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os展會(中) (2)
自己握在手裏了,當然好珍藏。
他伸手環住她的腰,向上一提,讓她坐在噴水池上的邊沿上。站在她面前,和她面對面,與她厮磨鼻尖,親親我我。剛墜入愛河的小情侶,你侬我侬,真是虐死了一票單身狗。
夏渺渺問,“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因為我覺得你漂亮啊。”
這個答案她不滿意,反駁道,“漂亮的女孩這麽多。”
“所以一開始,我只是喜歡你,但看到你在臺上跳舞的那一刻,我才确定是愛上你了。”
夏渺渺忍不住勾起嘴角,自嘲,這是做公益好事,老天給的回報嗎?
“那你為什麽喜歡我呢?”不等她回答,他又追加了一句,“當然,我知道其中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帥。”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太自戀啦。”
他也跟着微笑,“那你告訴我。”
夏渺渺眨眨眼,半真半假地道,“因為我害怕孤獨。”
聞言,他手捂住胸口,“心碎了。”
在國外漂泊,最大的敵人不是其他,而是孤獨。夏渺渺覺得他挺好的,也很喜歡他,可是并沒有那種天崩地裂的愛情。以前被人狠狠甩過,也狠狠甩過別人,愛情傷心又傷神,最後得出個結論,與其找個你愛的人,還不如找個愛你的人來得實在。
她喜歡和費恩在一起,一是,他長得帥。二是,她對他的感覺,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剛剛好。三是,他的耐心和脾氣都很好。相愛,可以轟轟烈烈;可是相處,就是将那份轟轟烈烈的感情變平淡了,對象還能繼續一起生活下去。
費恩并不在乎她的話,在他看來,只要在一起,就是跨出了第一步。至于誰喜歡誰多一點,誰喜歡誰少一點,他又不是女人,幹嘛這麽計較。喜歡的少,時間長了,積少不就成多了?
這時,空中飄來一陣香味,勾起了兩人的食欲。
夏渺渺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問,“這是什麽味?”
“炸雞。”
她的肚子應景地叫了起來,還沒吃晚飯,午飯也沒好好吃。
“要不要吃雞腿?”
她舔了舔嘴唇,立馬道,“要!”
他拉着她的手,道,“走,我帶你去買好吃的炸雞腿!”
……
夏渺渺突然想起一事,問,“對了,費恩,這四葉草真的是你在草地上找到的嗎?”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
“是我從花店裏人工栽培的四葉草盆栽裏摘的。”
這樣啊。
一個大寫的囧。
☆、26.第 26 章
第三天展會殺青,夏渺渺他們還獲了一個獎,被評選為本年度的最佳coser,拿到了舉辦方一百歐元的獎勵。
除此之外,賣出去的小裝飾品也賺了一小筆,加起來大概有三百歐。大家高興極了,決定周末一起出去玩,把小金庫揮霍一空再回來。
投票決定去科布倫茨,理由很多,一來嘛,離得近。二來嘛,靠着萊茵河,風景宜人。三來嘛,大學城,晚上有狂歡。
選了一天周末出發,星期六早上去,星期天早上回。
最最最最高興的是,可以帶家屬。
夏渺渺當然義不容辭地帶着她家小鮮肉。
大高個兒,帥帥地往那一站,要多養眼有多養眼。
一隊共八個人,除了費恩,都是中國人。不過他一點也不介意自己是根獨苗苗,只要能和女朋友在一起,他就很開心。兩人剛開始處對象,膩歪得不行,坐在火車裏,一路上十指緊扣。想親親就親親,想抱抱就抱抱,把隊伍裏的單身狗虐得死去活來。
林悅第一個看不下去,嗷嗷地反抗,“渺渺,秀恩愛分得快!你倆給我們注意點。”
方珏也跟着瞎起哄,在那裏悲戚戚地唱道,“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
夏渺渺撇撇嘴,有恃無恐地道,“本來就很甜蜜,有本事來打我啊。”
林悅作勢要撲過去,夏渺渺立即往費恩身後一躲,186的人往那裏一杵,罩住一個嬌小的她,還不是妥妥的?這叫什麽?這就叫頭上有人罩!
“好狡詐,居然出殺手锏!”
夏渺渺立馬做了個鬼臉。
“以後出游不準帶家屬!”
