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頭挂頭頂。
他們又站了好一會兒,才見蕭容和幾個人前後過來。
校尉立刻下令讓他們正隊,然後迎了上去。
龍霸天的衣服極為不舒服,又怕出了汗搞到脊背上的傷口,火氣十分大的站在那裏,就顧着拽背後的衣服了,也沒留意來的幾人是誰。
等到幾人依次上了操練臺,蕭容在臺上揚聲道:“行軍禮!”
操練場上整齊而利落的行禮,龍霸天這才把眼轉回臺上,一下子就懵了,猛地将頭底下,罵了一句,“幹!”
那臺上站着幾個人,分別是蕭容,善妙,善妙身前那個不認識,那個不認識身旁那個是他媽的舒望蘇!
再旁邊是溫玉和一個不認識的頭發有點白的人,沒看清到底是什麽人。
龍霸天心裏哀嚎,這舒望蘇咋就這麽陰魂不散啊,剛走怎麽就又回來了?
就聽蕭容在臺上道:“這次考核由太子殿下和三殿下親自做考官,善先生為副考官,昭南國的夜重明夜将軍從旁觀戰,你們可要拿出本事,好好表現。”
那個頭發花白的人笑了笑道:“素來聽聞大巽機甲營精英輩出,這次特地前來,希望不要讓我太失望了。”掃了一眼臺下,“玉兒這就是你說藏龍卧虎的新兵們?看起來……也不怎麽樣啊。”
他的聲音竟是十分年輕,十分的嬌氣……
讓龍霸天忍不住擡眼偷偷瞟了一眼,日頭太大晃的她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就看見和溫玉一樣高束如馬尾的發中夾雜着一縷一縷的白發,也不知道到底是個老頭子?還是年輕人。聽聲音不像老頭子,可那頭發……
“夜将軍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直爽。”太子殿下舒望江在前眯眼笑了笑。
溫玉便道:“殿下別介意,我義父只是玩笑,讓這機甲營中的備選精英不必那樣緊張。”
舒望江回頭看了一眼溫玉,低聲道:“行了,讓他少說話。”揚聲對臺下的衆人道:“小子們,今日就都亮出你們的真本事,若是拿下第一名的那個,本宮親自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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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齊聲應是,群情激昂,各個都跟喝了藥一樣。
唯獨龍霸天死低着頭不敢輕舉妄動,但她莫名的感覺那雙銀灰的眼睛就注視着她……你說說這群人吃飽了沒事幹,來看什麽考核啊,考核有什麽好看的,一群大老爺們。
幾個人又在臺上說了一些廢話,然後各自落坐在臺旁新搭的涼棚裏。
舒望江理了理袍子,問坐在他手邊的舒望蘇,“三弟啊,依你看,這次哪個新人最有機會拿下第一?”落眼在楚南身上,“我聽說楚相國的嫡子十分的不錯。”
舒望蘇似乎怕極了日頭,穿着一身重紫的長袍将細白的手指縮在袖子裏,銀灰的眼睛在那新兵中掃了一下,有意無意的帶過一個瘦小的,低着頭的人,清清冷冷的道:“殿下說哪個就是哪個。”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晉江抽抽,評論晚點複啊~~~~!愛你們。
☆、二十五
龍霸天本以為這次考核就是比個體力啊,耐力啊,跑個步,打個架什麽的,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實戰考核。
他們一幹新兵,連同閑的蛋疼觀戰的諸位殿下将軍們一塊被帶到了操練場出去,臨着機甲營的一個山谷口。
這山谷十分的寬廣,周圍築了極高的圍牆,一眼望不到頭,圍牆上還有個觀望臺,可以俯瞰整個山谷,這是個人工建造出來的山谷,山谷口的大鐵門上還用漆紅大字寫着——機甲營重地,禁止入內。
蕭容命人将大鐵門打開,轟隆聲之後是一片郁郁蔥蔥的綠色樹木花草,十分的怡人。
蕭容在門口将此次考核的內容和規矩說了一遍,十分的簡單粗暴——山谷中各個角落裏插着機甲營标志的小旗子,他們進去找,三天的時間,誰到手的旗子最多誰就是第一。
這很簡單嘛,不就是找旗子嗎?而且不是說為期一周嗎?還有別的考核?
