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 做生意的人都是人精,看神色就知道你接下來會做什麽,或者你想做什麽?
“小姑娘啊,是不是想洗瓜?”生意做成了,當然好言好語。
孫麗搶答:“嗯,我口幹,我肚子餓了。”眼睛找着水源。
馬路對面就是河,可是,河面離岸太遠了,又沒河埠頭可下到河。袁蓓蓓從網袋裏拿出一個瓜,掂着,水在哪呢?
做成了生意,賣瓜大叔心情明顯的好了很多,笑着說:“小姑娘啊,聽大叔的話,喏,你們看。”
孫眉她們順着賣瓜大叔的手指看過去,在她們站的地方,前面不遠的地方,有很多房子,看着象是一個廠吧,孫眉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麽地方:“那裏怎麽啦?”
賣瓜大叔詭秘一笑:“那是棒冰廠。”話說到此,孫眉她們開始激動了起來:冰棍呢?棒冰呢,涼涼的,很好吃的,吃了就感覺不到天熱了。孫眉有時候想,是不是哪天從早吃到晚,那一天都不會熱了,太好了。
“咳,咳。”賣瓜大叔可以猜的到,誰不喜歡吃棒冰。反正他見過的人裏面,個個都喜歡吃,只是沒那麽多錢吃。“看到房子了吧,你們走過去,很顯眼的,你會看到有水流出來,那水是幹淨的,有兩個口子,一冷一熱。去吧,把瓜洗了,就可以吃了。”
孫眉她們沒聽完賣瓜大叔的話就跑了,不,是沖過去的。
她們想看看,她們最喜歡吃的棒冰是怎麽做出來的,還有,冷熱水,冷水是冬天才有的好不好,冬天到了,河裏的水冰冷冰冷的。現在說熱天有冰水,還有熱水,大熱天熱水,她們想不好了。
從遠處看,好象那處的房子就在路邊上,走近了,才發現離路還是有點距離的。
沖到最靠近路邊的房子邊,有窗,孫眉她們探頭往裏看,可是,沒什麽可看,裏面沒人,到處是櫃子,桌啊什麽,就是不見人,更沒看到孫眉想象中的冰棒。
再遠處更是不好看,很是失望。失望是失望,她沒忘記正事。轉身找水,這才是她們此行的目的。
屋角有兩個口子,正往外流着水呢。
現在,孫眉她們什麽也顧不上了,俯身,捧水,是熱的,再跑到另一個出水口,一捧,是冷的,不過,比一般的水冷上一點,反正很是爽人。
撅着屁/股,彎着腰,捧水,到臉上,再沖腳。
“我呢,我呢?”
“好舒服啊”
什麽瓜不瓜的,那瓜被她們扔在一邊。
“這水是熱的?”
“這裏是冷的,很舒服?”
“你來這邊?”
“我不要,我這裏好?”趟着水,擡着腳,很舒服,很舒服。
“讓我,讓我來。”
三個人,從這個出水口到那個出水口,再從那個從水口到這個出水口,跳過來,跑過去,蹦到這邊,竄到那邊,好不快活。
直到玩累了,一屁/股坐倒在出水口旁邊的草叢中,臉上挂着傻傻的笑,那是心滿意足的笑。
“哎?咯咯。”孫眉從屁/股下摸出瓜來:“我生蛋了?”
“哈哈哈,母雞。。。。”
笑的直不起身,東倒西歪的躺在草叢中,“哈,嗬,哈,嗬。”喘氣。
一陣子的安靜。
“吃瓜吧?”
“我要吃。”
“我也要吃。”
“我們吃瓜啦?”
。。。
直等到玩夠了,鬧疲了,才不是很甘心的上路,心裏有個小小的願望,要是棒冰廠在家門口多好啊?這附近的人可是便宜他們了。
太陽很驕,直射到身上,好象會射進肉裏。沒走多少路,至少還沒走到早上她們下車的地方,也就是她們才離開玩水的棒冰廠不遠,就己經感覺到不行了。腳如有千斤重,怎麽也跨不開步子,沒有一絲風,汗珠流淌下來,拿袖子擦,擦的臉生痛生痛。
孫眉拎着吃剩的瓜,說吃剩也不對,因為是五個瓜,一人一個,剩下兩個,不好分,只能剩下。很重,孫眉很想把瓜丢了,她拎不動了。可是,她也不舍得扔掉,前面的路遠着呢?
