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 這當然是個故事，目的不過是告誡大家要心善，不可貪婪。

不過，管綠茶所知道的“元寶山”是，記得她還是大姑娘的時候，那時，生産隊大集體制，為了争收益，創美好生活，這四鄰八鄉，哪個生産隊不整點花樣出來。 “元寶山”是屬于李家的。

李家人就把尖尖的元寶山弄平，在山頂上種了梨樹，蘋果樹，從山頂往下整成地，一棱一棱，種茶樹，種番薯，反正就是，哪個搶眼種哪個。

可是不遂人願，種了很多，大多是無收入的作物，就說梨樹，蘋果樹好了，梨是結了，品種不好，皮厚不說，還肉糙，結了也賣不掉，大多分隊裏成員，這還算好的，蘋果呢？這氣候，這溫度根本種不來蘋果，光長樹身不結果，有結，那小小的，也不怕笑死人。後來，只能把樹全砍掉，當柴燒。要不還能怎麽辦？

這純屬搞笑嘛？

現在孫眉說從“元寶山”上挖了蘋果樹來。管綠茶說：“你種了？”

“種了？”一臉的高興。

管綠茶真不想打擊女兒，她走到後門，看去。管綠茶不得不表揚自己有預知的本事，那院子裏，被孫眉搞的，東挖一下，西挖一下，是，野草是被鋤掉不少，可，她就是懷疑，那種着的樹的樹根，是不是被孫眉鋤傷了。

管綠茶收回目光，嘆了口氣：“那種着吧，到時候，蘋果樹長大了，開花了結果了，我們就可以吃蘋果了。”

“哦媽媽，我也是這麽想的。”孫眉很想跳起來，她是怎麽也表達不了自己內心的快樂，她太開心了。

管綠茶拿了鋤頭去鋤草，走前：“小眉，先把作業做完了？”她就知道，孫眉不經表揚，這一表揚，就得意忘形了。

孫眉來不及等蘋果樹長，她又開始找起了野食---野果。這還是得從去“元寶山”玩說起。

自那天跟着大家去了“元寶山”玩後，差不多每天放學後，孫眉不是去李麗家，要不去周小紅家，再就是去馮元元家把作業做完，然後去“元寶山”上玩。

養“小雞”己經過時一段時間了。

到的山上的時候，己經有不少人在了，三五一群的，都是要好的，其中不乏是同學，反正大家年紀都差不多，就算不是同學，同年級的，高上一，二個年級的比比皆是，相處過後，大家有點熟了，也能玩一塊了。

孫眉和李麗沿着石階上山，一般，大家不會在山腳下玩，至少上到半山腰，要不，就是上山頂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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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大多是跳來跑去，你追我趕。女生肯定斯文多了，三五一群相邀着，說說話兒什麽的，最多不過是象男生一樣，跳來跳去，是，跳來跳去的有。

陳麗麗追上孫眉她們，今天陳麗麗沒和孫眉一起去李麗家，她跟着周小紅去了她家，不過，現在大家彙合到了一處。

“孫眉，孫眉，你知不知，‘公公’可以吃了？”陳麗麗作神秘狀？孫眉沒聽說過，不知道‘公公’是什麽？

她看李麗麗，想看李麗麗知不知道？李麗麗一撇嘴：“我早知道了？”她怎麽不知道，這麽多人都擁上山，以為山上就那麽好玩嗎？好玩當然是好玩，不過，要是山上沒花頭，有什麽可玩的？

孫眉看看李麗麗，看看陳麗麗：“‘公公’是什麽啊？”

“很好吃的，紅色的，很小個的，很甜的。”陳麗麗做了上手勢，表示是這麽點小，這麽點。

孫眉有耳朵，當然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好吃的，很甜的。很是入她的耳。“哪有，哪有？”

李麗很穩重，她早就知道了，當然這不是她發明的，她也是從別人那聽來的：“來，跟我來。我有個好地方，是別人不知道的。”

陳麗麗來勁了，這會兒她自從跟上孫眉後，早把周小紅抛腦後了，屁/颠/屁/颠的跟着：“哪哪，等等我？”

有些事，這是這樣子，不說起吧，不知道，一說起，好象處處都是這事。

可不是，自孫眉聽到‘公公’兩字後，所經之處，聽到這個嘴裏喊‘公公’，那個嚷着‘公公。’孫眉看到，不少男生，追着跑，分明是在搶‘公公’吃，還争的起勁，什麽你的，我的，我先看到的，你先看見的，只差拔出拳打架了。

