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 10

費裏德的雙手被禁锢在腦袋的兩側，克羅裏湊近身子，将對方鎖在自己與牆壁組成的狹小空間中。然而銀發吸血鬼只是微微擡起頭，用驚訝未及眼底的虛假表情問道：“哎，這是要幹什麽？”

“我餓瘋了，你就給我乖乖地當食物吧。”克羅裏只來得及說出這一句話，便被本能的欲望所驅使，亮出尖利的犬齒，咬上眼前白皙的脖頸。

“啊！啊……克羅裏，你今天真熱情……突然在這裏做這樣的事我可是會不好意思的，萬一被人看到了怎麽辦？”手腕依舊被克羅裏牢牢鉗制，費裏德在尖牙刺破皮膚的瞬間震顫了一下，随即長吐出一口氣，發出不知是痛苦還是歡愉的低喘。

哈，這裏還會有別人嗎？克羅裏在心中冷哼一聲，繼續吞咽着費裏德的鮮血，或許是他真的太餓的緣故，流過舌苔的血液異常的美味，就如同陳年佳釀，香甜醇厚卻無半點澀味，一點一滴都刺激着吸血鬼最原始的欲望，讓他無法松開自己美味的獵物。

“啊啊……克羅裏……”費裏德妖嬈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克羅裏可以感到身下之人的身體在不住顫抖，慢慢癱軟地依偎在他的肩頭。克羅裏不覺得松開了禁锢住費裏德的雙手，卻還是不願将尖牙從對方的頸脖中拔出，就算理智告訴他差不多該松口了，在吸血的欲望前他依舊難以自拔。

——幹脆就這樣把他吸幹吧。

就當克羅裏這樣想着，忽然，一陣布料摩擦的細碎聲響響起，克羅裏感覺到一只冰涼的手掌如同無骨的蛇一般探入自己的衣服之下，并且越來越向下，循着他的腰線朝更為隐秘的部位探去。不得不停下吸吮的動作，克羅裏擒獲住那只作怪的手，挂着慵懶的笑容不可思議地看向始作俑者，“你對性事的熱切，可一點都不像吸血鬼。”

費裏德似笑非笑地偏過腦袋，脖頸上的齒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愈合，一滴來不及落下的血珠沿着重新完好無缺的肌膚緩緩滑落，猶如雪地中的梅花，妖豔又醒目。從未徹底消失的渴欲再次重新燃起，克羅裏不由得吞咽了一下。

費裏德用一根手指豎在克羅裏的鼻尖前，捏着嗓子仿佛撒嬌般說道：“不能再喝了，我都累得直不起腰來了。”

克羅裏捏緊手掌中的手腕，把它從自己的衣服下抽出，直起背脊淡然道：“那就算了。”

費裏德連忙探出重獲自由的手掌，攥住試圖遠離自己的紅發吸血鬼，拖着調子道：“別這樣嘛，難道你就不喜歡嗎？”

克羅裏停下腳步，偏過頭做出思索的模樣，在費裏德期待的目光中勾起嘴角，“不怎麽喜歡呢。”

“哈，”銀發吸血鬼短促地笑了一聲，似是在嘲弄克羅裏的口是心非。但他并沒有揭穿對方的謊言，只是向前探過身子，讓自己更加依偎進紅發吸血鬼的胸膛，“你看我都大方地讓你吸了那麽多血……”

“好像讓我餓瘋的人不是你一樣。”克羅裏斜睨着對方嗤笑道。

“所以嘛，現在就讓我們做些快樂事，比如……”

費裏德将嘴後探向克羅裏的脖子，卻被後者戒備地止住：“別，我可不想被你偷偷地把血吸回去。”

費裏德沒有絲毫被揭穿的窘迫，反而佯作嗔怒地捶了一下克羅裏的胸口，“讨厭，相信人家一下嘛。”

