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錯愛現場

更新時間2016-4-7 5:21:50 字數:8045

石書清一回到家裏,電視正播放着《天拳》,她在劇中飾演一名被滅門的黑道千金,為了躲避仇人、假扮成男人的複仇經過。這部戲讓她得了最佳女主角獎,劇中,她常常是一身髒泥、加上一雙複仇的眼神,完全看不出半點女孩子氣、不過卻是帥翻了天,到最後,還成為最厲害的黑道大哥之一。

忙于工作的弟弟沒有什麽閑暇、也沒看過幾部姊姊拍的片子,好不容易拿了影片來播放,現在已經在沙發上累的睡着了。

看着纖瘦的弟弟,石書清倒是覺得心疼,她一把公主抱、撈起熟睡中的弟弟,把他送回卧室的床上。如果石彥凱醒了、大概會覺得被女生公主抱很丢人、不過既然是姊姊那就算了。

正要離開弟弟的房間,她注意到書桌上的相框,相框裏是姊弟倆合照,照片中的她還是三年前、蓄着一頭直直長發的清秀女孩模樣,現在頂着一頭男孩短發,一時之間還看不出是同個人。

石書清剛開始以男裝相貌出演的時候,心裏還很擔心、自己會不會不夠像個男孩、或是太像個男孩會不會不好,但是現在,她已經不在乎這些,只要能和家人繼續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她就感覺到是幸福的。

時琦坐在公司大樓的休息廳,剛和一位導演讨論完下一部戲的角色。

經紀人盧元中:「時琦,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張主任那裏拿一下資料。」

時琦:「哦。」時琦拿起手機把玩,一打開line就看到海瑄的留言ー『你很無聊耶!這有什麽好拍的!!』顯然海瑄看到唱片公司外牆上,自己專輯海報和石書清的合照了。

呵哈哈~笑了二聲,時琦再把這張“海瑄與石書清的合照”打開來欣賞,覺得自己這張照片實在是照的太好了…

「照的真好啊!」背後男人聲音吓了時琦一跳。

原來是歌手部門的陳品松主任。時琦:「陳主任!」

「借我看一下。」陳品松拿走時琦的手機、仔細端看照片稱贊起來。

「照的真的很好,這個角度…太棒了、真适合…太好了!就這麽決定!嗯!!」像是想到什麽一樣、頻頻點頭。

「謝了、手機還你!」一還手機、陳主任馬上快步離開,時琦奇怪的看着陳主任背影走掉。

陳品松一進辦公室、見到海瑄立刻抓住他雙臂,一臉樂不可孜的公布:「我決定了!已經聯絡好了!而且、對方也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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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海瑄覺得奇怪:「什麽?決定好什麽?」

經紀人張豪生接話:「是《錯愛》MV裏的另一個男主角嗎?」

陳品松一邊點頭、一邊大聲說話,表情誇張、簡直不當演員太可惜。「沒錯!就是《錯愛》MV的另一個男主角!MV劇情是,海瑄一直暗戀着青梅竹馬,帶着花束、即将告白前,卻見到女孩正在對自己的死黨告白,死黨因為知道海瑄的心意、不敢接受女孩,所以拒絕了小青梅。這件事被小青梅知道了以後,跑去找海瑄發脾氣!想不到、真相大白、原來,這不是死黨拒絕女孩的原因,而是因為,死黨喜歡的人、就是海瑄啊!!最适合這個死黨角色的人、只有一個!!」

海瑄一臉問號:「誰?」

陳品松用力一拍海瑄肩膀:「當然是石書清啦!!」

海瑄的臉瞬間綠掉,張豪生尴尬的看向海瑄,石書清不是海瑄最讨厭的人嗎?是要怎麽演死黨?