在沒到達李麗說的沒人知道的，長着很多公公的地方的一路，陳麗麗和李麗頃囊相助：‘公公’是紅色不假，可是有一種長的和它很想象，也是差不多大小，差不多顏色，還差不多的葉子和蔓，但那種叫蛇楊梅，不能吃，吃了會中毒，還一而再的叮囑孫眉，等會看清楚了，別亂摘，亂吃。是的，‘公公’是長在藤上的，這只不過是大家私下裏的叫法，學名應該是野草苺。

還告訴孫眉說，除了‘公公’外，現在能吃的還有一種樣子大概長的和‘公公’差不多的，只是個頭更小的，味道也沒‘公公’好的叫‘咯嶺咯婆’，‘公公’是長蔓上，‘咯嶺咯婆’長在小灌木上，那小灌木的枝葉間長有刺，摘的時候小心了，要不會被刺到。還說‘咯嶺咯婆’吃起來有點酸，反正就是酸酸甜甜的那種味道了，當然，還有種‘咯嶺咯婆’長蔓上，就是蔓上長刺。還說這‘咯嶺咯婆’也分好幾種，有黃色的，有紅色的。這可把孫眉搞的有點糊塗了，搞不清了，搞不清了，這都什麽和什麽啊？不過，她倒是聽進了一句，好吃的，嗯，好吃就行了，其他的，再說吧，反正不是只今天來摘，她想着，也許接下來的放學後，天天會來“元寶山”，除非山上沒了，要不，誰會罷休。難道回家吃冷飯？可冷飯哪有這種時鮮貨好吃？要說是時鮮貨一點也沒說錯，又不是天天有的吃？

說起“咯嶺咯婆”，陳麗麗來勁了，問孫眉她們：“你們知道陶勝媽媽的綽號嗎？”

孫眉搖頭，她怎麽知道，和陶勝幼兒園同路回家，這孫眉倒記得，走一路不說一句話，不管她和陳麗麗怎麽吵，反正不開口。

現在陶勝在哪個班，孫眉不知道，她快想不起陶勝長什麽樣了？

李麗更不知道了，那會兒她就不認識此人，因為她是二班的。

孫眉問：“怎麽啦？”好好的，現在怎麽說起陶勝媽媽的綽號了？

陳麗麗不回答，自己先發神經一樣的笑了起來，看的孫眉和李麗莫名其妙：“說啊？有這麽好笑嗎？”

陳麗麗好不容易止住笑，又：“哈，哈哈。”手捂嘴：“就是‘咯嶺咯婆’啊，真笨，我都這樣問你們了？哈哈？”

這個綽號新鮮，李麗還是比較斯文的，只咧嘴笑，孫眉可就不客氣了：“哈哈哈，哈哈。。。”然後問：“怎麽會起這個綽號啊？”

“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們是不會知道的，你們哪看到過。”陶利離陳麗麗家不是很遠，只是大家進家的路口不同，不過，繞着弄堂走，離的就是不遠。“反正就是這個綽號了。還有啊，他媽，哈，頭上的頭發很少，頭頂禿的？”

“哈哈哈哈哈”李麗終是抑止不住的笑了，孫眉笑的更歡。

“還有就是，我好象聽別人說，會取這個綽號，是因為，以前她頭上長滿了瘡，一個個的，長滿了頭頂，象不象“咯嶺咯婆”啊？”

瘡，孫眉長過，一個個的包，紅紅的。這樣形容是形象。好在小孩子的想象力總是有限，沒有形象到吃上面去，要不，等會還吃的下？

邊說邊走，三人離大家越走越遠，好在，沒遠到看不見人影。那是翻過了“元寶山”頂後的一小片坡地上。

李麗得意的站在一片藤蔓前：“是不是啊，這就是啦。我誰也沒告訴過。”

孫眉看到，在片片葉子中點綴着紅，那紅，個大，就不知道味道有沒有說的甜了？

陳麗麗吞咽口水聲把大家搞笑了：“李麗，你怎麽知道這裏有？”很明顯，這裏沒人光顧過。

“哦，去年我堂姐帶我來的。現在她不來摘着吃了，她上初中了。”

