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 孫眉大吃一驚,要說陳麗麗會八卦,她清楚,現在都能扒出這種消息來:“你怎麽知道?”
“反正是有人看到了,就有人說了。”那勁,也有趣的要死。“我是偷偷告訴你的,你不能和別人說。這樣說,要是李潮能挂紅領巾,班上有很多小朋友都可以挂了。我還和你說啊,李潮他姐姐是三年級的班長,我們高老師這樣說過是不是,我和你說,那還是因為他媽媽送魚給他姐姐的班主任了。”
孫眉張着嘴,一副難消化的樣子,木然點了一下頭,對,李潮家是捕魚的,這也是高老師說過的。
“我還和你說啊,你知不知道,周淼淼是高老師的女兒,李麗是李老師的女兒,陳明江他舅舅是郭校長。。。。”
後面的,孫眉聽不進去了,她的思想轉到了,怪不得自己挂不上紅領巾,可是媽媽也是老師啊,為什麽為什麽呀?
孫眉暈頭暈腦的回到家,陳麗麗和她說再見的時候,她聽都不曾聽到,今天,她的狀況比昨天沒得挂紅領巾還差。
回到家,當然還是先做作業,再就是發呆了,連孫麗喊她一起玩,她都沒興趣。
這種狀況直到管綠茶下班回家,也沒有改善。
管綠茶因為現在秋天了,經過了夏荒,地裏終于可以種菜了,所以,她沒多在意孫眉的情況,她以為,孫眉昨天發過情緒了,早上己經好好的了,現在又經過了一天,應該沒問題了,所以,她急急做完飯,趕着去地裏,走前說:“到明年,我看,晚飯該你們做了,我就有時間收拾地裏的活,要不,扔的扔,種的種,荒的荒,怎麽是好?”邊說,邊向外走去。
孫眉的這種耿耿作調了好久的時間,在後來的日子消磨中,才漸漸的好了起來,不過多少在心裏留下了陰影,只不過不如大人那般,會說三道四,或是會有成見,只是留在了記憶的深處,也許,以後會被翻出來。現在,孫眉實在是沒多少精力去應付這種事,再說了,挂紅領巾的事不是常有的,日子一多,還不就習慣了,人的思維最怕的就是習慣。
這些是孫眉內心的變化,其實,她的外表,第二天早上起床後,不,吃過晚飯後,去橋上玩了一圈回來後,就好多了,你只要聽橋頭她的笑聲,就什麽都能明白了。
孫眉和袁蓓蓓現在的交集只是在晚上,吃過晚飯後橋頭玩的那會兒。她們倆,現在越來越玩的少了,随着天氣的漸漸涼爽,孫眉去橋頭玩的次數漸漸的少了起來。
每次見面,袁蓓蓓還是念念不忘她那沒達成的心願:“孫眉,陀螺啊?”
孫眉實在忍無可忍了:“不是早和你說過了嗎,你以為我不想啊,走,現在我們一起去問孫偉要?”
“現在?”袁蓓蓓問:“去問,他會肯?”
“不知道。你不相信我呀,那我當着你的面問,你該相信了。”死活拉着袁蓓蓓。袁蓓蓓磨磨蹭蹭的,不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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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要說,這時,孫偉他們正甩着繩子打陀螺,揮的有多賣力,腦門上全是汗珠,擦一把,繼續甩。
“哎哎,白牙太厲害了,這都能三級跳,啧啧。”大頭死了,站邊上看傅博贍他們顯擺。
孫偉聽大頭表揚傅白牙,心裏不爽,更用力的揮繩,以此表明,他也不差。
孫眉拉着袁蓓蓓往邊上一站:“我說了,你也要說,要不,你以後不要想着了。”
袁蓓蓓的魂早被打的出神入化的陀螺鈎走了,木木的點着頭:哦,哦。
孫眉就看不得她這個死樣,在袁蓓蓓的手臂上擰了一把:“我說的聽到了沒有,要不現在哦哦哦,等會兒吵起來的時候,你就會躲我後面。”孫眉不得不提醒某人,眼饞是吧,那也要賣力的。
袁蓓蓓齧着牙:“聽到了,別擰我啊。”
“孫偉?”孫眉大聲喊。
孫偉正玩的起勁,管誰叫他呢。
大頭他們當然看到了孫眉她們,看戲。有好戲看了。
孫眉再喊:“孫偉?”