龍霸天想問又不敢讓自己太紮眼,樓木低低告訴她,以往的考核前兩天是要先比體力,靈敏,上擂臺比身手,最後選出優勝的前五十名才有機會進入這山谷實戰考核。只是今年太子殿下和三殿下親自來做考官,便省去了前兩天的考核,直接進入山谷實戰。
而且這山谷很不簡單,至于多不簡單他還沒來得及說,蕭容已開始發幹糧和飲水,并且警告大家,一定不要靠近山谷中的淨水湖,那裏是三年一度精英考核時,全營頭三名才可以去的。
居然還分了等級,龍霸天狠好奇。
等幹糧分到手裏時不由想罵娘,三天三夜的考核,就一塊餅和一小壺的水,兩口就沒了啊!這一頓都不夠吃的!她想抗議,但又怕被舒望蘇看到,就忍着,等別人抗議。
但等了老半天,大家都一臉嚴肅的将幹糧淨水收好,屁都沒放。
這些人飯量都這麽小???
龍霸天不高興的憋着,就聽蕭容說:“進入山谷考核就正式開始,此次考核和以往一樣,沒有規矩,不講方式,只要不傷及性命,你們各憑本事,去尋找,争奪旗幟,三日後回到這裏檢驗成績。”
這個意思就是……可以搶喽?
龍霸天忍來忍去沒忍住,低頭抓了把灰往臉上一抹,低着頭,壓着聲音躲在趙少庭身後問:“那幹糧能不能搶?”
蕭容眼睛瞧過去,半天沒瞅清楚是誰,倒是溫玉眼睛一亮,低低對一旁的夜重明道:“義父,就是她。”
夜重明眯眼瞧過去,正好瞧到趙少庭,不由睜圓了眼睛,“那個傻大個?”
“後面那個。”溫玉道。
夜重明挪了挪步子往趙少庭身後看,但就看到一個後腦勺,畏畏縮縮的,不由小聲道:“你确定?大人怎麽可能這麽慫。”
“大人她只是……傷勢未愈。”溫玉低聲道:“我已派人暗中保護大人了。”
龍霸天感覺有人在說她,不由偷偷扭頭看了看,正對上一張探着腦袋的臉,不由一驚,這人長的……好奇妙。一頭高束的發,黑白相間,銀發黑發夾雜的像個上了年歲的老人,但偏偏長了一張娃娃臉,又白又嫩,帶着一點點嬰兒肥的臉頰上還有一個極深的酒窩,睜着一雙葡萄似得黑眼珠看她。
龍霸天趕緊拽着趙少庭擋住,趙少庭也不敢動,僵僵的站在那裏。
“可以。”蕭容也不知道是誰,便道:“進了山谷就随便你們用什麽方法,你們可以組隊,也可以單獨行動,只要在三日後帶着足夠多的旗幟回到這裏就算贏。”
那就好辦多了。
龍霸天便安下了心,将幹糧揣好等待出發。
蕭容又發給每人一支信號煙火,說了一些,注意安全,不得靠近淨水湖,不得傷及隊友性命,若是出現緊急情況要退出比賽就點燃信號煙火,會有人去救他出來。
又看了他們一眼道:“祝你們好運,出發。”
他們一幹新兵便浩浩蕩蕩的進了山谷之中,舒望蘇一直安安靜靜的站在樹蔭下,将自己整個縮在陰涼之內,銀灰的眼睛動了動落在龍霸天身上,低聲問身側的近侍,“他是誰?”
近侍看了一眼道:“應該是您一直在查的李秀明。”
“李秀明?”他微微蹙眉,看起來有些眼熟。
舒望江看着一幹新兵入谷,回頭對舒望蘇道:“三弟可要随我上觀望臺上?”
舒望蘇便垂下眼睑應道:“是。”将手指縮在袖子中,慢慢走出了陰涼,走了過去。
夜重明瞧了一眼,譏笑道:“三殿下真是雪一樣的人兒,這麽多年了還是經不得風吹日曬,摸一摸就怕壞了。”
舒望蘇眼皮擡都未擡。
倒是舒望江先笑道:“夜将軍還是這麽愛捉弄我三弟,聽說當初三弟在昭南國做質子時你沒少捉弄他,要不是西陵公主護着他,怕是我這雪一樣的三弟早就化在你手裏了。”擡眼瞅着舒望蘇,“你說是不是三弟?”
