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這還不沖?那年輕的時候,還得了?
“所以,伯母看不上我,就是她觀念裏根深蒂固的,門當戶對了?”
周母跟周榮軒就是門當戶對的,她也從來不願意自己兒子找個上不得臺面的女人。
周南撫摸着小姑娘光裸的肩頭,低頭輕吻着,沉聲道,“我看得上就可以了。”
陶夭夭嘻嘻一笑,抱住周南的脖子,親了親他的嘴角,“也是。”
周南眸子一暗,本就意猶未盡,那不妨再來一次。
“哎哎,不行,我還得——哇哇哇哇……”
陶夭夭還惦記着兒子女兒呢,得,這兩個小的,也不用惦記,自己就大哭起來,抗議媽媽爸爸不理會他們,他們餓了!
周南因暗暗的咬了咬牙,翻身,仰躺着,陶夭夭心裏暗笑,趕緊下床,去喂兩個小的。“
一會兒,周南側身,手肘支起來,看着床對面,側對着他抱着周周在喂奶的陶夭夭。
燈光暈黃,淺淺的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影,低頭,耳邊的長發垂落,側臉安靜美好的,溫柔微笑着注視着懷中的寶寶,低低的聲音,另一手還在安撫着床內另外一個抱着奶瓶的桃桃。
本該是肆意飛揚的青春年紀,卻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這麽年輕的媽媽,卻有着如此不一樣的溫柔慈愛。
周南深幽的黑眸,在陶夭夭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染上了一層說不清的情意,也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
桃桃和周周百日的時候,陶夭夭想好也要去給兩個孩子照百日照,還要弄個全家福。
她在網上找了很多江城的攝影館,最後選中一家,征求了周南的同意。
可人家周南直接給否定了,還用得着她百般挑選嗎?
于是周南一個電話,搞定了這件事情。
百日照,他同意,至于全家福嘛,周南向來不愛拍照,也就是領證的時候,他拍過一張,其他時候,陶夭夭還真是沒見到呢。
周南不想拍,陶夭夭并沒有勉強。
拍照那天是周末,是攝影師直接上門的,衣服場景什麽的,家裏都齊全,逸園的風景也敵得過那些虛假的道具。
于是,幾個人一起幫着兩個一直咯咯笑的小家夥換上衣服,各種自然抓拍,擺拍,兄妹兩人,還配合的十分默契呢。
周南本來的樓上書房,後來下來看了會兒,被兩個小的也給留住了腳步,打扮的精精神神的龍鳳胎,外人看的那是稀罕的不得了,就是他們做父母的,都覺得自己孩子是時尚獨一無二的可愛呢。
周南即使身為一個比較冷漠的人,可在周周和桃桃面前,他也是忍不住露些許的小柔和。
他站在一旁,一身白衣黑褲,長身玉立,端着咖啡杯看着兩個小家夥自己翻身,露出無齒笑容,攝影師忙着抓拍,而陶夭夭看到他過來,走了過去,抱着周南的胳膊,仰頭撒嬌,“我們一起拍吧?”
周南幽幽的喝了一口咖啡,不緊不慢,低頭看了看萬分期待的小姑娘,薄唇微微勾着。
“咔嚓!”