當然啦,這話只是說笑鬧着玩,對于這個德國朋友,大家還是很歡迎的,畢竟是在別人的土地上嘛。
夏渺渺一開始還擔心,費恩會不合拍,但事實證明她的憂慮是多餘的。他是個很開朗健談的人,對陌生事物好奇好學,放開胸懷接納百物,所以,和誰都能打成一片。
坐慢車過去最快也要一個小時,大家閑來無事就說笑話,一人說一個,輪到夏渺渺的時候,她一時想不出,就把費恩推了出來。
費恩一點也怯場,清了清嗓子,道,“有一天,一個美國人,一個俄國人和一個東德人碰面,三人争論起誰國家的森林面積最大。
美國人吹噓:在我們那兒,人們要是早晨進入森林,晚上都走不出來!
俄國人不屑一顧地道:這算什麽,你要是進入我們西伯利亞森林,得一周之後才能從森林另一邊走出來!
輪到東德人的時候,他微笑着說道:你們全是小兒科!俄國人1945年進入我們的森林,直到今天還沒走出來呢。”
說完後,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費恩自己就先憋不住笑了出來。
大家面面相觑,仿佛在問,笑點呢?笑點在哪裏啊?
費恩笑完之後,發現除了自己沒人笑,便問,“不好笑嗎?”
聽他問得這麽無辜,夏渺渺他們頓感愧疚,覺得這樣鄙視德式幽默很不好,不能不給國際友人面子。于是趕緊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來,臉上雖然笑着,心裏卻深深地明白,尼瑪這純屬友情捧場啊!
然後,張哲又說了一個關于長得醜的笑話。
費恩一臉認真地問,“為什麽要用恐龍形容醜女?”
“因為比較稀少,屬于保護級動物啊。”
費恩反對,“稀少嗎?”
“大家都去整容了,就沒有醜女啦。”
聞言,費恩立即去摸夏渺渺的臉,檢查她有沒有整。
見狀,車廂裏頓時哄鬧起來。
夏渺渺哼了聲,“切,我又不是韓國人。”
張哲問,“那你們德國人怎麽形容人長得醜?”
“你們真想知道?”
大家同時點頭。
費恩傲嬌道,“算了,我還是不說了。”
“說吧說吧。”
費恩賣夠關子後,才一本正經的道,“Schaumal im Lexikon unter Arschloch , da ist dein Gesicht abgebildet。”
一下沒反應過來,問,“啥意思?”
費恩解釋,“這句話的意思呢,就是要想知道屁.眼長啥樣,就看看你的臉。”
異口同聲,大家都噴了。
紛紛伸出拇指給他點贊,這句話真是太毒了!德國人啊,就是這麽牛逼,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就一擊致命讓人崩潰。
大家打打鬧鬧、說說笑笑,眼睛一眨,很快就到了科布倫茨。
這是城市坐落在萊茵河畔,四周群山環繞,青山白雲,很是怡人。
科布倫茨,也算是個旅游勝地吧,來這的人都會去看一看著名的‘德國之角’,這是一座為德皇威廉一世立下的紀念碑。
費恩道,“我建議去坐游輪,這樣才能全方位地游山玩水。”
龔凡道,“我反對。”
“為什麽?”
“太貴了。我們一共就只有三百塊,車費花了四十,坐船八個人就去掉了一半,一會兒還要吃飯派對,錢不過用了!!”
“反對無效,我要坐船。”
“我也要坐船,反對無效。”
“反對無效!”
“……”
最後,少數服從多數,大夥兒還是決定奢侈一把。
來萊茵河,就是得坐着游船,喝着啤酒,吹着河風,慢慢地觀賞。
游輪在山谷中緩緩駛過,紀念碑、古堡、疊嶂山巒走馬觀花地在眼前一一流經。
夏渺渺站在甲板上,看了一會兒風景,不由感嘆,哇,這水真綠,這天真藍,這山真……矮!
她大聲感嘆,“萊茵河太美了。”
費恩,“萊茵河的源頭更美。”
渺渺,“源頭在哪裏?”
費恩,“瑞士。”
渺渺,“你去過嗎?”
他點頭。
渺渺,“下次有機會帶我一起去。”
“好。”他低頭看着她,說這句話時候,眼神特溫柔。
夏渺渺心一動,突然拉着他的手,道,“走,陪我去船頭。”
“去那幹嘛?”
