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 “蓓蓓，小眉，你們在玩什麽？”袁蓓蓓奶奶一般是在冬天到來後很晚才起床的，起來後也不怎麽出屋，年紀大了，怕冷啊。
她不過是起床後沒事，靠在棉被上的時候，聽得外面兩小孩一會兒鬧這樣，一會兒鬧那樣，長久以來，她也習慣了，可是，今天鬧的和以前不一樣了，這種 “噼裏啪啦”聲，是炮仗聲啊，不要出事才好。
喊聲哪引的起外面兩小孩的注意，人家很用心的在玩呢。
袁蓓蓓奶奶見沒人理她，從棉被上起來，拖上鞋，魏顫顫的走向院子。
“你們在做什麽啊。”老太太現在可以确定了，兩小孩是在玩鞭炮，都說子彈無眼，這小孩玩的鞭炮會有眼？袁蓓蓓奶奶扶着大門，探出頭：“別玩了，別玩了，會出事的。”
幾聲喊話下來，孫眉和袁蓓蓓總算入耳了，停下手裏的動作，回頭看奶奶。
“聽到沒有，別玩了？”袁蓓蓓奶奶又重申一遍。
“哎。”袁蓓蓓答應的好好的，手裏馬上又拽上一個，點上火，扔“啪。”
袁蓓蓓奶奶吓了一跳，她上當了，她以為她說了，她孫女兒應了，該是相安無事了，哪想，這小鬼，玩這手。
孫眉忍不住的笑了，袁蓓蓓更是抑制不住的快笑翻天了。
袁蓓蓓奶奶：“小鬼，捉弄奶奶，我的話你們聽到了沒有？”
孫眉和袁蓓蓓打着眼色，看一下奶奶。
袁蓓蓓搖搖手，又攤開雙手。
孫眉瞪了下袁蓓蓓，指了指鞭炮盒。
袁蓓蓓狠狠的搖頭。
孫眉翻了個白眼，不動。
Advertisement
袁蓓蓓伸着頭，看孫眉。
孫眉氣的要死，但能怎麽辦，大人的話不聽的結果是打屁/股，她的屁/股被打的次數還少嗎？再這是袁蓓蓓家，她更不好動，明擺着，人家奶奶在場，她能翻天，還是想翻天。
孫眉垂着頭，想不好。
袁蓓蓓見孫眉半天沒動靜，她更不知該怎麽辦了。她磨磨磨叽的磨到孫眉身邊，搖着孫眉的手。
孫眉擡頭，指了指奶奶，湊到袁蓓蓓耳邊說：“你奶奶在。”
袁蓓蓓奶奶等了半天，什麽聲音也沒聽到，好象，人都蒸發了，一下子沒了，剛才還嘻嘻哈哈的連帶着鞭炮聲，現在，什麽也沒了，好象只剩她一個人在這了。
“蓓蓓，你在嗎，你跑哪去了？小眉，小眉你在嗎？”說袁蓓蓓奶奶眼瞎了，那是不假，不過，也不算全瞎，她是可以在白光中看到一點色彩的，比如大紅，黑色這種深系列的。她明明“看”到前面有兩點黑色，不是人？
袁蓓蓓奶奶喊了好幾聲，都不見回應，就扶索着摸向自己的屋裏。
孫眉和袁蓓蓓大大的呼了口氣，說話聲小小的。
“走了？”
“走了，那我們做什麽了？”
“你想做什麽，放嗎？有聲音的，會聽見的，會罵人的。”
孫眉和袁蓓蓓很自覺的看了看地面，不用說，是一院子的炮紙加黑黑的鞭炮裏的料。
“當然還想放了，你看，還不少呢？”孫眉踢了一下地上的鞭炮盒：“你不想玩？”
“想啊，我怕奶奶說我，告訴媽媽，媽媽罵人的。”
“那我們怎麽辦？要是不在這玩，那應該沒人說我們了吧？”孫眉想當然的說。
“嗯，我想是這樣子的。”袁蓓蓓認同：“那我們去哪玩呢？”
“去，去，。。”孫眉開動腦子：“你說，被別人看到了會不會告訴大人呢？”
“我不知道。”袁蓓蓓猶豫了下說。
“哎，我們去那吧？”孫眉突然興奮的說。
“去哪去哪，孫眉你快說啊？”
孫眉不動聲色的說：“我們過去，帶的東西可不能忘，鞭炮，火柴，蠟燭也要帶着，哎，我們拿個東西裝這些東西，你說好不好？”
“嗯。”袁蓓蓓跑進屋裏轉了一圈，拿着一個簸箕出來了：“你看放這裏好吧？”
孫眉不說，只扔東西到簸箕裏：“你放地上呀。”
倆人把鞭炮等扔進，竄掇着，跑出了院子。
袁蓓蓓邊跑邊問：“你想好的是哪？”
“你只管走好了，到了我會告訴你的。”孫眉一手拎着簸箕，另一邊是袁蓓蓓拎着。
“哪裏，你說一下有事？”袁蓓蓓哪是能甘心的。
“馬上就到了。”孫眉也不作高深了，她們是向東面跑的，在袁蓓蓓想往孫眉家去的路拐的時候，孫眉就制止了，說一直往前，一直往前。
袁蓓蓓很快就明白了，是，一直往前是空野，再前面點才有村子，這其中，少有人來，她們，在這玩鞭炮，誰會看到，更不要說管了。
孫眉拉着簸箕不讓走了：“就這裏啦，再遠，又到會村子了。”
把簸箕扔路邊，拉開架式開場了：“噼裏啪拉，啪拉噼裏。”
孫眉和袁蓓蓓玩的痛快，很快就把鞭炮點完了，倆人躲樹林裏玩了會你追我，我追你，聽着西北風吹樹梢的嗚嗚聲，終是耐不住冷清，準備轉移戰場了。