這時,她們慢騰騰的走過了補及橋,早上的興趣,現在的孫眉是想也想不起來了,心裏恨不得一下子把腳上的路走完,要是現在正走到家門口多好啊?
好在,棒冰廠那兒,她們吃了瓜,順便喝了點水,能量尚足,只是這樣的天氣,讓人不舒服,有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
“我們什麽時候到家啊?”孫麗的手遮在額上,以為能擋太陽,其實太陽在她的腦後呢。
孫眉有氣無力的說:“遠着呢。”
袁蓓蓓腳步一拖一拖的:“有多遠啊?”
孫眉煩了:“很遠很遠。”
聽到還很遠,如氣球洩氣一樣,更加走不動了。
過了補及橋,是一片空野,反正,入孫眉眼的是沒看到房子,沒有房子就沒有村莊。路的兩邊都是水田,種的是水稻。
這是一天中最熱的時間吧,太陽高高的挂在空中,正中稍斜點的位置,孫眉是眯着眼睛看的,直看,眼睛會受得了?
洩氣是洩氣,走還是得走,要不會真的到不了家。三人,拖着腳,一步一步挪,如此的艱難。
口中嚷嚷的是怎麽還不到啊,怎麽還不到啊。
好在走一步少一步,這不,遠遠的看到前面露出房屋的影子,心裏不由雀躍,離家又近了一步。
孫眉模糊的記得,早上好象只經過一個村子,可以這麽說,在家到湛水市之間,只一個村子,如果她們要休息,或者讨水喝,只這一處。
到了,到了。但是令人失望的是,她們看到的房屋也就是說村子離路有一段距離,而路的邊上,不過是一個亭子。
許是前人早就想到了吧,來去前後路途遙遠,總得有個停腳的地方吧。
有希望,沒希望,先休息了再說。
三人一屁股坐在涼亭的水泥凳上。涼亭象間小房子,四邊都開了門,裏面空蕩蕩的,靠着牆一溜的是水泥凳。可能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的吧,只不過,年代久了,人們修了再修,也就刻上了這個年代的氣息。
先是無力的坐着,背靠牆。再躺着,水泥凳傳來的絲絲涼意很是沁人。左翻身,右翻身。一會兒的功夫,失去的勁又回來了。不過,仍是不安份,在涼亭裏跑來跑去,玩開了。
直到玩累了,才又重新坐回到水泥凳上,才覺得肚子餓了,口幹了,怎麽辦?
六只眼睛你看我,我看你,瓜只兩個,要怎麽分才好?現在可不是石頭剪刀布能解決的。難道把一個人決出,沒得吃?這是不可能的。
孫麗開口:“我們吃瓜吧?”
其他兩人點頭,眼睛齊齊的看着網袋裏的瓜:二個。
“三角叮咚碰?”
“啊啊,我,我。”孫麗高興的喊着,孫眉,袁蓓蓓是手心向上,她手背向上,她勝出。
孫眉撇了撇嘴,不以為然。袁蓓蓓則說:“你運氣好。”
“石頭剪刀布?”
袁蓓蓓露笑臉了:“我勝,這下我勝利了。”
孫眉黑着一張臉,她覺得自己太不劃算了,從買瓜開始,一路是她拎的時間最長,不對,從來湛水市開始,她是一只領頭鳥,可是現在,這只領頭鳥卻享受不到一點點好處,什麽都得平分,平分,再平分。她的心裏要是能平衡才怪,但又能怎麽辦,難道掄起拳頭打人,是,就三個人的武力值來說,當然是她最強。
決出勝負,不過是排序吃瓜。
得勝的兩個現在眼裏只看到瓜,樂呵樂呵的把瓜從網袋裏拿出來,馬上她們就遇到難題了,吃瓜總得先洗吧,問題是,洗瓜得有水,水在哪呢?
“沒水?”
“剛才進來的時候,就沒看到有河?”
