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一權臣的小嬌妻?(五)

傅若鳶話音才落,便聽見一聲輕而細的“喵”聲響起來。

緊接着,昨夜那只白貓不知從何處跳了出來,躍到門前,睜着一雙像藍寶石一般的漂亮眼睛,望着傅若鳶。

“喵。”

白貓輕輕叫喚了聲。

傅若鳶聽着那一聲輕而細的貓叫,心裏癢癢的,手也癢,好想上前去摸、去給貓主子順毛毛。

傅若鳶眼睛一亮,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

而後想到自己對貓毛過敏,她又往後退了兩步,轉眸望着沈容修,道:“按照規矩,今日該去拜見你的父親與母親,給兩位奉茶,所以我特意在這裏等着。”

沈容修見着剛才傅若鳶的動作,目光微深,卻沒多說些什麽,只道:“等我片刻。”

說罷,他轉身進了屋。

再出來時,沈容修換了一身玄色常服,革帶束腰,愈發顯得身形挺拔如青松。

他擡眸望見傅若鳶正望着他的貓,眼中似有豔羨,動作間卻帶着隐隐的躲避之意。

他記得昨夜傅若鳶見貓時的歡喜,那種由心而發的喜歡是做不得假的。

僅是一夜過去,怎的态度就發生了如此轉變?

沈容修略一思忖,卻沒将自己的疑惑說出來,走過去才道:“走吧。”

“好。”傅若鳶聞言,收回了目光,同沈容修走在一起。

昨日成親時,傅若鳶在整個過程中都屬于半懵瞎的狀态中,也沒來得及記住沈容修府上的構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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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由沈容修領着,她雖然沒有明目張膽的四處打量着,但視線所及的地方以及路線都被她牢牢記在了心中。

興許是沈容修提前讓人去告知了兩位長輩的消息。

等到了地方,時間也才正好。

沈父沈母正坐在上首的位置上。

沈家是百年世家,其根基并不在上京地,而是在南方地域。

這一次,為了沈容修成親一事,沈父沈母特地從南方趕來上京,以表示對這門親事的重視。

想到這裏,傅若鳶略微壓了下唇角,壓下心中略微有些起伏的心緒,規規矩矩的奉上茶給沈父沈母。

奉茶之後,兩位長輩也給了她相應的見面禮。

整個過程中,傅若鳶微彎着唇角,帶着正正經經的和美笑容,真像個才新婚的、臉上帶着喜悅與歡喜的小妻子。

今日為了見公婆,傅若鳶特地帶了妝,妝容明媚卻又不豔俗,舉止大大方方又不出錯,是恰到好處的好。

她嘴又甜,表面功夫做到了極致,把兩位長輩哄着,瞧不出任何差錯來。

反正像朝堂之上的那些明争暗鬥的消息,總不可能傳到南方沈家去。

再者,大概也沒有什麽人敢在這兩位長輩面前嚼舌根、說壞話之類的。

待到此禮一過,傅若鳶與沈容修回了院子。

那只貓依舊懶洋洋的蜷在門口,見自家主人歸來,它邁開步子跳了兩步,跳到了沈容修懷中。

沈容修也伸出手,穩穩的接住了他的貓。

傅若鳶臉色微凝了下,悄無聲息的往旁邊站了兩步,沒敢再靠近這只漂亮乖巧的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自己的鼻子又有些癢癢的,就像是下一刻就快打個噴嚏出來一般。

“今日禮節已經做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傅若鳶說着,又想順着那面牆翻過去。

臨走前,她望了望沈容修那只貓,終于是忍不住誇了一句:“沈容修,你的貓真好看。”

沈容修才擡眸,正打算開口,讓她不必這般麻煩的翻牆來翻牆去的,就聽見傅若鳶誇贊着他的貓。

他望過去,傅若鳶誇贊貓時,兩眼彎彎,眸中帶着的是真心實意的喜歡。

待到傅若鳶翻牆過去,徹底沒了聲音之後,沈容修垂眸望着懷中的貓,貓也順從的睜着眼睛,乖順地望着他。

“喵。”

“這般喜歡,今日卻也沒抱你啊……”

半晌,沈容修輕聲說了句。

……

傅若鳶喜歡貓,這不算是個弱點,但她對貓毛過敏,這才是致命的弱點。

哪天,她某個仇敵對家得知了她對貓毛過敏,然後又在某個場合裏朝她丢過來一只貓,那才是致命的。

像沈容修那樣聰明的人,若是傅若鳶不多注意些,稍有不慎便暴露了自己這個缺點,那還了得?

雖然傅茶勸她,試着去了解生活中的沈容修,但她不敢。

上京之中,多少人都在盯她,看她這個一言堂的首席什麽時候下位,什麽時候撤銷掉那一言堂。

成婚一月有餘,除了每日必定要去拜訪沈父沈母的時間之外,傅若鳶從來不在沈宅多待。

沈母大抵也是聽說過一言堂行事的,對她白日裏不在家待着,還算是能夠理解的。

等到沈父沈母離開上京,回沈家去前,沈容修和傅若鳶将兩位長輩送到上京城外。

沈母還拉過傅若鳶的手,在一旁道:“鳶兒啊,容修性子冷,不太會照顧人,你多擔待些。平日裏若是他欺負你了,你就收拾他,要是收拾不了,就寫信告訴我,我來上京替你收拾他。”