相機對着他們的方向閃光燈亮起來,兩人同時看向攝影師那邊,攝影師很淡定的笑了笑,“很美,所以忍不住拍下來了。”
周南臉一黑,陶夭夭卻很興奮,“是嗎?太好了,一定要留着。”
攝影師識趣的不敢再看周南,趕緊繼續給兩個可愛的小寶貝拍照。
最後,全家福一定要拍。
陶夭夭可是使出渾身解數,答應了各種“喪權辱國”的賣身條約,才讓周南,給一次機會,乖乖的站着,任攝影師拍。
咔嚓一瞬間,定格。
周南抱着桃桃,陶夭夭抱着周周,兩人相互依偎,坐在逸園客廳的沙發裏,男人面無表情,可眼底卻掩飾不了的柔情,女人溫柔含笑,幸福不已。
一拍完照,攝影師立刻颠颠兒的跑了,而周南将孩子扔給保姆和楊姐,大好的周末,既然小姑娘已經答應了某些要求,他當然得好好的抓緊時間,來享受一下了。
可憐的周周和桃桃,眼睜睜的看着媽媽被帶走,不能陪他們玩耍,他們也沒心沒肺的咧嘴笑着。
大概最可憐的是陶夭夭才對,她整個周末都沒有被放出房間。
第二天,周南上上班了之後,陶夭夭才跑到嬰兒房裏,看着兩個小家會笑的那麽歡喜,竟然覺得有許久沒見了。
嘴上還不由得對他們兩個小家夥控訴,“你們的爸爸太禽獸了,媽媽差點見不到你們了……”
“噗嗤——”
保姆泡好奶米分過來,正好聽到陶夭夭這麽傻乎乎的控訴,忍不住笑出來。
陶夭夭刷的臉紅,窘的不得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最後她只好假裝淡定,雖然,她一直臉紅着。
這事兒就被陶夭夭算在了周南身上。
雖然,其實她也根本沒辦法找周南算賬。
……
不知從何時開始,在一些網絡上,悄悄的出現了關于陶夭夭的負面信息。
周氏總裁現任情人陶小姐的情史大曝光!
陶姓女子為嫁入豪門,心機用盡,抛棄男友,薄情寡義。
扒一扒周氏總裁歷任情人!
因為陶夭夭的黑料,周南也跟着被扒,雖然他們扒不出周南的真實的事情,但是媒體嘛,捕風捉影,空穴來風,最是拿手了。
就算是沒有的事兒,都能給你寫出個精彩絕倫的故事來。
而陶夭夭,從小到大,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被拿出來黑了,從她的長相,到成績,從她的性格到人緣,同學鄰居老師同事,能出來爆料的所謂的知情人士,都冒出來了。
瞬間,刮起了一股黑陶夭夭的風氣,她成為人人們眼中,各種白蓮花心機婊綠茶婊……總之是各種讓人讨厭的存在。
☆、93.093周南,吃醋了吧?
蘇橙第一時間致電陶夭夭,關心起這個事情來,并且打算安慰她。
可陶夭夭,對此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她本來現在就鮮少關注網絡,這幾天又想起來,每天記錄兒子女兒的生活的事情來,這就有了充實的事情可做,或者,用心在做好吃的事情上,為了周南,為了周周和桃桃,她可沒有太對的時間去難過那些胡說八道的事情。
而且,聽蘇橙這麽說了,她才知道,自己都被黑成這個樣子了蠹。
“我沒有在假裝不在意,我是真的不在意,蘇橙,這些事情,又不是真的,別人怎麽看我都覺不重要。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髹”
她一邊拿着玩具,哄着周周用力翻身,一邊對電話中的蘇橙說明自己的态度,還不時的笑着,鼓勵自家兒子,“周周,來,到媽媽這裏來。”
蘇橙想着,大概她是真的不在意的。
雖然這事兒不會影響陶夭夭的心思,可總歸是有不好處的。
“夭夭,你不在意,你就不怕周南看了不高興?別的還好,可你那些子虛烏有的感情經歷,還有你跟黎辰的事情,這些人可都弄的特別有鼻子有眼的。周南心裏會怎麽想?你想過嗎?”
陶夭夭不在意的笑,“我的事情,他恐怕知道的比我還清楚吧?當初我可是被他調查過呢,這些事情,周南肯定也懶得去看。我相信,他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
“你對他還這麽有自信啊?”蘇橙調侃,“看來,你們之間,感情更堅固了,跟你表白了麽?”
陶夭夭臉上露出一抹甜蜜的笑,“沒有呢,你以為讓周南先開口,容易嘛?”
