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一個婦女問:“你媽媽上班去了?爸爸也是?”在不是太熟的人前,孫眉一般還是比較乖的。

孫眉點點頭。

那婦女有所然的說:“唉,做工人就是好啊,哪象我們,全靠田裏的收成,什麽時候天公不作美,收成差了,這日子又該緊巴巴了,是,比生産隊時是好一點,可是和工人一比,我想都不要想了。”

另一個婦女表贊同:“我家還不是,有壯勞動力又怎樣,管個飽,想買點其他東西還是沒錢。”

先一個婦女又說:“所以說,腦子好使就是好,要怪,還不得怪我們自己的腦子不好使啊。呵呵。。。”

“有你這樣說話的嗎?哪有說自己不好的?”一個半開着玩笑說。

“那怎麽說,事實就是如此嘛。”

劉杏接口說:“這怎麽說呢,一人一命,各人各活法是以前的說法,現在,形勢不是越來越好了嗎?只要肯幹,努力幹活,會有好的一天的。”

聽劉杏一說,大家好象才恍然大悟,連連附和着:“嗯,你說的對,是好不少,是會越來越好的。”

一個說:“趕明兒開春,我把東頭那塊地再刨刨,種上些時鮮的,去街上賣,不定能賣幾個錢呢?你們說?”

又一個說:“這麽一說,劉杏,我叫我家明龍拜你家土根師父為師,學學手藝,有了手藝就可靠手藝掙飯吃,我是這麽想的,孩子畢業好幾年了,整天個無事幹,幹幹田裏的活,總不是長久的法子,你們說?”

在座的婦女紛紛發表意見,而在座的爺兒們呢則呵呵的吹着小牛,終結着今年的年成怎樣啊,再預計一下明年會如何,真是越說越起勁,大有好好開一場會的必要。

袁蓓蓓和孫眉終是被大人們抛下了,沒人理她們。

小孩子哪挨的住寂寞,這不,袁蓓蓓不用孫眉喊她,早就從劉杏的腿上下來,她們一起玩跳繩。要說跳繩,她們才玩沒多久,還是生手。

倆人你一會兒,我一會兒的跳着,可是,不知是手不靈活,還是腳不靈活,要不是繩子不聽話,就從沒一個連着一個的好好跳過,不是被繩子絆住了,還是被繩子絆住了。搞的袁蓓蓓和孫眉很是氣餒,這,這繩子太不好使了。

一邊的婦女同志們叽叽喳喳的說的差不多了,難免會有思想開小差的,這不,一個才嫁過來沒幾年的小婦女說:“不是這麽個跳法。”說着己走到孫眉她們的邊上:“來,我示範給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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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孫眉遞來的繩子,她說:“看到沒,手呢要這麽握繩子,這麽握的好處是以這,也就是以手腕為軸,這樣能連續的甩繩子,再呢繩子的下擺也就是最中間部分要緊貼着腳脖子處,兩手水平夾着腋下,用腕使力,轉,記住了,腳要配合着一起跳動的,記住這個節奏,看我先跳幾個給你們看?”

孫眉和袁蓓蓓一臉羨幕的看着,心裏浮想翩翩,要是自己能跳的這麽好多好啊。

“我來跳。”孫眉見縫插針的看小婦女停下了,她搶過繩子,憑着記憶擺好姿勢,跳了起來,果然,是比先前好多了,能跳上幾個了。

袁蓓蓓見孫眉“死了”,說:“讓我也跳幾個吧。”

“蘭珍,你那麽喜歡小朋友 ,怎麽不生個玩玩?”穿灰色衣服的婦女說。“叫你家阿大加把勁。”

馬上就有人應和:“就是嘛,喜歡就生啊,你來這幾年了?”

蘭珍不知是因為運動紅了臉,還是因為害羞紅了臉,她不好意思的坐回原位:“你們瞎說什麽啊?”

“嗨,不好意思了,你還沒嫁人嗎?”一個打趣着。

“就是就是。你家阿大腦子是靈光,你把我的話轉告他,不要光記得掙錢,嗯,孩子也是正經事?”

“哄“在座的人都大笑起來。有幾個還笑的流出了眼淚,嗔怪那個說話的:“正經點,你急什麽?”

笑過之後,言歸正傳,大家就聊到了馬上要到來的新年。

“怎麽,過年還不是老樣子,買點肉啊,稱幾斤瓜子,花生,給小孩買點糖,再就是做身新衣啦,很簡單,想複雜也難。”一個婦女說。

“我們家也差不多,不過新衣今年不用做了,去年才每人做了一身,兩年一身,可以了。說起來比我小時候好多了。”

劉杏也說:“我們家也差不多,就是土根愛喝酒,得做缸白酒,要不,他說幹活沒力氣,這話說的,好象不用吃飯似的。”說着,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唉,你要說起酒,我家的那個也是,老覺得吃不夠,不幹活的時候,光想着喝小酒。我就說他,你有那腦子不如好好動動,怎麽把咱家的生活水平提高,酒,酒是你現在的重點嗎,想享福了?”

一個說:“你對你家裏的太嚴了,不就喝點小酒嗎,這日子可越過越回去了。”

回答她說:“那怎麽辦,看着別人家的日子是過的蒸蒸日上,我不眼紅?還是你不會眼紅。不說這了,劉杏,我倒一直想問你,你家的豬怎麽樣了?”

