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可怖的禮物
? S市的夜景尤為華麗炫目,霓虹燈閃爍,是每個年輕人夢想奮鬥的地方。然而今夜卻是大雨滂沱,雨聲大作,江面彈起的水也如夜下雨花,那樣的美麗。一座離高樓不遠處的地段,雨水落下,燈光也變得朦胧起來。那是一扇雕刻精致的木門,木門在燈光下,是青綠色的,木門的正中又是精美厚實的玻璃,從外間根本就看不清裏間的任何情況。
靜默的夜色下,一道亮影直線般射出,木門從裏面打開,帶出了一連串嘈雜的歌聲,随後木門又重新關上,一人走在雨夜的道路上,走路東倒西歪,不時還扶着一旁的牆壁嘔吐起來。
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那人靠牆倒在地上,任憑雨水無情的打在臉上,望着無盡的黑夜,笑聲傳遍整條無人的街道,然而又被雨水給掩埋。她的目光有些迷離,耳邊卻是很清晰的腳步聲,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朦胧中看到了向她走來的黑影,在燈光下格外的清晰,那皮鞋走路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女人似乎感到了恐懼,目光向上移去,在看清那張臉之後,她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此時她已經清楚了許多,眸子中除了恐懼還有一些複雜的情緒。
眼睜睜的看着帕子蒙在她的鼻尖,她想反抗,手緊緊的抓住眼前人的手腕,然而,在這個雨夜注定要那樣的無聲無息了,再度掙紮之後,手指殘留的力氣也漸漸失去,眼睛一閉,手腳已經無力垂下。
刀尖劃過牆壁刺耳的聲音,帶起了點點星火,還有那長長的紅色劃痕,腳步越走越遠,雨水越下越大,将一地的血液沖刷幹淨。女人躺在血泊中沒有絲毫的反應,靜谧的就如睡着了一般。血液在她的身下猶如開出了一朵豔紅妖冶的花瓣,慢慢的延伸,直至無影無蹤。
電話亭內,門将外間的雨水隔絕,冰冷而又低沉的聲音在打通電話的那一刻響起。
“事情已經辦妥了。”似乎也不待那邊人的回答,直接将電話挂斷,在出門的剎那,他将手套上帶着的血液在裏面的玻璃上寫了幾個字,随後開門出去,幽幽的轉身,看了眼他自己的‘傑作’,帽檐下,燈光照到了略尖的下巴,嘴邊揚起一絲冷笑,跨着清揚的腳步,哼着輕快的歌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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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城位于太湖周邊,山不高,卻成了城裏人飯後的運動項目—爬山,每到夜幕降臨之際,。還有現在尤為流行的廣場舞,以前都是大媽們排排站跟着音樂跳舞。現在,廣場舞成了流行之後,更是普遍,好多小年輕看着看着也會加入其中,成為一道道亮麗的風景。
這道風景與天邊的朝陽融為一體。
其實湖城人的生活就是那麽簡單,人生的生活也就那麽簡單,不必要去想得太複雜。現在這個社會,再苦總能将溫飽解決,再累,也能偶爾休息一下。風雨中,總有屬于自己的一盞明燈港灣。
俞英白揉動了下酸疼的脖子,剛想将手抽動,但是感覺到肩上的重力,轉眸看去,長長的黑發遮住了她的半邊臉,修長的睫毛垂下,眼眸緊閉,呼吸沉緩,嘴角泛起微弱的弧度,夢中似乎夢到了什麽好的事情。
俞英白将她半邊的落發往後撩去,露出了柔白的臉頰,有着淡淡的紅暈,兩天的沉睡昏迷倒是沒讓她顯得蒼白。只是她的夢境中……,俞英白兀自地看着她出神。
清文睡夢中似呢喃了句什麽,将手從俞英白手中抽出,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手一直緊緊的握着她,心中疑惑,也不知道是何時握上去的,手心的溫熱依然如初,只是她抽離了之後,總感覺手心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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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傳來歌舞的聲音,睡夢中的清文醒來,她首先感知的便是一股淡淡的味道,很是好聞,讓她有些貪婪的往裏蹭了蹭,臉頰傳來的溫熱,她閉着眼睛,着手一陣亂摸,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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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咳嗽聲打破了清文的貪婪,睜眼,擡眸,一張冷峻的臉出現在她的眼簾,意識到此時整個身子都靠在他的懷中,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清文蹦得老遠,已經到了沙發的角落。好死不死的是,這個時候護士開門進來,正巧見到了清文在他懷中脫離的場景,不明就裏的人看到那一幕只能會聯想到暧昧的事情。
清文哪裏遇到過這樣的事情,見那護士一臉尴尬的摸樣,就知道她是想歪了,想要解釋一下,可這種事情越解釋越亂,只好沉默不語。