從沈容修其人的俊美容貌來看,他是完全繼承了沈父與沈母的容貌優點的。

沈母是典型的南方女子,眉眼間帶着柔和的氣韻,她看着傅若鳶時,眼眸之中也是漾着溫柔。

傅若鳶有些不太适應來自于長輩的關愛,上輩子她從記事起就是個孤兒,在孤兒院長大,沒爹疼沒娘愛的。

穿越成這個朝代來,也是獨身一人了很久。

沈母待她,是真心實意的好。

傅若鳶笑了下,才道:“娘……阿修他對我好着呢,您不必擔心。”

她微頓了下,才不太熟練的喊出了“阿修”這兩個字來。

“這就好。”沈母點點頭,又補充道:“要是容修冷落了你,鳶兒也寫信告訴我,我定會教訓他的。”

傅若鳶點點頭,道:“我明白的,娘。”

沈母又拉着她好好的囑咐了一番,才依依不舍同沈父離開。

馬車逐漸走遠之後,傅若鳶才收回目光,轉眸望了沈容修一眼,見他出神,便喊了一句:“沈容修?”

沈容修收回目光,轉而看着她。

“你要回府?還是去做別的?”傅若鳶問了一句。

“回府。”

“正好,我們不同路。我今日還得進宮去一趟,就在此分開吧。”

送走了沈父沈母,傅若鳶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就連裝也懶得裝了,沖着沈容修擺擺手,從另一條近些的走道進宮去。

走了很遠,傅若鳶突然似有所感的回眸,發現沈容修還立在原處,沒任何動作。

天光照在沈容修身上,好似在他周身渡了一層光環一般。

傅若鳶平了下唇角,收回目光,繼續往宮中走去。

進了宮之後,傅若鳶見到蕭煜揚,向他彙報着這段時間審問南康王一黨餘孽的進度。

南康王謀反的時候,傅若鳶才穿越到這個朝代來。

那時正值新舊天子交替之際,上京中的勢力本來就亂,再加上這個南康王謀反,亂世漸生,死了很多人的。

沒想到這麽些年過去了,那南康王的餘孽還在活動着,意圖再推當初南康世子上位。

傅若鳶說了說一言堂最近調查出來的事情,解釋道:“當年南康王謀反途中,把他那個兒子藏在了一戶農家之中,後來其一黨餘孽找到那個孩子之後,為了滅口,把那戶人家全給殺了。”

“但是,有個小姑娘逃了出來,劫後餘生之際,她隐姓埋名。巧的是,她如今正在一言堂中做事。”

蕭煜揚聞言,問道:“她還記得南康王那個兒子的容貌?”

“沒錯。”傅若鳶點頭,繼續解釋道:“這個姑娘,她當年也不大,南康王那個兒子就是她照顧過一段時間,對他的記憶很深刻。”

殺父殺母滅全家的仇人,那個姑娘怎麽可能印象不深刻?

南康王當初早有謀反之意,把他那個兒子藏得死死的,除了他最信任的心腹,其餘知情者誰都沒見過他兒子。

傅若鳶推算了一下,才道:“南康王這個兒子,如今應該十八歲左右的樣子。距離當初可能有些久遠,但是那個姑娘特地将他當年的樣子畫了下來。”

樣貌可能會變,但依照這幅畫像去尋找,總比做沒頭蒼蠅好得多。

這也是蕭煜揚将南康王一黨餘孽之事交給一言堂來辦的原因之一。

第二個線索,則是由蕭煜揚自己親自提供的。

他來自于千年之後的時代,對于這段已知的歷史有所了解。

這個憑空得來的線索,又不太可能去交給別人去順藤摸瓜,去調查着。

蕭煜揚只能把這件事情交給同為穿越者的傅若鳶來辦。

“依照這幅畫像和皇上您提供的線索去尋找南康王這個兒子,順藤摸瓜,略有些收獲。”傅若鳶頓了下,才繼續道:“秋獵快到了,他們打算在秋獵上行動。”

傅若鳶的調查結果已經彙報給了蕭煜揚,接下來的事情,就該他親自安排才行。

說完正事之後,傅若鳶又換了個話題,問道:“按理,你從這個朝代的未來千年後穿越而來,應該知道原身的結局。比如什麽時候那哈的,你會害怕和恐懼嗎?”

傅若鳶沒說那個死字,但從她神情之中,能夠看出其意思來。

蕭煜揚從一大疊資料中擡起頭來,若有所思道:“說真的,原身結局還真沒有。”

傅若鳶覺得奇怪,問道:“為什麽?”

“後世歷史中,我這個原身是唯一一個生死不明的皇帝,不知其下落,也不知道究竟是生是死。”

蕭煜揚繼續開口:“不知道是何時死的,自然不會害怕啰。再者,我只要知道南康王一黨三次謀反,都不會成功,不就對了嘛?”

南康王第一次謀反,是在當朝先皇病重之際,那時候就連蕭煜揚都還沒穿越過來,是長公主一力擔起重任,力挽狂瀾,解決了這次危機。

但是,南康王詐死逃脫了出去。

第二次,南康王勾結外敵,再度來犯。蕭煜揚就是這時候穿越成了當朝新皇的。

第三次謀反,即将到來。

“這段歷史被抹去了很多細節,唯一留下來的資料參考來源于咱們那位第一權臣的非官方傳記,也就是野史記載。”蕭煜揚解釋道。

“沈容修的影響力在後世真的有這麽大?我還真沒看出來,他不就是比別人聰明了些,年少成名的時間早得多,坐到相國這個位置也算年輕嗎?”

傅若鳶說了一大堆,最後有些好奇的問道:“給沈容修撰寫傳記的作者,是誰啊?這麽崇拜他這麽愛他?有記載嗎?”

“反正不是我。”蕭煜揚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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