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
?作者有話要說: 新補的番外:青蓮(√)
青蓮:凡人多道,“仙人憐憫蒼生。”可笑無情至此至極!我只願與你安然相伴一世,竟也成了癡心妄想。
青蓮回憶起與劍神相戀的日子,只覺得美好卻遙遠得模糊不清。是幾生幾世的輪回隔了太久,還是那份情早已被磨滅得一幹二淨?不忍問,不敢想……
這一世,她是魔教教主最疼惜的小女兒,傲氣而天真。她只是聽聞過武林盟主是年紀輕輕就武功高強。不曾想過,她所以相遇并情愫暗生的翩翩男子,是他們魔教的死對頭——武林盟主王斐。而她只被蒙在鼓裏,終日沉浸在甜蜜裏。
她從噩夢醒來,悲痛欲絕。原來他們本是仙界默默相愛的戀人,觸犯了仙規的他們被懲罰生生世世彼此憎恨不得善終。她又喜極而泣:還好還好!此生我還來得及……
最終,青蓮被戀人一劍穿心。
眼前的戀人眼中滿滿是不舍,而手裏的劍正好穿過了她的胸膛。
不會太疼,只因措不及防就被劍刺中了。她的心悶悶郁結,手擡起握在了劍上,“為什麽?”
他久久沒有回答,青蓮遺憾地閉上了眼。
青蓮透明的魂魄不由自主地離體,漂浮在空中,腦子混沌地望着地上仿若深情相擁的二人。
“師命難違。”他只留下這話就一個人離開了,仿佛剛才的不舍只是錯覺。
“師命…難違?”是了。這人總是會背負着她不能理解的責任,亦或仇恨。她不恨真心只換得無情,只是不甘心要繼續被命運這番作弄下去!
她不願去投胎轉世,在人間漫無目的地徘徊了一百多年。
“青蓮仙子,好久不見。”從天而落的白衣女子笑意吟吟。
“司命星君?”她想是引起了仙界的注意了嗎?果然,躲不掉嗎?
司命矜持地點點頭,又苦了一張臉抱怨道,“青蓮,我被帝君逼着寫你們的命書,都沒有時間去喝好酒賞美男了……”她言語親切近人,讓人不生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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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發問,“司命,我們做錯了什麽?為何要受到這些折磨?難道沒有止境了嗎?”
司命忽地冷笑,“錯只錯你們犯了仙規,怎會輕易放過你們?”她又面帶不忍,“本君時間不多,我只問你——青蓮,敢不敢跟這既定的天命一鬥?”
青蓮一笑,“我受盡求而不得之苦。就算墜入阿鼻地獄,我也要試一試。”
司命聞言驚訝,複而贊賞一笑,“沒想到啊,沒想到,天界第一溫柔的青蓮仙子,也有如此果敢的一面!不枉費本君幫你一把!”
司命正色道,“因你遲遲不肯入輪回,劍神的三魂六魄困在了地府已有百年。我從中周旋放了他再入輪回。三世!劍神會輪回三世,而你不死卻也不生。接下來一切,只看你如何了。本君言盡于此。”司命轉身飄然離去。
青蓮知司命之情無以為報,只是對着她飛走的方向輕輕說道,“多謝。”
青蓮魂魄漸漸變實直到落在地上。從此,她能被凡人看見,仿佛還活着。其實,她沒有任何知覺,只是保持的不死的身體。
她不懂掩藏自己的獨特,只一心尋找着劍神轉世。後來她曾被人喊做怪物,大喊着要燒死她。她躲之不及,只能躲藏在深山裏惶惶度日。
沒有任何法力的青蓮,只能一步步去走,一家家去尋。冷遇、異樣的目光、危險,她都遭到過。
九百年後,瓢潑大雨,她在一座破落的城隍廟裏落腳。
廟裏還躺着、坐着許多落魄不堪的乞丐。他們神色凄凄,只求一點施舍。
青蓮沒有錢財,也不會同情。她死去太久太久,只有找到劍神的一股執念支持着她。她錯過了兩世,這是最後一世。她要快點,再快點找到他!
在她心急如焚的一刻,望見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小男孩。青蓮一步步走向小孩,每接近一點她的心都在悸動,“你要跟我一起嗎?”
