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來有些奇怪，關心道：“珍妮姐，你不舒服嗎？”
徐珍妮恨不得過去扇她兩巴掌，可她還要維持形象，只能努力笑道：“我胃疼，先回去了。”
丁泠不放心她一個人，走過去扶住她一邊的手：“好好的怎麽就胃疼了呢，我扶你去休息室找助理吧。”
“不嚴重，不用了。”徐珍妮還不想被活活氣死。
丁泠小聲道：“我沒和他說那件事是珍妮姐你告訴我的，不過還真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珍妮姐，我們也不會那麽快就走到一起了。”
徐珍妮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她以前怎麽會覺得丁泠傻，明明捅得一手好刀子，直戳她心窩啊。
丁泠還在說：“珍妮姐，我送你回去吧。”
她黑着一張臉，強忍着打人的沖動：“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丁泠看着徐珍妮走越走越遠的背影，有些感慨：“珍妮姐好像不太喜歡依靠別人呢。”
陸曜丞“撲哧”一下笑出來。
傻丫頭，人那是被你氣的。
她回頭瞪他：“你笑什麽？”
陸曜丞揉了揉她的頭發：“沒什麽，我訂了家餐廳，晚上一起吃飯吧。”
☆、Chapter 24
徐珍妮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背了。
先是好好的計劃不成功，反倒把陸曜丞送到丁泠身邊。然後是她每天都穿的高跟鞋鞋跟突然斷了，想要搭個電梯偏偏遇到故障，她只能繼續走樓梯，卻還要讓她被人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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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休息室，徐珍妮猛地拉開門，再狠狠關上。
大門發出“砰”地一聲巨響，助理麗娜吓了一跳，忙走過來：“這是怎麽了？”幸虧人都跑去看陸天王了，休息室裏沒有別人。
徐珍妮拖過一把椅子坐下，三兩下甩掉腳上的高跟鞋，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麗娜看了眼一高一低的兩只鞋說：“多大點事兒，你在這等着，我去給你買雙新的。”
“等等。”徐珍妮攔下麗娜，“丁泠昨天不是買了雙新的，還沒穿呢，就放在休息室的櫃子裏，你去拿過來。”
“那我打個電話和她說一聲。”麗娜掏出手機。
徐珍妮一把奪過手機：“有什麽好說的，不就是一雙鞋，她要不高興，回頭給她雙倍的價錢就是了。”
“你今天是怎麽了，這可不像你會說的話。”麗娜覺得奇怪，徐珍妮不願說，她也不再深究，“對了，我和黎導溝通過了，他也同意先把你和陸天王的對手戲給拍了，明天先把你們那部分提上來。還有餘總那邊說過幾天有個飯局，想叫你一起過去，我按慣例給你推了。”
“誰讓你推的！”徐珍妮沒好氣，緩了一陣子，她眼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畢竟是帝赫的藝人，餘總又是帝赫的一把手，總是推卻多不好，偶爾也要去一次的。”
陸曜丞和丁泠是分開去餐廳的。他拍完當天的戲份之後，仍是被一大群人包圍，還有不少死忠米分守在公司外頭一路跟蹤，這要兩人一起走，分分鐘能被人發現上頭條。
好在方淩已經習慣這類事情，沒多久就把一群跟屁蟲給甩了，兩人先到的餐廳。
丁泠等到人散的差不多了才出發。她覺得自己應該會晚到，事先發了條信息給陸曜丞。
可就是這樣，她一路上還是收到了n條短信。
陸曜丞差不多每隔個一兩分鐘就會問一次她在哪兒了，這中間的間隔也是被他充分利用，向她安利他訂的餐廳有多好多好，食物是多麽的好吃，她吃了之後肯定會如何如何喜歡……她一路不停地收着短信，竟然打不出一條完整的短信去回複他。