舒望蘇斂着一圈濃密的睫毛,又冷又清的道:“殿下說是便是。”
舒望江看着他那副低眉垂眼的樣子覺得沒意思,便沒再說什麽,幾個人再蕭容的引領下上了觀望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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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霸天一幹人烏泱泱的進入山谷就各自警惕的四散開去,大多是要好的結伴組隊,很少有落單的。
龍霸天拿着幹糧站在山谷口的幾條小路前兩三口的就吃了,琢磨了一會兒,有人就站到了她身側。
“我們一塊走。”那人道,“你這麽快将幹糧吃完,後面的三天怎麽辦?”
龍霸天一扭頭就看見楚南僵着一張臉跟她說話,旁邊還跟着趙少庭他們寝宿三傻。
“還有我。”樓木一直跟在她身後,開心的道:“秀明哥,我們一塊走吧,互相好有個照應。”
龍霸天将餅咽下,覺得跟沒吃一樣,一一掃過幾人,道:“老子拒絕。”這一個個拖後腿的,要來何用。
她揣着幹糧就走。
楚南皺眉道:“這山谷中圈養了許多兇狠異獸,還有機關陷阱,你一個人根本應付不了。”
龍霸天眼睛一亮,回頭看着楚南道:“有很多野獸?那野獸可以殺來吃嗎?”
楚南一頭黑霧,耐心道:“那些異獸不同于尋常的猛獸,它們很難對付。”
“那到底能不能吃啊?”龍霸天沒耐性問。
楚南簡直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面有沒有裝畏懼這一種神經,無奈道:“可以……但你一個人……”
“那就行了。”龍霸天心滿意足的扭頭就走,根本不理會楚南。
楚南盯着她的背影恨的牙癢。
樓木已快步跟了過去,“秀明哥,我……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嗎?”
趙少庭看龍霸天走了,才敢開口道:“楚大哥,我們走吧,不要跟那個李秀明在一塊,他情緒太不穩定了。”比那些兇獸還可怕。
楚南站在那糾結了一下,無奈道:“我們也走這條路。”
“可他不是說不想跟我們一塊走嗎……”趙少庭不明白楚南咋老是偏袒那個李秀明。
楚南僵着臉道:“你們不想走這條可以自己尋找另一條路。”
趙少庭三人便不敢再多話,滿心不滿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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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谷郁郁蔥蔥的,樹木繁多,龍霸天選的這條滿是黃綠葉的藤蔓,她走了一會兒發現沒路了,正想撥開藤蔓往裏走,樓木在身後忽然道:“秀明哥那裏不能走!”
龍霸天一頓步,樓木已跑過來,拿了一枝樹幹往她眼前的藤蔓之中一丢,藤蔓像蟒蛇一般猛地卷住樹幹急速後退,唰唰唰的就拖進了盡頭的一個山洞之中,就聽洞中一聲野獸的怒吼,咔的一聲脆響在飒飒樹林中格外的清脆。
“這裏是機關,後面那個洞中關着虎獅,被拖進去就完了。”樓木拉住龍霸天道。
龍霸天詫異的扭頭看他,“你怎麽知道這些?”這麽熟悉這些機關,暗洞。
樓木腼腆的笑了笑道:“不瞞秀明哥,我父親曾經參加過這山谷,還有機甲營的建造,我從小就偷偷看這些圖紙,所以很熟悉。”
龍霸天“哦”了一聲,又問:“虎獅是什麽?老虎還是獅子?”
樓木道:“都不是,是長得像獅子又像老虎的異獸,比尋常老虎獅子更迅猛更兇殘。”
“好吃嗎?”龍霸天問。
樓木一呆,吶吶道:“不知道,我沒吃過……”
龍霸天便扭頭對他道:“你想跟着我?”
樓木忙點頭,“我可以給秀明哥指路,避開那些機關和異獸,我太弱了……肯定争不了什麽第一,就想平平安安的出去,秀明哥讓我跟着你好嗎?”
“行啊。”龍霸天爽快的道:“老子可以讓你跟着,還可以護着你,但你得聽老子的話。”
“會的會的。”樓木不疊的點頭。
龍霸天滿意的道:“那現在你就過去把那個什麽虎獅給引出來。”
樓木一愣,“引……引出來?”
“對啊。”龍霸天道:“老子餓了,想吃肉。”又問:“去不去?老子不留沒用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的晚了,請見諒!雪一樣的三殿下奉上!
