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既然謝恪在等他, 為什麽不點燈?

他的眼睛還未真正适應這地方,眼前一片模模糊糊的時候, 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拉住了。傅知玉一驚, 正想反抗,卻被那個人一下子順着力氣拉到懷裏。

黑暗之中有人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另一只圈住了他的腰, 呼吸近在咫尺。

接下來, 嘴唇一軟,他被人急切地吻住了。

是謝恪。

那簡直不是吻, 他感覺黑暗中的謝恪就像是一條餓狼一樣,如同汲取着自己的生命一般細密地啃咬着他的唇, 謝恪的嘴唇很涼,握着他的手卻是熱的。

傅知玉因為驚吓愣了一瞬間,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在謝恪懷裏掙紮反抗, 他的力氣明明已經變大了很多,但是竟然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掙開謝恪的束縛, 謝恪的兩只手就像是鐵箍一樣, 等到占便宜占夠了,才把傅知玉放開。

“知玉力氣變大了, ”傅知玉聽到謝恪愉悅地笑了一下,“還是這麽甜。”

傅知玉伸手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恨恨道:“發什麽瘋?你這個神經病!”

“對,我現在就是神經病。”

謝恪伸手把桌子上的燈點燃了, 傅知玉看到他嘴唇上有傷口,還有一絲殘留的血跡,那是自己剛剛咬的。

謝恪舔了舔自己流血的唇角,臉上的表情依舊很愉悅,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直鬧脾氣伸爪子的貓咪。

傅知玉根本不想再和謝恪再說話了,轉身就想走,但是那扇門卻推不開,推着非常非常重,像是鐵塊一樣,傅知玉正準備接着用力,卻被身後的謝恪很快拉了回來。

弄雨還故意鎖了門!這是人幹的事情嗎?虧自己剛剛還在心裏默默誇他有原則!

“放手,”傅知玉開始掙紮,“放開我!”

他真的想錯謝恪了,這個人真的不會因為自己記得以前所有事情就放棄了,反而覺得反正有了記憶,已經認識這麽久了,便無所謂做那彬彬有禮的樣子,更加肆無忌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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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恪不放,他吃痛了之後,只更緊地把傅知玉抱在懷裏了,這回他沒敢再吻他,只是任由他掙紮。

主神也是騙子!傅知玉恨恨地想,明明自己變異了,怎麽還是打不過謝恪這個扮演者!

這個人到底是什麽混蛋流氓!早知道就不應該來!

“……就讓我抱一會兒,知玉,就一會兒,”他聽見謝恪開口說道,手也越收越緊,像是真的怕他跑走,“快兩個月了,我只在瓊林宴上見了你一次,整夜整夜地想見你,恨不得……”

再後面的話傅知玉沒有聽見,但他可以想象對自己來說應該不是什麽好詞

他被謝恪箍地實在動不了,手腳都被束縛住了,還給按在軟榻上,眼看着就要被撲倒,心裏危機感一下子升到最高。

“還記得嗎?”傅知玉聽見謝恪接着在他在耳邊說話,回憶那些他根本不想回憶的往昔,“我們在這裏試過很多次,你那個時候特別可愛,又軟又漂亮,我那時都想,幹脆什麽都不顧,就和你在一起算了……”

傅知玉聽了這話,臉上漲紅,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氣的,他只覺得謝恪在這時候說這個事在暗示什麽,心裏控制不住地慌起來。

他手腳都動不了,只有腦袋能稍微動一下,謝恪把他壓在身下,脖子就在他的嘴邊,傅知玉腦子一熱,嗷嗚一口就咬上去了,他是用了狠勁的,本意是想讓謝恪覺得痛然後趕緊放開自己,但是好像沒什麽用。

謝恪“嘶”了一聲,仍然沒有放開他,反而握他的手握地更緊了,值到傅知玉覺得這個方法真的沒用,而且謝恪肉厚,他咬地牙酸了,就松口了。

于是,謝恪脖子的肩膀之間的地方留下了一個明顯的牙印,傅知玉确實咬地挺深的,都滲血了。

“……知玉,放心,你現在還小,我不會那麽禽獸的,”謝恪捂着自己被咬的脖子,看着上面帶血的牙印,臉上的表情反而更愉悅了,低頭又親了親他的臉頰,“但是,你最好不要做多餘的動作。”

他沒接着說後面的話,只是意味不明地眯起了眼睛。

傅知玉:“……垃圾!禽獸!放開我!”