到後來司機師傅都看不下去了，透過後視鏡一臉語重心長地教育她：“小姑娘，趕緊接電話吧，情侶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和，偶爾鬧鬧脾氣有助于兩人感情發展，可這鬧脾氣的時間要是沒把握好啊，反而會适得其反。”
丁泠只能笑笑，她該怎麽告訴司機，她收到的不是電話是短信。
當丁泠到餐廳的時候，方淩一臉解脫的迎上來告狀：“丁泠你可算來了，我告訴你，陸哥他特不人道，我每次回去他都把我趕到門口望眼欲穿地等你，我都快望成一座雕塑了。”
陸曜丞瞪了方淩一眼，轉而笑着對丁泠說：“你別聽他胡說。”
不過她确實是來晚了，丁泠抱歉道：“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
“我也剛來沒多久。”陸曜丞說，“都怪我米分絲太多，方淩也是練了好幾年才能做到現在這樣，要完全避開他們你也挺不容易的。”
丁泠愣了下，只能尴尬笑笑：“那個，你其實不用一直發信息過來的，我答應了要來，一定不會爽約的。”
陸曜丞咳咳了兩聲，迅速看向方淩：“我都說了不用一直問的，你還拿了我的手機一個勁兒發信息給她，下次不許這樣了。”他又立馬調整好表情，對丁泠笑道，“方淩太心急，又是去門口等，又是拿了我的手機給你發短信，我已經說過他了。”
方淩欲哭無淚。陸哥，你還能再無恥點嗎？
他正準備控訴陸曜丞的過分行為的時候，侍應生拿着菜單過來了。
陸曜丞說：“你先看看菜單，這家餐廳不錯，我覺得你肯定會喜歡。”
丁泠接過菜單，翻開看了幾眼。這家餐廳的菜系本就是她比較喜歡的，裏頭圖文并茂的菜色看起來也很美味。
她笑了笑：“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我一猜就知道你會喜歡。”陸曜丞得意，從前她可是這家餐廳的常客，怎麽可能不喜歡。
他讓她點菜。
等到丁泠将菜單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準備點的時候，他又說：“你看完菜單了吧，先想好你想點哪些，但是不要說出來，讓我來點，看看是不是能夠全部猜中。”
丁泠愣了下，覺得這樣挺有意思，就笑着讓他說說看。
陸曜丞掃過兩人的表情。方淩一副等着看他出醜的表情，丁泠雖然覺得有趣，但也是不太相信他能猜出來的樣子。
他提了提衣領，一臉淡定地對侍應生報出一連串名字。他看到丁泠愣了愣，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方淩還在一旁問：“丁泠，陸哥都猜對了嗎？”
丁泠點頭。
方淩還不相信：“你可別心疼他給他放水啊。”
丁泠說沒有放水。她的驚訝并不亞于方淩。
上回她問他是否了解自己的時候，他說了一連串關于自己的事情，她知道他了解自己的許多愛好和習慣。可她沒想到，他連她想點什麽菜都能猜得這麽準。相比之下，她知道的，實在是少得可憐。
陸曜丞洋洋得意。以前他們時常來這家餐廳，每次她都必點那些菜，他要記不住就怪了。他将菜單遞回給侍應生，對丁泠說：“看我多了解你，你也要加快了解我的進度。上次我拿給你的雜志看完了嗎？看完了我那還有好多……”
丁泠趕緊打住結束了這個話題。這時候全國的學校都在期末考，他這是也要考考她麽。
吃完飯，陸曜丞送了丁泠回家。
他有些後悔地想，剛才他應該趁勢再加點彩頭，諸如如果他猜對了，就讓他轉正；或者猜對了，就把他倆的關系公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坐在車裏，唉聲嘆氣地發微博。
方淩已經對陸曜丞的微博吐槽無力了。自從某明星在微博上用#我們#公開戀情之後，陸曜丞似乎覺得這個梗不錯，開始用#我們#刷自己的微博。
昨天，陸曜丞發了兩張照片，照片裏是兩雙鞋子，然後配圖的文字就是#我們#
前天，陸曜丞也發了兩張照片，不過那是兩種發型——一種男式一種女式，配圖的文字依然是#我們#
大前天，他發的是兩張不同款式的帽子。
再前一天，他發的是眼鏡。
從服裝、圍巾、手套，甚至到洗面奶、香水……他幾乎把能想到的都發了一遍。他這是有多怨念不能公開兩人的關系，只好發些除臉以外的其他東西。