“倒也是。那你加油,再接再厲啊!越是不容易,等到你聽到他開口對你表白的時候,才更有成就感的。”
“我可不要成就感,”陶夭夭看着桃桃哼哧哼哧的翻身,笑着對電話那頭的蘇橙道,“我其實很幸福了。”
“你還可以更幸福。”蘇橙真心覺得,上天以前沒有給夭夭幸福,她吃得苦已經夠多了,現在,該補償她了。
“好,我盡量。”陶夭夭從來得到的不多,她也容易滿足。
挂了電話之後,陶夭夭歪歪的靠在的沙發上,厚厚的毛毯上,兩個小寶寶樂颠颠兒的咿咿呀呀,陽光正好,透過落地窗照進屋內,溫馨暖陽,好不幸福。
陶夭夭被黑這件事情,周南這邊也知道,更知道,這私底下是陶躍輝他們搞的鬼,或許是報複陶夭夭沒有滿足他們的貪婪,就搞這些小把戲。
周南根本不屑理會,更知陶家人根本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來。他們想要的無非是錢,這些個把戲的最終目的,都是要讓陶夭夭和周南拿錢來堵他們的嘴。
這事兒,周南回家之後,也告知了陶夭夭,一切都看她想怎麽做了。
“不用管他們。他們就是想要我出錢,堵他們的嘴。這錢我沒有,更不會給他們。時間長了,覺得累了,他們就消停了。這事兒,你不用管了。”
陶夭夭漫不經心的說,“這事兒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讓我對他們更加的失望了。”
周南摸摸小姑娘的臉頰,小臉兒上勾起一抹笑,可這笑卻很苦澀。
陶夭夭緊抓住他的手,貼着他的掌心蹭了蹭,喃喃低語,“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麽,他會這麽對我這個女兒?現在有了孩子,我才更想不明白。我這麽愛我的孩子,豁出命去都會保護他們。可他卻對我比陌生人都不如。”陶夭夭又擡頭,看着周南,“如果是你,你會這麽對待我們周周和桃桃嗎?”
周南嗤笑,顯然很不滿陶夭夭把他和陶躍輝那種人相提并論,“我不是他那種人。”
“我錯了。”陶夭夭立刻認錯,可憐兮兮的嘟嘟嘴,“你肯定不是那種人。我就是不太明白。”
周南捏了捏陶夭夭的臉頰,沉了沉臉色,“不明白就不明白,再想也沒用,來,告訴我,你中學的什麽同桌,你們關系很好?”
這是要算賬的節奏呢。
陶夭夭裝傻,“什麽同桌啊?我初中三年,同桌都是女的,關系也一般,你說的是哪一個?”
“劉肖同。”
“劉肖同?”陶夭夭還真是沒想起這個名字來,半天之後,皺着小眉頭,表達不滿,“你這為什麽呢?我真不記得了,劉肖同?他——”
剛說不記得,陶夭夭突然腦子裏蹦出個小男生的樣子,白白淨淨的學習委員。
她好像,大概,也許,以前暗戀過他?
一看她這小表情,周南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黑眸寒光一閃,冰冷的眼神盯着陶夭夭,冷笑着,“想起來了?”
陶夭夭立刻垂下眼睑,不敢看周南,傻笑兩聲,“好像是,有這麽一個同桌,你幹嘛提他?你不提我都忘了,”“
“不是暗戀他嗎?”周南的聲音帶笑,可聽着怎麽這麽冷?
“沒有,沒有,你怎麽也聽這種花言亂語?”陶夭夭裝作不太高興,想要賭氣離開,卻被周南一把抓住,牢牢扣在她腰間,讓她動彈不得。
另一手捏着的她的下巴,有些用力,讓陶夭夭不得不擡頭看着。
四目對視,一雙黑眸深沉冰冷,一雙閃爍心虛呢。
“心虛了?”