謝恪看他确實急了,眼睛都氣紅了,心裏還是不忍,便起了身,但還是握着他的手。

他心裏清楚,這個時候若是松手,知玉馬上就會跑得沒影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知玉別氣了,”謝恪哄道,“我只是太想你了,只是……等了太久了。”

實際上,在上一世的時候,甚至在傅知玉臨死前,兩個人分明還保持着暧昧又尴尬的情人關系,否則傅知玉那時候也不會輕易喝下謝恪帶來的酒,然後中毒了。

兩個人上輩子的時候也鬧過,鬧得大了的時候也很嚴重,畢竟傅知玉也有尊嚴,但是他對謝恪總是毫無辦法,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的底線一降再降,最後自食苦果。

現在的謝恪讓傅知玉感覺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上輩子一樣,謝恪永遠覺得只要哄一哄自己就會乖乖回來,這種感覺讓他覺得生氣又憋屈。

傅知玉根本聽不進謝恪的任何話,但他走不了,只好轉過身背對着他,以表示自己根本不想溝通的意志。

“上輩子就一直想這麽做,”謝恪嘆了一口氣,“對不起,那個時候的我顧忌太多,分不清什麽是更重要的東西,卻沒想到最後傷害了你。知玉,若是我那個時候能夠看清楚自己的心,我們兩個絕不會變成這樣。”

傅知玉對他這話充耳不聞,他用力扯了扯自己被束縛的那只手,沒扯回來,反而把謝恪整個人給帶過來了。

謝恪從後面環着他的腰,不讓他離開,把頭輕輕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又開口說道:“有些事情我不知該怎麽和你解釋才好,你也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如果我跟你說這個世界是假的,你恐怕會覺得我瘋了吧。

知玉,可是我真的很早就喜歡你了,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暫時不能和你在一起而已。”

事實上,關于“這個世界是假的”這件事情,傅知玉了解的十分清楚,但他現在被謝恪的舉動氣地不行,無心再追究這個,只覺得這個人無可救藥。

“包括最後命人殺了我也是嗎?”傅知玉冷笑一聲,“被你喜歡我就過的這麽慘,那我寧願你恨我好了,我是瞎了眼上輩子才會對你這麽好!”

謝恪一愣,然後苦笑一聲,道:“不是的,事情真的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這樣。那個時候我對你有一些誤會,而且我對形勢的判斷出現了一些誤差,覺得那樣做會對我們兩個人更好,才會……”

他自覺無法和傅知玉解釋清楚這些,對方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最後還是低下頭認真地道了歉:“對不起,知玉,我不應該那樣自以為是,所有事情做完之後,我找不到你……我……”

謝恪說到這裏,身體也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傅知玉感受到他似乎因為想起什麽而害怕,仿佛遇到什麽再也不願意回憶的夢魇。

“……都過去了,”謝恪抱緊了懷裏的人,像是鎖着自己的珍寶,“知玉,我這次絕不會放手了。”

傅知玉腦子裏卻只有一個問題——到底怎麽樣才能逃出去?