小孩咬着髒兮兮的手指頭,木讷的眼裏有着微弱的希冀,“餓。”青蓮猶豫了一下,對着他伸出手,“我會待你好的。”小孩支撐瘦小的裹着破舊衣服的身體站起來,紅通通的小手拉住青蓮。
小孩禁不住抖了一下,自己的手觸到的并不溫暖,好似浸入了冬日的雪水中。他執拗地抓住想收回的手不放,身體滾燙地倒在地上。
青蓮抱起滿臉通紅的孩子,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姑娘發發好心,帶他找大夫吧。”一個坐在不遠處的老乞丐道。
懷中的小人兒喃喃喚着娘親,青蓮的手輕輕撫過孩子微張的眼,拭去他臉上挂着的汗。青蓮靠近他的耳邊低聲呢喃,“不要死。”
青蓮忽然擡眼,廟中破落的山神塑像正慈悲微笑,她将孩子輕柔放下,雙手合十跪下俯首,一滴晶瑩的淚淹在塵土中,“山神大人,幫幫我。”
“使不得,使不得。”白煙之中走出一個拄着拐杖的老叟,他的臉上盡是為難地拱手,“天命不得改,請仙子快往別處去。”
風雨大作,樹枝飄搖,一陣肆意的狂笑。“哈哈——”一位黑衣華服的男子面帶笑意立于廟前之上,聲音無阻傳入廟內,“可笑啊可笑,昔日堂堂天界仙子,淪落到求一個小小地仙反被掃地出門。”他容貌惑人眉間縷縷黑氣,望着走出的青蓮語帶柔情,“本尊大度,可教仙子一法。仙子可舍得?”
面對青蓮的驟然急切的目光,男子更顯得意一笑,“不難,仙子得司命仙力。不死之體的血,包…治…百…病。”
一把黑色匕首浮在青蓮面前,她抓住匕首就往手上劃。男子目光一凝止住青蓮,笑着的臉上隐隐不快,“不急——你已是死人,憑借一點仙氣而活。一旦渡給了他,雖暫且保住他一條命,牛頭馬面不近身。可你也活不了幾年。你還是願?”
男子話音剛落,就見透明如水的液體,從女子的手腕上滴滴流入小孩的口中。孩童的氣色片刻竟好轉,青蓮冷淡的臉微微一笑美如天人。
男子不禁嗤笑,忽地消失在衆人面前,空中遙遙餘音,“只一癡念。無趣!”
……
小孩怯怯搖頭,“長卿不懂。”
美貌的女子微微遲疑,冷清的臉露出些許哀傷笑意,“今日起,我是你的師傅。師傅會待你好。”
小長卿跟着笑起來點頭,不自覺拉住女子的衣袖“好。師傅——”
還未落在小孩的臉上的手微微停住,女子在笑的眼越發哀傷,“師傅會待長卿好的。”
只求…不要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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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錦:後來,他再也沒出現。
狐族多愛美人,自身皆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狐貍一族出了一只與衆不同的小狐貍,名狐錦,柔順的毛發青灰色招狐喜愛,性子卻木讷只喜獨處。
狐錦自幼就甚少夥伴們嬉鬧,就如一塊木頭紋絲不動,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在數次與狐錦讨論哪家狐貍的長相最好看?如何保持毛發的光澤等等問題都得不到回答後,天生愛熱鬧的小狐們就丢下她去別處玩了。
母親見狐錦沉靜如斯,就将家中收藏的幾本人間帶來的閑書教于她看。狐錦一見就對書籍愛不釋手,聽着母親的耐心講述,才識得字的她就心無旁骛地沉迷其中。後來,狐錦如何費心收集好書來看就不贅述了。
