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一權臣的小嬌妻?(九)

傅若鳶掙紮了下,起身探着沈容修的脈搏,略一咬牙,回憶起前世所學過的有關于溺水方面急救知識,行動起來。

等到沈容修嘩啦一下将嗆進去的水給嗆了出來後,傅若鳶才松了一口氣。

閑暇之際,她才覺得自己手腳冰涼,緊張極了。

被冷風一吹,傅若鳶便覺得更冷了,身上的衣服濕噠噠的,貼在身上極不舒服,還容易感冒生病。

傅若鳶思忖着,擡眸打量着周遭的環境。

不知道那片水域分流處的盡頭是哪個地方,反正傅若鳶辨認了一會兒,便徹底放棄了。

大概那片水域把她和沈容修沖出了京城周邊的範圍內吧。

流水潺潺,被遠處天際驀然升起的曦日照亮,泛着凜凜光澤。

傅若鳶伸手拽了下沈容修的身體,男女身形差別挺大的,她差點兒沒拽得動。

咬了下牙,她提起一口氣,将沈容修搬到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下,讓他半個身體靠在樹身上。

而後,傅若鳶又在附近樹林裏拾了枯枝樹葉來,生了一堆火在旁邊。

她脫了自己的外衣,搭在一旁用火的溫度烤着,争取早些烤幹。

傅若鳶回眸望了一眼依舊昏迷的沈容修,猶豫了下,走上前去,蹲在他身前,伸手扒拉掉了沈容修身上濕噠噠的衣服。

一邊扒拉時,她還一邊在心裏念叨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其間,一不小心碰到了沈容修的胸膛,傅若鳶的手顫抖了下。

她是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當初說的什麽像沈容修這樣的男人,但求一睡什麽的,都是玩笑話而已。

扒拉掉沈容修的衣服,傅若鳶給他留了一層裏衣遮着。

不知道傅若鳶是碰到了哪裏,中途沈容修仍在昏迷之中發出了一聲悶哼聲,傅若鳶心裏存疑,伸手掀開沈容修的裏衣。

在其腰間,有一大片淤青浮現着,襯着沈容修皙白的皮膚,異常的刺眼。

傅若鳶略一思考,便想明白了。

大抵是在那巨大威力的沖擊之下,又或者是在水中她沒留意之下,将沈容修的身體望哪塊巨石上磕了一下。

看這淤青的面積,磕得還挺重的。

傅若鳶看了下,不敢再去碰沈容修腰間的那一大片淤青,只小心翼翼的放下了他的衣服。

随後,她又輕手輕腳的挪動着沈容修的身體,盡量避免着去碰到沈容修身上的傷,将他往火堆方向靠近了一些。

做完這一切後,傅若鳶也靠着樹身坐了下來,盡管筋疲力盡了,她仍舊不敢放松。

時不時去看看烤在火邊的衣服有沒有幹,偶爾又伸手去,用手背碰了碰沈容修的額頭,看看他有沒有發燒之類的。

傅若鳶覺得自己喉嚨間有些幹澀,沈容修感沒感冒她不知道,反正她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态不太妙。

待到衣服被烤幹之後,傅若鳶先給沈容修穿好了衣服,才把自己的衣服穿上。

傅若鳶又去附近撿拾了些枯枝樹葉來,給火勢漸小的火堆添柴。

待到午時,仍舊沒有人來找傅若鳶與沈容修。

傅若鳶這才徹底确定,他們兩人是徹底被沖到遠離京城的地方去了。

腹中饑餓,傅若鳶搖頭晃了下,慢悠悠地站起身來,邁步朝樹林中走去,想找一些樹上的果子來充饑。

她也不敢走太遠,畢竟還有個依舊昏迷不醒的沈容修在原地待着,雖然待了這麽半天,她沒看到野獸蹤影,也沒聽見野獸的吼叫聲,但這種事情也很難保證。

要是沈容修被野獸叼走了,咋辦?

好歹沈容修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吧?

最後,傅若鳶在附近樹林之中找到了一些青色的、像青蘋果一般的外形、但其大小卻只有成人半個拳頭大小的果子。

之前在外摸爬打滾時,她見過這樣的果子,能吃,沒毒,就是異常酸澀。

能夠把人牙酸掉的那種程度的爽。

就連傅若鳶這樣酷愛食酸食的人都有些受不了。

往回走的過程中,傅若鳶伸手擦了擦其中一枚看起來形狀比較好看的果子,咬了一小口,立刻面露難色。

坐回沈容修旁邊,沈容修還沒醒過來,傅若鳶有些懷疑,沈容修是不是在之前的事故中磕着頭了?或者是撞着腦袋了?

