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 第二天,孫眉早早的和孫麗談好條件,說,晚上不要做她的小尾巴,她給她一支筆。孫麗當然是接受的,不跟孫眉,她又不是沒處去了,反倒是孫眉要是不給她筆,她是沒筆可得。
孫眉不能在孫偉前面把飯吃了,快沒用。
在孫偉吃完飯跑路後,她跟着跑路了。
“小眉,你不帶小麗了?”後面有喊話追來。
飯桌邊,孫麗扭怩了一下:“媽媽,今天我和你一塊兒。”
“為什麽呀?”管綠茶收拾着桌子,要是以前,孫眉不帶着她,早哭鼻子了。
“老是跟孫眉,不好玩。”
管綠茶笑了一下:“哦,可是跟着媽媽,媽媽是不會陪你玩的?”
“那我,聽你們說話。”
“你又不懂我們在說什麽?”管綠茶好笑的說。
“不管,反正我就是想聽你們大人說話?”孫麗撒着嬌,扭着身子,大有媽媽不答應,她也不答應。
“好好好。那我們走吧?”
孫眉和袁蓓蓓接好頭,整裝出發。
“己經走過了?”孫眉又确定一遍。
“嗯,我可是盯着看的,不會錯。”袁蓓蓓指着前面。“他們沒走多少時間?我們走的快,能跟上。”
“那我們走快點。”孫眉指揮,自己腳下加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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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蓓蓓也緊了起來。
沒多久,孫眉覺得她們好象己經走過小樹林了:“怎麽還沒看到他們?”
“就是。”袁蓓蓓小聲嘀咕着。
不過,在她們又走了會兒後,前面有說話聲夾雜着腳步聲。
“今天不少,運氣好,不知明天會怎麽樣?”是大頭的聲音。
“要不要換地方?這裏都好多天了?”徐建華。
“你說呢?”孫偉。
“到了到了,是這條進去,哎哎,前面的,回來。”傅博贍。
“小心,有蛇的?”
有蛇?孫眉一驚,腳提不動了,
“怎麽不走了?”袁蓓蓓己超過孫眉兩步。
“慢點。”孫眉給自己做思想工作,“走,有蛇,不走,沒戲?選哪個?可是真相就在眼前了,放棄?”
“快點,他們走出很多了。”袁蓓蓓死拉着孫眉的手,直拽。
孫眉不敢說,她怕蛇,她很怕很怕蛇。記得有一次,釣蝦的蚯蚓沒了,她們去挖蚯蚓,好巧不巧,正當她挖的起勁,準備撿被挖出來的蚯蚓的時候,她看到,一根蚯蚓旁有一塊白白的,有淺花紋的,好象是蛇皮的東西。
“蓓蓓?這是。。。”
“蛇皮啊!”聽聽,聽聽,人家說的多輕巧,能用感嘆號。
孫眉一聽說是蛇皮,只差沒暈倒,她反應靈敏,跳起來,後退幾大步:“蛇,蛇皮。”“晃當”,手裏的破茶杯摔地上:“蛇皮碰過的我不要了。”
袁蓓蓓反應也不慢:“你不要了,那我要。蛇皮,有什麽可怕的。”一手把孫眉的蚯蚓撈自己處,一手捏起那張讓孫眉恐怖的蛇皮,晃到孫眉眼皮底下:“怕嗎?”
“啊,救-命。”
“哈哈哈哈。。。”
現在,可不是蛇皮那麽簡單了,是人家主人,那可怕級數,更是讓人恐怖。孫眉要不怕鬼信。
孫眉硬着頭皮,終是又走了。
“小心,滑田裏。”
水稻才種下,孫眉清楚,腳下一滑掉田裏,自讨苦吃。不過,她也知道,前面有人走過,蛇那種生物,沒那麽快擋路的,所以她才跟着走的。
“你說,孫偉他們跑這幹什麽?”袁蓓蓓這句話,在嘴裏都滾了好幾遍了。剛才離田遠,路靜,她不好說話,怕孫偉他們發現。
現在,四周的青蛙叫聲很是熱鬧,小聲說話還是可行的。
“誰知道。”孫眉想也不想的說。
袁蓓蓓猶猶豫豫的說:“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在放黃鳝?”
