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設計
臨走前,C.C給了袁集一個深吻,湊在他的耳邊輕輕吐氣,“你有個很棒的藝人。”
野望、朝氣,自己想争。
她開始懷疑會議期間那個電話是不是虞砂故意的?對于華美娛樂來說,處理袁集和手下藝人胡搞遠比他帶着藝人自立門戶來得輕松。
他們認為拿捏住袁集,自然會對他放松警惕,為了拉攏虞砂,他們必定會給她傾倒資源,等虞砂合約期滿,只要袁集從中作梗,适當運作,他們有很大可能帶着虞砂全身而退。
C.C親親袁集的耳朵,“讓她學好英語,我可不止20秒就死的角色。”
袁集眼角有笑意,抓住她的手密密親吻,“虞砂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也會監督她。”
C.C揪了把袁集的耳朵,警告,“我會查崗,千萬別做讓我生氣的事情。”
天上極薄的雲,一架飛機呼嘯起飛,袁集默默看了會,然後驅車離開。
虞砂沒再打電話給他,這幾天她要麽去健身房鍛煉,要麽就窩在房間裏打游戲,她自制力約等于無,所以她很少接觸能讓人上瘾的東西,游戲會上頭,她死了又死,卻不願意放手,躺在沙發上,她痛痛快快玩了好幾天,袁集那邊對她的猜忌,她也沒有思慮,這段時間,她屬于自己,只想安靜一點。
至于會議上暧昧的回答,其實很簡單,她聽到話筒那頭産品彙報的電子音,知道袁集在開會,所以随意扯了句,既是提醒又是暗示,沒有C.C想的那麽複雜,可有些事情就是陰差陽錯,有人願意想多,她也沒辦法。
接到導演通知是在第九天的下午,天氣悶熱,虞砂正喝着冰水,接到導演的電話,她先是将游戲賬戶注銷,又清理一遍搜索記錄,這才慢悠悠披上長袖紗衣,坐上節目組的山地摩托車。
謝玄蘇那邊已經接近尾聲。
前三天,五人一起玩游戲獲得了大量劇情,可就在他們決定夜巡鬼村時,一場由謝玄蘇主導的鬧劇開場了!
那天......
印星海興沖沖向其他人展示手裏的血布條,“你們看這!”
布條是一個女性的自述,神經兮兮,說話颠三倒四,似乎很久沒有組織過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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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愛一個男人,願意為了他做任何事情,血布條上的文字有被塗改的痕跡,甚至有些不清楚,唯一完整的一句話
【範郎想要祭品,我就給他祭品。小島上已經沒有人,我只能想辦法讓活人進來,哈,我不怕什麽報應,只要他愛我。】
鄂語風手裏有這些天他們整理出的劇情,大家一合計,大致有了了解。
謝玄蘇撓了下眼睑,很緩慢問,“那些綁匪?”
蘇千雲拿出一張藏寶圖,“估計他們與鬼魂做了交易,他們将外人綁架進小島賣給她作為祭品,她會給予綁匪金銀財寶,畢竟這個島只有鬼魂,他們也用不了金銀。”
他們圍剿綁匪的老巢,翻出了很多勾畫過的羊皮卷,綁匪老大“臨死前”還不忘給他們留下信息臺詞,“喜兒是不會饒了你們的!”
蔔興文也拿出一本筆記,如果虞砂在這裏一定會驚訝,這本筆記無論材質還是字跡都非常像她獲得的那本管家筆記。
不過這本筆記,記載的內容卻完全不同!
蔔興文:“這是喜兒的日記,整個村子裏的鬼魂都是她的人,他們的目的就是複活範郎,咱們這些人就是祭品,這就是咱們為什麽會出現在島上的原因,至于獵手,也是喜兒的人。”
大家七嘴八舌,“難怪虞砂要和咱們分開行動,咱們根本不是一個任務,咱們是逃跑,虞砂是抓更多祭品啊!”
謝玄蘇嘴角的笑容更深,“那咱們開探索鬼村吧,時間不多了。”
印星海沒有異議,蘇千雲卻皺起眉,“五人分散太危險,雖然咱們有蠟燭卻不是絕對安全,還是搭檔一起走吧。”
畢竟是女生,黑漆漆的造舊村落,走近還能聽到鬼聲崇崇,說不吓人那是不可能的。
自己夫人開口,印星海必然附和,“那咱們分兩組吧?”
謝玄蘇不表示,鄂語風為難了,“可這裏有三條路,咱們分組只能走兩條路,時間不多了,今天探索不完,咱們要等明天了......”
