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柒】開封疑案(四)
? 暮菖蘭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像踩在了一團棉花上,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安靜、虛無,什麽都沒有。
這是什麽地方?我為什麽會在這裏?暮菖蘭很疑惑。
“暮姐姐,你不該來這裏。”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暮菖蘭一回身,是瑕,她的身旁站着的還有小少爺。
“瑕妹子,小少爺,你們怎麽會在這裏,這到底是什麽地方?”
瑕和夏侯瑾軒并沒有回答她,只是相視一笑,随後聯手将暮菖蘭推入深淵,暮菖蘭毫無防備,向下方墜去,眼前瞬間閃過無數場景,随後趨于黑暗。
“啊!”暮菖蘭從夢中驚醒了過來,因用力過猛牽動了傷口,又躺回了床上。
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在床邊小憩的皇甫卓醒了過來。
“你終于醒了!”
“你,一直在這裏?”皇甫卓原本俊朗的臉上現在滿是疲态,眼底浮現出一圈陰影,一向光潔的下巴也冒出了點點胡渣,這白癡究竟在這裏守了多久啊?
“我睡了多久?”扶暮菖蘭坐起身來,皇甫卓還貼心在暮菖蘭身後放了一個軟枕。
“三天。”
“趁熱先把這碗粥喝了。”
“我沒胃口。”話音剛落,就聽見兩聲不合時宜的“咕嚕”聲,氣氛頓時有點尴尬。
皇甫卓自動忽略那尴尬的兩聲,只是将手中的勺子直接遞到了暮菖蘭的嘴邊。
“我自己來。”碗裏飄來的香氣刺激着暮菖蘭的味蕾,最終投降,從皇甫卓手上接過碗自己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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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甫卓的悉心照料下,暮菖蘭的傷口好的很快。很快就可下床走動了,想起一段時間沒練武了有點手生,特意起了個大早到庭院裏練劍。
誰知被別人搶了個先,這個別人不是其他人,正是皇甫卓。
看皇甫卓練的正入迷,暮菖蘭起了玩心,提劍迎了上去。
皇甫卓似乎早知來人是暮菖蘭,有意配合她,二人的劍法行雲流水,一招一式默契十足。
不知是不是某個動作幅度大了些,暮菖蘭牽扯到了傷口,手上慢了一招,皇甫卓見狀急忙收招,但還是挑飛了暮菖蘭的劍。
“菖蘭,你沒事吧。”
皇甫卓顧不得其他,急忙跑過來查看暮菖蘭的傷勢。
“我沒事。”雖嘴上說着沒事,但蒼白的臉色看起來還是沒有什麽說服力。
“我們到那邊去休息一下吧。”
扶暮菖蘭到亭子裏坐下,皇甫卓為她倒了一杯茶。
“對了,那件事怎麽樣了?”暮菖蘭可沒忘記害她躺了三天的罪魁禍首。
“你真想知道?”
“當然。”
皇甫卓向暮菖蘭講述失蹤案的來龍去脈。
兇手是開封府最大的首飾鋪隆慶齋的夥計,錢新。
雖然那天錢新被射成了刺猬,但卻未傷及要害,只是受了皮外傷。随後衙役們在他的藏身之處将幸存的受害人解救了出來,居然有數十人之多。
更讓人吃驚的是,院子中央的地下還起出了兩具骸骨。
經過調查,每個失蹤的新嫁娘都在隆慶齋訂過首飾,而且都是同一款,一只镂空的蝴蝶發簪。
這肯定不是巧合,為何訂其他首飾的人沒出事,偏偏是訂蝴蝶發簪的人就失蹤了?
夏孤臨私下向隆慶齋的老板打聽過這蝴蝶發簪的事,從他口中得知,店中夥計錢新和人私奔的妻子最喜歡的就是這款蝴蝶發簪。
妻子和別人私奔後,錢新就變得有點怪怪的,但這涉及個人的隐私,況且也沒影響到正常工作,老板也就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從對錢新的審訊中,因為他妻子的原因,他認為所有喜歡蝴蝶發簪的女人都對丈夫不忠,從而對這些女人都充滿了仇恨,欲置之死地。
他只是使了點小伎倆,騙得那些受害人相信他。被我們發現的那具女屍純屬意外,只是他将屍體扔進河裏的時候沒處理好。
“那兩具骸骨是怎麽回事?”
“是他妻子和姘頭的。”回想起錢新異常冷靜的說出如何将他妻子和姘頭血液放幹之後,然後再将屍體剁碎,最後埋入院中的時候,縱然皇甫卓是一門之主,聽完之後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事情的經過便是如此。”
“縱然他是個可憐之人,但那些女子何其無辜,就因為他憎惡妻子,這些女子就活該被殺?”暮菖蘭還是替那些受害人惋惜。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聽鄰居說他經常打罵他的妻子,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的妻子才會和別人私奔的。”皇甫卓繼續說道。
“看他的身手并不像普通的夥計,這方面有查出什麽嗎?”
“關于這個他怎麽都不肯透露。”
“還真是冥頑不靈。”
“不過,這件事總算告一段落了,既然任務已經完成,那我也該告辭了。”暮菖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描淡寫的說道。
“可是你的傷…,不如再多休養些時日吧。”皇甫卓沒料到暮菖蘭會提出離開,開口挽留。
“如此也好,那就先多謝皇甫少爺了。”白吃白住還有人伺候,多留幾日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