四只眼看着孫眉,孫眉不理她們,反正又不是她第一個吃瓜,她操這個心做什麽?
“孫眉,沒水先瓜?”孫麗上竄下跳,一會兒跑到門口看外面,一會兒跟到東面的門口,一會兒跑到西邊的門口張望。
“就是啊,沒水,我們怎麽洗,怎麽吃,可以不洗吃嗎?”
這是她們沒想過的,她們各自的家門口都有水,什麽時候用水不方便了。大多數的偷懶不過是不方便造成的,才想着法兒避開此過程,後養成習慣了,再後來就習以為常了。
孫眉心裏嘀咕:“我不管,除非你們讓我先吃。”孫眉心裏有陰影,就拿吃饅頭的事來說吧,孫麗吃的那個勁,孫眉看了一眼放在水泥凳上的黃金瓜,那種吃法,她能吃到半個算好了。
孫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圈跑下來,坐回到孫眉的旁邊,抓着頭皮:“孫眉,沒水,瓜不洗,我們能吃嗎?”
袁蓓蓓也坐回到她們身邊:“沒水啊,不能吃瓜了?”
“不吃不行,我餓了?”孫麗一口否定,她的意思表的明明白白,吃瓜,一定得吃瓜,在這裏,非得把瓜吃了,要不不走了,不回家了。
“随便啊,反正我最後一個吃?”孫眉雙手交疊放腦後,一只腳架在另一只上,以腳後跟為軸,左晃右晃,很是優閑,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
在孫麗看來,又不是她不想洗,是沒找到水,沒水不吃瓜沒這種說法的。“我吃了?不洗我們吃了?”
孫眉沒回答,袁蓓蓓:“吃吧,不洗沒事的。我聽我們班的男同學說,他們吃東西經常不洗,這樣擦幾下,就吃了。”說着,拿一瓜,左手拿着擦右手臂袖上,換一只手,也如此動作一番。
孫麗有樣學樣,拿起瓜,她人小手小,做這動作有點難度,不過好在腦子還是比較靈活的,她撩起衣下擺,使勁的擦瓜:“我多擦幾下,用力的擦,和洗的差不多了吧?”
一番動作下來,捧着瓜放嘴邊,沒咬,倒先咽了一口口水:“我先吃了?”
瓜可不是饅頭,哪有那麽好咬。再說了,瓜皮有點滑,在沒開口前,牙齒沒着力點,任是孫麗把嘴張的很大,很大,她的牙在皮上打滑,都好幾下了,她連瓜皮都沒咬到:“瓜欺負人?”
袁蓓蓓急不可耐的等在一邊,下一個就是她了,可是孫麗太不靠譜了,心黑,非要咬大口,害得她只能幹等着。“你咬小點不就可以了嗎,你這樣子,牙齒用不上勁?”
孫眉覺得她的機會來了,乘機說:“孫麗,你都咬了好幾下了,我和你說啊,要是你次次咬中,不是一個瓜都被你吃了,才第一輪呢,我最後一個,不是什麽都吃不到了?”孫眉把左腳換下,右腳放左腳上:“孫麗我和你說,再給你二次機會,你再咬不下就蓓蓓了,哪能這樣子,捧着瓜咬半天?”
孫麗捧着瓜,瞪着孫眉,聽完她說的,很是氣嘟嘟,她可以肯定,孫-眉-生-氣-了。不滿歸不滿,她就算受不了孫眉,她也沒辦法。
袁蓓蓓附和:“就是,就是,孫麗,你快點咬,真是的。”說着,咽着口水,看着瓜。
孫麗口齒不清:“知道了。”這會兒她不敢心黑了,要不,到嘴的真的會飛。小口的咬下去,顆顆牙用力。咬下了,看,才這麽點,很是不甘心,把瓜遞給袁蓓蓓,順便送她一個白眼。
袁蓓蓓歡快的接過瓜,看着咬過的口子,張大嘴,差點牙槽脫臼,不過好在總算咬下一大塊了。
孫眉沒好氣的接過瓜,她就知道,一個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孫眉當然也不會再客氣了,把嘴巴張的很大很大,對準咬過的地方,咬了下去。
“這麽大?”
“孫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