“躺到床上去,讓護士幫你檢查一下吧!”俞英白淡漠的說着,拿起一邊的雜志随便翻了起來。不再理會任何人。
看着他一臉的平靜淡漠,似乎剛才的事情根本就與他無關一般。清文索性也不去理會他,起身徑直往床上躺去。
護士檢查完之後,就離開了,屋內再度恢複平靜。
窗簾已經拉開,早晨的陽光依然是最柔和的,照得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窗外偶爾還有幾聲鳥鳴,看着陽光明媚,越發勾起清文出去的欲望,在醫院躺了兩天,渾身都是軟綿綿的,在這樣躺下去她就快得抑郁了。
正午時分,俞英白給她打了飯之後人就不知去向了,清文躺着有些無聊,看着春光無限好,還不如起來走走倒好。
其實她很想出院的,但是當她早上說出來的時候,得來的是俞英白冷冷的兩個字‘不行’。對于男人,清文是不懂,尤其是俞英白這種人,時而溫柔,時而冷漠,而你呢卻又不知道是哪裏得罪了他。也只有莫名其妙的份。
走在柔軟的草地上,心情瞬間好了許多,嘴角也多了幾抹笑意,眉眼如新月般彎起,風攜帶着溫熱吹來,那股久違了的感覺來臨。瞬間吹散了心中許多陰霾。
城市沐浴在陽光中,空氣中攜帶着淡淡的香草氣息,不知不覺的心也變得緩慢,寧靜了許多。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遠遠望去,路上的車輛如螞蟻一般緩慢的‘爬行’,車鳴聲時起時歇,當真是‘萬人空巷’的狀态,小城市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顯示一下它的擁擠繁鬧。
眺望天邊,在夕陽的照耀下,天空如火燒般讓人覺得有種大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剛邁開步子,一個球掉落在她的腳邊,清文看了看周圍,複又蹲下,将球撿起,此時從遠處跑來一個小男孩,大約也就七八歲的樣子,長得甚是可愛。
“姐姐,這個球是我的。”小男孩站在她面前仰頭害羞的開口,目光清亮天真。
清文似受到感染,半蹲在地與他平視,帶着溫和的笑意,說:“怎麽那麽不小心,踢得這麽遠啊!”
小男孩低垂着頭沉默,清文以為他是害羞沒有說話,遂将手中的球還給他,只是待清文起身離開時,她卻頓住了腳步,因為她的衣袖被拉住了,小男孩剛到他的腰間,再擡首時,他的天真笑意早已不見,眼眸似有股邪意,嘴角也有了與之前不符的寒冷笑意。清文心中發怵,她從未在一個孩子身上見過這樣的表情,有種黑夜看了鬼片的感覺。
只見小男孩将手中的東西遞給她,而後只是淡淡的笑着,笑着後退,不言不語。忽然轉身,又似個天真孩童般跑遠。清文久久靜立,只是當城市的鐘聲敲響在七點的時候,她才漸漸的回神,原來周身已經麻木,她想擡手,此時才注意到了手中剛才小男孩給她的東西。一個袋子,一個黑色的塑料袋,鼓鼓的一包,清文看了看天色,已是彎月高挂,便也不多想的直接拿着進室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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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露水劃過樹枝,滴落在地,醫院的草地上有許多病人在走動,享受這新的一天的開始。
病房內,清文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在整理着這幾天住院的東西,陸顧之也前來接她出院。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幾日倒是沒見過俞英白,仿若前幾日的‘熱情’就是一場夢境,清文搖了搖頭,決定不再去多想,拉開了窗簾,陽光刺眼,有些不适應地偏了偏頭。
“咦,這是什麽東西?”陸顧之的聲音打破了沉寂,他發現牆角邊有一個黑色的袋子,便拿起來看,被他這麽一喊,清文倒是從思緒中回神,看到那個黑色的袋子剛想喊住他,就見他邊說邊将黑色袋子打開:“什麽好東西藏得那麽好,都不讓我看看。”
清文見他如此着急的摸樣,不禁好笑,不過想起前日那小男孩冷的發顫的笑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正當清文心中不安的時候,陸顧之喊了聲,直接将手中的東西扔掉。一臉驚恐的樣子,手不住的顫抖。
見此,清文順着他的視線往地上的東西看去,一團白白的東西,待走近,疑惑的拿起被皺在一團的東西攤開,那是什麽?清文只覺得呼吸難受,她的冷意從心底傳來,延遍全身,這幾日來看過的東西夠讓她覺得詭異的了,可是眼前這個散發着淡然香氣的東西,與人的皮膚一模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清文不敢往深處想,然而腦海裏早就有了答案。
“這是….”此時房間內透露着詭異,即便是陽光下,也沒有半分的暖意,陸顧之說話竟也開始顫抖,:“這是…人…。”
窗外依舊是豔陽藍天,遠遠的笑聲從外傳來,本應是溫柔含水的,可是此刻聽來竟有種詭覺感,清文在陽光下拿起手機,手機的屏幕亮着,‘我的禮物,你不能不看’那黑色的字眼如此的醒目,時時刻刻的提醒着她那夜的‘爽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