陶夭夭眼神飄散,就是不敢看周南。
“喜歡他什麽?”
陶夭夭皺眉,周南這還緊追不舍了?誰沒有個過去,他這麽追着問,難不成是在吃醋?
陶夭夭忽然大眼睛一亮,耀眼的讓周南微微挑眉,這麽高興?
她狡黠一笑,清脆的聲音道,“我當時覺得他很可愛啊,學習又好,腦子聰明,幹幹淨淨的,”
再看周南的反應,寒氣更甚了,她摸了摸胳膊,還故意的勾住周南的脖子,親近的低聲,“那時候,覺得他是世上最好的男孩子了。”
“哼!”
周南冷哼,突然推開陶夭夭,看着小姑娘那懷念過去男人的一臉甜蜜,他直接坐不住了。
“唉?周南,你怎麽了?”
陶夭夭被推倒在沙發裏,越看他的冷臉越笑的像是得了便宜一樣,窩在沙發裏,咯咯的笑着。
可周南,冷冷的挺拔的背影,已經完全不搭理小姑娘莫名其妙的笑了。
待周南剛踏上樓梯,身後突然蹬蹬瞪的腳步過來,後背一重,身子就被小姑娘牢牢的攀住了,兩條長腿架在他的腰間,而周南也反射性的伸手享受拖住她。
小姑娘笑的得意又嚣張,嬌俏的笑聲拂在他的耳邊,小嘴兒貼着他的臉頰,蹭了蹭。
“周南,你吃醋啦!”
周南停住在樓梯上,聽着小姑娘肯定的話語,言語中,那麽的嚣張。
好像,抓到了他周南的把柄一樣。
周南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這個小姑娘還真是敢啊,膽子越來越大了。
他拖着她小P股的大手拍了拍她,語氣清冷的開口,“吃醋?那是什麽?”
邊說着,他邊往樓上走去,托着她,根本沒多少重量的小姑娘。
陶夭夭哼了哼,“你就嘴硬。不知道吃醋,那你是在嫉妒。”
“呵……”周南冷笑,“我需要嫉妒誰?我是周南。”
啧啧,這自信,這霸氣。
“哼哼,劉肖同啊,當時他就是個小帥哥,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成大帥哥了?我想肯定是文質彬彬,翩翩美男子了。哎呀,下次同學聚會,一定要去,我……啊——”
陶夭夭的翹臀被狠狠捏了下,疼的她驚呼出聲。
周南偏頭,冷聲命令,“下去。”
陶夭夭嘟嘟小嘴兒,知道撩撥的太過了,趕緊補救。
“好啦,我不說了。你吃醋就吃醋嘛,幹嘛嘴硬不承認。我又不會笑你,周南,周南……”
後面,陶夭夭幹脆撒嬌的拽着周南的脖子,叫着她的名字,“周南,周南,周南……”
周南沉默不言,不知道是被她鬧的無奈還是幹脆不配合她的撒嬌。
後背拖着個樹袋熊,進了房間之後,就要把她扔到床上,可陶夭夭不配合,她死命拽着周南的脖子,哼哼唧唧,“剛才就是跟你說着玩呢。那個劉肖同哪棵蔥?我都忘記了,他肯定沒有你帥,沒有你有型,沒有你聰明,沒有你這麽好。而且,那都是十年前的事兒了,小孩子的心思,都不準的。我小時候還喜歡我家隔壁的王叔叔呢,”
“王叔叔?”這又蹦出一個王叔叔?
陶夭夭在他背上黏着,尋找個舒适的位置,笑道,“那個王叔叔胖胖的,和和氣氣的,我喜歡他是因為他家開超市,裏面有好多好吃的。”
周南似乎無語。
陶夭夭繼續念叨,“所以啊,這些都做不得準的。你現在抓我過去,那我也得問問你,你過去有多少女朋友啊?”
