧重影很欠抽地說,将一條運動長褲抛給我,“昨晚你吐濕了整條褲子,還沒幹,先穿我的。穿好後,出來做飯。”
說完,顧重影踏步将要離開,我趕忙叫住他。
“奈奈呢?你剛才說是她幫我脫的,證明她也在吧!那她人呢?還有這裏真是你家?”
顧重影複又轉回身來,走至窗邊拉開窗簾,外頭的天空蔚藍無暇,不見一絲雲彩,從這裏望出去,G市市中心最高的一座大廈赫然映入眼簾,可見我們并沒有在E市。
他又過來将手機給我,顯示了上面的時間——10:33。
“這個時候,你認為她在哪兒?”顧重影反問,将手機塞回褲袋,“這裏是我新買的公寓房間,也就是我家。”
從G市大廈與這裏的位置來判斷,這個公寓确實是日後顧重影住的地方,只是沒想到他這麽早就買好了,而且還沒讓人知曉。
“你還是學生,哪來的錢買這麽好地段的房間?”我挺好奇的,想想顧家爸媽也不可能這麽早給兒子買房子吧,而且還買在G市。
“現在你不用管。穿好衣服,浴室在那邊,洗漱完出來燒飯。”顧重影命令道。
燒飯?
我這一聽就不樂意了,先不提我根本不會燒,再說——
“為什麽要我燒飯?”
“在這裏睡了一晚,你認為不收費?”顧重影反問,又說,“快點,我肚子餓了。”
丫丫的,你餓你的幹我底事!
心裏那樣腹诽着,動作上倒是分毫不差地套起褲子來,不過說實話,穿顧重影褲子的感覺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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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着鏡子梳洗的時候,我的腦子還是有些痛,是搞不清狀況的那種頭痛。
我不明白為什麽每次我喝醉,第二天起來都是跟顧重影一起,而且還是單獨的。
高中時,一次同學會醉酒把人女生裙子掀了之後,我就知道自己有酒量沒酒品,也盡量控制不去喝酒,即使喝,那也只小酌一杯。
可是事情總有意外,而那意外也不止一次。我心情難受異常,憋悶委屈的時候就會喝上兩罐,可一喝起來就沒個度,一罐接一罐,吹瓶是常有的事。而我那副樣子,不想被柳晨或是其他認識的人發現,就只能逮着顧重影做陪酒,一切的醜惡叫他見識到,我也不會覺得怎麽難堪。
只是,若第二天不用睜開眼就見到他,我想我的心情應該在醉過之後會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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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沒見過豬跑,但也是從小吃豬肉長大的,一頓飯還是勉強能做的,只要不去看垃圾桶內的碎片以及蔬菜上那點點黑黃痕跡。
“你故意的。”顧重影的語氣很肯定。
“我說了我不會。”我解釋,剛跟他強調過我沒燒過飯,他還偏不信。
他用筷子戳了戳稀爛得可以給娃娃做流食的米飯,再挑了挑盤子裏焦味十足的蘿蔔絲和黑色的蛋,很無奈地放下筷子。
他啧了一聲,看我:“浪費糧食,罪孽。難以想象有人肯要你。”
“也難以想象有人會嫁給你,顧大光棍。”我反諷。
“真到那時,我将就你好了,反正你也沒人要。”他又諷道。
我激動地拍桌而起:“誰說我沒人要的?”說完想想前世确實除了柳晨就沒人追過我,那今生我确實可能沒人要,心裏發愁卻又不甘示弱,我再一拍桌子,“誰要你将就,我湊合嫁你還差不多。”
“我将就,你湊合,看來我們還真能湊成一對。”顧重影侃道,站起身坐到我右側位置,眼睛微眯,“我同意了。”
“同意什麽?”我被他那微眯的小眼神蠱惑似的,竟然反問下去。
“你忘記昨晚說什麽了?”
啊?
我絞盡腦汁去回想,卻只記得我一個勁兒地拉着他的衣服在那兒搖晃來搖晃去,嘴裏有沒有說什麽倒是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我……說過什麽不該說的嗎?”我忐忑地問。
顧重影的眼睛緊盯着我,應該是在看我有沒有撒謊吧!可我是真記不得,也不怕他的探視,瞠大眼與他對視。
“那讓我來提醒你一下。”他笑了笑,我覺得他這個笑很不懷好意,肯定是的。
他拉起我的雙手放在他胸口位置,并讓我拉着他的衣服,說:“你昨晚就這樣拉着我,邊晃邊哭着說你被甩了,又說自己沒人要,還問我肯不肯要你。沒印象了,還是想裝作不知道?”
“……”我一陣無言,不認為自己是會說這麽貶低自己話的人,可是我對他人就沒啥酒品,也許對自己更沒有酒品。
我抽回雙手,順手拿起筷子給他夾了點蘿蔔絲,沖他讪笑兩下:“菜涼了,快吃飯啊!”
他又将那一筷子的蘿蔔絲夾回來,哼笑道:“怎麽?還想不負責任?”
負責任?
我停下攪拌那碗稀爛米飯的動作,汗顏地看着他:“只不過喝醉說的胡話,你還當真啊!還要我負責。”
“胡話?”顧重影的表情冷了起來,用筷子碰碰唇,“那你強吻我又扒我衣服怎麽說?你當時可是說會負責,怎麽?以為醒來當忘了就可以撇清自己做了什麽?”
“……”這次我更是無語,咽了咽口水問,“你确定你說的那個人是我?”
他冷冷看了我一眼,哼了一聲。
我将下巴擱在筷子上,覺得這個事情真真玄幻了。
當初與他發生關系,雖然也是醉酒之後的事,可說實話我腦子還沒那麽不清晰,至少一開始是故意的。可如今,難道是我強他強上瘾了?真醉酒後還發生這事?
顧重影這人雖然無恥,但他沒事也不會拿這事來騙我,而且還牽扯到他清白的事,所以說那就是真的啦!
媽媽呀,不帶這麽折磨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28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