克羅裏嘆了口氣，他的确并不如自己所說的那樣不喜與費裏德親近，但作為吸血鬼，他對于性的欲求淡薄，至少比奇異熱衷于此事的費裏德淡薄。然而如果這能夠阻止費裏德胡思亂想更多計劃坑害自己——

“既然你一定要的話……”說着克羅裏拽起靠在自己胸前的費裏德，讓對方掉轉了個身，趴在冰冷的牆面上，“那就乖乖地趴好吧。”

“诶~克羅裏你原來是喜歡這樣的嗎？”被按住腦袋，費裏德的臉頰緊貼着牆面，仍不忘努力扭頭，用戲谑的眼神看向克羅裏。他血色的瞳眸中閃爍着惡劣的光芒，在克羅裏的手掌粗暴扯開他衣服的同時，繼續說道：“這就像是……啊， 和暗巷裏的娼婦媾和的樣子，沒錯，就像我們第一次相遇時一樣！”

“乖乖閉上嘴，娼婦可不會像你這麽多廢話。”克羅裏彎起嘴角，手指不甚客氣地襲上費裏德的性器，略微用力。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也許是同費裏德相處的時間太長沾染上了對方的一些惡趣味，眼前銀發吸血鬼如刀俎下魚肉的模樣，很好地娛樂到了克羅裏，讓他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費裏德如他所料仰起頭好不掩飾地喘息起來，原本就豔麗的容貌更添上了幾分媚意，“啊嗆……你這麽熟練的樣子，該不會是個老手？”

“都讓你……別說話了。”克羅裏壓低了聲音重發道，索性微低下頭，用自己的唇堵上對方那張不願停下的口。

“克羅裏果然是個變态呢~”然而當一吻結束，費裏德卻仍不願放過這個話題，揚聲用詠嘆調似的誇張口吻道，“不過不要緊，為了你，我可以成為塞納河畔最淫蕩的娼妓，只為你一人服務。”

克羅裏輕笑一聲，沒有回答，只是讓費裏德跨立的雙腿分得更開，将已經高高挺起的性器猛插入對方的穴道之中。

“啊啊~這位先生，請溫柔一點……”費裏德捏着嗓子喚道，婉轉的尾音打着轉而飄散在空氣中。

克羅裏從喉頭溢出低沉的笑聲，用牙尖逗弄地擦過銀發吸血鬼的後頸，湊到對方的耳根道：“你難道不是喜歡激烈一點的嗎？”

“先生，啊~太過粗暴可是會不受歡迎……”費裏德的身體打了個機靈，更加甜膩的呻吟從口中洩出。

“那你喜歡嗎？”克羅裏撫過費裏德的銀發，在猛地扯住的同時，下身狠狠碾過後者體內的某一處。

被迫仰起頭，費裏德放浪地疊聲應道：“嗯啊啊！喜歡！喜歡！先生……請你給我更多……”

費裏德一聲又一聲的“先生”像是帶着倒鈎的刷子刷過克羅裏的耳畔，對方似乎對扮演流莺樂在其中。一邊覺得眼前這副模樣的費裏德算得上新奇，一邊卻又覺得自己似乎被對方稱托得如同興趣惡劣的變态貴族。嘆了口氣，克羅裏略微變換了挺入的角度，悶哼了一聲問道：“這樣玩真的很有意思嗎？”

費裏德仿佛沒有聽見克羅裏的問話，“先生……啊啊先生，如果您對我滿意……啊可以将我帶回您的宅邸嗎？”說着，他震顫着身體如同被春雨打濕的花辦，嬌弱卻嬌媚，撐在牆上的十指微微蜷起，随着每一次頂入傳出陣陣呻吟。

“你這句話對多少人說過？”克羅裏輕笑着道，硬挺的性器毫不留情地拓開柔軟的甬道，将其撐至極限。一道鮮紅的血痕沿着費裏德的大腿滑落，仿佛掉落在雪地上的茶花，凄美又淫靡。克羅裏舔了舔嘴唇，覺得自己又被吊起了饑渴之感。