“去做泰坦尼克號的經典動作。”
“……”
跑到船頭,哪裏還有位置,早被人沾滿了。
夏渺渺太失望了,道,“來晚了啊。做不成傑克肉絲了!”
一個六十來歲的大叔聽到了,哈哈一笑,自動給他們年輕人讓了位。
大叔萬歲!
夏渺渺搶到位置後,血槽一下子滿格,立即張開雙臂,迎風而立。可是,等了老半天,都沒等到費恩來抱她,她不滿地轉頭看他。
費恩尴尬地道,“我沒看過這部電影。”
夏渺渺不折不饒,“沒吃過豬,總見過豬走路吧。快點!”
沒辦法,他只好抱住她的腰。她張開雙臂,風從指縫中穿過,一顆心就像波瀾壯闊的河面一樣,不停地蕩漾。
有費恩站在背後,風小了許多,夏渺渺向後一仰,倒在他懷裏。
夏渺渺想到了那句經典臺詞,you jump i jump,忍不住問,“如果我落水,你會跳下去救我嗎?”
費恩想也不想地就說,“Nein。”
夏渺渺嘴角的笑容頓時垮了,“為什麽不?”
“因為我會牢牢抓住你,根本不會讓你掉下去。”
“那要是萬一掉下去了呢?比如船出了故障。”呸呸呸,烏鴉嘴。
費恩認真地想了想,大概停頓了有三分鐘左右,才道,“我相信我們德國人的技術。”
我去。太不浪漫了。
夏渺渺噘着嘴哼了聲,“不用你救,我自己會游泳。”
見她生氣,他一把将她拉回來,說啥都是錯,幹脆不說了,直接用強健有力的臂膀箍住她的腰,送去一個火辣辣的法式熱吻。
被他這麽一親,夏渺渺頓時把你跳我跳誰跳的無聊事兒給抛之腦後了。
***
到了呂德斯海姆下的船,這裏滿山遍野都是葡萄園,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一串串紫色的葡萄簡直誘人犯罪。
德國人也真是心寬,完全不設防,葡萄藤都是開放式的,路過的人誰都可以去摘。
夏渺渺看着嘴饞,手賤,去摘了一顆放嘴裏。還以為會有多甜,結果咬一口,就阿西吧了!
她呸的一聲,趕緊把葡萄吐掉,這麽酸,難怪沒人偷。
費恩笑着解釋,“這酸葡萄是專門用來釀酒的,并不是超市裏賣的那種。”
“你怎麽不早說?”
“因為我說了你也會懷疑,還不如讓你親身體驗下。”
矮油,好吐豔!
山頂有一座紀念碑,建立了日耳曼女神像。
費恩說,當時拿破侖攻入德國,以萊茵河為界,劃分德法兩國,這座紀念碑就是當時勝羅馬帝國德意志民族用來預警法國人的。
夏渺渺突然覺得很崇拜,“你咋都知道呢?”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因為這容量大。”
夏渺渺發現,費恩就是典型的那種,給你一厘米的陽光,你能燦爛辣麽多。
“我們中國有一句成語,為你量身定做的。”
費恩一聽頓時很高興,“哇,有成語形容我,你們中國人的老祖宗真是預知。”
夏渺渺啐了口,一把掐住他的臉皮道,“你這臉皮再厚一點,原.子.彈都能擋了。”
費恩拉住她的手道,“這厚度,只要能幫你擋風遮雨,就夠了。”
夏渺渺還沒回答,走在旁邊的方珏就聽不下去了,叫道,“小樣兒,還能再肉麻一點嗎?”
費恩聳肩吐舌,一副我是小樣,我就這樣的賤表情。
“so你快說,到底什麽成語?”
夏渺渺剛要說,就被張哲打斷了,只聽他在那說,“要不我們來個比賽吧。”
“什麽比賽?”
“看誰先到山頂。”
這不是廢話嘛,費恩人最高腿最長,舍他其誰?
見大家興致缺缺,張哲忙道,“哎哎,我話還沒說完呢。我說的比賽,可不是自顧自地跑上山,而是一個人背着另一個人,看哪一組先到紀念碑。”
好像有點意思,可問題是他們有五個男生,三個女孩。
張哲道,“為了公平起見,龔凡由費恩來背!”