霸霸終于掌握了樓木的正确使用方式→_→
☆、二十六
“去不去?”龍霸天貓下腰,往洞裏看,又問他,“行就行,不行老子就自己去了,快點。”
樓木垂下眼睑不知想了什麽,又擡眼道:“好,我去。”将懷中的幹糧和淨水遞給龍霸天,“這個給秀明哥,我要是有什麽事出不來,秀明哥就留着自己用。”
龍霸天接過,想他好像還挺有良心的,拍了拍他的肩道:“不用這麽緊張,你只管進去驚動那什麽虎獅,撒腿就跑就成了,有老子在不會有事。”
樓木鄭重的點點頭,“那我去了。”在龍霸天的擺手中慢慢順着藤蔓往那山洞裏去。
他的手心滿是冷汗,回頭看龍霸天,她靠在大樹上當真把他的幹糧吃了……兩三口就沒了。
他在山洞口攥了攥手心,決定賭一把,他一定要取得李秀明的信任,一咬牙就鑽了進去。
撲面是陰潮的腥臭氣,幽暗的光線下他就看到一雙綠幽幽的眼睛,和野獸喉頭嗚嗚滾動的聲音,他脊背一下子就僵了住,那雙綠眼睛就盯着他,慢慢爬了起來,他想後退忽然看到就在一步之外的地上插着一面綠色的小旗子……
龍霸天看他進去就将手中的餅一口吃完,放下水壺,全神貫注的盯着那洞口,就聽洞裏的野獸嗷嗚一聲叫樓木兔子一樣跑了出來,身後跟着一只獅子頭的大老虎,一身虎紋,比尋常老虎大出一倍,一對獠牙露在嘴唇外卻是被個鐵絲網罩子罩住了嘴,獠牙還個打磨平了,想來是為了新兵的安全。
龍霸天頓時覺得沒意思,飛身掠去,拽住樓木将他一把甩開,迎着撲過來的虎獅就上去了,探手抓住它的一對獠牙,猛一用力,“哐”的一聲就将它拽摔在了地上。
樓木就聽見身後的虎獅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震整片樹林。
連十幾米外的楚南幾人都吓了一跳。
“怎……怎麽了?”趙少庭驚慌的四下警惕。
楚南眉心一蹙,“不好!”拔腿就朝那聲音追了過去。
他是知道這片林子裏的布置的,之前就是怕龍霸天誤入一些異獸洞穴,雖說那些異獸都做了安全防護,但只是被那些巨大的異獸拍一爪子怕是就要命了!
該死的!還是讓她遇到了!他就該強硬一點不讓她單獨……
楚南沖進那片密林就愣了住。
他看到了什麽……
他看到密林的空地處,龍霸天正拿着一把小匕首在給一只比她高出一倍的虎獅剝皮……她一腳踩在虎獅上,從脖子開始,割開皮毛,一點一點的往下撕。
他頓時覺得一陣皮緊,蹲在一旁不敢看的樓木發現了他,驚喜道:“楚隊長?你們也來這邊了?”
龍霸天從虎獅上擡頭看了他一眼,“來得正好,你生個火,等會老子分你一塊肉吃,你要哪兒的肉?前腿後腿?”
楚南僵着臉過去,就見龍霸天剝皮剝的十分有經驗,隔開皮毛,幹淨利落的往下撕,連血脈都沒傷到,“你……你抓的?”
“對啊。”龍霸天沒擡頭,專心致志的剝皮。
“這是可只成年虎獅……”楚南心驚,他完全無法想象她這麽弱小的身子怎麽九死一生的降住了這只比她高一倍的虎獅,“你不要命了!”
龍霸天驚訝的擡頭,“怎麽?虎獅的肉不能吃?”
楚南覺得他一腦袋的青筋要爆出來了,“你就不怕它要了你的命嗎!”
龍霸天不以為意,“一只長毛畜生而已。”她要是連一只區區虎獅都收拾不了也太丢純陽的臉了。
楚南一肚子的火氣,“這次是做了安全防護的虎獅,萬一下一次是沒有安全防護的你……”
“行了行了。”龍霸天不耐煩的打斷他,“你想吃肉就去生火,不想吃就滾,唠唠叨叨唠唠叨叨的煩死了!”
楚南一口氣就噎在了喉嚨口。
“楚大哥!”趙少庭他們正好追了進來,過來一看哎呦娘啊的縮到了楚南身後,“這……這……這……”
“閉嘴!”龍霸天簡直暴躁,匕首一指趙少庭,“再啰嗦老子把你的皮也剝了!”