周南很直接的道,“不記得了。”
“……”陶夭夭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答案,她直接的表達了不滿,“哼!哼!哼!”
“下來。”
“不要。你就這麽背着我吧,咱們出去散散步?”
周南幹脆不用她答應,大手拽着小姑娘的胳膊,後面抱着她的腰,直接将她拉了前面抱着,然後雙手一甩,陶夭夭就滾到了柔軟的大床上了。
“周南——”陶夭夭趕緊爬起來,跪坐在床上,可憐兮兮的叫着周南。
周南只轉身,瞄了一眼小姑娘,黑眸幽深濃重,似笑非笑,“要讓我留下?”
陶夭夭一看着周南這個眼神,立刻感覺到不對,不由得又膽小的抱了抱胳膊,呵呵一笑,“好啦,你去忙吧,去忙吧。”
她自己趕緊滾了滾,背對着周南了。
周南的唇勾了勾,盯着小姑娘縮起來的背影,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這事兒當然沒有過去,陶夭夭因為這事兒,還專門去看了看,那些人到底都寫了什麽。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媽呀,還真有隔壁王叔叔呢,那胖老頭說她小時候像個饞鬼,盯着他家的糖,想要偷走的感覺。
陶夭夭氣的都說不出話來了,這不只是胡說八道,這根本就是亂噴。
這裏面,劉肖同還是小意思的,還有說她在學校受老是喜歡,是因為跟老師有不正當關系。。
除了這些,還說她私底下仗着漂亮,勾搭了很多男人,在大學裏除了黎辰之外,有好多豪車接過她,還說她出去兼職做那種女人——
陶夭夭真的,氣的身子都在哆嗦。
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竟然有這種事情,竟然有這樣的人,竟然有這種讓人如此氣憤的胡說八道。
她還真是太天真了,原本以為不過是亂說幾句話,她也沒有真的看過,可是自己看了之後才知道,那些人的編造,無中生有,簡直惡毒至極。
陶夭夭還從來沒有碰到股這樣的事情,看過了才知道,她真的不能保持淡定,或者無關緊要了。
或許是她簡單的內心從來沒有想到過,世上會有這樣惡毒的人,這樣惡毒的手段,來抹黑一個人,來對付一個人。
……
陶夭夭主動打了電話給陶躍輝,而陶躍輝,在接到了陶夭夭電話之後,完全沒有任何一點當父親的心思,反而是得意的很。
“怎麽?現在想起我來了?還真是讓我這個當父親的受寵若驚啊!”
陶夭夭紅紅的眼眶,還未消去,她被氣的哭了好一陣子,雖然覺得這樣哭不值得,可實在是忍不住的傷心。
這會兒聲音還有些低啞,“爸,我也好久沒去看看媽媽了。我們在公墓見吧。”
沒等陶躍輝同意,陶夭夭就挂了電話,交代了人照顧好孩子之後,她就出門去了。
陶夭夭先一步到了母親的墓地,墓碑上,母親的照片依舊那麽漂亮溫婉,淺淺的笑着,眼睛清澈溫柔。
她蹲在墓碑面前,準備了一束百合,是母親生前最喜愛的花。
“媽媽,對不起,我很久沒來看你了。”陶夭夭眼眶一紅,又有些哭意,“你肯定知道了吧?我結婚了,還剩了一兒一女,哥哥叫周周,妹妹叫桃桃。我的丈夫是周南,一個特別厲害的男人,他對我也很好。”
“對不起,媽媽,今天我讓爸爸也過來了,我跟他可能會吵架,你肯定會向着我的對不對?”
陶夭夭之後,沉默了許久,一直到陶躍輝的到來。
陶躍輝原本得意的表情,在看到顧容的照片後,表情一變,眼中浮現心虛愧疚,還有悲傷,一瞬間,他們彼此靜默,并沒有說什麽。
還是陶夭夭先打破了沉默,但是依舊對着墓碑開口,“我媽要是知道你這麽對我這個女兒,她大概會找你拼命吧?”