剛開始的時候，米分絲們紛紛猜測影帝是不是交了女朋友。久而久之，米分絲們習慣了，只覺得影帝可能只是把生活中看到的東西配在了一塊兒。
評論的風向瞬間從“陸天王該不是戀愛了吧，那個女的是誰？”，轉變成了“陸天王好有愛啊，生活中的一切在他眼裏都變成了情侶”，發展到最後，已經成了“單身狗表示以後沒法活了，一天到晚看人秀恩愛也就算了，現在連這些非生物都出來找存在感了”。
方淩覺得，陸哥的微博，還是自生自滅，順其自然發展的好。他還是說點正事：“剛才胡經理給我來電話了，說是明天要拍的場景臨時改成和表姐的那段。”
陸曜丞問：“為什麽改？”
方淩說：“那邊說徐珍妮接下來有別的檔期，所以先把她的那部分拍了。這幾天正好是在拍有你的那些場景，反正遲早要拍的，就是調整了一下順序。”
陸曜丞笑了笑：“她檔期倒排得比我還滿。”
方淩多少猜到了他的小心思：“陸哥，你再忍忍，像你這樣一次性過的，很快就拍完了，過幾天就該輪到你和丁泠的對手戲了。咱們演員這種事情是很正常的，丁泠她肯定會理解你的。”
陸曜丞皺眉：“我擔心徐珍妮有別的目的。”
☆、Chapter 25
陸曜丞期待和丁泠的對手戲很久了，畢竟這是個光明正大在衆人面前秀恩愛的好機會。
他一本正經地和丁泠說：“這是你第一次正式拍戲，到時候可能會怯場，不如我們先提前對一下戲，有什麽問題我還可以給你指出來。”
這方面陸曜丞是專家，丁泠也希望自己的第一個角色盡可能做到最好，一口答應下來。
陸曜丞的戲都安排在下午，上午就空出來了。
丁泠的部分還沒有開拍，所以她也是有時間的，白天她在劇組裏看別人是如何演繹角色，趁便學習一下，到了晚上就回家繼續背臺詞，揣摩劇本。
今天上午和陸曜丞說好了一起對臺詞，到了帝赫之後，她先去休息室拿了點東西，然後打算去找陸曜丞。
但她還沒出休息室，一群女演員就叽叽喳喳圍上來。
“哇，你也穿了這件衣服，原來你也是陸天王的米分絲呀。”
“哇，你也用這款杯子，原來你也是陸天王的米分絲呀。”
“哇，你也帶這頂帽子，原來你也是陸天王的米分絲呀。”
……
丁泠看了看和她穿着打扮雷同的一群人：“……”
什麽情況？她好像有點懵了。
她把這事和俞莉莉一說，俞莉莉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從電話那頭吼她：“大姐你能不這麽out麽？你能刷一下微博不？你這可是眼下最流行的#陸曜丞微博同款#。”
丁泠一刷微博，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什麽微博同款，上面的照片分明就是自己平時用的一些東西，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偷拍的。
俞莉莉在電話那頭十分肯定：“我覺得這是陸影帝內心深深深深的怨念，你沒看出來他在求轉正，求曬女票的正臉麽。”
丁泠不置可否。不過，這件事情，她有必要好好跟陸曜丞說一下。
到了休息室，丁泠就問陸曜丞微博是怎麽一回事。
“有這回事？”陸曜丞戲特足地睜大了眼睛，好像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一樣，過了一會兒，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你說方淩怎麽能這樣呢，我都跟他說了要低調，他就是不聽，什麽都往我微博上發，唉，現在的助理都不聽演員的話了。”
丁泠将信将疑，無奈方淩早被打發走了，沒人證實陸曜丞話裏的真假。
陸曜丞忙将話題帶到對戲上：“臺詞都記熟了嗎？”
丁泠點頭，這都是最基礎的東西。
她問：“那我們從頭開始對？”
陸曜丞一臉雞賊地說：“我覺得你上次彩排的時候表現得很出色，那些簡單的場景就不用練了，直接從最難的場景53開始吧。”
場景53是感情戲，講的是男主重傷後，女主為了給男主采療傷的藥，獨自涉險，這中間男主聽說那地方有名女修遇難，描述得和女主十分相似，男主帶着傷前去找女主，結果發現女主還活着。
此時兩人的感情爆發到了一個至高點，這也是劇中男女主角的第一場吻戲。
這個場景的內容非常簡明。可以簡單地劃分為三個部分：男主去秘境找女主，男主找到女主，兩人的吻戲。
