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雙子
回過神，艾音才問：“剛剛那是什麽？怪物吧？”
“應該是變異了的人類，這裏的輻射特別強，而且三十一區的制度歷史悠久，裏面的人類和外面的有區別也不奇怪。”應結道。
艾音笑嘻嘻地腆上去：“而且，你是故意和那些人走散的吧？”
“嗯。”
艾音笑得更歡了：“讓艾音大偵探來想想，開始的時候幫這個團隊做事只是因為單純地自暴自棄，後來是成了習慣，再後來是和我鬧別扭，最後，不需要他們了，就要遠離，對不對？”
應結偏頭不看她，只是耳廓紅了起來。
“好久沒看到你害羞了呢！”
“艾音！”
“噗哈哈……唔……”
應結低頭含住艾音的唇，艾音掙紮着腦袋往後退，“哈哈哈阿結……這是惱羞成怒了！你以前可是只敢害羞不敢生氣的……都不敢和我大聲說話……”
應結用力扣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艾音這是沒辦法吱聲了。
雨越下越大，耳邊快聽不見其他聲音了。
鬼域沙漠的時候，原來也是眼前這個人救了她。
艾音這樣想到。
“我們當務之急是獲得十個令标離開這裏。”
“如果你不跟着來，我只需要弄五個，這裏比你想象中還要慘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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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幾千米以上的高空是電閃雷鳴，下方是數不盡的斷壁殘垣，各個角落都有脆弱的生命在掙紮，其中一個角落就是他們。
艾音邪魅一笑：“有人比我們更慘呢，五萬個呢。”
随即臉色一沉：“這些人都是瘋子嗎？就算集齊五萬個，最後出去的也只有洛奇一個人，這些人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嗎？洛奇有什麽好，值得這麽多的人追随？”
“對于這些人來說，他們只要活着在哪都是一樣的，就像當初的SB-100星球一樣。”像是想到什麽，應結的眼睛變得缱绻。
“洛奇就像一團熾熱的火焰，努力地綻放出生命的光彩，吸引我們這群迷惘的人飛蛾撲火。我想，他的團員只是想着，哪怕只是透過洛奇一個人的眼睛，也想出去看看，去看看SB-233星球以外的土地。”
“阿結……”艾音一直以為自己很懂應結，卻發現，如同她不能理解哥哥一樣，也理解不到應結，不過……“阿結，你可不能做撲火的蛾，我啊，還等着你為我撐起一片天呢……”而我，就做你身上的铠甲，一邊被你溫暖着，一邊保護着你。
艾音曾一邊拽出文心肚子裏的孩子，一邊聽她說：“我是你哥哥的铠甲……一邊與他并肩作戰，一邊……保護着他最柔軟的地方……如果我不能保護他了……就是铠甲壞了……那一次我沒保護到……這一次我保護到了……艾音，你就是你哥哥最柔軟的地方啊……我們都是愛你的……”
“阿結，你相信我，除非铠甲壞了，你就不會有事。”随即不等應結反應又吻了回去。
“铠甲？”
“嗯，铠甲。”
應結等了一會沒下文，卻也沒問了。
“你們兩個膩歪得還真是久呢……”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一個長發及踝的女生走了過來，看到這個女生，艾音第一反應是鐘蕊那一襲長發，只是這個人的頭發不同于鐘蕊的黑長直，而是微微卷曲。
“雲卷？”應結出聲了。
倒是艾音驚奇了：“雲卷？雲卷不是死了嗎？難道卷兒不是雲卷？你是雲卷？那個雲卷？”
“鐘蕊會有□□人，難道雲卷就不會有了嗎？”鳳梨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突然出聲道。
雨小了起來。
“卷兒是□□人？”艾音奇道。
“不，我才是□□人。我的本體把雲卷這個名字讓給了我，你們願意的話也可以叫我雲卷。”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那個自以為是認為自己是聖母的人，把她的身份讓給了我。”
艾音突然想到鳳梨告訴她四號是鐘蕊的複制體，如果眼前這個人是雲卷的複制體的話，害死雲卷本體的兇手曾說過洛奇傷害了她的妹妹的話。
“你是六號？”
雲卷嗤笑：“不錯。”
“你為什麽要殺雲卷？”
“她既然那麽大方，就幹脆不要留在這個世上啊！而且，那個女人就是有病！明明她有其他選擇！可以不來這個星球的！可她偏偏選了最不可理喻那個，來到這個星球！這樣好讓她那私生子弟弟覺得欠她的？呵……別人可是絲毫不在乎，繼承了雲家的財産日子過得可滋潤呢！當時明明可以不死的，可是她偏偏跳進動力機裏，好折磨別人，讓別人一輩子愧疚，她就會很舒服嗎！”