“我贊同。”
“我贊同。”
“我反對。”
費恩弱弱的反對聲淹沒在此起彼伏的贊同聲中,于是他可憐兮兮地望向夏渺渺,無聲地反抗,我不要背這個胖子。
夏渺渺愛莫能助地看了他一眼,這裏除了他,沒人能勝此重任。
霍寧臣背方珏,張哲背林悅,白溢背夏渺渺,費恩背龔凡,然後各就其位……預備,跑。
三十分鐘後,其他人都到了目的地,就費恩和龔凡還在半山腰磨蹭。
夏渺渺給他打氣,“費恩,加油!”
方珏蛋疼,“艾瑪,為毛我看到了真實版的愚公移山。”
大家頓時笑成傻逼。
另一頭,費恩擡起頭,望着還有一半的路,眼裏飚出兩行面條寬的淚水。這大胖子太重,他背不動啊啊啊啊。你們中國人,太壞、太狠心了,怎麽忍心蹂.躏他這個顏值高身材好的小鮮肉。說好的中德友誼呢,去哪了?
☆、正文 27.第 27 章
萊茵河畔的山,嚴格說起來,只能叫做山丘。但是,它美就美在,蜿蜒的河川上坐落着風采各異的古堡。遠遠望去,就是不折不扣的童話世界,令人向往。
見大家都忙着凹造型自拍,夏渺渺對費恩道,“我們也來一張吧。”
于是,費恩伸出手,勾住她的肩膀,兩顆腦袋湊在一起,将這甜蜜的一刻定格。
從山上逛下來,一路逛進城裏。市中心就屁點大,小雖小,卻很熱鬧。費恩是認路小能手,帶着一行人從大街小巷竄進竄出,好像怎麽走,他都不會迷路的。
大家覺得很神奇,問,“費恩,你怎麽認路的,和我們分享一下竅門。”
誰知,費恩嘚瑟地晃了晃脖子,道,“因為我有GPS。”
衆人一聽,覺得更奇怪,問,“GPS在哪呢?”
費恩神情自然地回答道,“在屁*裏夾着。”
“……”
一群烏鴉嘎嘎叫着飛過。
夏渺渺一巴掌拍在他肩上,道,“在女士面前,你怎能這麽粗魯呢?”
費恩東張西望地看了半天,問,“在哪呢?女士在哪裏?”
好樣的,一句話把在場所有中國女性都給得罪了。
林悅奇道,“難道你是gay?”
費恩趕緊為自己正名,“我是直男。”
方珏接嘴,“現場不是沒女人麽。那你現在是和男人在談戀愛。”
費恩語塞。
林悅和方珏擊掌耶了聲,初戰告捷。
張哲拍了拍費恩,一臉正經地道,“bro,給你一個忠告,千萬別得罪女人,尤其是中國女人!”
費恩敬了個禮,表示虛心接受了。
旅游城市賣的當然是和旅游相關的東西啦,夏渺渺有個愛好,就是收集冰箱貼。每到一個地方,就去紀念品商店買這小玩意,然後貼在冰箱上,十幾年後等自己老了,還記得去過些什麽地方。
龔凡突然叫了起來,“咦,這塊牌匾上居然有中文字!”
“是日文吧。”見怪不怪,這裏有很多日本游客,很多旅游景點都有日文。說起來,挺心塞,憑什麽有日語沒有中文呢。可轉念一想,也是啊,人家從二戰時期就是同盟國,一起輸得光屁股,感情自然不言而喻。
龔凡道,“不是,肯定是中文。”
大家圍過來擡頭一看,果然牌匾上燙金寫着三個打字:雷司令。
“雷司令是什麽?”
張哲看了眼櫥窗,不懂裝懂道,“大驚小怪什麽。你們太屯了,連雷司令都不知道。”
方珏不服氣地道,“你知道,那你說雷司令是什麽?”
張哲道,“那還用說,是一種白葡萄酒啦,出産于呂德斯海姆。”
夏渺渺轉頭問費恩,“他說得對嗎?”