“一百多斤該有了,你這麽問是不是想和往年一樣,過年的豬肉在我家割?”

劉杏的哥哥是個殺豬好手,每年在快新年到來的時候,一般在廿十夜後的某一天,他會來劉杏家,幫劉杏把她家的豬殺了,到時,村子裏會有很多人來圍觀,一來看看殺豬能手怎麽個殺豬法,二來順便買點肉,多呢留着過年的時候吃,少呢是解解嘴饞。

“是啊,以前都在你家買的,今年當然也是。今年的日子定下來了沒?”

“快了吧,上次我問過他,什麽時候空過來。想是快了吧?”

“嗯,那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別是讓別人搶了去?”

劉杏笑的咪了眼:“看你說的,什麽時候我家的豬肉這麽火了,趕明兒我養豬賣算了”

“這主意不錯。不過,劉杏,要是你真的養豬賣,那我就只上你這買肉,你信不信?”

“那我可要先謝謝你了。”

“不用不用。你真是太客氣了。”

另一婦女插嘴:“嗨,你們說的象是有這麽回事啊?”

“哈哈。。。”大家又笑了起來。

孫眉跳了會兒繩,馬上就感到厭煩了,她就是沒耐心,心易浮燥,一件事,要是順手,她會越做越開心,要是老入不了門,她就不想再做了,想要她重拾起,那得等到她高興的時候。

現在她對跳繩是有點厭煩了,不過還沒到不想跳的地步,好歹有進步了嘛?讓她分心的原因是因為她在看袁蓓蓓跳繩的時候聽到大人們在說什麽殺豬的事,好象說過年前會把豬殺了,還有。。。。反正她聽着就是新鮮,殺豬她還沒看過呢?一定要看看,她心裏這麽對自己說。

“你怎麽不跳了?”袁蓓蓓在又一次被繩子絆到腳後,停了下來,見孫眉不來接繩子,她問。

“不想跳了,明天再跳吧,今天我們是學不會了”孫眉敷衍着。

“也好。”袁蓓蓓把跳繩扔一邊。

孫眉向袁蓓蓓招招手:“你剛才聽到了沒有,你媽媽說的殺豬,你看到過嗎?”

袁蓓蓓的腦子開始轉動了起來,無果她搖搖頭:“不知道,我想不起來。”

孫眉一臉的看不起袁蓓蓓,那意思很明白:自己家裏的事,都不知道,象話嗎?她問:“那你知不知道,你舅舅會殺豬?”得到的還是搖頭。

孫眉真是氣餒:“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

袁蓓蓓快受不了孫眉的目光,她不高興的說:“我要是知道早告訴你了,你這麽問我,我還會藏着?你怎麽問起這?”

孫眉連連說袁蓓蓓笨:“剛才劉姨她們不是在說殺豬的事嗎,我以為你聽到了,唉,真是問你白問啊。這樣好不好,要是你家殺光豬了,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想看你舅舅怎麽殺豬,我還從沒看過殺豬呢?”

“真的?我家會殺豬嗎?”袁蓓蓓聽了孫眉的話,好奇心比孫眉還重,拉着孫眉的手晃啊晃。”

“你要是不信,問劉姨。”

袁蓓蓓果然跑到劉杏跟前:“媽媽媽媽,我們家什麽時候殺豬啊?”

劉杏豆着女兒:“你想看舅舅殺豬?”

袁蓓蓓點點頭:“你快說啊,我可想看了。”

“行,沒問題,你舅舅回話了就知道他什麽時候來幫我們家殺豬了。”

“哦。”袁蓓蓓有點失望,但也沒有辦法,她對孫眉說:“你聽到了,現在還不知道呢。不過,我舅舅來了,我一定告訴你。”

孫眉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她笑的合不攏嘴,好象殺豬馬上就要上演了似的。

“媽媽。”這不是袁蓓麗和袁蓓芬嗎?

“啊呀,孩子們都放學了,看我們這說話說的。”幾個婦女同志急匆匆的站起來:“我家的也該到家了,這一坐就半天,我得回家做飯去了。”

一時,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劉杏收拾了一下也準備去做飯:“小麗,小芬,先做作業,聽了沒”

“我餓了。”袁蓓麗扯着可憐巴巴的聲音說。

“我想吃冷飯?”袁蓓芬也喊道。

“我也想。”

其實孫眉也想說:“我也餓了。”

“不要說了,先做作業,我馬上做飯,很快的,土根,你來給我燒火。”劉杏快步走向廚房。

身後是:“我馬上來。”

“叫我們先做作業?可是我想吃飯。”發着牢騷,不滿的打開書包,翻開書,拿起筆,心不甘情不願的趴桌上寫了起來,沒寫幾個,又擡起頭,看看四周,再繼續。

袁蓓蓓呢,轉身對孫眉說:“你回家去吧,我媽媽做飯很快的,我們馬上要吃飯了。”

孫眉聽了,當然是萬分的不高興,“我又不吃你家的飯,我自己家裏有飯吃。哼。”

袁蓓蓓不再管孫眉,她跑進廚房:“媽媽媽媽,我給你燒火吧?”

氣的站廚房門口的孫眉瞪着袁蓓蓓的背影說不出話來。沒人理她,只能悻悻的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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