陶躍輝在顧容那張淺笑的樣子中,各種自私醜惡的嘴臉,都隐藏了起來,可自己又像是個小醜一樣,他的醜惡,顧容的一雙溫溫柔柔的眼睛卻仿佛一直都能看透他的內心。
陶躍輝在顧容面前是自卑的,而這種自卑,又讓他兇惡自大。
“陶夭夭,是你這個做女兒的先不孝的,就是你母親今天站在這裏,她也沒有話說。況且,她自己根本沒資格說我,她是什麽人,我比你清楚。”
☆、94.094小手探進他的領口,主動哄人
陶躍輝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一種很奇怪的樣子,陶夭夭不确定,自己是否在父親臉上看到了某種憤怒。
她皺了皺眉頭,看着陶躍輝,“爸,你什麽意思?”
“哼,”陶躍輝冷哼,卻很快轉了方向,“你找我出來,想要說什麽?求我?蠹”
陶夭夭冷冷的看着陶躍輝,那個小時候,一回家就抱住她轉圈圈的帥氣挺拔的爸爸,那個每次都背着媽媽偷偷給她買零食的有愛的爸爸,那個在她哭泣的時候,抱着她安慰她,說天塌下來有他的爸爸……
那個只停留在記憶中的最美好的爸爸,和以前這個滿臉刻薄戾氣的老男人,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髹。
時間會改變一切,可是為什麽連人的心都改變了呢?
陶夭夭紅着眼睛,看着已經變了的父親。
“網上那些新聞,黑料,忘我身上潑的那些髒水,都是你找人做的嗎?”
“是我,又怎麽樣?是不是看了之後,後悔了?想要讓我放過你?”
“為什麽?”
陶躍輝像是聽到什麽了什麽笑話一樣,看傻瓜一樣的看着陶夭夭,“閨女啊,我以前覺得你挺聰明的,怎麽這是生孩子生的嗎?傻了?我能為了什麽?你知道的。”
“錢?”
“呵呵……錢可是個好東西,”
“當初,你的那個小貿易公司做不下去了,所以為了錢,你就要把我賣給一個老頭子。為了錢,你把媽媽的遺物賣給了我,為了錢,你現在還要毀了我這個女兒。我想問你一聲,爸,你還當我是你的女兒嗎?你就沒有一點內疚嗎?”
陶夭夭眼中已盛滿淚水,模糊間,她根本就看不清陶躍輝的表情,有沒有一點內疚,有沒有一點感情?
“內疚?”
陶躍輝嗤笑了下,“你身為女兒,難道不內疚?你過的什麽生活?我這個當爹的過的什麽生活?就讓你給我一丁點錢,你看你自私的,你是個不孝的,我難道還對你仁慈?”
陶夭夭嘶啞開口,“那些錢,不是我的。”
“那也是你男人的。你給他生了兩個孩子,他還一點都不給你?”
“又是那我來換錢?那我的兩個孩子來換錢?你幹脆把我和孩子賣給周南了。”
“賣了又怎麽樣?養你這麽大,将來嫁出去,跟賣了一樣的。”陶躍輝嘴硬的說,“再說了,周南那麽有錢,還差你那麽點?”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要錢。為了錢,你可以賣了女兒,還有你什麽不能做的?”陶夭夭已經控制不住情緒,痛恨着這個父親,痛恨着,為什麽她會有這樣一個父親。
“你這話說的,要是你當初給我錢,我不就不那麽做了?這次找我出來,是不是想通了?只要你給我兩千萬,我立刻将那些信息撤了,将來一點都不打擾你,怎麽樣?”
陶夭夭震驚的看着父親,“兩千萬?”