細算起來，這部分劇情主要還是表現男主發現女主遇難後的焦急心疼，女主在見到男主之後只需表現出驚訝，剩下的就是兩人的吻戲了。
丁泠并不覺得，這部分沒有什麽特別難的地方。
陸曜丞告訴她，越是看似簡單的部分越容易大意失誤。
兩人開始對戲。
陸曜丞的演技相當出色，他幾個簡單的表情就把她帶進了劇中的世界。
她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猛然回頭，看見心裏記挂的人就出現在自己眼前。
她是震驚的，可心中也泛着絲絲甜意。
他明明身受重傷，卻還來秘境找她，這不是擔心她還能是什麽？
她心裏特別開心，這個時候，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她站在那裏看着他，沒有說任何話。
但她想說的，他都懂。他想告訴她的，她也明白。
然後她就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她還沒來得及笑着回應，身體就被他一把擁進懷裏。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語氣卻是十分的篤定。
她聽到他的聲音從頭頂落下，陽光一樣的溫暖灌下來，籠罩她的全身。
她仰起臉，露出最燦爛的笑容。
然後他的臉就壓了下來，她感覺到嘴唇被溫暖柔軟的東西包圍，她也踮起腳尖回應他。
按照劇本，只要給兩人吻戲的鏡頭一個特寫就可以跳過了，這一幕最多不會超過一分鐘。
可現在，陸曜丞抱着她親了兩倍多的時間，她快要透不過氣了。
丁泠在他胸前推了推。
陸曜丞松開她，随即一臉惋惜：“劇本裏沒有這個動作哦，看來你還不是很熟悉這一段，我們再練一次。”
被他這麽一說，丁泠有種好像真的是她不夠熟悉劇情的感覺。
可是等等，不對啊，明明是他演得太過了好嗎。
這一上午，丁泠被陸曜丞以各種借口反複重演了這一場景。
離開的時候，丁泠臉上多了個口罩。
禽獸，太過分了，嘴唇都腫了好嗎。
☆、Chapter 26
來之前所有人都有提前收到消息，今天的戲份作了臨時調整，男一號和表姐的劇情被提到了前面。
丁泠早上來的時候還聽到大家私底下議論這事。
“哼，徐珍妮和陸天王的戲份都提到前面來了，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多厲害似的。”
“你以為人家的娛樂圈一姐是白當的嗎？”
“唉，這名氣大就是不一樣，說句有事就可以讓別人為他調整安排。哪像我們，要有事就得直接滾蛋了。”
沒有安排她的戲份，丁泠也不着急去片場，就去得晚了些。可等她到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投到她身上。
沒有人說話，大家只是看着她，現場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丁泠環顧四周：“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她的聲音打破了片場中的平靜，當即就有人冷哼一聲：“女一號來了，我們的女一號來了，我們的女一號可算是來了。”
又有人說：“虧得當初珍妮姐還出面幫她擺平那件事情，如今她洗白了，倒成了白眼狼，反過來在珍妮姐背後捅刀子。”
“你們說，連珍妮姐這種娛樂圈一姐都要讓位，這到底使得什麽本事啊？”這話帶着些陰陽怪氣的味道，任誰聽了都會往那方面想過去。
果然就有人接話道：“這本事我們可是領教不到的，只有她上面的那個男人才能知道她多有本事。”
旁邊又有人嘲諷：“你怎麽知道一定是她上面的男人呢？萬一是她嘴裏的呢？”
這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大笑起來，看丁泠的目光也都帶上了別的味道。
丁泠再不清楚情況也看出來不對勁了。
晶姐忙将她拉到一邊：“你是怎麽回事？你托的誰把你的戲份調到前面去了？你不知道徐珍妮接下來有檔期安排，她之後就沒什麽時間了，怎麽能把她的戲份推到後面去呢。”
“你說什麽？”丁泠有些懵了。