趙少庭捂着嘴腿軟的蹲了下去,膽戰心驚的小聲叫楚南,“楚……楚……楚大哥……我們走吧……”
楚南也是一肚子火氣,他為她擔心的要死,她還嫌啰嗦!他越想越氣,扭頭就走。
趙少庭手腳并用的趕緊跟上去。
“楚隊長你們不跟我們一塊了啊?”樓木忙喊他,“幹糧不夠用,我們可以分肉吃啊……”
楚南已頭也不回的出了小樹林。
龍霸天冷哼一聲,“不吃拉倒,樓木找柴火!”
樓木“哦”了一聲繼續去找幹木材。
龍霸天剝皮剝的手酸,剛想休息一會兒,就見怒氣沖沖離開的楚南抱着一大捆幹樹枝去而複返,“你咋又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哭喪着臉的趙少庭。
楚南不理她,将幹樹枝在她腳邊一扔,彎腰奪過她手裏的匕首冷硬道:“讓開,去生火。”
龍霸天從虎獅上下來,就看他一言不發的埋頭繼續剝皮,不由笑了,“你這小子就是別扭,想吃肉就說嘛。”
楚南一刀戳進肉裏,戳出了一個血洞,恨得咬牙,他要不是怕她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子再沖進什麽洞裏,他才不會回來!居然以為他為了吃肉……這女人腦子裏都是屎嗎!
龍霸天哪裏知道他心思如此複雜,只是樂呵呵的指揮趙少庭,樓木生起火,半靠在大樹上道:“老子吃後頸肉,那個好吃,楚南你給我割出來。”
還挺會吃。楚南刀一旋的割下來,丢在旁邊幹淨的葉子上。
樓木和趙少庭将火生起來,肉都切好,已是傍晚了,殘陽染透半壁天空,那一縷濃煙便騰騰袅袅的冒出林子,散在殘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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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觀望臺上的幾個人瞧見那濃煙,不由好奇。
“這是取暖嗎?”舒望江笑道:“這太陽都沒下山,就已經有人要休息了啊?”
“哼。”夜重明冷笑一聲,對蕭容道:“蕭副将難道沒教給你的小新兵們野外生存的要領?在這種争奪戰中保存勢力,隐藏自己,最後一拼才對。現在生火無疑是暴露自己的所在,不是被搶嗎?”
蕭容臉色不太好的看着那一縷青煙,道:“夜将軍太多慮了,這才剛剛開始大家都不一定找到了旗子,哪裏就開始搶了。”
“無論什麽時候,解決一個對手就是給自己多增加一分機會。”夜重明嗤之以鼻道:“你們大巽人還真是太平太久了,安穩太過了。”
“義父。”溫玉輕聲打斷他,“喝口茶吧。”
夜重明看他一眼,并不接茶,百無聊賴的扭頭去看坐在舒望江手邊的舒望蘇,道:“三殿下可還記得當初在昭南時參加的秋闱狩獵?”
舒望蘇坐了一日,臉色在殘陽之下愈發的白,白的幾乎要化了,懶懶一擡眼道:“不記得了。”
“這才兩年的時間三殿下就忘了?”夜重明盯着他笑道:“我可記得那年狩獵三殿下差點死了,沒想到最後竟一舉奪魁,好生的了得呢。”
“哦?是嗎?”舒望江饒有興致的看舒望蘇,“三弟竟有這麽厲害的故事?往日裏三弟總是病恹恹的,大哥還以為你不會武呢。”
“三殿下可厲害的很呢。”夜重明睜着一雙溜圓的眼睛道:“當初深陷狼群,又被十幾名黑衣人圍攻,大家都以為三殿下兇多吉少了,萬沒想到一夜之間,三殿下竟将那些狼群和黑衣人殺的幹幹淨淨,自己毫發無傷,也不知三殿下用的什麽法子?什麽功夫?我可一直好奇至今呢。”
“當真?三弟竟然如此了得?”舒望江驚詫道:“三弟不但會武,還如此的深藏不露啊?”
舒望蘇銀灰的眼睛窩在卷長的眉睫下,讓人看不透他的神色,只尖尖的下颚白的在殘陽下透明,清清冷冷的道:“我會不會武,殿下不是最清楚嗎?”
