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迎東辦公室。

舒曼迪敲門進來,“六哥。”見他臉色不好也沒有回應,她困惑的眼神又看向阿城。

阿城聳聳肩,六哥的心情不好,已經不是月¥經,而是周經,馬上就要改成天經。

江迎東盯着手機半晌,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私信給她那麽多條,她一條都沒回,就算是倒時差,她也該醒了。

他把手機推到一邊,看向舒曼迪,“有事?”

舒曼迪,“……”不是您叫我進來的嗎?

阿城趕緊打圓場,“是我讓曼迪進來的。”

江迎東起身拿上手機和外套,“你們聊吧,我出去轉轉。”

舒曼迪和阿城面面相觑。門關上時,舒曼迪才敢出聲,“你不用跟過去?”

阿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舒展了下手腳,站了好幾個小時,江迎東不說話,他也不敢亂動。

“他現在最讨厭看到我!”阿城端起茶幾上的茶水就喝了一口,又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從機場回來,江迎東從來沒有好臉色對他。

其實他也不想看到陶然,可是……就正好看到了。

舒曼迪試探着問道,“六哥,他……最近心情不好?”

“你什麽時候見他心情好過?”

舒曼迪想了想,點點頭,也對,跟在他身邊五年,好像沒見他哪天能開心的笑一下。

阿城像是自言自語,“她來了,以後可能六哥就會有好心情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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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可能,說不定還會被刺激的神經發作,畢竟跟陶然一起來的還有林百川和慕時豐。誰看到情敵會開心?

舒曼迪緊跟了句,“誰?”

阿城站起來,還是不放心江迎東一個人出去,“說了你也不知道。”

他走到門口時又轉過臉看向舒曼迪,“曼迪,聽我句勸,別在六哥身上浪費時間,他不會喜歡上別的女人。”

舒曼迪臉色微變,這種被人看穿心事,又被當面揭穿,不僅揭穿還要狠狠打擊一番,她差點沒繃住。

“那個女人……很漂亮嗎?”

漂亮嗎?反正他沒見過比陶然還要漂亮的女人。“若是你有機會見到她,你就知道什麽才是漂亮。”

江迎東離開公司直接驅車去了郊外,一望無際的蔥郁牧場,他卻什麽都不看不見,眼前一片虛無。

只有全身心投入到工作時,他才能暫時忘記她的存在。可是他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用工作麻痹自己。

他聽到了腳步聲,也沒有回頭,“和舒曼迪聊完了?”

阿城都不知道要怎麽回他,只能簡單的應了一個‘嗯’字。

江迎東微微側目,“你什麽時候私自出去接單了?”

阿城一怔,艹,這麽快就知道他昨晚出去了?

“你別告訴我,你夜裏三點鐘出去是晨練的?”

阿城,“……”六哥,您真是幽默。

“說吧。”

“我沒有接單。”

江迎東沉默了片刻,“我想聽的不是這句話!”

所以他還得從實招來,“我去找慕時豐玩了一會兒。”

“打了他哪裏?”

阿城感覺後脊梁一陣陰嗖嗖的冷風吹過,坦誠,“手臂。”

江迎東盯着他看了幾秒,“那天從機場出來牽着陶然的那只手?”

阿城,“……”六哥,你不去給人算命真是可惜。

江迎東不自覺的又拿出手機,已經五分鐘沒刷屏,她興許回了呢,點開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失望。

她是不準備好好善待讀者了是嗎?就是寫作大神都不會像她這麽拽,她這是要幹嘛?

他煩躁的把手機又塞回兜裏,看向阿城,“陶然住處所有你安插的人全部撤回。”

阿城怔了下,還有什麽是六哥不知道的?所以分分鐘就可以看出差距,他辛苦做了大半天的,江迎東一個電話就搞定。

“可……”

江迎東擺擺手,“沒有可是!”

阿城只能服從命令,“好!”

江迎東倚在車門上,拿出煙盒放在鼻子上聞了聞,他前兩天開始戒煙,希望能多活幾年。他問阿城,“陶然知道毒龍的身份了沒?”