孫偉一個不小心,也許是被孫眉喊煩了,他眼睜睜的看着陀螺在将要跳上高處的時候,因為甩的繩子的力度不到位,被碰了一下,不管他使多少的勁補救,可是,救不回來了。
“幹嘛,叫什麽叫?”孫偉當然生氣了,人家玩的好好的,你瞎叫什麽,湊什麽忙,害的他的陀螺死了。
“孫偉,你賠我們的黃鳝?”孫眉口齒清楚的說。
“什麽黃鳝,綠鳝的?”孫偉把陀螺綁繩子上,正準備着再玩。
邊上,嘿嘿的笑聲不斷。
孫偉會聽不出來嗎?大頭這些孬種就會看他的笑話,他在心裏埋怨孫眉,有事幹嘛在外面嚷嚷,不給他面子,就知首家告狀,不給,就沒完沒了。
“孫偉,你什麽時候還我們黃鳝,你偷我們的黃鳝,釣也不還給我們,你自己說?”孫眉是這麽想的,借此要挾孫偉,這事她和袁蓓蓓都有份,可行。
“有什麽大不了,釣我們有,給你一個,二個都行,別吵了,真煩人。”孫偉甩繩,陀螺轉動起來,用力揮繩,陀螺穩穩的轉着,那轉動着的陀螺,好象沒動,就這麽豎在地上,長了根,哪象一顆鐵彈就能支撐不倒的樣子。
“黃鳝釣你們收了去是得還給我們,這不算,收去的黃鳝呢,哪有這麽好說話的,你必需得賠我們?”孫眉就斤斤計較了。
孫偉抽着繩子,打着陀螺,被孫眉說的煩燥起來:“你煩不煩啊,老是說說說個不停?”
一邊大頭他們本來以為有好戲看,哪想,孫眉唠叨了半天,就在字眼上打轉,就不想聽下去了,玩起了自己的陀螺,并且,注意力漸漸的放到了陀螺上。
傅博贍心裏有鬼,他是和孫眉講和了,但這是在平等的基礎上,不是說,他出馊主意,孫眉也能放過他,特別是這些對孫眉不利的馊主意。
傅博贍一只耳朵聽着孫眉他們的對話,嗯,他聽進去了,是關于他們收她們黃鳝的事,這他有一腳。于是傅博贍一心兩用,本來顯擺的架式,稍微心收斂了點,再加上,大頭他們也專于自己的事上去了,相對來說,他有點孤單了。
袁蓓蓓想着,孫眉是讓她加入進吵嘴行列,可是,這個架式,哪用的上她,袁蓓蓓就一外人一樣,杵着。
哎,她這樣子,孫眉不同意了,嘴在忙,于是在背後擰了一把袁蓓蓓,外加瞪她一眼,袁蓓蓓才吶吶着:“孫偉,我不管,你賠我們的黃鳝?你賠我們的黃鳝?你賠我們的黃鳝?”
這下是,兩吃一,孫偉的頭更大了,他想裝着無所謂,可這難度有點大啊。沒人幫他,他抽空掃視了一下他的狗肉們,都打着自己的陀螺,與己無關的樣子。孫偉大有一種交友不慎的感覺。
兩小孩如此這般的在他耳邊聒燥,孫偉的陀螺開始不聽話了,失去了幹擾前的穩鍵,心裏發着毛,無處發。
哪想,孫眉行動了,孫眉乘孫偉一個不注意,溜到孫偉旁邊,手一伸,把正轉着的陀螺拿在了手裏。
孫偉那抽了一半的繩子就胎死半空中。孫偉僵了一下:“孫眉,你發什麽神經啊?”孫偉無力的垂着手,因為運動,說話有點喘。
“你賠我黃鳝,我就還你?”孫眉才不怕呢,這麽多人,她怕什麽。
袁蓓蓓也是,說了一半的你賠我們的黃鳝說不下去了:這樣也可以啊。馬上,就高興起來,這樣也可以的。
她湊到孫眉耳邊,我們跑。
孫眉把陀螺攥的緊緊的,生怕陀螺自己跑了,一步步後退:“和你說了,你除非把黃鳝賠給我們,要不,你這個陀螺就壓在我們這了。”後退,後退,拉起袁蓓蓓轉身跑了。
孫偉追了幾步,再沒追下去,橋頭人多不好追,大人都在一邊,他是能把孫眉追上,追上了能怎麽樣,打一架,那他是不敢的,爸爸媽媽在邊上虎視眈眈的看着呢,就算他有理,幫小不幫大的理在他十年的人生中可是真理。
“你不追了?”傅博贍收了自己的陀螺問。
孫偉沒好氣的說:“我想追啊,可是沒用。我就奇怪了,明明是你出的鬼主意,怎麽倒黴的是我呢?”
傅博贍想也不想說:“我怎麽知道,哎,我就說,什麽時候你這麽好說話了,你不會連孫眉都吃不下吧?”
“胡說,我這是不和她計較,便宜你了,都是你,我上你當了?”孫偉無奈的說,翻着自己的寶貝盒子,馬上翻出一個來:“只能玩這個了,那個好。”
傅博贍看着跑的遠遠的孫眉,孫眉在遠處看着這邊的動靜,見他們沒追,就不再等了,消失在人群中。
傅博贍收回目光,只見孫偉己經在玩陀螺了,他只能搖頭,是,本來他就沒安好心,不過是想戲弄一下孫眉,他當然搞不清楚自己內心的真正想法,現在的這個結局,他更是茫然,罷,
玩自己的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