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劉蔚然
曉若和曉寒正在吃晚飯，劉炳來了，他喝了不少酒，整個人醉醺醺的，一進門就倒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曉寒給他倒了杯水，也坐在了沙發上，曉若沒管他，繼續吃飯。
沒過多久，門鈴響了，曉若去開門。
門口站着一個女人，一打照面，兩人都明顯愣了一下。
那人很快鎮定下來，笑着問，“你好，家琛在嗎？”
曉若讓開門，“在呢，請進。”
“家琛”
“蔚然姐”，曉寒看到來人，趕忙站起來打招呼，對一旁的曉若說道，“快去把我上次給你看的那種咖啡煮兩杯過來，蔚然姐最喜歡喝了。”
劉蔚然看着曉若走進廚房，回頭對曉寒笑得意味深長，曉寒知道她誤會了，也沒有解釋，只是随意的笑了笑。
“蔚然姐，我這咖啡是讓人從國外帶回來的，就專門等着煮給蔚然姐喝呢。”
劉蔚然含笑望着他，“讨好我？”
曉寒笑了，“是啊，蔚然姐，還請您看在這杯咖啡的份上，不要太過為難他了”
劉蔚然慢慢收斂了笑，嘆了口氣，“家琛，你也覺得我在為難阿炳？”
曉寒道，“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以前他從未喝醉過，他說作為一個醫生，要時刻保持清醒，現在，他卻主動喝醉來逃避這一切，蔚然姐，他應該很痛苦。”
劉蔚然苦澀的笑了笑，“家琛，他是我弟弟，若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會這樣對他......算了，他人呢？我知道他在你這裏，讓他出來。”
劉蔚然環視一周，并沒有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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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寒伸手指了指外邊，“在那呢”
順着曉寒指的方向看過去，劉蔚然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她快步走過落地窗，想要扶起躺在地上抱着酒瓶爛醉如泥的人，可費了好大的勁都沒能成功，曉寒過來幫忙，兩人一起把他扶回客廳的沙發上，劉蔚然喂他喝了一杯水。
“阿炳，跟我回去吧”，劉蔚然替他擦掉嘴邊的水漬。
“我不回去......姐，我不回.....不...”
“阿炳，不要任性了”
“不，不回去...不回......”，劉炳并未清醒，聽到回去兩字，本能的抗拒。
“阿炳，算姐姐求你，回去見爸爸一面吧，他病的很重。”
劉蔚然的話音剛落，劉炳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似的，蹭的站了起來，他喝的太多，站立不穩，差點摔倒，前後晃了幾下才站好，他瞪大了眼睛，大聲的喊道，“我沒有爸爸，他不是我爸爸，不是，永遠都不是。”
劉蔚然被他吓了一跳，後退兩步，誰知正好碰到剛煮好咖啡出來的曉若，托盤被打翻，杯子掉在地上，咖啡濺了一地。
曉若沒事，劉蔚然就沒有那麽幸運了，托盤打翻的那一瞬，有些咖啡濺到了她的身上，經這一變故，劉炳也有些清醒過來，急忙上前，抓起她的胳膊，“姐，你怎麽樣，嚴不嚴重。”
劉蔚然沒有回答，有些哀傷的看着他，他的眼神看的劉炳心裏很不是滋味，他放開抓着劉蔚然的胳膊，有些別扭的開口，“姐，我......”
啪......