他深刻地認識到自己錯了,錯地離譜,謝恪這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溝通。

對于他剛剛說的那些苦衷,特別是對于那句早就喜歡自己的話,傅知玉是不相信的,什麽壞事都對自己做過了,最後兩嘴一張居然還說喜歡自己,事實勝于雄辯,謝恪就是在睜眼說瞎話。

“你想怎麽樣都沖我來,不準動元家!”傅知玉警告他,“否則,我就和你同歸于盡。”

謝恪哭笑不得:“我剛剛的話你是不是一點都沒聽進去?我碰元家幹什麽?對他們好還來不及……”

“不許!”傅知玉警惕之心大起,“你給我離他們越遠越好!”

“行,都聽你的。”

“那你也離我越遠越好。”

“……寶貝這個不行。”謝恪忍不住又親了親他的臉頰,“我就是只為了你回來的。”

最後,傅知玉和謝恪談崩了,過程一塌糊塗,兩個最後不歡而散,傅知玉怒氣沖沖地就走了。

當然,也許只是單方面的不歡而散,至少謝恪占夠了便宜,心裏大約還是有些開心的。

弄雨看見傅知玉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估摸着自家主子是很難再次把人騙到這裏來了。

他走進房間裏想看看謝恪,卻被他的樣子吓了一跳。

嘴唇上有道口子還在滲血,脖子周圍有個明顯的牙印,謝恪正在揉着自己的胸口,這個弄雨知道,是傅知玉臨走前又被謝恪一句話氣到了,拿手肘扽了他一下狠的。

“……追人不是這樣追的,”弄雨忍不住評價一下他的私生活,“一開始對人家好一點溫柔一點,慢慢來,哪有人剛來就使這樣的手段的?”

謝恪苦笑一聲,道:“你不懂,我原來也是像你這樣想的,但是後來才明白慢慢來對他根本沒有用的,他眼裏現在根本就沒有我,恨不得把我當做一個過路人,他對我生氣的時候我都覺得比之前那樣好,至少他還看得見我。”

弄雨不說話了,他又沒談過戀愛,無法對別人的感情生活做出評價。

他走到架子那邊,翻了藥粉出來,走到謝恪身邊道:“至少把藥上一下吧,明天還要去皇帝身邊,這樣子總不是個樣子。”

謝恪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接過了藥,道:“我自己來吧。”

“那脖子上的?”弄雨指了指脖子,“主子看不見那裏,需要我來嗎?”

“不了,”謝恪搖了搖頭,摸索着碰了碰自己脖子上的牙印,甚至還傻笑了一下,“穿件領子高一些的衣服別人就看不見了,我要留着這個。”

弄雨:“……随您。”

他有一瞬間真的覺得自家主子有點變态,昭王真可憐啊竟然惹了這人的喜歡,謝恪的性格他很清楚,想要的東西絕不會放手,一定要像毒蛇一樣纏到對方服軟才好。

……雖然這樣評價自己主子有點不太對,但是這是事實,弄雨正直地想。

謝恪看見弄雨走了之後,随便弄了一些藥粉撒在自己臉上的傷口上,然後開口輕聲說話,像是在自言自語。

“027,在嗎?”

過了一會兒,才有一個聲音響起來,那是絕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朝代的機械聲音。

“在,有什麽事嗎?最多三分鐘,我需要長期休眠,才能恢複過來。”

“我知道,”謝恪道,“但我覺得知玉有一些奇怪,他的力氣變得很大,不是這個朝代的武功內力可以解釋的,我擔心這會不會對他有什麽傷害?”

“這是一個強行回溯的世界,按道理說,什麽意外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某些數據在這個過程中出現異常也不會被糾正,畢竟這個世界已經不處于主神的監管範圍內了, ”那機械聲解釋道,“光靠你的描述,我沒辦法判斷這是好是壞。”

謝恪無奈道:“好吧。一起回溯的異常數據我已經發現好幾個了,知玉……很不巧,也在裏面。”

“傅知玉這個數據應該是特別異常,已經不能算作是巧合了,”機械聲道,“抱歉,我上次就判斷失誤了,我工作這麽多年,還沒見過他這樣異常的。”