狐錦的妹妹是一只調皮搗蛋的小紅狐。小紅狐有一份天生的癡心,天天都向往着同傳聞中美麗的辛十四娘一樣,到人間尋一個容貌最為俊朗的美男子相戀一場。
小紅狐為了早日到人間而收斂性子潛心修煉,不到三百歲就幻化成了一位精致可愛的女子。天真的小紅狐鬧着要離開狐族。母親放心不下只能囑托着狐錦照應一番,同樣涉世不深兩姐妹就這麽來到了凡人居住的地方。
小紅狐獨傾慕文質彬彬的書生,皆道書生氣質尤佳、心底善良,當然必是要玉樹臨風才行。如小紅狐所願,她遇上了一位品貌非凡的讀書人。此人和善待人如沐春風,唯獨面對小紅狐止不住地面紅耳赤,深得小紅狐的喜愛。
狐錦知小紅狐的心意,假言姐妹二人無所依靠只求栖身之處。那書生聞言就信了,卻不是如狐錦所想讓她們住在他家,只是為她們尋了一個較為安全的住處。并坦言他可日常接濟些吃食,但她們最好學些女子針線之類的好以謀生。
書生行為有度,毫不越矩令狐錦意外,小紅狐更是一頭紮進那極易面紅青年的愛意裏。兩人默默相許,皆羞澀得臉紅,平凡而幸福。
狐貍一族長壽不是凡人可比的,慕名而去的狐妖與凡人的相伴也不過百年。狐錦不怕書生騙小紅狐,自有她在旁護着。了了小紅狐的心願,讓她經歷一場情.愛能成長得更快些。
狐錦一邊搜集書本細讀,偶爾到私塾屋頂聽聽講課,一邊看着他們二人成婚,沒有子嗣卻恩愛如初。直到那書生已經垂垂老矣,而把自己幻化成老态的小紅狐含淚送走了他。
狐錦問小紅狐是否要回到狐族,小紅狐搖搖頭說要去找書生的轉世再續前緣。狐錦說小紅狐傻,輪回一世三百年,等得又久還不定能找到。可小紅狐偏要執着,作為姐姐的狐錦不能理解,也不會阻擾就讓她自己去了。書生和小紅狐,真不知是誰害了誰,還是要一直禍害下去……
狐錦讀下了萬卷書,缺的是行一行萬裏路,閱一閱人無數。她當真走遍了天下,一身所學卻無處施展。她一時興起收了學生當了夫子,教書一事如魚得水,得了一個好名聲。
她其實只想當一個平凡的夫子。見着孩子在她的教導下成長,她體會到了一點點的欣慰。只是她天性冷漠,教學嚴苛了幾分。即使學生的父母責怪,她仍是安之若素。次數多了,她才覺得膩煩了回到了狐族。
三百年前,她到了夜裏極易犯困,常常倒頭就睡。而有一天,同類突然對她說,“狐錦,你在夜裏變得好奇怪哦!”
她覺得眼前人眼神異樣,索性一問才知曉,每逢夜裏,“她”就會變得就像另一只狐貍一樣。
夜晚的“狐錦”似乎與白日的她截然相反。“他”熱情洋溢很喜歡和陌生人交朋友。後來顯得十分随心所欲,一時興起想去哪兒就去哪。有時狐錦醒來,恍然發現自己在離家幾百裏的地方。
平心而論,“他”大多時候還是很懂事,沒有給狐錦的生活帶來太大的影響,她不是很在意,選擇了随遇而安。偶然會揣測一番,“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存在呢?
一晃三百年,狐錦隐約感到內心有些急躁和無望的哀傷,那是不屬于她的情感。然後,一臉谄媚的曹小牧上門,邀請狐錦為她的徒弟傳授知識。
在狐錦看來,眼前美貌的女子是活死人,加上性格略顯古怪,她本想拒絕卻感到內心熟悉的一震。這一次略微不一樣。不是一種歷盡失望的悲傷,而是最終找到久違故人的喜悅。她第一次感到想流淚的愉悅。
狐錦答應了嘗試教一回長卿。看到曹小牧歡快地笑起,面容真誠而俏麗,狐錦內心竟然會微微酸澀和嫉妒。嫉妒誰?總不能嫉妒她吧?