陳品松繼續一臉興奮:「你們看、石書清可以當男人、也可以當女人!在這部MV中,也留下了一個問號,石書清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原本以為只是同性的好友、其實一直喜歡着自己,小青梅知道石書清其實是女人嗎?還是石書清就是演一個男人呢?」。「實際上!這部音樂錄影帶所要表達的是ー“愛。不一定跟性別男女有關ー”」。「哈哈哈~!這不是很有話題性嗎?!剛剛對方的經紀人也答應了!太好了~~!!」

張豪生臉色有點僵:「确…确實是很好的主意,不愧是陳主任…陳主任怎麽會想到…要找石書清來出演啊?」

陳品松:「喔哦!」看向海瑄「我剛剛在休息廳那裏看到時琦,他拍了一張你海報和石書清的合照、我覺得、你們倆配了一臉啊!!所以一回來我馬上就聯絡她公司、讨論合拍MV的事!對方能答應真是太好了!你們好好跟對方讨論啊!石書清來我們公司的時候、要好好招待人家啊!」拍拍海瑄的肩膀、陳品松滿意的離開。

海瑄青着臉、一言不發的目送陳品松消失。

「時ー琦ーー!!你這個混蛋!!」海瑄抱頭怒罵「為什麽!唬哦!為什麽?!要我和石書清演死黨、我哪辦得到啊?!有沒有搞錯?她又不是真的男人!」

張豪生:「呃…就是因為不是真的男人,所以主任才想找她」…「時琦應該有把照片傳給你吧?借我看一下!」可惜,張豪生只得到海瑄一個白眼。

辦公室裏坐着石書清和經紀人的黃澄兩人。

石書清看着《錯愛》的劇本:「短短的音樂錄影帶,劇情真豐富啊。」

黃澄:「是啊,海瑄這張專輯配合電影、銷售量很不錯,雖然這首歌不是主打、但是《錯愛》受歡迎的程度,一點也不低于主打歌,為了維持話題性,連劇情都這麽豐富!我看妳好像也蠻喜歡海瑄的,距離《袖口》開拍又還有一段時間,我就直接接下來、主任也覺得不錯呢!」

石書清高興的點點頭:「辛苦妳了。」

攝影棚的休息室,海瑄和張豪生看着演員資料。

海瑄:「這個女孩是新人嗎?好可愛啊!以前沒見過,叫…趙娴玟…女孩子嘛!就是要這種的!白白嫩嫩、嬌小可人!看起來多舒服!雖然音樂錄影帶的劇情是我的角色輸了、可是,我本人才不會輸呢!哼!」

一走進攝影棚,海瑄就看到被女孩們團團圍住的石書清,一個白眼,海瑄忍住不愉快、禮貌性的走向石書清,石書清是第一次和海瑄合作,雖然不想,但畢竟這是自己的音樂錄影帶,總要主動先打招呼。

只是海瑄硬撐的表情不太自然,石舒清單純的以為,這是因為兩個人完全不認識、卻要演死黨的關系。

海瑄僵硬着臉:「妳…妳好…謝謝妳來參演我的音樂錄影帶。」

石書清自然的點頭微笑:「你好,能參演你的音樂錄影帶是我的榮幸,我一直很期待這次的合作。只是…出演音樂錄影帶還是第一次,希望可以一切順利…。」

海瑄:「嗯…嗯…」想到自己平常說了不少石書清的壞話,現在要是裝和善,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心了,當下就不想再多說什麽。「那就…希望一切順利。」擠出這句話後,海瑄立刻轉身離開。

看着極其不自然的海瑄、張豪生趕緊過來打圓場:「呃…不好意思,別看海瑄出道這麽多年了,其實他還是會怕生,您是優秀的演員,海瑄在這一塊卻是生手,等等還請您多多帶領我們家海瑄了!」

石書清也微笑的點頭行禮:「哪裏,我才是。」

張豪生的身後,一個低頭盯着地面、看起來很緊張的女孩正慢慢經過,她穿着細跟高跟鞋、看起來很不穩的樣子。

「啊!!ーー」張豪生一轉身要離開,女孩立刻發出尖叫。

張豪生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只見石書清一個健步越過張豪生、伸手抱住往後倒的女孩滿懷ーー。

「呀ーー!!」原本圍着石書清的女孩們、立刻發出羨慕的尖叫聲。

女孩的經紀人馬上沖過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家娴玟是新人!是第一次拍音樂錄影帶、她太緊張了!」