張哲在女孩面前想沖老大,死要面子,便向費恩擠眉弄眼,示意他別拆自己的臺。
誰知,費恩一臉嚴肅地道,“張,對不起,我也很想幫你,可是我覺得給大家普及常識更重要。很多人都以為雷司令是一種葡萄酒,其實這是一個誤區,雷司令是一種葡萄的品種,它是由克羅地亞的白葡萄Gouais Blanc和法國白葡萄Savagnin Blanc以及野葡萄雜交而成的品種。還有,雷司令并不是呂德斯海姆的特産,它在薩爾州,萊茵普爾茨州以及奧地利薩爾茨堡都有出産。”
見過拆臺的,但沒見過這麽專業的拆臺,他一說完,大家立即給他鼓掌。
碰到費恩這種專業拆臺戶,張哲也是沒脾氣,只好摸着頭皮尴尬地摸了摸頭,嘿嘿地笑。
方珏道,“看看人家,張哲啊,以後別不懂裝懂了。”
林悅見他下不了臺,就好心加了句,“以後裝,等費恩不在時再裝。”
張哲的臉忽白忽紅,暗道,姐姐,你确定是在給我臺階下麽?
費恩見大家都在看自己,可又聽不懂在說什麽,便問夏渺渺,“你們說什麽?”
夏渺渺還沒開口,方珏就舉起拇指道,“我們都在誇你,你真是活動的維基。牛。”
費恩被一誇,頓時輕飄飄地飛起來了,道,“不是啦,主要是我腦袋比較好使……”
大家一聽,立馬拇指向下倒喝彩起來,好臭美的德國佬!
夏渺渺扶住太陽穴,道,“中國有句話,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說的就是你。”
費恩腦中噔噔噔出現三個問號,“這和開染坊有什麽關系?”
“這是一句比喻句。因為只有三種顏色,可你自以為很多,就想開染坊。意思是說你自不量力。”
費恩不解,“有紅黃綠三原色,就可以調出各種各樣的顏色,然後再互相搭配,又可以調出更多色彩,确實能開染坊了啊。”
“……”
費恩再接再厲,據理力争,“而且我哪裏不自量力啦?頭腦要不好使,怎麽可能記住這麽多。”
“……”
夏渺渺覺得自己完全說不過他,只得放棄理論,轉身跟着大部隊,走進酒莊去欣賞雷司令算了。
架子上放滿了酒瓶子,都是各種不同的酒,從幹酒到甜酒,從優質酒、貴腐甜白酒到頂級冰酒,應有盡有。
可能來這買酒的中國人很多,所以一看見他們,店老板就過來用中文說了句,“你好。”
店老板熱情地道,“我們這有各種口味的酒,酒精度從低到高,從甜到澀,你們都可以試試看。”
說着,他給每個人都倒了一小杯,“這杯有桃子香味。”
夏渺渺啜了一口,頓時皺起眉頭,我去,咋這麽酸?除了酸,她啥味也沒嘗出來啊。将酒遞給費恩,讓他替自己消滅。
老板又拿了一瓶新的出來,“這瓶有蜂蜜和柑桔的味道。”
夏渺渺還是沒感覺,但見大家都一本正經地點頭稱贊,她開始懷疑人生,是不是自己的味蕾壞掉了。
本來只是進來随便逛逛,可架不住老板的熱情,再加上價格不是很貴,結果臨走時,每人都買了一瓶。
老板笑眯眯地看向渺渺,“你不喜歡喝酒嗎?”
“我不會喝。”喝一點臉就紅。
老板指着一排架子上的酒道,“這些酒的酒精度都不高,不會喝醉酒的。”
夏渺渺心想,人家又是介紹,又是請來品嘗,要是空手出去多不好意思。
于是,她随手挑了一瓶最便宜地道,“那我就買一瓶這個。”
老板一看,臉上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之後沒再和她說過一句話。
夏渺渺一臉莫名,心想,我都買單了,你咋還給我看臉色啊。
走到外面,想來想去想不明白,便拉住費恩問,“老板為什麽不高興了?”
“因為他和你介紹半天雷司令,而你最後買的卻是其他的酒,顯然是對他的話不認可。”
“我沒有啊!”夏渺渺趕忙解釋道,“我看店主這麽熱情,我盛情難卻,不買對不起他。”
費恩聽了直搖頭,“寧願不買也不要勉強,不然他會覺得是侮辱。”
這麽嚴重啊!她吐舌。
“不是葡萄酒,那我買的是啥?”
費恩好氣又好笑,“不知道是什麽,你買它做什麽?”
