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沈恬恬回到公司後一直沒等到單翊回來, 也沒有給她發信息, 雖然有些奇怪,可她沒有過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話起了作用,楊助理給她安排了工作。

直到下班,單翊還是沒有出現。

沈恬恬終于忍不住發信息問她在哪裏。單翊沒有回複, 但是她打電話過來了。

“你在哪兒?沒事吧?!”沈恬恬的聲音有些着急。

單翊心裏快速閃過一絲愧疚, 但也只是一絲。

她笑了笑,輕聲道:“我在公司樓下了,你好了嗎?”

知道單翊不是有什麽意外,沈恬恬松了口氣。看了眼楊助理,她捂着話筒低聲道:“我已經好了, 現在下去。”

單翊嗯了聲, “我等你。”

沈恬恬挂了電話,對楊助理說道:“那個, 我先下班了。”

楊助理頭也沒擡的哦了聲, 語氣聽起來很輕松, “執行長來接你?!”

沈恬恬愣了下, 紅着臉點頭, 想到楊助理沒擡頭看不見, 又低低的嗯了聲。

楊助理沒再說話,沈恬恬聳了聳肩,低聲道:“那我先走了, 今天謝謝楊助理了。”

楊麗沒謙虛的接受了她的謝意, 雖然這本就是她的本職工作。她終于擡頭看了她一眼, 但很快又收回了,“好的。”

沈恬恬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見,點了點頭便離開了辦公室。

電梯在一樓停下,剛出門口就看見了單翊,明晃晃的靠着車門前。她的臉上架着一副墨鏡,早上穿的套裝已經換成了黑色短裙,一雙細白的大長腿露在外面。上身是白色雪紡衫,下擺被塞進裙子裏,寬大的長袖子是半透明的,隐約可以看見修長的手臂,看起來很性感又不失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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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人流本來就多,大廈裏不停有同事出來,單翊本來就生得好看,這身打扮更是讓她魅力四射,來往的人都忍不住把視線放在她身上,還以為她是哪個知名明星。

在等沈恬恬這幾分鐘裏,已經有不少人上前搭讪,都被她殺人的眼神吓走了。

沈恬恬還不知道有這樣的前湊,她是第一次看見單翊這樣打扮,驚豔得不眼睛都移不開了,哪有時間去看旁人。

單翊摘掉眼鏡,沖她笑了笑。

颠倒衆生也不過如此。

沈恬恬再也顧不上別的,腳底生風似的向她跑過去,直接撲進單翊的懷裏。

“你一下午沒來就是為了打扮一番嗎?”沈恬恬調侃她,連自己也沒發現自己的聲音上揚。

單翊笑得很溫柔,“那你喜歡嗎?”

沈恬恬想也不想的道:“喜歡死了。”

單翊低着捏了下她的臉,将墨鏡架在她臉上,在她沒反應過來之前打開車門把人塞了進去。

沈恬恬又把它拿了下來,順便嗔了她一眼。

單翊笑笑沒有說話,啓動車子往家的方向開去。

“你今天到底去了哪裏啊?!”沈恬恬歪頭看着她的側臉問道。

單翊神秘道:“你猜。”

沈恬恬想了一下,撅着嘴搖頭,“猜不到。”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沈恬恬露出嫌棄的表情,皺了皺鼻子,“這麽神秘的嗎?!”

單翊沒說話,趁着紅綠燈的時間握住她的手,輕輕揉捏着。

她不想說,沈恬恬也不強迫她,主動轉移了話,“今天晚上吃什麽?”

“我已經準備好了。”

“诶?”沈恬恬看向她,又把話題轉了回來,“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嗎?”

單翊哭笑不得,“或許吧,對我來說是挺特別的日子。”

沈恬恬本來就好奇,這麽一聽更心癢癢了,想了好一會兒,她猜測道:“你今天生日?!”