石書清扶好趙娴玟,語氣溫和的說話:「不要緊。真剛好,我也是第一次拍音樂錄影帶。」看向趙娴玟。「其實…我也很緊張,不過、聽說今天的導演人蠻好的,反正也沒有什麽臺詞,我們就想着怎麽把表情做出來就好了。」安撫的語氣平穩柔和。

趙娴玟看着石書清、一陣臉紅心跳:「好…好……」不知怎麽的,一聽到石書清這麽說,雖然心跳很快,但在心境上、立刻安心了十倍,馬上覺得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演出愛上石書清的樣子,這也是她今天的功課。

另一邊,海瑄瞪着迎面走來的張豪生。「她就站在你後面、怎麽你動作還比石書清慢?」

張豪生:「呃…她…她背對着我,我哪知道啊!」一臉無辜吶。

這一幕是石書清在廚房裏、耐心的教着笨拙的趙娴玟做菜,看着連蝦腸都還挑不好的趙娴玟,石書清不讓她拿刀,自己俐落的切起筍絲。

一桌的菜都快做好時,海瑄回來,一進門就看見朝自己露出笑容的趙娴玟。

三個人坐下來吃飯。

石書清看見海瑄稱贊好吃的表情,心滿意足的默默微笑,不敢再多看海瑄一眼。

海瑄看着趙娴玟,喜孜孜的開心吃到她煮的菜。

趙娴玟偷偷看了沉默吃飯的石書清幾眼,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溫暖和安穩。

石書清一擡眼,發現海瑄盯着趙娴玟看,臉色一僵又馬上恢複鎮定。

下一幕。

海瑄和石書清靠在陽臺上訴說着夢想。

趙娴玟聽着二人談未來,忍不住看着石書清、幻想未來會有的二人世界。

「卡!!很好!」

一聽到導演喊卡,海瑄和石書清同時回頭。

明明導演已經喊卡,可是趙娴玟還一臉呆呆的看着石書清,衆人一齊奇怪的看向趙娴玟。石書清輕輕的微笑,走到趙娴玟面前、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導演喊卡了、先休息一下吧。」

趙娴玟立刻回神、這才發現所有人都盯着她看,臉上唰ー!暴紅了起來。「哦…喔…好…」超丢臉的!!趙娴玟在心裏大喊。

看到趙娴玟一臉嬌羞,張豪生不識趣的走到海瑄旁邊,不顧海瑄一臉臭的心情、自說自話來:「唉~又一個可愛的女孩兒淪陷了。」

背景放着海瑄的歌。

《錯愛》

還以為不需要規劃你就已經在我的未來

你自然的待在身邊我一直誤會那是默契

我們越靠越近我真的以為是你是你

如果不是你為什麽我會總是夢見與你白發到老

原來不是我你靠近的是我身旁的更成熟穩重的他…

海瑄在房間裏寫着文章,石書清在廚房裏熟練的煮好咖啡,讓趙娴玟拿進去給海瑄,海瑄以為,這咖啡一直都是趙娴玟煮的。

石書清買好了送海瑄的生日禮物;一個很漂亮的桌燈。

海瑄壞了一支他最喜歡的鋼筆,不得已将鋼筆丢掉。來收拾垃圾的石書清,發現這只壞了的鋼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模一樣的以後,石書清帶上趙娴玟、讓趙娴玟買下鋼筆。

慶生會上、收到這二份禮物的海瑄非常開心,拿着趙娴玟送的鋼筆、更是感動。

海瑄準備了花要向趙娴玟告白,卻不小心撞見趙娴玟向石書清表白的場面。

趙娴玟和石書清看向忽然出現的海瑄,海瑄驚慌的掉落手中花束,轉身逃走。

晚上,海瑄再度回來時,石書清不知道去了哪裏,趙娴玟一個人在客廳哭着,海瑄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經過石書清半開的房間,他發現一包包他最喜歡的咖啡豆,還從書格裏見到鋼筆店的簡介。

深夜,海瑄走向獨自站在陽臺上喝酒的石書清。

石書清的表情淡然而寂寞:「我有喜歡的人了,你放心吧,她很快就會發現你的好,會喜歡上你的。」

海瑄心中愧疚與悲傷交雜:「咖啡是你泡的?鋼筆是你找的?」

「是…是我…對不起…我喜歡上你了……我明天就搬走。」

趙娴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兩人身後,淚滴如雨水般的落着。「如果你搬走,我也離開。」