回來的路上，倆人又嘀咕開了：
放完了，下午要不要再玩？
我沒錢了，你還有，剛才你不是沒剩幾分了嗎？
我家裏有，再我可以向我媽媽讨點。
孫眉想也不用想，向媽媽讨錢，頂多給她一分，二分，三分，買幾顆糖吃吃有，買鞭炮，那得攢到什麽呢？
我還想玩呀，太好玩了。
我也想玩。
孫眉是看孫偉他們在玩，才心癢要買着玩，現在好了，錢都放完了，想玩，沒門了。不過她轉一想，孫偉會比她錢多，那是不可能的，是可能會多點，不過是過年的壓歲錢比她多點，媽媽說了，你小，壓歲錢我們幫你收着。
孫偉比她大，當然比她自由點，但最多不過多上幾塊錢。
孫眉想到此：孫偉要是和我們玩的速度差不多的話，現在也該把錢化完了吧，那那，他們是一樣了。
走到叉路口，孫眉對袁蓓蓓說：“我回家吃飯去了，下午再來找你。”
袁蓓蓓一身輕的說：“好，我等你。”
快過年了嘛，小孩的心情肯定是好的，有比過年心情好的時候嗎，當然有，不過少之又少的。
同樣的，大人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一年辛苦下來，盤算一下家裏一年收入支出，心情就出來的，嗯，去往年好多了。
心情一好，小孩子年前的日子就好過多了，要不那個愁啊，大人不爽，小孩子只能窮開心了。
管綠茶自學校放假後，也是，學校放假離正月初一不過十來天，她有很多事忙，打掃衛生排在第一位，再買年貨該第二位了，再加點七七八八零散的，這十來天也就很快的過去了。
平時吧，學校，家裏，還有放學後的田裏，再睡覺前的孩子教育工作，把她忙的和陀螺一樣，現在好了，得閑點了。
這不，早上趕完街市，買點年貨，回家打掃衛生，到點做飯，倒也悠閑，吃過飯，下午還是以打掃生衛為主，等這些忙完了年也該到了，一年中難得的幾天悠閑日，管綠茶準備好好過。
孫愛國廠裏放假事宜還得再過幾天，廠子嘛，總是這樣子的。
管綠茶做好飯，收拾好竈臺，謀劃着下午的工作，一邊等回家來吃飯的人。是，家裏除了她和孫麗，其他人都沒影，一個正經，二個不用說了。
“媽，飯做好了沒有？”孫眉摸進廚房，見媽媽坐在飯桌前，象是在想什麽。
管綠茶回過神：“知道吃飯？”
孫眉可是身經百戰的，媽媽的這種話對她來說是小兒科，從她會說話，會玩起，天天聽，都膩了，有時，她還會反嘴：“總比孫偉好。”
“誰在說我？”孫偉在傅博贍家玩，當時他在傅博贍家的陽臺上，遠遠的，他看到孫眉走過了橋，馬上他就想到：該回家吃飯了。
孫眉不理人，坐管綠茶身旁：“爸爸什麽時候放假啊？”
“快了，都先去洗手。你們爸爸快到了。孫麗，孫麗呢？又跑哪去了？”管綠茶明明剛才，她做飯的時候，小家夥還吵着說要幫她燒火。
“哎，媽媽，是不是要吃飯啦？”小家夥原來在裏屋呢，這時聽到喊聲，從裏屋探出頭來。
“洗手了。”
“爸爸還沒來嗎？”
“把手先洗了。”
“哦。”
四人圍着桌子等人。
“我給爸爸倒酒。”孫麗小屁/股坐不住，屁/颠屁/颠去旁邊的桌子上拿酒瓶。
“你拿不動的，酒瓶會砸壞的。”管綠茶想阻止，可孫麗己經爬着踮着拿到了。
“我拿酒杯。”孫眉想，我反正也沒事做。
“我回來啦，哎，就等我了？”孫愛國走進廚房：“誰連酒都給我滿上了？”
“爸爸，是我。”孫麗驕傲的說。
管綠茶笑着說：“你女兒好吧？”
“媽媽不依了，你們誰幫媽媽盛飯？”
孫麗才受過表揚，信心十足：“我去，我去盛。”
“孫麗，回來，你會把碗打碎的。”管綠茶制止孫麗，這麽個豆丁，怎麽能行，自己還是個獨立吃飯困難戶。
管綠茶嗔怪的看了眼孫愛國，滿眼責怪。
分坐吃飯，飯間，吃吃說說。
管綠茶問孫愛國，你什麽時候放假啦，這麽遲啊這麽早啊之類的話。
再問孫眉和孫偉，都跑哪去玩啦，玩了什麽啦，應該注意什麽什麽之類的。
再叮囑孫麗，下午媽媽打掃衛生，你要乖乖的啊。
孫愛國則是笑咪咪的聽着管綠茶教育孩子們，時不時插上幾句。
孫眉當然聽話了，也可以這麽說，當作很聽話的樣子，全是嗯，嗯，在蓓蓓家這樣的話。因為她知道，這樣說安全系數高。
孫偉呢，如實的回答了媽媽的問話，當然該精簡的地方，他知道怎麽精簡。
總的來說，這頓飯大家吃的皆大歡喜，和大多數時候吃的飯一樣。
飯後，孫愛國沒呆多久就去上班了。
孫眉，孫偉找機會開溜，孫麗不用說留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