不負狐錦的用心講了半天的課,長卿就像綠芽追随陽光一樣,迫不及待地吸收知識。狐錦想教這聰慧的孩子久一點。
狐錦被曹小牧的熱枕留下。不想,當夜“他”似乎過分作弄了曹小牧,讓她後怕的不得了。狐錦她雖有歉意,卻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好在,他們知道“他”會出現卻沒有介意到讓狐錦離開。狐錦想,“他”應該會很開心吧。因為清晨醒來她感到了由心底而來的歡欣。“洛之瘍”?狐錦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狐錦開始在乎“他”的心情。
時間飛快,曹小牧他們決定離開那個地方,狐錦也想乘此機會休息一下。沒想到一到夜裏“他”又跟上了他們。想來,“他”怕是舍不得他們了。狐錦雖然無奈卻也不打算阻止。畢竟他掌控着黑夜,即使她離開,也會回到原地。
出乎意料,狐錦一夜醒來就看到了長卿的屍身。從來都是在嬉笑的曹小牧,哀傷得就像死去的是自己一樣。狐錦又一次感到了強烈的情感,似乎被感染的她安慰起了曹小牧。長卿如果沒有死該有多好?狐錦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然後,發生了難以置信的事實。長卿複活了,變得不認識她和小黑。明明是千年僵屍的曹小牧,臉色慘白一動不動,她真正的死去了。狐錦還不能反應過來,內心一空,就像缺失了重要的東西。
那孩子帶着他的師傅回去了,而小腓腓就此不知所蹤。狐錦只是在一旁看着,她習慣了沒有告別的分離。狐錦發覺自己直到深夜全無困意,而“他”再也沒有出現,就這麽消失了……
原來,久別的黑夜孤寂無邊……
☆、(中轉篇)系統空間
? 『叮——青蓮的任務評價度:68 系統評定:宿主基本完成遺願內容。望宿主再接再厲,加油哦~』
落日溫柔無聲地染紅着天與海。漫天的紅,像火般無止境的蔓延開來,如最嬌豔的花傾盡一生的綻放,宣告着即将降臨的是無邊的黑暗。波浪一次次竭盡全力地湧上岸,一回回懷帶不甘地後退離去,散落在沙灘上是各式各樣的貝殼,那是海到過的痕跡。
時間即在此定格,夕陽停留在日落西山的一刻,一瞬即永恒。
海面之上,憑空的站着一位少女。她氣質冷然,背着殘陽,臉微隐在光芒所到之外。
在少女的面前慢慢浮現出一個白色的發光體,因光芒過甚以至于你根本看不清它的模樣。可以當做眼前缺德地打着一個亮瞎眼的遠光燈。白光照亮了少女面無表情的臉。
『歡迎宿主歸來。』
0435以設定好的冰冷語調,娴熟地迎接曹小牧。然而只是一個智腦的它此刻像人類一般,有預感自己的系統生涯開始出現了第一個難題。
曹小牧每次回到系統空間,就會徹底暴露她的話唠愛好。系統君本以為要承受曹小牧喋喋不休的狂轟濫炸。
而曹小牧一味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長卿永遠沉睡的臉龐還殘留在她的腦海裏。那份深沉的疼痛是她從未感受到的。做任務要承受這麽大的傷痛嗎?她是不是錯了?
過了許久,系統君都要忍不住掃描曹小牧的靈魂狀态,她才擡起頭直視系統君喃喃發問,“0435,我早就想問了。為什麽是我?為什麽你要選擇我來完成這些狗屁任務!”她甚至有些咬牙切齒,是對系統君的遷怒,更多的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0435對曹小牧突然的爆發小小吃驚。它知道人類的軟弱,曹小牧會如此是不可避免的。只是……
『宿主現在才問,不是太多餘了?』
曹小牧冷笑,“我不想表現得太愚蠢被你鄙視。現在問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0435的話不小心暴露出了對人類的輕視。其實,會選擇曹小牧的理由很簡單。它的前一位宿主異想天開要對它取而代之,結果被系統的清除程序“人道毀滅”。哦,那個滋味并不好受,最好不要嘗試哦。
而需要一個宿主的它不過是剛好碰上曹小牧。它反思了一下,決定說一個比較容易接受的理由。
『系統的宿主選擇原則本來只要是人類的亡魂,同樣的身份處境有助于他們完成遺願。只是後期主神發現,有的系統為了尋找資質好的宿主,會先把人類殺死再出現與他們簽訂契約。這不符合主神的創造系統的初願。所以,新的限制是只能找死去多年的亡魂作為宿主。宿主,你是地縛靈的身份适宜規則而已。而且如果不是宿主離開死去之地的願望太過強烈,本系統君也不會找上你并幫助你脫離無盡的束縛。宿主現在想退出?被永久禁锢的感受還要再品嘗一次嗎?宿主,你沒有得選擇。』
系統君第一次講了這麽多話,曹小牧沒有半點輕松,反而打了個寒噤。那種地獄一般的日子怎麽可以再回去!