ーーMV終于拍完。

拍攝過程順利的驚人,沒有什麽NG,幾乎都是一鏡到底。

導演:「唉呀!真是太順利了!太好了!大家辛苦啦~~」

趙娴玟的經紀人帶着趙娴玟來和石書清說話:「石姊,真的很謝謝你,其實,娴玟她有心律不整的問題,這是她第一次出演音樂錄影帶,我一直很擔心、她這麽緊張、會不會又讓心髒病發作,多虧有妳安撫她、又幫助她這麽順利的拍完整支影片。真的很感謝妳。」兩個人一起向石書清敬禮。

石書清連忙揮手:「妳們太客氣了啦!我什麽也沒做,一定是娴玟自己的努力,才讓成果出來。不過拍攝過程雖然順利、還是花了不少時間,娴玟既然身體不好,就趕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趙娴玟依舊紅着臉:「好…真的…很謝謝…」再行了個禮,和經紀人一起離開。

海瑄忍不住又嘀咕起來:「她們和石書清講什麽?怎麽講那麽久?剛剛和我道別的時候,不是只說了一句謝謝而已嗎?」

張豪生感嘆的搖頭:「我要是女人、也會迷上石書清啊…」

「啪!」海瑄用劇本狠拍張豪生的胸口、死瞪張豪生、生氣的說話:「走啦!」

石書清遠遠看着海瑄和經紀人離開,心裏懊惱着沒能和海瑄多說上幾句話,收回婉惜的眼神,石書清也準備回公司。

十字路口的廣場前,偌大的電視牆上播放着《錯愛》的MV,不少人停在廣場上觀看。

「這首歌好好聽喔!」

「這MV拍的太棒了!」

「那個MV的女生也蠻可愛的耶!」

「你會不會覺得,其實海瑄和石書清、好像蠻配的啊!」

戴着墨鏡和鴨舌帽的石書清,聽到這句話,悄悄的露出微笑、又馬上收回來。忽然想到,大概、以後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忽然有點感傷。

海瑄不可能記得,其實她和海瑄是讀同一間國中的,海瑄高了她一年級,都是游泳社團的成員,一開始,只是因為喜歡泡在水裏的感覺,才加入游泳社,但在看到了海瑄高超的泳技後,開始認真學習游泳,對于海瑄這個大一屆的學長,其實一直都沒有什麽相處,至今,也只是抱着單純的崇拜而已。

走進公司大樓,把懷念海萱的心情甩到腦後,石書清一如往常充滿精神。

一走進辦公室,方紀允(演員部門主任)立刻抓住石書清肩膀。

方紀允:「書清!那支MV的反應很好啊!小澄接下這份工作真是太好了、這下子、把你和海瑄的熱度都一起再吵上來!大家還期待你的下一部戲、海瑄可以參與耶!不過他是歌手,以前從來沒有演員的經驗,而且他正在做專輯的宣傳,大概不太可能了、可惜!」

如果能和海瑄一起合作當然是好,不過這不可能吧。

石書清:「李導演的要求很高,如果不是專業演員,應該不會接受吧。」

方紀允:「是啊…」

《袖口》改編源于“斷袖”的典故,不過這并不是古裝劇,而是一部現代轉生劇。劇中,石書清飾演董賢的轉世;董淩。

漢哀帝劉欣的轉世;劉昊宇,則是另一位優秀的演員劉紹廷所扮演。

男兒身的董賢轉世後,成為一位清秀的女孩,不過她并沒有一般女孩子嬌氣,而是成為繼承了武館的武師父,劉昊宇則是成為一名警官、當了他武館的學生。

《袖口》拍攝現場。

一場戲剛拍完,石書清和劉紹廷穿着灰色武服走出武館,一擡頭,就見到海瑄竟然在場!