她的樣子看起來的确是什麽也不知道，晶姐就說：“你居然不知道！”
丁泠搖頭。
晶姐嘆了一聲：“昨天才接到消息說徐珍妮之後有別的安排，先把她的戲份給拍了。結果剛剛胡經理過來說把你的戲份提到前面來，別人的都往後推，你說大家能沒想法麽。”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丁泠有些着急。
“晶姐，你有辦法打聽到是什麽人把我的戲份提上來了嗎？”
“我要知道我還能這麽問你嗎？”晶姐也替她着急，“要知道也就罷了，就是不知道才更糟呢，大夥都以為是你使了什麽見不得光的手段陰了徐珍妮呢。”
“我感激都來不及，我怎麽可能害珍妮姐。”
晶姐也是相信她的，只是：“也要大家相信才行。”
丁泠在片場掃了一圈，她身邊只有晶姐還願意過來和她說話，其餘的演員都自發圍在徐珍妮身邊安慰。
她走過去。
看熱鬧的人群自覺退開兩邊，讓出一條道，等着看好戲。
丁泠說：“珍妮姐，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
旁邊立馬有人“切”了一聲：“裝白蓮花也不是這樣的，鬼才相信你不知道呢。”
丁泠繼續說：“不管怎麽說，珍妮姐的戲份理應安排在前面，這件事一定是有什麽誤會。事情我會弄清楚，一定給珍妮姐一個交代。”
人群中當即有人嘲諷：“怎麽弄清楚？是跟上頭哪個人打個招呼，讓胡經理過來認錯說是他傳達錯了？”
“這時候說這種話不覺得晚了嗎？不過就是炒作上了幾次熱門，還真當自己是大牌了，珍妮姐還需要你假惺惺地讓？”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各種冷嘲熱諷。
徐珍妮終于開口：“好了，都少說兩句吧，就當給我個面子。”她上前兩步拉住丁泠的手，“我相信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一會兒開機的時候我就直接和黎導說我的戲份挪到前面來，該怎麽拍還是怎麽拍，這不就沒事了。”
徐珍妮越是這樣說，越是有人看不過去。
“珍妮姐，你也太善良了，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還幫人說話。”
“就是，這種行為可不能姑息，珍妮姐你是好心，就怕有人把你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
徐珍妮笑了笑：“誰年輕的時候不犯點傻，等你們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感激那個曾經原諒過你們年少無知的人了。”她這話，就相當于變相承認了這事确實是丁泠做的，只是她大度不計較。
丁泠剛想再說點什麽，就聽有人說：“珍妮姐好說話，可不代表人人都是好欺負的，你不是說要給珍妮姐一個交代麽，那就讓米分絲們一起來做個見證。”
說話的人手裏舉着手機，丁泠看到那是個視頻，那人把剛才兩人的對話拍下來傳到微博上了。
徐珍妮作為娛樂圈一姐，本身就有幾百萬的微博米分絲。再加上陸曜丞的影響力，有關《天途》的話題，近期始終占據微博熱門話題榜首，有幾十億的閱讀量。
視頻傳上去不過幾分鐘，底下的回複已經破萬。
“忘恩負義，狼心狗肺，臭不要臉，說的就是丁泠。”
“還敢說交代，離開劇組，不要再出現在屏幕前就是對全國人民最好的交代。”
“我真是瞎了眼了，上次竟然還幫她說話。現在只想說，丁泠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同情，真他媽惡心。”
“還特麽有臉待在劇組，我要是她早自殺了。”
有眼尖的米分絲立刻發現視頻中少了些人：“你們沒發現陸天王和黎導都沒在片場嗎？肯定是因為知道珍妮被人陰了，都罷工了。”
還有一溜刷屏的“支持珍妮，讓賤/人滾出娛樂圈！”
沒過幾分鐘，一條#女主角是珍妮的，支持珍妮演女一號#的話題被頂了上來。
話題中的評論各種為徐珍妮打抱不平，還有米分絲列舉了徐珍妮出道以來的種種努力，表示她有這個實力，也是衆望所歸的女主不二人選。話題樓越蓋越高，到了後面，已經發展成“如果女一號不是徐珍妮，所有米分絲拒看《天途》”
