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執夷震驚地看着李倓:“你這麽喪心病狂的嗎?我這麽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熊貓你都不放過?”

李倓忍不住按了一下它的腦袋說道:“只是讓你伸出援爪,拯救一下同樣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我。”

執夷實在猜不出李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心裏頗為忐忑。

這樣等了兩日張良娣請的道士終于是來了,那道士一來就直接去了宜秋宮。

那道士看上去倒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大約四十來歲的年紀,一踏進宜秋宮便說道:“此地陰氣太重。”

放着影子在那邊偷聽的李倓差點沒笑出聲,宜秋宮除了李紹偶爾過去之外,剩下全都是女人,那自然是陰氣重了。

執夷冷漠地看着李倓開發影子的新用途,它真是沒想到李倓腦洞這麽大,利用影子吓人就算了,居然還利用影子聽牆角!

最主要的是他還能熟練操控影子,不想讓影子發出聲音,影子就安靜如雞!

實際上李倓不僅能聽,甚至還能看!

他也是沒想到影子居然這麽好用,簡直就像是他的分·身啊。

而這樣的分·身他有三個!

可惜不是莫問,如果是的話,那就是有六個了啊。

李倓一邊感慨一邊“看”着道士将法壇擺上,然後開始拿出各種法器甚至還有那熟悉的黑狗血。

李倓轉頭看向執夷笑的有些不懷好意:“等等就是你上場的時候了。”

執夷死死抱着書案的案腿,仰頭可憐兮兮問道:“你到底要我幹啥?”

李倓沒說話,只是等那道士給三清畫像上香的時候,直接抱着執夷青霄飛羽浮空,緊接着就是一個影子傳送到樹上。

執夷正茫然的時候,忽然感覺後頸一緊,整只熊都被提起來,接着便眼睜睜看着李倓提着它的手用力一抛。

于是執夷在半空中揮舞着小短腿劃過了一道沒人看到的抛物線。

執夷在受到驚吓之後連忙調整身形,結果剛剛調整完,就感覺自己撞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并且連自己帶那個東西一起掉在了地上。

等它安全落地之後,才發現自己剛剛撞到的是香爐,它一擡頭就看到道士剛剛搭好的法壇各種器物橫七豎八,變得一團糟。

而這樣的情景落在其他人眼裏就瞬間變成了驚悚片。

原本一切都已經很順利的準備好,結果忽然一陣風吹過,法壇上的香爐便莫名其妙的砸在了地上,而其他東西也都亂成了一團。

這毫無征兆的一幕實在是太詭異,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一時之間宜秋宮陷入了一種短暫的詭異的寂靜之中。

執夷趴在地上把不靠譜宿主在心裏罵了個狗血淋頭,緊接着就聽到了此起彼伏的驚恐叫聲。

它回過神來,頓時轉身夾着尾巴跑回了內坊。

李倓此時正在房間裏坐着彈琴,擡頭看到執夷回來打量了一番滿意說道:“嗯,養貓千日用貓一時,不錯不錯。”

如果他不是宿主,執夷真是恨不得當場咬死他。

它氣急敗壞說道:“有你這麽用系統的嗎?你的腦洞是黑洞形成的嗎?”

李倓笑得不行,他也覺得自己腦洞有點大,沒辦法啊,誰讓他發現了執夷的特性呢?

畢竟執夷比較特殊,別人看不到,摸不到,但是它卻能夠接觸其他 事物,除了活物,它都能接觸,這就很好利用了對不對?

就在李倓笑不可支的時候,張良娣卻覺得自己已經到了人生最絕望的時刻。

她腦海之中是過往曾經殘害過的那些宮女的身影,一瞬間她看到有陰影的地方都仿佛看到了那些人的身影,一時之間不由得頭皮發麻,渾身發抖。

而道士見到這個場景之後,轉頭就準備開溜——點子紮手,風緊扯呼啊!

他這一跑反而驚醒了正陷入幻境,險些吓死自己的張良娣。

那一瞬間張良娣眼中冒光,不顧男女之別直接撲過去拽住了道士,仿佛溺水之人抓着唯一的一塊木板。

張良娣一副色厲內荏地樣子喝道:“你要去哪裏?驅邪儀式還沒做完!”

到了這個時候,張良娣還在堅信只要做完驅邪儀式,那麽這些惡鬼就會遠離她。

可道士此時吓的腿都軟了,他原本以為只是來幫貴人去去心病,怎麽想到會有這麽兇險的事情?

于是便連忙擺手結結巴巴說道:“我……我……我實力低微,此鬼太強,良娣放心,我這就回去請師兄親自出馬!”

張良娣一看他這個慫樣就知道這道士跑了可就不一定還會回來了,便陰恻恻說道:“不行,今天你必須把它趕走,否則你也留在這裏跟他作伴吧!”