石書清一臉驚喜:「海瑄?他怎麽會在這裏?」

劉紹廷:「嗯?妳不知道?他在這部電視劇中插了一個配角,還負責唱主題曲。」

海瑄本來并不想接這份工作,誰知道經紀人莫名其妙的、就先接下了,還興奮的跑去告訴陳品松主任,這下子、他想推都推不了。

海瑄飾演一名花店的店長海秋雲,長時間以來偷偷的暗戀着董淩,戲份不多,只有幾幕送綠玫瑰到武館的戲,但雖然如此,對海瑄來講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海瑄畢竟不是演員,沒有什麽臺詞,卻需要豐富的表情,懷抱着總是希望能見到董淩、既期待又怕落空的心情,由于沒有像拍MV時那樣、有前後段的接戲,讓他覺得很困難,而且……他其實很讨厭石書清呀!是要怎麽演看着她、卻又含情默默的眼神?!更何況,22歲以來就成為歌手,他根本忙碌的沒談過什麽真心的戀愛,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頂多只是玩玩、逢迎配合罷了。

「卡!卡!卡!!」顯然“海秋雲”狀況外,NG十次有了,導演覺得有必要讓海秋雲休息一下。

李導:「大家先休息一下好了。」李導知道海瑄畢竟不是專業演員,只能多給他一些時間了,如果達不到他要的效果,就只好再等久一點。

石書清看到海瑄沮喪的坐在一邊,主動過去和他說話。

石書清:「海瑄,我知道你并沒有喜歡我。」

被石書清這麽一說,海瑄莫名的心虛一下,雖然他其實知道,石書清指的是劇中角色,而不是他內心裏、對石書清那些無聊的敵意。

石書清試着想要幫助海瑄:「你就把我想像成、你喜歡的女孩子好了,你總有談過戀愛、或者是特別欣賞的人吧。」

海瑄:「嗯…大概…?」努力搜索腦海中的圖像,說真的、好像還真的沒有啊!真的動心的女孩…?

石書清看看海瑄的樣子,好像還真的沒有什麽特別的人、存在他心中。

石書清:「沒有?」

海瑄搖搖頭,有點自嘲的模樣,老實說,即使應該是最親近的家人,他也沒有那麽深愛的情感。想來覺得有點悲傷,擠出毫不相幹的一句話。「被告白、被追求的經驗倒是不少。」

石書清一聽,想起了學生時期的失戀。「如果一個人、在同一個時間裏,只被允許喜歡上一個人,那麽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了…。啊…抱歉…這些話、根本幫不上你。」不小心說出內心話,石書清覺得有點困窘。

在海瑄的記憶裏,所有被他拒絕的女孩,不是哭、就是生氣,雖然石書清不是在對他告白,但是,一聽到這種話從一個名氣頗高的演員口中說出來,海瑄忽然覺得、其實自己根本不知道,石書清究竟是個什麽樣個性的人,自己一味偏見的讨厭他,其實真的是一件蠻幼稚的事。

石書清被導演叫走,導演決定先拍董淩和劉昊宇在道場打架的畫面。

劉昊宇好不容易抓到了犯人、卻因為官商勾結定不了罪,所以一時氣悶、滿腔怨氣的跑來讨打,董淩看着這樣的劉昊宇,二話不說的拼命互毆,直到劉昊宇累的站不起來。

「卡!」。「很好!大家先休息一下啊!」

石書清和經紀人移到武館角落,經紀人幫她上起藥膏。

張豪生看着石書清,開始佩服的發表感言:「哇…好嚴重…全身上下都是瘀青耶!要是我都要受不了、更何況還是一個女生!」看着海瑄閃動着眼神,張豪生發問「你感動了?」

海瑄一時難為情:「我…我才沒有咧!演員嘛!不管是什麽工作、只要是認真就沒有輕松的!誰都…一樣…。」偷瞄了石書清二眼,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說太多她壞話的罪惡感,現在特別心虛。