“兩千萬,嫌多?我可都打聽了,周南的身家,幾十億都不止,我要兩千萬,已經是少的不能再少了。”
“我沒有,周南也不可能給。”陶夭夭抹去眼淚,完全沒有任何妥協,異常的冰冷,“贍養義務我會盡到,該給的養老錢我也會給。其他的,都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你不要妄想了。”
陶躍輝一聽,立刻激動着,罵罵咧咧,更是擡手就要打陶夭夭,“你個臭丫頭,你跟你媽一樣,是個養不熟的,我打死你我——”
“啪!”
清脆的巴掌聲,陶夭夭不閃不避,眼睜睜的看着陶躍輝,真的就打了下來。
瞬間,白嫩的小臉兒上,手印紅痕明顯,臉頰紅腫了。
打完,陶躍輝對上陶夭夭的眼睛,自己微微怔愣了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眼中一閃而逝的慌張,卻又迅速硬氣着。
“你看什麽?我當爹的,還不能打自己的女兒嗎?”
“你能。”陶夭夭挺立立的站在那裏,面無表情,透亮的眼睛,直視着自己。
陶躍輝仿佛又見到了多少年前的顧容,他喝醉酒第一次打了她的時候,她就是這幅樣子,冷冷的,沒有任何表情,卻将他的醜惡映入眼底。
這個女兒,像極了顧容,他不由得心裏一虛,猝然的轉身,他知道自己,都不敢對上那雙眼睛。
“哼,不給我錢,你就等着身敗名裂吧。日後被周南甩了,可別說我這個當爸爸的沒提前提醒你。你好自為之吧。”
陶躍輝迅速的離開墓地,甚至都沒有再看一眼妻子。
陶夭夭則站在原地,轉回頭,看着母親的照片,慘淡的笑了笑,“媽媽,幸好你已經不在了。不然,你若是還活着,會更難過的吧?”
……
周南晚上回來,上樓換了衣服,都沒有見到陶夭夭。
最近陶夭夭可是愛上做賢妻良母,每每都愛在門口迎接他,笑的開心的接過他的外套,然後挽着他的胳膊,嬌嬌的聲音,說這些小事情,或者炫耀自己今天做了什麽好吃的。
可今天,她連影子都沒有出現,孩子更是在保姆懷中呢。
“先生,太太有點不舒服。說先睡下了,”
“怎麽回事兒?”
楊姐搖頭,“太太今天出門了,說是去看母親。回來之後,就回了房間,說是在外面吹了風,頭有點疼,去睡一會兒。”
周南略有所思,去了陶夭夭房間,推開房門,裏面昏暗的,只隐約見到床上被子隆起的身影。
微适應黑暗,周南踱步走到床邊,陶夭夭背對着他,看不清表情。
可她并不均勻的呼吸,還是出賣了她。
周南伸出手,手指溫涼的觸碰到陶夭夭的臉頰,感覺到她明顯的僵硬。
“不是睡了嗎?”
他的手指,還在沿着她的臉頰,滑到了眼睛上,觸碰的眼皮微顫。
周南坐在床邊,長腿一疊,手臂支在陶夭夭的身前,俯身,灼熱的氣息,熨燙着她的頰邊,男人的氣息,沖入陶夭夭的呼吸間。
“不說話?”
陶夭夭這才不得已應了聲,“恩。”
可就這麽個一聲,周南也立刻察覺到了異樣。
“哭了?”他的嘴唇,若有似無的觸碰着她的額角,“為什麽?”