道士被吓了一跳,聽懂了張良娣的潛臺詞,他看着張良娣,眼見張良娣因為恐懼已經面容扭曲,拽着他衣袖的那只手上青筋暴露,比之那些看不見摸不到的東西更像是來索命的惡鬼。

可他不敢說,不僅不敢說還連走都不敢走。

張良娣見他留下,便松了口氣說道:“你将這件事情辦好,我替你向太子請賞!”

道士已經不敢想賞不賞的問題了,他現在只希望自己還能有命活着出東宮!

他戰戰兢兢再一次擺好了法壇,只是這一次宜秋宮的其他人都擠在一起,戰戰兢兢看着那個法壇。

張良娣也是如此,她跟心腹侍女緊緊抱在一起,死死盯着那個法壇,又是期待又是恐懼,恨不得道士能夠立刻抓住那只鬼,将它打的魂飛魄散。

李倓透過影子看到這一幕,起身抱着執夷跳出了窗外。

執夷這次有經驗了,直接翻身就想跑,結果被李倓拎住後脖頸,因為四條小腿太短而無法對李倓造成任何傷害,無可奈何的再次在空中劃了一道抛物線。

執夷:好氣啊。

這一次李倓的目的算是達到了,道士早就做好了準備,在法壇被破壞的一剎那,轉頭就跑,仿佛背後有狗追一樣。

張良娣甚至都沒來得及拽住他!因為她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當場就昏了過去!

執夷跑回房間之後,氣的一整天都用後背對着李倓,一個字都沒說,渾身散發着陰郁的氣息: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李倓也不在意,現在他更在意張良娣的反應。

出了這種事情,仿佛是雪上加霜,張良娣瘋了一樣的想要搬出宜秋宮,可是李紹卻沒有同意。

東宮忽然請個道士過來已經很惹人注目,現在又莫名其妙空置一間宮殿,他都不敢想流言蜚語會成什麽樣子了。

于是張良娣依舊要承受着恐懼住在宜秋宮之中。

只是接下來的幾天,依舊風平浪靜,張良娣沒有被趕出東宮,太子李紹白天有空還會過去安慰一下她。

n bs執夷幸災樂禍地看着李倓說道:“哎,太子對張良娣這是真愛啊,你做了這麽多動作有什麽用?只會讓太子更心疼她啊。”

李倓冷笑:“你傻嗎?沒看太子都不敢在宜秋宮留宿了?不過你說得對,再拖下去她扛得住我也要扛不住了,晝夜颠倒真不是人幹的事情,那我就再下點猛藥好了。”

執夷警惕地往後退了兩步:“我是不會在被你利用的,想都別想!”

李倓給了它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

執夷摸不準這個坑爹宿主的套路,就這麽擔心了兩天,然後有幸圍觀了李倓這個蛇精病是怎麽挑釁張良娣的。

張良娣最近的日子着實有些不好過,每到夕陽西下的時候,她就反射性的緊張。

因為只要太陽一落山,天色漸晚,宜秋宮就會變成煉獄一般的存在。

她聽着忽遠忽近的奇怪琴聲,再想到那天莫名其妙被毀掉的法壇,她就總覺得背後冒着涼氣,仿佛有個人準備随時要她的性命。

李紹因為受不了宜秋宮的詭異,已經好幾天不曾踏足這裏。

這一天也不曾例外,執夷看着李倓又折騰到了子時,剛想說什麽,就看到李倓跳出了窗子。

它本來以為李倓會很快回來,結果沒想到,過了半天李倓都不曾回來,反而是它聽到了熟悉的duang~duang聲。

執夷跳到窗臺上一看,發現李倓居然在窗臺上放了個影子,頓時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而此時李倓已經掐了影子到那棵樹上,他四下看了看,确定這裏連侍衛都不願意來,直接跳下樹擡手敲了敲門。

張良娣此時正死死抱着被子發抖,身上的冷汗已經出了一身又一身,琴音或許不可怕,然而她自己腦補的那些東西已經快将自己吓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聽到了敲門聲,不由得身體僵硬,瞪大雙眼駭然地死死盯着大門。

李倓敲了兩下門還故意往窗子那邊走了走,讓自己的影子映在窗子上。

留在房間裏伺候張良娣的小宮女此時也吓得瑟瑟發抖,直接躲到了桌子下面,看着窗上映出的人影,結結巴巴說道:“良……良娣,好像……好像是個男鬼。”

小宮女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張良娣忽然鎮定下來,或許也不能說是鎮定,而是害怕超過一定限度之後,整個人進入了一種應激狀态。

張良娣從來都不是個好人,她手上也的确有不少人命,而兇人一般被逼到絕路之後也會變的更加兇殘。

她直接整理了一下頭發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是誰。”

男鬼總是比女鬼要讓人放心一些,更何況張良娣自認為這些年就算是害人也都害的女人,怎麽會有男鬼找上門來?

她僵硬地邁着步子,走到門前深吸一口氣,猛地打開門,而後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李倓。

李倓對着她微微一笑:“沒想到吧?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作者有話要說:  嘿呀,還沒搞定張良娣,不過明天應該就快了吧,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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