徐珍妮瞪了先前傳視頻的女演員一眼：“你這麽做實在是過分了呢，還不趕緊把視頻撤下來。”
那女演員聽話地把視頻撤下去。這一行為無疑更激怒了米分絲，紛紛表示丁泠做賊心虛，但這時候找後臺已經沒有用了。
丁泠沒有微博，情緒激動的米分絲們就鬧到帝赫的官微底下，要求帝赫給個說法，給徐珍妮一個公道，不然以後但凡帝赫出品的無論是電影還是電視劇，他們都會抵制到底。
丁泠離開片場，直奔胡經理的辦公室。
迎面過來的保安将她撞倒在地，力氣大得她手心都擦破了皮。
她朝保安們離開的方向望去，大門那邊黑壓壓的圍了一大群人，有米分絲，還有好多記者，都拼了命地想往大樓裏擠。
攝像機和話筒都沒有眼睛，擁擠推搡的過程中難免撞到打到保安身上。盡管這是他們的職責，可倘或受了傷，又怎麽會不怨她呢。
她忽然覺得心中酸澀。他們想安安穩穩的做保安，可她其實也只是想好好拍戲，卻偏偏接二連三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袋子裏的手機震了兩下，她站起來，掏出手機，是陸曜丞的短信。
“會沒事的。去我休息室，等我。”
很簡單的幾個字，看得她眼睛都酸了。
可是她不能讓陸曜丞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替她說話，這非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惡化這件事。到時候不僅是她，就連他也會受她的影響被人讨厭。
她不能那麽做。
沒多久，她又收到黎宇的信息，他告訴她，現在外面有很多記者，讓她暫時不要出去，這件事情他也在查，有結果了會第一時間通知她的。
他們都在為她奔波，她怎麽可以就這樣躲起來呢。
既然這件事是胡經理通知的大家，丁泠就先去找了他。
胡經理說：“你說這件事呀，是陸天王說要先拍你們兩的對手戲的，你也知道，公司好不容易把陸天王請來，他的意思肯定是要滿足的，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其他人的檔期調整一下不就好了嗎？”
丁泠怔住：“你再說一遍，是誰讓你把我的戲份提上來的？”
“陸曜丞陸天王啊。”
☆、Chapter 27
“陸哥，不會真是餘總幹的吧。”方淩跟着陸曜丞來到帝赫頂樓。
這一層只有三間，其中兩間是會議室，走廊盡頭就是ceo辦公室。
陸曜丞站在電梯口，望着盡頭那扇緊緊閉合的大門：“胡經理沒那個膽子，樓下辦公室的那些人也不會不和咱們打聲招呼就擅作主張。”
“這倒是，就昨天說徐珍妮有事，要把她的戲份提前拍了，胡經理那邊還擔心把陸哥你的時間沖突了，反複和我核對，确定對咱們沒影響，才敢通知其他人。”方淩走到他身旁，“可餘總沒道理這麽做啊。”
陸曜丞皺皺眉：“我自己過去，你去片場，她一個人在那兒，我不放心。”
我也不放心你啊，方淩心裏想着，只能叮囑他：“一會兒不管餘總說什麽，你千萬別動手，那可是咱們的大老板啊。”
陸曜丞嗯了一聲，朝黑胡桃色的木門走去。
他敲了兩下門，裏頭立刻有聲音讓他進去。
餘總正坐在沙發上煮茶，看見陸曜丞，招呼他過去：“你來得真是時候，這水剛燒開，正好嘗一嘗這蘭馨雀舌。”
陸曜丞走到沙發邊上，并沒有坐下：“她不過是個新人，何必勞餘總親自費心。”
餘總并沒有答話，取了兩個紫砂杯，用剛燒開的水燙了一遍，又拿過一把玉壺，往裏頭倒了半壺水。
陸曜丞又說：“她也是帝赫的簽約藝人，現在大樓外面圍滿了媒體和記者，這件事情鬧大對公司并沒有什麽好處。”
餘總伸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陸曜丞只好暫且不說話。
餘總看了他一眼：“先坐吧。剛燒開的水太燙，直接用來沖泡會使茶葉的熟湯失味，得先用玉壺養一會兒水，等水溫降下來些，就可以直接沖泡了。”
陸曜丞在他左側的沙發上坐下，餘總仍在專心泡茶。他放心不下丁泠，趁着這個間隙偷偷發了條信息過去：“會沒事的。去我休息室，等我。”