“哈啊……我只為……啊……您服務……”費裏德的聲音與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讓人分不清到底有幾分是演技，又有幾分是真實，他側過臉，猩紅的眼眸向克羅裏探去，帶着霧氣的眼中晃過一絲妩媚的神情，“倒是您……您臨幸過多少女孩？啊啊，不……她們一定都是身着華服的貴婦……又怎麽……會是我這樣堕入風塵之人呢？”

那一似若有若無的怨艾應該不是克羅裏的錯覺，紅發吸血鬼竭力忍住自己的笑意才沒有破壞對方的興致。他将手探到費裏德的身前，握住對方的性器粗暴地套弄了幾下，希冀這樣可以堵住銀發吸血鬼接下來的胡言亂語。

“啊啊！哈啊啊！”費裏德的呻吟高亢起來，銀色的發絲如同瀑布搖曳生波。他的身體夾在克羅裏和冰冷的牆面之間開始狂亂地扭動，像是勾引夏娃犯下罪行的蛇，又像是散發着血液香甜的罪惡瓊漿。克羅裏的性器随着他的動作頂入了之前未及的更深處，摩擦過敏感的內壁給兩人帶來更多愉悅的顫栗。

欲望的紅芒削弱了對本能的壓制，克羅裏的視線逐漸聚焦在費裏德裸露的脖頸，視線仿佛能夠穿透皮膚看見其下包裹着美味的薄薄血管。他的動作中漸漸染上一層狂野的獸性，開拓的灼熱在頂開甬道的同時撕裂了脆弱的內壁，讓更多血液的芳香飄蕩進紅發吸血鬼的鼻間。

——就一口， 再一口，想就這樣在吸血的快感中攀至高潮。

真是奇妙，吸血鬼可以在對血的欲望之中燃起對性的欲望。克羅裏沒有再抵抗身體中喧器着的本能，他輕輕舔過費裏德優美的脖頸，在對方依稀可見的青色血管附近流連了許久，最終狠狠刺破了對方肩上的皮膚。

“嗚！”費裏德猛地仰起頭，每-塊肌肉都繃緊着、痙攣着，收緊的腸壁緊緊箍住克羅裏的性器，帶給後者一陣如電擊般的快意。雖然遭到了甬道內壁的阻撓，但克羅裏非但沒有停下，反而和着從傷口滲出的鮮血，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幽森的地宮中回蕩着男人們一個高亢一個低沉的喘息，夾雜着淫靡的肉體碰撞和抽插的水聲。在供奉神明的宮殿中行如此悖德之事一定會遭至天罰的吧——前提是這世上真的有神的存在。

食欲與性欲同時得到滿足的歡愉如同共鳴的旋律盤旋在克羅裏的腦海中，交纏在一起統統化作一片閃耀的白芒。克羅裏收緊鉗在費裏德肩頭的手指，幾乎在對方的身上留下紅痕，放任自己最後一次吞咽下口中的瓊液。與此同時，他身下的身體一陣緊繃，費裏德嘆出一聲幾不可聞的甜膩低吟，甬道像是為了報複克羅裏的進食一般吸附着後者的性器，讓紅發吸血鬼本已抵達極限的陽具在抽搐了幾下後噴吐出濁液。

松開費裏德的脖頸，克羅裏卻并未立即退開，只是将鼻尖抵在對方的肩頭，沉浸在快感的餘韻之中。

費裏德側過頭，嘴唇輕輕吻上克羅裏的臉頰，用慵懶的聲音問道：“滿意嗎？我的先生？您願意多賞我幾個錢嗎？”

“你的身家可比我豐厚多了，”克羅裏低沉地笑了幾聲，擡起手輕撫過費裏德的側顏，“不如還是你給我一點賞錢吧。”

忽然，慵懶的氣息從克羅裏的身上退去，他擡起頭，看向密閉空間的另一頭，露出微微疑惑的神情，道：“有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