恐懼熄滅了曹小牧的怒意,她的頭腦無比清醒,絕對不要再回去!
“是啊,我又能怎樣呢?”她又自嘲地笑笑,就算心會痛又怎樣?痛得多了就麻木了不是嗎?
0435并不喜歡曹小牧笑的樣子,但它的目的已經達到。既然威脅有用,就要使用得當。它嘗試将語氣調得溫和。
『宿主不要過于擔心。本系統君一直把你當做partner,“榮辱與共”說的就是我們。現在的系統為了達到目的,肆意改造宿主記憶、情感。而本系統君絕不會這麽對宿主。宿主終于擁有了情感,但不要被情感左右。只要認真完成任務,不但不會有懲罰,獎勵也是會有的。』
系統君一絲不茍說着真話,曹小牧卻只一味低頭不語。系統君本來就不是話多的系統,尤其受不了曹小牧的話唠屬性。它居然有一日會淪落到主動跟曹小牧說話,還被她徹底無視了!實在是…太丢臉了!它現在真想直接把曹小牧踢出系統空間!
沉默片刻,盡職如它,還是決定忽視那一丢丢的不爽。
『下一個世界由本系統君親自發布任務。宿主還有疑問嗎?如果沒有,本系統君啓動任務模式了。』
“系統君,長卿的…你是故意的嗎?”曹小牧突然出聲,說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話。
0435卻瞬間理解了她的意思。長卿的死,是它故意所致的嗎?系統君本可以理直氣壯地回答,系統存在的目标,就是有利于任務早日完成。宿主,不也是這樣的嗎?她不應當以這種質問的口氣對它!
這麽直白現在的曹小牧肯定會發飙!它沉默許久,才想了一個機智的借口。
『上個世界,本系統受到了不明力量的攻擊。以至于本系統對暗妖定位的延遲。宿主就這麽不信任本系統君嗎?』
曹小牧緩緩地搖頭,似乎才感到系統君的刺眼光芒地遮住了眼眸,“只是太意外了。本來以為都在計劃之中。如果一開始把暗妖除掉就好了。”系統君撒謊的能力很一般吶……只是沒有戳穿的必要,她也是一個幫兇罷了。
系統君發揮了自己的安慰功能,『宿主還是一級新手,失誤在所難免。況且,這次任務算是及格完成了。不過提醒宿主,你沒有很好地複制遺願對象的性格,偏差的不止一點點。』
“怕什麽?”曹小牧無所謂得讓0435牙癢癢,“只要不被人發現,世界法則又怎麽會知道呢?”她早就摸索出了規律,系統君真是早木皆兵。
“我只是後悔了。”曹小牧感觸地說,“如果不是我對長卿的溺愛,阻止他變得強大。他若有能力對抗暗妖,就不會被輕易地殺死了”
系統君又一次安慰失敗。果然言多必失,它是懶得再說話了。
『叮——宿主是否選擇任務模式。』
“等一下,系統君真的不給我小說內容嗎?我的記性真的不好!下個世界又會增加難度,都不給金手指嗎?小說的主角哪個沒有金手指,我要是被.幹.掉還完成個什麽任務?你說任務有獎勵,以前我怎麽都沒有得到啊?你不要急嘛!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交代。诶诶诶——你不能不管我啊——”發着光的曹小牧就這麽消失了在系統空間……
系統君一點也不懷念話唠的曹小牧!!!