餘總總算泡好了茶，他把其中一杯推到陸曜丞跟前：“你嘗嘗，我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陸曜丞作勢喝了一口，說：“茶也喝了，餘總是不是該給個說法。”
餘總笑了笑：“談戀愛了吧。”
他用的不是問句，陸曜丞也沒打算隐瞞：“是的，她是我女朋友。”
餘總抿了口茶：“戀愛的時候總是最容易沖動的時期，往往會做一些意想不到的傻事，偏偏當時還覺得正确無比。”
陸曜丞看過去：“餘總有什麽話就直說。”
“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餘總問他，“派人在各大媒體面前承認此事與她無關，而是帝赫上層單方面做出的決定？這樣說，你覺得是媒體會相信還是米分絲會相信？”
陸曜丞自然知道，這樣只會越抹越黑，媒體和米分絲會惡意地猜測丁泠确實攀上了什麽了不得的後臺，連帝赫上層都一致幫她，呼聲只會更向着徐珍妮。
所以他也沒有直接站出來說明情況，盡管以他的名氣和米分絲對他的信任足以扭轉大部分流言，可那絕不是個好辦法。
餘總繼續說：“你覺得事情為什麽會朝那樣的方向發展？”他頓了頓，“就因為她是新人，毫無根基，也沒有米分絲基礎，越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站到她那一邊，人們反而會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這件事的真相，就像你，就像我。”
陸曜丞問他：“所以，公司并沒有培養新人打算？”
“損失一個新人，還可以培養另一個。”餘總笑起來，“你是不是在想，大不了你站出來替她說明真相？可你想過沒有，一旦你站出來替她說話，有多少人的目光會盯着她，在她身上找錯挑刺。如果你們的關系曝光，又有多少人會罵她，會說她是借你上位。這對她是不是真的好，你可想清楚了。”
陸曜丞問：“那餘總的意思是？”
“帝赫成立至今也培養了不少明星，你要相信公司的公關能力。”餘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長期在國外發展可能不太了解這邊的情況，既然和公司簽了合約，也要多替公司考慮，公司為你們制定的計劃，必定是有助于你們發展的，讓你們接什麽戲，給你們安排的緋聞對象都是為了你們好。”
陸曜丞走出辦公室，方淩已經在門口等着了，看到人陸曜丞的第一句話就是：“她怎麽樣了？”
方淩也問他：“和餘總談得怎麽樣？”
陸曜丞一面走，一面說：“從頭到尾一直在裝逼，不過他那逼裝的，我給滿分。”
方淩沉默了一下才說：“情況不太樂觀，徐珍妮的米分絲特別激動，都要求換女主。還有幾個米分絲不知道從哪裏偷溜進來，正好撞上丁泠，結果人被他們逼去了大門口。我過去的時候，丁泠和徐珍妮都被人堵着了，一群人說丁泠什麽都比不上徐珍妮，不配當女主，結果……”
陸曜丞急道：“你倒是快把話說完呀。”
方淩說：“丁泠大概氣不過，就當着媒體和米分絲的面說既然大家都覺得她比不上，那她就和徐珍妮比一下，比試的內容由徐珍妮來選。”
“都這情況了你還回來做什麽！”陸曜丞簡直要被他氣死了。
各種閃光燈不停在丁泠眼前閃動，耳邊盡是嘈雜的聲音。有人說她不配，有人說她和徐珍妮比差遠了，有人用想得到的所有髒話罵她，那些記者用最大的惡意最污穢的想法來揣測這件事情，她不想再去聽那些人究竟說了什麽。
這個時候，解釋根本沒用。
“那我就和珍妮姐比一比！”她大聲喊出這句話。
人群大概是愣住了，突然間安靜下來。
“你們都覺得我比不上珍妮姐，那我就和她比一下。”
沒人料到丁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連徐珍妮都微微怔了一下。
反應靈敏的記者立刻抓住了這個話題：“請問你們要比試什麽呢？”
丁泠看向徐珍妮：“比試的內容就由珍妮姐來定吧。”
人群中徐珍妮的米分絲當即激動起來：“還敢說跟珍妮比試，也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
“比就比，我們珍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