關于放黃鳝,孫眉知道一點,用竹子削鉛筆長短的小棒,一頭得尖的,一頭拴上線,這種線孫眉隐約聽說,得去商店裏買,可不是她們釣蝦用的縫衣線就能湊數的。當然線上得有鈎子,這鈎子也不是訂書針能充數的。好工具成了,不得有餌,黃鳝喜歡吃紅蚯蚓。
半夜裏把準備好的黃鳝釣放水田裏,當然也有放河裏,不過大多數是放水溝裏,說,那裏黃鳝最多,是又大又多的多。
接下來就是收釣的事了,當然,天亮前,淩晨收最好了,時間一長,吃到嘴的鈎會被黃鳝吐出來,那它就溜了。
“放黃鳝?”孫眉腦中映出這件事,嗯,聽媽媽唠叨過,不過,這唠叨是向爸爸的,說,不農忙的時候,你可以去放釣啊,看誰誰誰,放了,魚是吃不完,還有甲魚吃,什麽蝦什麽的,也省得化錢去買了,不是說你,你除了廠裏的活管,田裏的活你也管不好,慢騰,慢騰,驢拉磨似的,一記只一記,你看誰誰誰,反正,媽媽說着說着,旁證,例證會用上一大堆,讓爸爸無話可辯,只能嘿嘿一笑:“我不精通。”于是媽媽的話又變成這樣了:你不精通,不用做,誰件件是信手拈來就精的?你是這不行,那不行,你只要管住廠裏的幾塊死工資就行了,這廠是你的,你不過是做做的?爸爸就會說:“你這又是說到哪去了?我只說了一句,你說一大堆。”态度好好的,好好先生。媽媽心急了:“哎,你到底去不去做啊?”“再說,再說,再說了。”
孫眉摸黑亂走着,只知道前面有路,此路很窄,走路得小心。“可能。”
是的,環境對上號了,只是,天黑,就不知他們手裏有沒有證據。
“等等,等一下,他們站住了。”袁蓓蓓半轉身,一手擋住往前沖的孫眉。
孫眉:“哦。”
倆人蹲下,豎耳朵。
說話聲傳來。
“這裏,就這裏,放過去。”
“嗯。”
“穿蚯蚓,哪。”
“嗯。”
“我就拎着桶好了。”
。。。
“是在放黃鳝。”袁蓓蓓可聽的仔細了。
孫眉點着頭:“他們在放釣,我們回家去吧?”
“回去了?”袁蓓蓓問。
孫眉怪奇了:“你要看到他們放好為止?蚊子沒咬你?”
“咬,怎麽不咬了。哎,還有田雞跳我腳背上呢?”
孫眉心一驚,她第一想到的是,會不會有蛇爬過來啊,催道:“我們走了,有時間來收。”
袁蓓蓓小興奮的說:“你說來收?”她把有時間這三字給過濾掉了。
孫眉心裏只想着走了,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萬一蛇爬出來了怎麽可好?
孫眉深一腳,淺一腳,在踏上路基的時候,才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心裏的緊也松了下來,臉上也有了笑容:“我們快走。”踏了泥,走在路上并不舒服,那拖鞋好象越來越重了。
孫眉停下來,扳起鞋,黑不隆咚的摸了一把:“這麽多泥啊?”坐地上,掰起了鞋底的泥。
袁蓓蓓走了會兒,感覺只她一個人了,說話也好象自言自語,這才發現,只她一個人,于是大聲喊:“孫眉?”
“小聲點?”孫眉挖了會兒,,,那泥稀爛,不好挖,她就放棄了:“他們會聽到的。”
“你跑哪去了?”埋怨着。
“我鞋底全是泥,走路難受。”
“啊,我說我怎麽這鞋怎麽這麽重呢?你怎麽不和我說啊?”說着,要去摳鞋。
孫眉推了一把袁蓓蓓:“走啦,摳不掉的,泥太稀了。”
回到橋頭,袁蓓蓓還聲聲問孫眉:“我們什麽時候去收他們的釣?”
“半夜?你敢不敢?”孫眉反問,她不過随口說說的,袁蓓蓓當真了。
“半夜?為什麽呀?等會我們就去收,他們肯定己經跑了。”
“等會,你敢?我不敢?萬一有鬼怎麽辦?那邊,對面的山上全是墳,你忘了?”孫眉可是記得很清楚。
自從福澤爺爺死了以後,她問奶奶“人死了去哪”之類的話,奶奶當然會說,被黑白無常抓走了,鐵鏈往脖子上一套,就去見閻羅王了。奶奶還會說,地獄之類的事,講着講着,就會說,你奶奶我,再過個幾年,也許明天,也會拳手一握(手真的捏成拳頭狀)去見閻王了。孫眉聽着只當作聽故事,還會廢話很多的問下去,地獄怎樣的,閻王怎樣的,奶奶就會講野鬼啦,十八層地獄啦。。。
當時聽的時候,孫眉可不曾放心上,現在,腦子裏有放映機一樣,奶奶的話都放了出來,綜合一起,孫眉只知道,天黑,有鬼。
“鬼?”袁蓓蓓抖了一下,馬上她拍拍胸口,周圍全是人。“真的有?”
“我奶奶說有。那你還去嗎?”反問。
袁蓓蓓說不出話了。真的有,她,她,她哪敢啊?
“我就說,你要真的敢,我也敢。”孫眉心裏很虛,但她裝腔作勢的說。
“我不去,那我不收了。”
此事就此告一段落。
孫偉覺得這幾天孫眉怪怪的,也不是說整天怪怪的,他就是覺得,孫眉看到他的時候,對他的态度怪怪的。
孫偉忍不住了:“你有毛病啊?”
本來沖着他笑的孫眉收斂了笑:“你才有毛病。”話鋒一轉:“形勢怎樣啊?”
“哪學來的話?”孫偉莫名其妙。
“這你不要管,我問你的,你還沒答呢?”
“陰陽怪氣的,不懂你在說什麽?”孫偉覺得孫眉怪,可他實在想不出,孫眉為何這樣子。
“不懂就不懂。”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