“也不能全怪你,是我判斷失誤,也是我自己做的決定,現在知玉不肯原諒我,都是我活該罷了,”謝恪嘆了口氣,“你休眠去吧,麻煩你了。”

“再見,”機械聲最後叮囑道,“你在這個世界也要多小心。”

謝恪沒說話了,他伸手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個傅知玉咬下的牙印。

疼是疼的,碰一下都疼,但這是傅知玉留下的痕跡,對謝恪來說就是疼裏面也夾了一絲甜味。

傅知玉回到琉璃宮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雲皇貴妃最近睡眠質量很好,早早就睡下了,元明刀睡不着,便一直等着。

“主子!”

元明刀聽到動靜,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往門外面跑,看到傅知玉沒事,才松了一口氣。

傅知玉一愣,加快腳步往前走,一把将小孩抱了起來,開口道:“明刀?怎麽這麽晚還沒睡?”

“你沒回來我也睡不着,”元明刀兩只手環抱着他的脖子,一連串地問了好些問題,“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我還以為出事了,想出去找找,但是丫鬟不讓我出去,不是說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了嗎?”

傅知玉沒和他說要去見謝恪的事情,他清楚要是和明刀說了這件事,這小孩肯定無所不用其極阻止自己去了。

不過他承認這一趟是去錯了,明刀是對的,不應該去見謝恪,這個人不可理喻,實在沒有道理可講。

“有一點小事耽誤了,現在沒事了,”傅知玉安慰道,“以後我出去都帶着你,”

元明刀這下高興了,也放心了許多,抱着他不撒手。

傅知玉與他在一起,才覺得自己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

若說傅知玉在主神空間那邊學到了什麽,大概就是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脾氣了,他能夠更快地讓那些讓自己不高興的事情過去,不會讓自己生悶氣。

時間已晚,他現在也有一些累了,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這一覺就睡到第二天早上,傅知玉伸了伸懶腰,春日的陽光舒服極了,仿佛昨天晚上心裏的不愉快也算過去了。

今天還是自己的生辰呢,沒必要為了一個謝恪覺得不高興。

就當被狗啃了一口,傅知玉心大地想,以後看見謝恪他就繞着走,不跟他多說一句話,反正現在謝恪也不能硬剛皇家的力量,到時候他能剛的時候自己早就跑了,這片大陸這麽大,到時候自己帶着娘親和明刀到處跑,他也不定能找到自己。

這個人道理講不通的,傅知玉真的懶得花時間理他,越理他越來勁,有那個時間和他掰扯那些有的沒的不如和明刀娘親相處,到時候他應該會感受到這條路真的行不通,慢慢地放棄吧。

如果謝恪到時候還是這樣固執,那自己也沒辦法,他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去吧,反正自己已經跑路了。

如今在傅知玉眼裏,謝恪其實與三皇子太子還有沈泱這些人沒有任何區別,屬于通通不到萬不得已沒必要花心思去關注的群體。

在這個虛假的數據世界裏,能把握住自己在意的人已經很不容易了,何必再費時間去和這些讓人不高興的人相處,讓自己心情不好,沒意義。

現在倒是皇宮裏面最安全了,畢竟謝恪他們都不敢在這地方亂來,守衛還特別森嚴。傅知玉毫無心理負擔地準備接着宅,今日作為自己十七歲的生辰,也确實如他所願沒有弄地很大,儀式只花了一個時辰就常規地走完了,而且清元帝最近也特別忙,就中午吃飯時候來看了一下,一起用了午膳,又誇了傅知玉幾句,勤儉溫良什麽的,然後就又急匆匆趕回去禦書房批折子了。

于是,傅知玉就和娘親明刀一起呆了一個下午,在琉璃宮的亭子裏面烤肉,還烤栗子吃,不知道有多高興。

但晚上他回到寝宮躺在床上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就感覺腰的地方有點不對,硌得慌,翻開被子一看,是有人往自己床上放了一個小盒子。

這盒子一看就貴重,用整塊血玉雕刻的,他疑惑地打開一看,看見裏面放着一張小紙條。

紙條上寫着:知玉,生日快樂,一直愛你。

雖然沒有落款,但是傅知玉還是很快認出來了,這就是謝恪的筆跡。

他心頭一悶,立刻把紙條燒掉了。可這盒子裏除了紙條,其餘什麽都沒有了。

謝恪這是想幹什麽?傅知玉心裏一陣疑惑,他若是錢多燒得慌,做什麽不好,弄這樣一個盒子,就為了給自己丢張字條?