系統空間的一切漸漸恢複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原來的樣子是曹小牧強烈要求的。她需要一個可以放松的地方,而不是重現她死去的白房間。
系統君松了一口氣,這麽多問題它可不想一個個回答。
系統君的光芒逐漸退散,一個只有曹小牧拳頭大的透明玻璃球露了出來。仔細一看,玻璃球五光流彩、晶瑩剔透,可與普通玻璃球根本沒什麽差別。如果曹小牧見到怕是要狠狠嘲笑一番了……
『系統友情附贈小說的大綱描述:這是一個“哈哈黨”穿越的故事。完。』
……
曹小牧一睜眼就看到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他無比焦慮地大喊,“大王——大王——那個潑猴又來了!!!”
嘎?
☆、我叫你一聲相公,你敢應嗎?
? 從前有一座山,名為“霸道山”。山上有個寨,稱作“霸道寨”。這個寨的山大王兇神惡煞、無惡不作,常常領着一幹手下,搶錢!搶人!搶地盤!
霸道寨臭名遠揚得沒人敢惹,連官府都懶得去管它的事。換了你,招安不成,反被打了出來!剿匪不成,被脫光了扔出來!官職都差點讓朝廷給免了!你還去操心那閑事兒?
胖縣官說多了臉上都是淚啊!身上現在還隐隐作痛!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向上打報告:經本官多番教育,霸道寨從此痛改前非,安分守己、從不擾民……
霸道山寨大廳
“大王——大王——那個潑猴又來了!!!”
剛穿過來的曹小牧還愣在高大的座椅上,滿臉胡子的大漢急躁地一手指着門口。一個人從門外被打了進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地上的男子滿口含血狼狽地擡起頭,臉上有一條猙獰的舊刀疤。他對着曹小牧伸出手含糊叫道,“大王——”就趴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曹小牧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快要吓傻了,‘系統君!!!原主的記憶呢?快給我記憶!’
『系統延遲,宿主請稍後再撥——』
‘泥煤!要你何用?!’
一位高高瘦瘦的年輕男子持一杆虎頭湛金槍,不慌不忙地從門外走進來。男子的皮膚古銅色顯得氣勢英勇威武,他一眼就瞧見了呆住的曹小牧,威風凜凜的金槍直指曹小牧。他露出一口亮亮晃晃的白牙叫嚣着,“沈沐鳳!今天,我要和你決一勝負!接招吧——”
胡子大漢立馬提着一把幾十斤重的大斧頭,虎背熊腰的身子不容忽視地擋在男子面前。他雙目噴火、氣勢洶洶宣布道,“我不會讓你這潑猴,靠近我們大王一步的!啊——”他話還沒說完,男子劍眉一揚,力大無窮地一挑就把他給拍飛了出去。胡子大漢“啪”地一聲落在地上,跟之前趴在地上的人一樣不能動彈,真是慘不忍睹……
男子一步一步地向着她走來,渾身發軟的曹小牧無路可退。而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怎麽戳系統君就是不應啊!
男子修長的大腳向下有力一跺,“砰——”石頭地板瞬間裂出道道深深裂縫!他朝着曹小牧挑釁一笑再次揚言,“沈沐鳳,我打敗了你霸道寨寨主手下的所有高手,你敢和我一戰嗎?”
拒絕,或者不答應,這是一個問題。曹小牧想着怎麽忽悠的時候,男子斂下笑、嚴肅正臉就要對曹小牧出招……
“等一下!”曹小牧及時出聲,她真的不想一來這裏就被滅了!男子一把收了金槍,挑着眉看曹小牧要說什麽。
曹小牧默默做好心理建設,才高深莫測地一笑,“你的實力,我已知道。只是你今天對戰了我的衆多手下,想來也會感到些許疲憊。我要是太輕松贏了你,反到顯得我趁人之危了。霸道寨向來以德服人,比武也要公平為先。不如你先回去休整一番。三日…三日後,你我再來一較高下,如何?”她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自以為唬得男子一愣一愣的。
沈寨主第一次和他說這麽久的話。男子已經喜出望外了。聽得她從容應下戰約,男子不知想到何處咧嘴一笑。只顧傻笑的他滿口答應,“好啊!好啊!”
曹小牧後背都冒冷汗了,男子才堪堪停了笑。他目光炯炯凝視了曹小牧一小會兒,就雙手抱拳告辭揚長而去,竟也無人敢阻擋他的腳步!