她低下頭,特誠懇地道,“我錯了。”
費恩道,“這是雞蛋酒。”
夏渺渺雙手奉上,“送你。”
費恩沒收,“我不喝。”
“你不喝酒?”不對啊,明明記得他去看足球時有喝啤酒。
費恩糾正,“不是不喝酒,是我對生雞蛋有過敏,一碰就會腫。”
夏渺渺道,“那怎麽辦?”
費恩讓她在原地等着,自己又走進了店鋪,過了五分鐘,他出來了。手上的雞蛋酒不見了。
“你退了?”
費恩搖頭,“我換了一瓶甜酒。”
她喜道,“太好了,這樣你就能喝了。”
費恩笑,“回家一起喝。”
哎,這笑得好像有點不懷好意啊。
逛完酒莊,繼續逛大街。
女孩子嘛,就喜歡逛珠寶首飾,被方珏拉進一家配飾店。
本來是給好基友挑選的,結果自己東摸西看地相中了一款項鏈,試戴了下覺得很合适。
方珏在一邊起哄道,“不貴,才50歐,買買買!”
夏渺渺愛不釋手,也很糾結,“要50歐。”
方珏道,“讓小鮮肉送你。”
這句話,在國內,不要太正常。男友給女友買禮物,那是天經地義,而且50歐,并不算貴。
于是,夏渺渺把費恩叫了進來。将項鏈放到胸前筆畫了下,萬分期盼地看向費恩,問,“怎麽樣?”
費恩點點頭,“好看。”
夏渺渺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委婉地暗示他,“你說我要買嗎?”
費恩問,“多少錢?”
夏渺渺道,“五十。”
他直接就說了一句,“好貴。”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夏渺渺一下子就心塞了。要換在中國男友,又是才剛上任的新男友,鐵定掏錢那個快。
可是,他就這麽一句好貴,然後就沒下文了。在國內,妥妥就是一極品扣男啊。
方珏笑道,“這人好摳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夏渺渺嘴裏沒說什麽,心裏卻不是滋味,替他辯駁了句,道,“也不是啊,德國人都這樣。”
“對,對,這是他們老外的習慣。”方珏怕好友不高興,忙見風使舵,識趣地沒再說下去,而是把話題岔開了。
方珏挑選好飾品,買了單,然後走了出來。
因為這個小插曲,夏渺渺頓時變得有些無精打采。其實也不是非要他花五十塊,只不過,要是他主動掏錢給她買些啥,會讓她覺得在朋友面前很有面子。哪怕,他不買這個五十歐的,而是一個十來塊的小玩意,她也會很高興。哪個女孩不期待男友為自己花錢買東西呢?
會發嗲的女孩子,大多希望男友對自己慷慨,這不是缺錢和賺錢多少的問題,只是一種奇怪的傳統觀念。
看見她出來,費恩迎上去,問,“項鏈買了沒?”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沒好氣地道,“沒有。”
“為什麽?”
“太貴,買不起。”
費恩點頭,“确實太貴了。不買也罷。”
如此不解風情,真是要被他氣死了!
夏渺渺心裏不爽,用力地哼了一聲,大步向前走去。
費恩看着她的背影,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是不是生氣了?可是,為什麽啊?
于是,他快步追上去,問,“怎麽了?”
“沒怎麽。”
“你生氣了。”
“沒有。”
他去拉她的手,卻被渺渺甩掉,這下他更加确定了,道,“你一定生氣了。你告訴我為什麽啊?”
“不說。”
“你這樣憋着,會憋壞的。”
夏渺渺道,“你不愛我。”
“我愛!”
“不夠愛。”
“那怎樣算愛呢?”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可是脾氣使然,就是忍不住要作一下。
見她不肯說,費恩只好自己揣摩,想了半天,終于被他悟出來了,一臉恍然,“你是不是在生氣,我沒給你買項鏈。”
她噘嘴哼了聲。
費恩道,“我沒給你買項鏈,你覺得我不夠愛你,所以就生氣了?”
夏渺渺沒說話,但他知道自己終于摸到點了。
“可是,我為什麽要給你買呢?”
夏渺渺氣笑,“因為你是男人。”
“男女不是平等的嗎?”
她一時語塞。
他繼續,“愛你就該為你花錢,這個邏輯我不懂。”
夏渺渺本來是懂的,不過現在被他這麽一說,也不懂了。本來熟知的世界觀,好像一瞬間被他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