“哦。”廢話少說，開摘吧。

陳麗麗就是話多，你說摘就摘吧，她還是說個不停：“孫眉，你小心了，別摘蛇楊梅？”她看到中間夾雜着有。

孫眉“嗯”着，實在是不少，塞進嘴裏的不算，她可是把另一個手都塞的滿滿了：“好甜。”口齒不清的說。

誰的口齒清了，嘴裏都塞着呢？

直吃到打嗝，三人才心滿意足的坐在‘公公’藤邊邊上，真是看着還眼饞啊，怎麽辦？

孫眉今天穿了一件紅小格子的襯衫，這是去年媽媽才給她和妹妹做的，一人一件，很新呢。式樣很好看，反正孫眉是這麽認為的，因為，襯衫的胸口有兩個袋子，這是男裝才有了，她聽媽媽說，流行呢。所以，孫眉差不多天天穿，只要襯衫是幹的。

休息會兒，肚子好受多了，孫眉站起來，再摘。

“孫眉，我們剛才不是說好了嗎，休息後回家去了，要不出去再玩會兒，你怎麽還摘呢？”陳麗麗問，李麗也看着孫眉。

“太好吃了，我還想吃？”孫眉頭也不回的摘着。

陳麗麗想，其實她也還想再摘的，可是，剛才她們明明說好了。

孫眉摘了一把，放胸前的袋子裏，再摘。“公公”是紅的矯豔欲滴的紅，當然，它也很軟，雖然不是入口即化，但真的是很軟，很甜很好吃。

孫眉再摘。

一個人說話不算數，其他人就會跟峰，這現象也正常。

孫眉，陳麗麗，李麗這會摘的不吃了，她們摘了就放口袋裏，用孫眉的話說，等會兒玩了，肚子會餓的。

孫眉把兩個袋子裝的鼓鼓的。陳麗麗現在後悔自己沒穿帶袋的衣服來，但還是有點慶幸褲子上有袋只是那袋子繃的緊，放不了多少，李麗也和她差不多，要不，她會覺得自己真是太虧了。

“孫眉。”陳麗麗看着孫眉，就一直看着，想說，又不說。

孫眉看了一眼陳麗麗：“叫我什麽事？”這人好奇怪，有話說嘛。

“孫眉？”

“嗯。”加一個白眼，再叫不說話，翻臉了？

“孫眉，你的奶/奶大了？”

什麽？孫眉沒聽清楚：“你在說什麽？”

這時，大家差不多把袋子裝滿了。

“我是說，你的奶/奶大了？”誰讓陳麗麗見多識廣呢？

孫眉的臉一下子爆紅：“陳麗麗，你再說，再說我不和你好了，你說的話太難聽了？”什麽是奶/奶，孫眉怎麽不知道，大了是什麽意思，具體的孫眉是不知道，但大概的，她作為一個女性，她怎麽會不知道呢？

比如，去年，就因為孫眉叫傅博易幫她回答，後來有人說她和傅博易好了，是同一個意思，她當然是知道的。

有的，不是說只有大人才會知道，同理，有的不是光看字面意思就能來解釋的。

陳麗麗就是欠揍，孫眉都惱怒了，她還說：“孫眉，真的，你這樣子，你的奶/奶真的大了？”

這時候的女孩子，對于女性的那些特征，總是感到厭惡。你再好別說，一說，就和你翻臉。

李麗看着眼前的這一對，想打叉，可是，她有點不好意思，怎麽說，陳麗麗說的，不過是一方面，孫眉惱的是另一面，她可不想做中間人，想被夾死啊。

好在陳麗麗是知道孫眉脾氣的，孫眉要翻臉了，她就不說了。

這下真的是差不多了，看着綠葉中的點點紅，多少還是有點不甘的，不過，好在沒再貪心，一起約定，明天還來這裏摘着吃。

一起翻過山頂。小孩子吧，忘性大的時候，可以和魚有的比。翻過山頂，她們就把摘‘公公’的事忘的差不多了，碰到有的玩，就加入進去，玩的很是開心。她們是，一點一點玩下山的。

孫眉不知道，她剛才被陳麗麗說了，她有機會和她反臉，她沒反。現在在她們後面的小男生，正偷偷的說着她呢，說她的胸大了，說着，偷笑着，當好玩呢。

不過，孫眉她們走的快，很快就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