血玉盒傅知玉本來想直接扔掉,但是這盒子很特別,材料珍貴不說,上面刻的花紋有點像是西域那邊的風格,京城少見,宮裏的擺設風格也和這個相去甚遠,即使打碎丢掉了,花紋和材質也看得出來。

他擔憂着這要是被人發現了可能又要起什麽文章,那就是多出來的事情了。

琉璃宮裏探子可不少。

雖然他心裏很不願意留下謝恪的東西,但是安全起見,傅知玉還是打開了床頭的暗格,快速地把盒子丢了進去,發誓自己絕不會再打開,就當做無事發生過。

他一天的心情因為這個東西産生了一點殘缺,但還好,他很快就把這點不愉快抛之腦後。

不久後,傅知玉就又收到讓他心情不錯的好消息了,是元家傳來信,他的兩個舅舅不日便要回京了。

這個消息送到琉璃宮的時候,連帶着雲皇貴妃和元明刀心情都很好,特別是元明刀。

“元鷺也要回來了吧?還有元夕姐姐,”元明刀說的那兩個人就是元家兩個舅舅的孩子,算起來和傅知玉是表兄妹,兩個人都是性情善良的人,只可惜……

他想到這裏,又嘆了口氣道:“唉,算起來也是隔世未見了……”

傅知玉笑了笑,沒說話。

他心裏十分清楚,上輩子元家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來招來了禍端,這輩子自己已經足夠低調,太子他們目前也沒有動手的理由與能力,到時候在大亂之前提前撤退,元家大約就能避開這個禍端。

倒是謝恪成了最不穩定的因素,傅知玉不敢相信他對自己的承諾,雖然謝恪這人在外面算是一言九鼎的,但是血淚的教訓告訴傅知玉,這個人偏偏對自己沒什麽誠信可言。

不管怎麽樣,還是要與元家通個氣。傅知玉沒告訴元家老爺和元老人這些事情,是他們年紀大了,不僅受不了這個還勞心勞累,也很難藏住這個秘密,但元家兩位舅舅就不一樣了。

傅知玉和自家娘親也商量過這件事,透底還是要透的,但是具體透到什麽地方,就看情況而定了。

“我并不是不相信兩位哥哥,但是他們知道的多了,并非是好事。”雲皇貴妃嘆了口氣道,“當時,大哥聽到我流産那件事,當場便發了脾氣,在許多人面前罵當時已經做了皇帝的他背信忘義,畜生不如,家裏也沒攔住他。

大哥那時候還埋伏了好幾天,竟然尋了個機會套了當朝皇帝的麻袋,結結實實地打了他一頓,雖然是解氣,可是這也太沖動了。萬幸的是那個時候皇帝還算有些良心,記得元家在以前幫他的恩情,又或是那時候已經很在乎面子,不願意往外說這件事,沒怎麽翻這份仇,只是把大哥任命到了邊疆去,官職雖然不低,但是這麽些年一直沒什麽回京的機會。”

雲皇貴妃說到這裏,臉色十分憂愁,又補充道:“雖然我也覺得大哥做的沒錯,他一心為我,但是世道複雜,很多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怕他這回有以為你我受了什麽委屈,不得已才僞裝成這樣,做出什麽莽撞事情來。”

作者有話要說:  俗話說:一沖動,易作死;人作死,就會死【指某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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