傅若鳶仔細回憶着自己在水中扒拉住沈容修的過程,有些不确定的想着,她應該沒讓沈容修的腦袋被磕着吧?

火堆中傳來“噼裏啪啦”的脆響聲,傅若鳶咬着牙,吃了兩顆青果子,便再也吃不下了。

怎麽會有這麽酸澀的果子存在?像蘋果,又不像是蘋果的。

她要是前世學的嫁接技術,如今肯定得做一個技術家,把那又紅又大的蘋果給培育出來。

傅若鳶胡思亂想了一會兒,腦子裏昏昏沉沉的,她又伸手碰了碰沈容修的額頭,發現沈容修發燒了,額頭滾燙。

她現在也不知道是自己燒得程度更高,還是沈容修燒得更厲害了。

随後,她又走到水源邊上,用新鮮栽下來的樹葉盛了些水,用來打潤着沈容修的唇。

大半天沒喝上一口水,再加上發着燒,沈容修的唇已經變得幹裂且蒼白着。

整個人呈現出一種病态感來。

傅若鳶蹲在他身前,盯着沈容修看了好幾眼,莫名嘀咕了一句:“這大概是你最狼狽的一次境遇了吧。”

她還大着膽子,伸手摁了下沈容修的唇,硬生生摁出點血色來,又去水源邊盛了些水來,喂在沈容修的唇邊。

最後,傅若鳶餘光瞄到被她放在一旁樹葉上的幾枚青澀果子,心生一計。

她伸手拿過一枚看起來就酸澀又難吃的果子,用了些力氣扣了一小部分果肉出來,塞進沈容修嘴裏。

傅若鳶也不敢讓沈容修吞進去,沈容修沒意識,沒法吞咽,要是在中途卡住了,就不好辦了。

……

沈容修是被一股異常酸澀的味道給驚得意識清醒過來。

“沈容修?沈容修?”傅若鳶見沈容修被喂了那麽一些果子之後,有了反應,便接連喊了好幾聲。

果然還是要刺激着,才能夠醒過來啊。

“這果子沒毒,咽下去吧,沒毒。”傅若鳶繼續開口道。

沈容修意識才回歸,便聽見傅若鳶的聲音,一時沒想太多,順從的将口中的東西咽了下去。

下一瞬,他的意識徹底清醒過來,睜開了眼睛,眸色沉靜中帶了一絲異色。

傅若鳶看了一眼沈容修突然有了變化的臉色,心情頗好地笑了下,才道:“你發燒了,意識昏迷快一天了。”

說着,她伸手碰了下沈容修的額頭,開口道:“好像有所好轉。”

随即,傅若鳶抽回手,指了指旁邊放着的青澀果子,解釋道:“我找遍了周圍,也只找到這一種果子能夠吃。雖然味道不太好,但充饑是足夠了。”

像沈容修這樣的世家公子,大抵是沒有經歷過這種荒郊野外般只能夠靠吃野果子來充饑的事情吧。

傅若鳶回憶了一下自己在京城中接觸過的那些世家公子,心想着,擡眸卻望見沈容修神色平靜的拿了其中一枚果子,入口咬着。

除了剛才意識還沒回歸之際,沒有準備的被傅若鳶哄騙着咽下那枚青澀果子時,沈容修的面容神情有一瞬間的崩塌,第二枚果子被他面色平靜的吃入腹中。

他容貌本就是偏清冷出塵的類型,傅若鳶看了一眼,竟莫名覺得那枚青澀果子被沈容修拿着,仿若是什麽人間美味高端食物一般。

傅若鳶忍不住一扯嘴角,笑了下,鄭重道謝:“爆炸發生時,多謝你護我一次。”

所以,她照顧了沈容修一日,直到他蘇醒過來。

這算是一個公平的交易吧。

傅若鳶想着,站起身來,發現沈容修還靠在樹邊,順勢伸手拉了他一把。

“你昏迷了近一日的時間,沒有任何人來找我。我推斷了一下,我們大概是被那片水域給沖到了其他地方去。”

傅若鳶解釋着,擡眸看了一眼微沉的天色,便道:“所以我們要盡早找到一個避身的地方,夜晚可能會有野獸出沒……”

她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沈容修走在傅若鳶身側,落後她一步,聽着她的解釋。

傅若鳶倒下時,他下意識接住了她的身體,伸手往額頭上一探,便抿緊了唇。

傅若鳶的情況,其實比他自身的情況還要糟糕些。

他只不過是因被爆炸沖擊力給沖擊得暈了過去,額上發燒并沒有那麽嚴重。

但傅若鳶這一日憑借着那麽一股毅力堅持着,直到沈容修蘇醒過來,她腦子裏的那根繃緊的弦才松了下來。

極度緊張之下的放松,她就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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