劉炳的話沒有說完，被劉蔚然突然的一巴掌打斷了。
“阿炳，你還要任性到什麽時候”，劉蔚然強忍着淚水，一臉的痛心，“你還要折騰大家到什麽時候”
曉若和曉寒在一旁靜靜的看着，都沒有上前，也沒有開口。
許久之後，劉蔚然嘆了口氣，轉身對着曉寒說道，“家琛，阿炳就先在你這呆一晚，麻煩你照顧了。”
“蔚然姐客氣了，我和劉炳是好朋友，理當照顧。”
“他還在生病，這是他的藥，記得讓他喝，”，劉蔚然從包裏拿出藥放在了一旁，回頭看了一眼，“我先走了”
轉身的那一刻，曉若看到了她眼角滑落的淚。
劉炳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還維持着被打的姿勢，曉寒走過去叫他，“劉炳，你怎麽樣”
劉炳也哭了，淚濕了臉。他沒有理會曉寒，蹭蹭蹭的上了樓，趴在曉寒的床上睡去。
半夜，曉寒上樓發現劉炳發燒，叫他叫不醒，急忙拿了藥，倒了水，曉若不知何時也起來了，兩人一起把藥喂下去。曉若拿熱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不停的換，折騰了好一會，劉炳身上的溫度才下去。
曉寒到樓下沙發上準備繼續睡覺，看到曉若也跟了下來，站在沙發邊上，一雙亮亮的眼睛看着他。
“就那麽想知道嗎”，曉寒問。
“我睡不着嘛，”，曉若耍無賴。
曉寒無奈，明白今天若是不告訴她怕是兩個人都睡不安穩了。從沙發上做起來，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來。
天氣已到春天，入夜還是很冷，屋子裏開的暖氣，曉寒還是把被子蓋在了兩人身上。
兩人窩在沙發上，開始說起了劉炳的事。
“劉炳是劉家的私生子，十三歲回到劉家，之前一直和媽媽生活在一起，母子兩人生活的很艱難，劉炳的媽媽為了讓兩人活下去，拼命幹活，身體落下了毛病。劉炳一直痛恨他的父親，怪他抛棄他們母子，父子倆的關系一直很不好。後來，更是不顧他父親的勸阻毅然決然的跑到國外學了醫，兩人之前的嫌隙越來越大。在國外學醫的這四年，他爸爸沒有給過他一分錢。”
“他跟我說過，他以後一定要離開劉家……他學醫其實是為了他媽媽，他想治好她的病，再苦再累他也能堅持，那四年他一邊打工一邊上學，過的很辛苦。可是……”，說到這裏，曉寒稍稍停了一下，重新吸了一口氣，才說到，“子欲養而親不待，他剛回國，接到的就是他媽媽病逝的消息，母子倆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劉炳那天在醫院哭的昏過去，醒來之後，他安葬了他的媽媽，然後在他現在的那家醫院工作，一直到現在，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回劉家。”
曉若安靜的聽他說着，他可以感覺到曉寒的情緒波動，他們一起出國四年，劉炳是他的好哥們，好兄弟。
“那他的姐姐……我看得他的姐姐還是很在乎他的。”
“蔚然姐……是他在劉家感受到的唯一的一絲溫暖。蔚然姐她一直很疼愛他這個弟弟，盡量緩和他們父子之間的矛盾。在國外四年，她經常去看劉炳，在那邊住上一陣子，照顧他，他們相處的很好，劉炳很聽蔚然姐的話。這次蔚然姐出手打他，估計是家裏逼得急了。”
“他姐姐有沒有喜歡的人？”
曉寒挑眉，顯然沒想到曉若會問這個問題，還是回答了，
“沐鑫喜歡她，可她不喜歡沐鑫，只當他是弟弟一樣。”
“沐鑫？真看不出來。”
曉寒明白她的意思是說沐鑫每天身邊圍繞那麽多的女的，笑着擡手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繼續說道，“蔚然姐到現在都沒有嫁人，據說是在等什麽人……”
等人......曉若在心裏琢磨着，看來就是她了，曉若想起，有一次，她在和李衛濤他們打牌的時候，掃到李衛濤的錢包裏有一張照片，他很寶貝那張照片，曉若花了不少功夫才騙他給她看了一眼。李衛濤對照片的重視足以表明他對照片上的人的重視，只是，這件事沈煜霖知道嗎？
兩人又聊起了曉寒他們在國外的生活，曉若支撐不住，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曉寒沒有動，盯着她的睡顏看了很久，也慢慢睡去。
第二天天剛亮，劉炳從樓上下來，看到兩人靠在一起還睡着，沒有理會他們，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劉炳的腳步聲驚動了曉若，她猛地睜開眼睛，只看到門口一人走了出去。曉寒也在關門的聲音中醒了過來，兩人都是腰酸背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