“應該還不知道。”

毒龍隐藏的那麽好,就連他們都還不太确定,只能接觸到毒龍的收下,更別說是生來乍到的陶然。

江迎東點點頭,又問,“慕時豐和林百川在B國有個獵人團隊,黑白兩道的活都接,知不知道他們的團隊叫什麽名字?”

原來您除了看小說也關心這個?阿城輕咳兩聲,“黑白寶寶。”

江迎東一頭霧水,“什麽黑白寶寶?”

“獵人團隊的名字,黑白寶寶。”阿城說出來時自己都一身雞皮疙瘩,尤其是寶寶倆字,怎麽說怎麽別扭得慌。

這回換成江迎東,“……”

阿城心裏搖旗吶喊,終于扳回一局。

江迎東緊緊握着煙盒,寶寶是慕時豐對陶然的昵稱,陶然又只看得見黑白兩色,所以叫黑白寶寶?“昨天夜裏,慕時豐接的什麽任務?”

阿城一個哆嗦,連這事都知道?六哥,您真的會算?“槍%殺B國有名的一個毒%販,外號小臭蟲!”

江迎東點點頭,“死了活該,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阿城,“……!!!!!!!!!!!!!!!!!!!!”大哥,您真的忘記以前咱們是幹啥的了?

“阿城,我們該感謝陶然,她讓我們‘死’了一回,徹底擺脫了那個肮髒的世界!”

大哥,您說什麽都是對的。

江迎東又看阿城,“陶然在團隊裏是什麽角色?”

終于繞到正題上來了。

“她不是無所不能,號稱神#槍手嘛!”

江迎東的嘴角終于有了一絲微笑,“以後我們的組織接任務,我也參加,不管什麽任務。”

--

陶然的住處。

給慕時豐處理好傷口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又給他吃了幾粒藥,問他,“給你打個消炎針吧?”

“不用,小傷,子%彈是最LOW的,殺傷力不大。”

他終于不再板着臉跟她說話了,喜悅從心底蔓延開來,像清泉流過,直沁心脾。

人啊就是犯賤,以前他對她好的時候,她各種不在乎、不珍惜,現在稍稍給她點陽光,她頓時就覺着這個世界全部被照亮。

心情好了看什麽都順眼,她又像個居家小妻子那樣很體貼的在他後背處塞了一個靠枕,給他蓋上被子,“你躺着休息一會兒。”

傷口有些疼,他也睡不着,“林百川差不多做好飯了,你先下去吃飯。”

她趴在床邊,笑着看他,“他是我們團隊裏的炊事員?”

他的嘴角有些上翹的弧度,看她難得這麽乖巧聽話,不忍心再給她臉色,回她,“差不多。”

她用手支着腦袋,抿抿嘴,“小心他聽到後又來踢你!”

慕時豐,“……”

她拿過他的手把玩着,“诶,你這幾天就別到處亂跑,再有什麽任務交給我和林百川!”

他裝傻,“什麽任務?”

她一臉心痛的表情,“你還真把我當成傻子?”

慕時豐拒絕,“這是我們男人的事,你瞎摻和什麽!”

“時豐,我下了床就不是女人!”

“……”

“就這麽說定了,你先休養一個月,這段時間所有的活都交給我和林百川。”不等他說話,她又問,“這樣子找毒龍等于大海撈針,我們要撈到何年何月?”

他默了默,“只有接觸到更多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我們才有機會找到毒龍的蛛絲馬跡。這裏不比國內,這邊我和林百川都不太熟,也只是這兩年才偶爾接這邊道上的活。”

陶然摳着他平整的指甲,想着毒龍的事,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突然嘶了一聲,“輕點!”

她回神,又問了句,“B國還有跟我們差不多的組織嗎?”

“有,還很有名氣,和我們一樣,也是白黑兩邊的活都接。”

她最喜歡刺激,說不定還能有所發現,“恩,改天我會會他們,跟他們搶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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