“不是。”單翊忍着笑,繼續保持神秘。

沈恬恬猜了一路,單翊都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好啦,馬上就知道了,下車吧。”

“啊啊啊那到底是什麽嘛!”沈恬恬快瘋了。

單翊笑什麽沒有說話,拉着她的手進了電梯。

沈恬恬垂頭喪氣,重重的用鼻孔哼了口氣,“不說算了。”

單翊笑了笑,揉了揉她的發頂。

沈恬恬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拿出鑰匙開門,換了棉拖。打開燈剛進屋,她就被眼前的景物驚得停住了腳步。

記憶中的純色牆上貼着好幾個綠色氣球而成的心形,一個巨大的心形裏面是包容着一大一小,就像是在比喻她們。

有她有孩子。

天花板上飄滿了氣球,有紅的,有粉的,綠色在中間,長長的禮帶在空中飄晃着,幹淨的餐桌上放着一束紅色玫瑰,兩個高腳杯和一支紅酒,因為離桌子還有點距離,她看不見上面放着的是什麽菜。

她的眼光繼續往下,才看見地板上撒滿了花瓣,一路蔓延到沙發,連地毯上也沒有放過,像一片花海,空氣中可以嗅到淡淡的玫瑰花香。

在玄關的時候她就聞到了,但她沒有多想,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景象。

也許是時間太匆忙,設計得不是特別完美,卻仍然看得出主人很用心的。

沈恬恬僵硬的扭過頭,像機器人一樣,瞪大眼看着單翊。難怪她會一個下午不回公司,原來是在忙這個?!

單翊難得有點羞澀,小心翼翼的摟住她的腰,“喜歡嗎?”

沈恬恬眨了眨眼,沒點頭也不說話。

時間好像停止了轉動。

沈恬恬的眼眶有些濕潤,在燈光下發亮。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恬恬終于開口了,“喜歡。”

單翊頓時笑了,低頭吻住了她。

沈恬恬摟着她的脖子,越發熟練的回應着她。

這個吻并不如以往那樣纏綿,單翊很快就放開了她,放在腰間的手緩緩往下,拍了拍她的屁/股,“進屋吧。”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綠色的?”沈恬恬看着幾乎一屋子的綠色,奇怪的問道。

“這還要問嗎?”沈恬恬笑道:“家裏的東西都是綠色為主。”

沈恬恬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你不覺得喜歡綠色會很奇怪嗎?”

“當然不會,不過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會喜歡綠色?”

“沒有啊,就是單純的覺得好看,而且看起來就很健康啊。”沈恬恬搖了搖頭,拉開椅子坐下,看着眼前可口的牛排和沙拉,雙眼發亮,“怎麽突然要給我驚喜?”

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單翊在心裏道。

單翊沒有表現出來,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而沈恬恬那杯則是牛奶,一白一紅放在一起看着特別詭異。

沈恬恬沒忍住笑了出來,“為什麽要用高腳杯裝牛奶?”

“要有儀式感。”單翊一臉正經的道。

好吧。

沈恬恬還在笑,看見那杯牛奶就忍不住。

單翊舉起自己的杯子,碰了碰她的杯。沈恬恬端起杯回碰一下,淺淺的抿了一口。

“等我一下。”單翊道。

沈恬恬看着單翊起來,話還沒問出來,吧唧一下,頓時整個屋子陷入了黑暗中。

本想要問她要幹什麽,可目光重新放在桌上的牛排上,她又沉默了。

燭光晚餐!!!

好土好羞恥,但是莫名的好喜歡是怎麽回事?!

每次都是單翊費盡心思給她驚喜,而她什麽也沒有為她做過,這麽一想,沈恬恬頓時又感動又愧疚。

她到現在為止,除了知道單翊在留學時期有人狂追她以外,她還不知道她喜歡什麽想做什麽。

作為女朋友而言,她是真的失敗。

當時整顆心都撲在單翊身上,都忘記了問單敘要微信了,否可以多問他一些事情。

她想,改天她也得給單翊驚喜,這樣才公平。

單翊關了燈回來,将桌上的兩根蠟燭點着,屋子裏立即又亮了起來。

“這樣吃比較有感覺。”單翊笑道。

沈恬恬甜甜的笑了聲,垂眼看了下自己身上的T恤牛仔褲,有些破壞氣氛的說:“我覺得我應該先換套衣服。”

單翊一臉認真道:“不用,你這樣就很好看。”

沈恬恬臉紅了紅,故意的忽略了她的話,“那我要開始吃了。”

“我還煲了湯,一會兒吃完再喝。”

沈恬恬嗯了聲,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塊放進嘴裏,餘光似乎看見昏黃的燭光下,慕斯蛋糕上正在發光,她有點奇怪的湊過去看了看。

看清發光的東西是什麽時,沈恬恬又一次的睜大眼,一擡頭便落入單翊柔得出水的眼裏。

單翊有些氣餒,“沒想到你這麽快就發現了。”

沈恬恬這下更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準備了那麽多東西,就是為了讓她發現戒指?!