陶夭夭沉默着,并不想說,而周南也很有耐心,就等着她開口。
幾分鐘後,床頭的燈忽然被打開,陶夭夭一時不能适應的眯了眯眼睛,同時,人已經被周南抱了起來。
待她反應過來時,立刻捂住被打的左臉,但是,已經晚了,周南某種寒氣瞬間凝滞。
他掰下她的手來,對着燈光,看到了她臉上還未消去的印子,黑瞳微縮,薄唇抿緊。
“我——沒事兒,你別生氣,怪吓人的。”
陶夭夭每次面對周南生氣的時候,都還是怕的。
她小手試探的摸了摸周南的臉龐,感覺到他略微的柔軟下來,她才乖乖的交代,“今天去見母親,也見了我父親。我們吵了一架。”
陶夭夭被抱緊,她小臉兒埋在了周南的懷中,低聲輕嘆,“我原本沒看那些人怎麽說我的,我還以為不過是罵我幾句話,所以不在意。可是今天,我看了內容,氣的我不得了。我真不知道,世上還有這麽惡毒的人,把我說的好像我是十惡不赦一樣,甚至有些侮辱人的事情,都編造在我身上。我就很沒出息的氣哭了,然後沖動的找了他,我就想問問他,他到底是不是我爸爸,針對對待我這個女兒。也果然沒讓我失望,他還真是對我更狠心,張口就要兩千萬,還打了我,甚至還罵了媽媽。我也真的覺得,或許以前都是錯看了他。這才是真正的他吧。”
周南冷笑,“兩千萬?就挨了一巴掌?陶夭夭,你真行。”
陶夭夭蹙了蹙眉頭,不滿的擡頭,“怎麽?我還不對了?”
周南唇邊的笑,帶着幾分狠意。
“你讓自己被打,還對了?”
“我也沒有想到,他會打我。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打過我的。”
“他能把你賣了,你就該想到,他能夠做出更無恥的事情來。就你還這麽天真,還想着見他?是打算以心打動他?然後他改邪歸正,從此幸福團圓?”
周南不屑嗤笑着陶夭夭的行為,讓她難堪的臉色紅了又白,惱羞成怒的緊咬下唇,瞪着委屈的眼睛,向周南表達控訴。
周南卻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摸索着,挪開她被咬的唇瓣,十分不給面子的嘲笑,“你心裏贊同我說的是不是?不過覺得被拆穿了,臉上不好看?”
陶夭夭惱着,“你知道還說?”
“怎麽不能說?讓你臉上難堪,下次才不會這麽蠢,被人打的臉上難看。”
“……”陶夭夭無語,最後只能哼了哼,雖然周南說的很對。
在周南犀利冰冷的眼神下,陶夭夭終于繃不住了,扒開他的手指,低頭,埋進他懷中,用力的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哼哼唧唧的嬌嗔,“你別刺激我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我已經夠難過了,你還這麽無情打擊我。”
“恩,打擊到位了,日後才會知道,教訓。”
“別說了,”陶夭夭不爽的低喝,在他懷中不住的扭動,想要重新趴會床上,“我難受,我臉疼,你趕緊出去,別打擾我。”
說着,人就滾到了床邊,背對着周南。
周南卻又一把将她拉起來,“吃飯。”
“不吃。”她扭頭,扁嘴。
“不吃?那兩個小的也甭吃了。”
周南撂下一句威脅的話,起身就離開了,床上被威脅的陶夭夭,兀自生氣了一會兒之後,還是很沒有骨氣的乖乖的下床,去吃飯了。
只是,吃飯的時候,正好那面被打的小臉兒對着周南,她低頭,卻也能感覺到周南不善的眼神盯着自己。
陰測測的感覺,不知道是在對她,還是她的臉。
好不容易草草吃過飯,陶夭夭趕緊遠離周南的冰冷眼神洗禮,還是陪着小家夥,才能從冰冷的冬天,過渡到溫暖的春天。
不過,沒一會兒,楊姐上來,拿了點藥膏。
“太太,先生讓我幫您塗點藥膏,很快會消腫的。”
陶夭夭“噢”了聲,心裏還算舒服了些。
“先生呢?他是不是還冷着臉呢?”
楊姐笑,“先生也是關心太太,您這樣子,他肯定生氣的。”
陶夭夭嘴角忍不住笑了笑,“關心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