謝玄蘇懶洋洋開口,“蘇千雲老師夫妻一起行動吧,星海和語風一組,我一個人。”
這樣最好不過。
衆人都松了口氣,印星海還開玩笑,“哥,你和虞砂姐一樣,膽子大。”
謝玄蘇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他捏着屬于自己的蠟燭,半張臉藏在黑暗中,形容绮麗。他的長相并不陰柔,只是這時光線太暗,熔雜他的氣質,使得他整個人都染上亦正亦邪的味道:優雅、矜持、冷漠。
他淡淡開口,“行動吧。”
說着,率先走進最右的道路。
其他人也收拾東西,一前一後慢慢走着,昏暗的燭光只能照亮一點的方位,大家都走得很慢,嘴硬的鄂語風這時候還在故作鎮定,只是伸着手,輕輕按在印星海的後背上,“別停,一直走。”
不知道為什麽,鄂語風的眼皮一直在跳,她默念左吉右兇,安慰自己。
樹林深處幾聲嘶厲的鴉叫,吓得她瘋狂尖叫,印星海被她吓了一跳,轉過頭想看看發生什麽,卻在鄂語風的背後看到一個白乎乎的人,她垂着頭發,眼眶塗了熒光眼睛,朝着他露出可怕的笑容。
“啊——”
印星海撒腿就跑!
雖然知道自己有蠟燭,鬼怪不能傷害自己,可,看到這白飄飄,他還是控制不住害怕。對不起了,鄂大小姐,願阿門、如來佛祖、耶稣一起保佑你!
印星海逃跑了,被留在原地的鄂語風毛骨悚然,她不敢轉過頭,只是加快腳步,聯想到看過的鬼片的劇情,現在可能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就忍不住哆嗦,心中默默鞭屍印星海。
這個不靠譜的東西!只顧着自己逃跑!啥東西能把他吓成這樣!
越想越害怕.......
貞子、伽椰子.......
“啊啊啊啊——”
鄂語風終于忍不住,瘋狂向着樹林逃竄,一溜煙,攝像師就看不到她的身影。
他們逃得及,沒有看到一旁的樹叢中靜靜站着一個人,他頭戴着深色兜帽,長長的絲絨披風擋住他大半身型,看着逃走的鄂、印二人,嘴角笑容溫柔——
他豎起食指壓在嘴唇上,咽下咳嗽,略低垂着腦袋,默默跟在鄂語風的身後。
鄂語風坐在地上,她扭了腳,不嚴重,但她突然委屈起來,越想越難受,就靠着牆壁抹眼淚。
“該死的印星海!該死的虞砂!該死的......反正不管!該死的所有人!”
她揪着地上的野草,使勁想把它拔.出來,卻因為用力過猛,根莖斷裂的同時朝着臉揚了把沙,“哇——”
鄂語風終于情緒崩潰了。
“我怎麽那麽倒黴——”
不等她抱怨完,一隊謝玄蘇安排的表演人員就出現了,身穿白衫腰纏紅綢帶的壯漢手裏都抓着一個塗脂抹粉的紙人,一步一頓向前邁進,左右不過十個人,卻給人詭異的整齊感。
鄂語風不敢哭了,她報複性想,等她看清楚發生什麽,一定要自己一個人挖出更多劇情,狠狠打臉那些欺負她的人。
仗着自己手裏有蠟燭,鄂語風匍匐在地上,慢慢跟在十人後,朝着黑黝的鬼村深處走。
走了大概半小時,在繞了兩個圈子後,十人終于停在一間破敗的小房子前,為首的大漢恭恭敬敬舉高手裏的紙人,嘴裏大聲喊,“請老爺視察財寶——”
鄂語風被他突如其來的大喊吓了一跳,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大漢動了動細細的絲線,使得紙人動彈嘴巴,他又以另一種腔調回複,“阿達随我進——”
一行人自導自演,按順序魚貫而入。
鄂語風咬咬牙,也跟着他們進了門,進門便是一陣冷風,吹得她頭皮發麻,這些日子她缺衣少食,夜視能力降低不少,她只能摸着黑,盡量去摸索道,十個人就像消失一樣,整個房間空蕩蕩,鄂語風不願意離開,勉強敲了敲牆,似乎想找到什麽地道。
還真讓她找到了!
鄂語風看着手裏的蠟燭,二話不說就推開可以移動的木板牆,那十個人蹲在地下室裏,齊齊看向她,雖然知道劇情中他們不可能看到自己,可鄂語風還是被這樣的注視吓了一跳。
大漢手指一動,紙人嘴巴張合,“是只貓兒,繼續——”
聽此,大漢恭恭敬敬伏下身,“大首領已經陣亡,喜兒越來越過分,咱們已經找不到更多旅客騙來鬼島,咱們的兄弟也有不少被魔女做成紙人,咱們不能再等下去。”
說完,其他人紛紛附和,“是啊,大哥,咱們不能猶豫下去,島上的孤魂野鬼也受不了喜兒,近日她越來越苛刻,即便是咱們的接應,都想要殺害呢!可憐我那妹子混進旅客中間,好不容易博得他們信任,偏生因為壞了喜兒大事,要被魔女殺害呢!”
一個沙啞的聲音,“知道你心疼妹子,那丫頭也是我看着長大的,咱們不能繼續忍讓了!”
被稱為大哥的紙人沉默很久,好一會兒才“道”,“既然這樣,那就想辦法幫這些旅客逃掉,咱們趁機救妹子!”
鄂語風肩膀在顫抖,她以為自己知道了逃離孤島的方式了!
也許是膽子太大,鄂語風吹滅了蠟燭,從上向下喊,“我就是旅客,咱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