如果是這樣想,她大概也要嫌棄自己了。

她動作緩慢的拿起那只戒指,笑得一臉得意,“我真的很驚喜。”

單翊低聲笑了聲,緩緩從自己的位置起來,走到她的身邊,将戒指拿了過去。

“要我單膝下跪嗎?”

沈恬恬笑罵一聲,十分不矜持的說:“不用,我答應你。”

單翊哈哈大笑,把人拉入懷裏用親,恨不得要把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裏。

怎麽會這麽可愛?!

真想吃掉。

她安排了一個下午的求婚現場,一點也不浪費,還土得讓人嫌棄。

在單翊的調/教下,沈恬恬的吻技有了進步,卻依然架不住單翊的攻勢,很快就敗陣下來了。

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輕輕的推了下單翊的肩,對方才松開了她。

沈恬恬用力吸了一口空氣,緩緩擡起手,“幫我帶上。”

順着她的動作往下看,抿着嘴笑了笑,“好的,媳婦大人。”

看着那個小小的銀色物體慢慢套入自己的手指,沈恬恬突然有點想哭。

而她也真的哭了。

沈恬恬鼻音很重的吸了口氣,“那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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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裝易燃貨物的卡車出了事故。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幾乎要響徹整個城市,熊熊的烈火快将天空都染成橙紅色,周圍全是哭嚎與消防車鳴笛的聲音。

司凝夏漂在空中,之所以說是漂,是因為她感受不到大地的重心。

她茫然的看着被撞得稀巴爛的寶馬i3車內滿臉是血的女人,刺眼的紅不要錢一樣不停往外湧出,火燒在身上卻感覺不到絲亳痛苦。

滿臉是血的那個女人不是誰,正是她自己。

朦胧中,她想起一些事。

她又跟冷聽然吵架了,與其是吵架,不如說是她單方面的耍潑。

她們之間出現了第三者,是司凝夏的發小兼閨蜜,對方遠比她善良得多,這句話是冷聽然說的。

聽說她們在一起了,冷聽然兩天沒有回家。

就在剛才,冷聽然進了家門之後沒吭一聲,一句解釋也沒有,哪怕是騙她的,就算從她眼前經過也不屑于給她一個眼神。

司凝夏一團火忍了兩天,當場跟她吵了起來。

她像大多婚姻不幸的婦女一樣,多疑,無理取鬧,以胡攪蠻纏來博取對方一絲關注度。

這種手段一旦用多了,就不受用了。

司凝夏單方面耍潑,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不痛又不癢。

她抓起鑰題從家裏跑了出來,情緒失控,找不到人訴說,心髒像被千萬根細針紮着,抓不得撓不得。

開車的速度越來越快,司凝夏和前面的車追尾了,狠狠的撞了上去之後她也被追尾了。車子被前後撞得變形,她被夾在中間,額前撞出一個大大的口子,血就是從哪裏流出來的。

她好像昏過去了。

可又清楚的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她不是主要的追尾導線,在她的前面已經有至少七八輛撞在一起了,她的後面還有三輛,連續幾次的災難性撞擊,她的車門被撞掉了下來。

遲遲沒有人救援,很快她就會失血過多而死。

天亮了。

她的屍體被消防員擡了出來。

血已經凝固,那張昔日引以為傲的臉此時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她原來的樣子。

他們從她車上找到沾了血的駕駛證,确認她的身份後登記一番後離開。

她面無表情的坐在自己屍體旁邊,從茫然到接受。

她死了,冷聽然終于可以光明證大的和紀初竼在一起了,也沒有人再強迫威脅她。

皆大歡喜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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