「現在算還好了!」忽然從身後冒出來的時琦,吓了海瑄一跳。

海瑄有點驚訝:「你怎麽來了?」

時琦:「我的片場也在附近,順道來看你一下。」

海瑄:「你剛說什麽還好?」

時琦:「石書清啊!之前和她一起拍《天拳》的時候,那才慘,她身上瘀青根本不需要特殊化妝,都是真的。」「你呢?你拍的順利嗎?」

海瑄無耐的搖搖頭:「我的戲分不多,只是送花來道場的時候,要表現出很愛慕石書清、可是卻又不敢被發現的心情…這什麽鬼心情啊?!我又沒有過!」

時琦:「哈哈哈~~你确實不是這種個性的人,不過…其實你現在這種狀況、還蠻有利的啊!」

海瑄:「蛤啊?有利什麽?」

時琦:「你不要想着愛慕、想說不敢說的愛意,這種你從來沒有過的心情、很難憑空産生,類似的就好。」

海瑄:「類似的?」

時琦:「你現在是不是對石書清有點愧疚?」

海瑄:「我…我…」

時琦:「你呢!是決對不會去道歉的!就算你真的想道歉、石書清也會覺得莫名其妙,因為她根本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跟她道歉。剛好、你演的這個角色“海秋雲”是一個個性很老實腼腆的人,愛意不強烈表達也沒有關系!你就想着…羞于道歉的心情…想道歉、卻不敢道歉、也不知道怎麽說出道歉的話。」

海瑄:「痾……好吧…聽你這樣說…我覺得…我好像真的可以了。」

…『海秋雲』一如往常的,拿着一束綠玫瑰走進道場。

「海哥!不好意思,又讓你親自送花來了。」董淩總覺很過意不去。

海秋雲連忙揮手:「這只是小事!沒什麽的!」

董淩搖搖頭:「綠玫瑰是我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卻不容易買得到,每年的這個時候,你都會想辦法留一束給我、讓我帶去祭奠,這份恩情,我是不會忘的。」

海秋雲:「妳別這麽說!這花…是我母親的心意…也是我唯一…能為你、你們做的事了…。」

董淩看着害羞低頭說話的海秋雲,心中總有不舍:「海哥…」

「卡!!!不行!」

海瑄一驚:「啊…還是不行啊…可惡…」

李導演:「不是你、是董淩!董淩的眼神太多了、妳愛上的人是劉昊宇、不是海秋雲!」

石書清難為情的朝海瑄傻笑了一下。「對不起…」

李導演:「剛剛那裏很好,只有最後、董淩叫海哥那裏、眼神特寫開始的地方重拍就好了。」

董淩:「海哥…謝謝你…」

海秋雲擡眼、看向董淩,一時之間滿腔的愛意就要從眼神裏傾洩,他急急收回,趕緊丢出一句話:「我先走了!」

看着海秋雲逃跑一樣的離開,董淩只有充滿歉意的眼神、目送他離去。

「卡!很好!」

時琦興奮的跑來和海瑄說話:「喂!剛開始确實是“歉意”的演技,但是最後那裏、滿腔的愛意就要從眼裏爆發,那裏還蠻真實的!你該不會、真的心動了?」

海瑄沒好氣的瞪時琦一眼:「你胡說什麽!我那裏是想像、我跟她說完了道歉的話之後、很難為情的跑開啦!」

時琦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原來是這樣!你也知道自己是傲嬌系的了啊!」

海瑄:「去…去你的…不過…還是謝謝你!不然我不知道要重來幾遍了。」

時琦拍拍海瑄的肩膀:「我去和石書清說個話、說完就回去。」

海瑄:「嗯!」

一見時琦朝她走,石書清先說話:「時琦,你真厲害,你一出現,海瑄就拍成了。」

時琦:「那也是因為、是和妳拍的關系,妳的演技好、之前又已經有和他合作的經驗,所以才可以這樣,稍微推推就能演起來,海瑄平常雖然是幼稚了點,不過也是個工作認真、該有肩膀時有肩膀的男人,妳可以對他放心。」

石書清:「嗯!你們感情真好啊,你還因為擔心他、特地來探班。」

時琦:「呵呵、我和海瑄同屬一間公司,可不能在你面前漏氣了!」

石書清笑笑:「有你和劉紹廷在!我怎麽敢小看!」

時琦拍拍石書清的肩:「謝謝你照顧海瑄、我先走了。」

石書清:「不和劉紹廷打個招呼嗎?」

時琦可愛的嘟嘴搖搖頭:「我還是別打擾他運功了!」

石書清看向另一邊,貌似正在打坐的劉紹廷。「嗯…說的也是。」意會時琦的意思,石書清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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