“大哥和你一別十幾年,這兩年也不常見,怎會清楚?”舒望江笑着抓起舒望蘇的手,他的手又冰又滑,柔弱無骨,像是一團綿綿的雪,倒真不像是拿兵刃的。
舒望蘇任他抓着,掀起濃密的睫毛看他,“我并不會武。”
像是在讓他安心一樣的回答,舒望江便慢慢松開了他的手。
“不會武?”夜重明锲而不舍的問:“那當初那些狼群和黑衣人是怎麽死光光的?”
舒望蘇慢慢将手收回袖中道:“我忘記了。”
“忘記了?”夜重明黑溜溜的眼睛看他,“好個忘記了。”看舒望蘇一副冰山樣,一擡袖子對蕭容道:“一直久聞機甲營的異獸山谷機關布置十分精巧絕倫,不知道可否有幸一瞧?”
蕭容一愣,不知道他是何意。
他便起身道:“這麽幹坐着也怪無聊的,難得與太子,三殿下聚在一起,不如我們也來較量一番?”
“哦?夜将軍想怎麽較量?”舒望江十分有興趣的看他。
夜重明便深着酒窩笑道:“我們也入這山谷,可以各自挑選自己中意的新兵,助他搶奪小旗子,看看最後誰選的小新兵獲勝,怎樣?”
“萬萬不妥!”蕭容起身要拒絕。
舒望江先站了起來,“有意思,十分的有趣,這比幹坐着等他們回來有趣得多了。”
蕭容急道:“太子殿下,這山谷之中機關密布,還有許多異獸毒蟲,您和三殿下萬萬不可下去啊。”
“你們不是做了安全防護嗎?”舒望江問。
“是做了……”蕭容急的一頭冷汗,“但是難免有所遺漏,加上淨水湖中囚着那只怪物,雖說已用鐵牢封着了,但那怪物兇猛,若是驚動了怕是會出意外。您和三殿下千金之體,若是有些意外,末将萬死難辭其咎。”
舒望江不以為意道:“蕭容你太緊張了,我們只是下去同那些新兵在一塊,會出什麽意外?淨水湖危險,那我們便不靠近就是了。”看蕭容還要反駁,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再者我們幾人也是上過戰場的,你是小瞧我們比新兵還不如?”
“末将不敢!”蕭容忙拘禮。
“唉不必如此,我們可比那些新兵小子們有經驗得多。”舒望江拉起蕭容,“我們一人帶一名近侍,保證安全,陪他們下去玩玩。”
蕭容心裏罵娘,卻是不好再說什麽。
舒望江轉頭一把拉起舒望蘇的手,笑道:“三弟可不能逃,讓大哥好好見識見識你的身手。”
舒望蘇只是細微的一蹙眉,道:“殿下說如何便是如何。”
幾人便笑着下了觀望臺。
夜重明帶着溫玉,舒望江和舒望蘇各帶一名近侍,楚南和善妙親自陪着一塊入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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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樹林裏吃着烤肉,美滋滋的躺在一整張毛茸茸的虎獅皮毛中的龍霸天終于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
楚南看着被她一人吃掉一大半虎獅肉的骨架,簡直驚訝她的胃口是不是無底洞,明明那麽瘦小……
“吃飽了?”楚南問她。
龍霸天喝了一口水,摸了摸肚子道:“還行。”
居然只是還行!
楚南又遞給她一塊烤肉,她竟然毫不推遲的接了過去,他捂了捂額頭道:“吃飽了我們就商量一下出發吧。”
“出發?”龍霸天将烤肉塞在嘴裏,嚼的津津有味,“出發去哪兒?”
“自然是去找旗子。”楚南真不知她腦子裏想些什麽,問道:“你們現在有幾面旗子?”
龍霸天吃的滿嘴油道:“我沒有。”又看樓木,“你有嗎?”
樓木低頭喝了一小口水,搖搖頭道:“我和秀明哥在一塊,也沒見到什麽旗子。”
楚南便從懷裏掏出三面旗子,又看了一眼趙少庭,趙少庭忙乖乖的掏出兩面。
楚南道:“我們可以先組隊找旗子,保護對方,等到最後的時候再分配旗子,現在我有三面,趙少庭有兩面,我們都拿出來,共有,怎麽樣?”