“雲卷是為了教育她的弟弟，你不知道吧，她的弟弟已經成為一名優秀的生物學家。”
“那又如何？那她跳進動力機呢？”
“你們把雲卷神化得太厲害了，你們那麽逼她，她還有什麽辦法？”
“難道我那點把戲能逼死她嗎？而且，你不是她怎麽斷言她是被我逼死的？”
“你未免太也太小看你自己了，我會知道是因為雲缺的發明喔，掃描大腦皮層，讀取一個人的記憶，就在你出現的同時，我就掃描了你的大腦皮層，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艾音摸着才從應結那裏拿回來幾乎修複完全的終端。
複制體，法律是不允許存在的，但是在與TM-37戰鬥的非常時期，科學家都有複制體作為替身。
但是盡管如此，不管是複制體和是科學家總是最先犧牲的人，到最後只剩下兩個複制體，就是沈月來和雲卷。
但是他們不同于其他的複制體，由于雲卷本體與鐘蕊的感情，這兩個複制體的性格是完全相反的。
因為鐘蕊說：“卷兒，你這個性子在連續劇裏活不到第二集，如果是我的性子，說不定你和你的複制體還能活一個下來。”
沒想到一語成谶，雲卷本體死了，複制體活了下來。
雲卷和原天見是青梅竹馬，可惜從小受盡□□的雲缺一直想報複雲卷，原天見為了保護雲卷亦是受到了雲缺的報複，原天見的未婚妻被誤殺。
雲卷一直喜歡原天見，不想原天見和他未婚妻結婚的。
盡管原天見了解雲卷的為人還是遷怒了雲卷。
雲缺被抓，因為是誤殺并沒有判死刑，而是終身囚禁SB-233星球。
雲卷主動擔了責任代替了雲缺，說出的理由恰恰是原天見遷怒時說的。
雖然不知道雲卷和雲缺經歷了什麽，反正雲卷走後雲缺就變了。
鐘蕊讓自己的複制體和雲卷的一起去了SB-233星球，希望他們保護雲卷。雲卷知道，這是元首的主意，戰亂已經結束，SB-233星球是複制體最好的歸宿，所以沒有拒絕。
在那個時候沈月來和雲卷複制體都是順從的，一切都在沈月來死了之後變了。
非我族類，就只有死路一條嗎？
擁有鐘蕊性子的雲卷自然是不甘的！她開始報複！就從需要她保護的雲卷上開始！
雲卷複制體的記憶裏雖然記錄了很多事，唯有雲卷真實的心意是模糊的，而這些正是雲卷複制體所不滿的。
“你明明知道沈月來的死跟種族歧視沒有關系。”艾音最終這樣說。
“沒有關系？那為什麽我們什麽錯也沒有卻要來到這個鬼地方？”雲卷複制體大叫道。
雲缺的這個發明很厲害，現實中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而艾音和應結卻已經把他們的往事經歷了一遍，如臨其境。
艾音和應結看着斷發的雲卷獨自離開。
艾音轉頭看向身體和自己一樣虛拟的應結：“接下來的記憶是他們分道揚镳之後了。”
沈月來對雲卷說：“雖然卷兒不讓我們保護她，我們還是跟着她吧，畢竟這裏是SB-233星球啊。”
“好煩啊，她既然這麽說了，我們幹嘛還跟着她？”雲卷不滿。
沈月來拉着雲卷的手，笑着說：“好啦，走吧！”
艾音一陣惡寒，畢竟眼前這個少女版的鐘蕊和印象中看誰都不爽的鐘蕊相差太多。
在三區的沼澤地帶有一對長相一模一樣的男孩，他們并非血緣關系，或許這世上某個角落就存在着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最開始，沈月來根本分不清他們，每次與他們見面都要認好久。
後來，在沈月來被卷進直升機槳裏的時候，她對洛奇說：“以前你們穿得不一樣我都要認好久才能認出你們，可是現在你們穿得一模一樣，我馬上就能認出哪個是你了。”
洛奇站在直升機門口，看着對面被攪成屍塊的沈月來，面無表情。
“你為什麽認為我不會救你？”
就在剛剛，三區的地頭蛇挾持着沈月來，如果窮奇團示弱追随他們的話，他們就放了沈月來。
剛剛那個人還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裏哭着說：“我永遠記得祁原給我說的話，那個時候他從這些人那裏逃出來，一路上被抓回去幾次，每一次都是更厲害的折磨。又一次出逃，被這些人追到沼澤區的時候，向你求救，但是你卻慌忙離開了，當時的他是那麽絕望，可是你回來了，帶着武器，趕走了這些人。後來，你們成為朋友，一直生活在沼澤區，遇見了我們，遇見了大家。以前你們穿得不一樣我都要認好久才能認出你們，可是現在你們穿得一模一樣，我馬上就能認出哪個是你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祁原了……所以，我也知道，你不會救我……”
然後她從高空跳了下去，被氣流卷進了下面直升飛機的槳裏。
那天陽光很暖，照在迸濺的血珠上，折射出妖冶絢麗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