趙少庭苦着一張臉不敢反駁,楚大哥也太偏袒了,這擺明了是送旗子啊。
樓木忙點頭同意。
龍霸天将肉咽下,抹了抹嘴道:“老子不同意。”
“為何?”楚南詫異。
趙少庭更詫異,想你這空手套白狼居然還不同意啊,不同意最好啊!脫離李秀明啊!就沒見過這麽殘暴的人啊!
樓木也問道:“為什麽啊秀明哥?我們在一塊不是有個照應嗎?”
龍傲天灌了一口水道:“老子肯定是第一,跟你們在一塊最後老子怎麽好意思搶你們?不同意,各幹各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夜重明就是個不省心的,他和太子殿下輪流欺負三殿下→_→
一入山谷深似海,三殿下馬上要濕身→_→
☆、二十七
“老子肯定是第一,跟你們在一塊最後老子怎麽好意思搶你們?不同意,各幹各的。”龍霸天毫不猶豫拒絕。
楚南一聽那個氣啊,我這樣想方設法的偏袒保護你,你居然還想搶我們?!
趙少庭聽的那個想哭啊,李秀明是他祖宗,他只求離他遠一點,他要旗子就給他,不要惹怒了他啊!他剝皮抽筋的樣子實在太可怕了!
“秀明哥……”樓木坐在龍霸天身邊勸道:“楚隊長也是一片好意,這山谷兇險的很,而且随時都會有人來伏擊搶你的旗子,單打獨鬥是不行的,幾個人在一塊是最穩妥的辦法。”
龍霸天瞥他一眼,“你要想跟着老子,就不要廢話,老子說什麽就是什麽。”
樓木便乖乖的閉了嘴。
楚南剛想再說話,忽聽身後樹木窸窣,他按刀轉頭喝道:“誰!”
樹蔭一晃,打那密密的樹叢之後晃出四個人,頭前那人看着楚南先是一笑,“楚隊長果然好耳力。”
“杜風?”楚南掃過那四個人,這四個人是另外一個小隊的,皆是實力中上,杜風是那個隊的隊長,他沒與杜風交過手,不太清楚杜風的實力。
幾人瞧了一眼星星的煙火和餘下的肉,一人笑道:“你們可夠會享受的啊,哪裏打來的野味?是老虎嗎?”上前就要去翻那餘下的鮮肉。
龍霸天一腳踩了住,坐在地上看那人,“小子,老子允許你動我的肉了嗎?”
那人一愣,就看坐在地上這人瘦瘦小小,一張白白淨淨的小臉活像個細皮嫩肉的娘們,但一張口就粗鄙不堪,違和的他啧的笑了,“你知道我們是來幹什麽的嗎?別說你的肉了,就是你的人我想動也就動了。”
楚南閃身攔在龍霸天身前,對杜風道:“杜風,管好你的人。”
杜風笑呵呵的環臂道:“楚大隊長,你們不是沒結盟嗎?你上趕着護什麽人啊。”
楚南臉色一黑道:“我們結不結盟是我們的事,你最好管好你的人,別讓我出手。”
杜風還沒說話,在龍霸天身前那人樂了,“楚隊長可真是個好人啊,這麽護着這個小白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楚隊長好這口呢。”
楚南一掌就揮在那人胸口,那人猝不及防沒躲開,硬生生挨了一掌悶哼一聲被拍的踉跄後退。
杜風一把扶住了他,眉頭一皺道:“楚隊長,這可是你先動手的。”
楚南拉起龍霸天,讓她站在身後道:“杜風,你們來不就是為了動手嗎?”
杜風冷笑一聲,“我剛剛聽說楚隊長有五面旗子了?楚隊長既然先動了手,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一揮手道:“我對付楚南,你們将其餘幾個沒用的捆起來。”
幾人應是,拉開了架勢。
趙少庭全神戒備,樓木站在龍霸天身後小聲問:“怎麽辦秀明哥?”
“楚南,我知道你的實力,我對付你是有點勉強,但是你身後這幾個看起來可都是廢材,你一個人要護他們三個,難。”杜風腰間佩劍已出鞘,“我勸你還是乖乖把旗子交給我們,我們絕對不會為難你的……小白臉們。”
“少廢話!”楚南将匕首遞給龍霸天,铮然拔出了佩劍,對龍霸天道:“你們幾個先離開,我随後……”
話未講完就聽身後一陣冷風掠過,一道身影驚鴻一般一閃而過。
杜風眉色一緊急呼:“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