男子前腳一走,地上躺着裝死的兩個人就爬起來,互相攙扶晃晃悠悠地到曹小牧面前。
刀疤手下咽下嘴裏的血,一臉關切問道,“大王,你沒事吧?哼!這潑猴欺人太甚!霸道寨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胡子大漢兩眼崇拜,激動地做“西子捧心”狀,“大王好厲害啊!潑猴每次來都鬧得雞飛狗跳的,大王幾句話把那可惡的潑猴趕走了!”
曹小牧只想着把男子忽悠走,不知自己的表現是否與原主不同。她只能按兵不動地應一句,“沒事。”暫且忽略胡子大漢的奇怪眼神,她真的不知要怎麽回應啊!
“可是…”刀疤男遲疑地看着曹小牧,“大王,你一直不肯答應跟潑猴對決,怎麽現在改變主意了?”
“你懂什麽?大王自有主張!”胡子大漢十分不滿,老八竟敢對大王的決定有疑問!他期待地看着大王,“大王,讓老八知道知道!”似乎等着曹小牧展示聰明絕頂的理由。
『警告!警告!宿主,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糟糕!’曹小牧根本回答不出來,在心裏狂呼喚,‘系統君,快給我記憶啊!’
『宿主,回憶畫面傳輸出錯,變成了亂碼……』系統君不急不慢地回答。
‘什麽意思?’在兩手下的誠摯目光中,曹小牧的額上漸漸冒出了冷汗。她只能故作高深地笑了笑,希望他們能體會她眼裏的意思,“你們以為呢?”求求不要再問了——
『宿主放心,本系統君正在恢複原主記憶。現在請先接受文本信息。叮——』
曹小牧的眼前出現了一張白紙,而兩手下一無所知。白紙上逐漸浮現出黑色的字:
『系統友情附贈小說的大綱描述:這是一個“哈哈黨”穿越的故事。完。』
『沈沐鳳心願:保我霸道寨上下,平安地躲過死劫。』
‘……還有嗎?’
『沒有了……』
曹小牧要抓狂了,‘大綱什麽意思?只有一句話也叫大綱?哈哈黨是什麽鬼?系統君你要玩死我嗎?死劫是什麽也給個解釋啊!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還在嗎?你有種給兩句話,有種多給幾句啊……’
『……』
“大王,我實在不懂。那潑猴三番兩次要跟大王打鬥,揚言贏了就要娶大王。大王之前不是說,最看不上的就是倒貼來的。怎麽?大王是看上他了嗎?”刀疤男——老八思考再三也想不出大王的心思。
大王怎麽會瞧上一個潑猴呢?他肯定猜錯了。沒想到,自己辜負了大王的用心栽培!不!老八表示:他只是受傷了,腦子暫時不靈活!
曹小牧:!!!她剛才是答應了什麽?這個身體四肢發軟,根本沒有武力。在這個武俠世界怎麽獨霸一方的?還要跟那個看起來厲害不得了的潑猴打架?輸了就要嫁給他?這個她沒有答應啊——
“大王!”胡子大漢一聽就急了。俗話說,烈女怕纏郎。英明神武的大王,不會被一個只會找人比武的潑猴纏怕了吧?一想到這裏,他就痛心自己要愧對地下有靈的老寨主了!
“大王!我們霸道寨的口號是什麽?‘倒貼不要!想要就搶,搶來的才是好的!’你可不能一時心軟了啊!大王——”胡子大漢立刻涕淚縱橫,好似大王立馬要嫁給潑猴,還是他要嫁給潑猴一樣凄慘大哭。
曹小牧:!!!這又是什麽鬼口號?!霸道寨可以不要這麽“霸道”嗎?漢子不要哭了,我都不敢看,一點也不可愛啊!
老八一聽胡子大漢的話更急了!“大王!就算那潑猴再厲害,上門打了我們不知多少次。大王也不能為了我們委身于他呀!”老八抱拳跪了下來,信誓旦旦道,“大王,我現在就去找潑猴拼死一戰,決不讓他的陰謀得逞!”他說着就要大步離開。
胡子大漢抹了淚想,老八說的對,大王的良苦用心他們只能辜負了。他也要跟着老八一起去找那潑猴!
“停——”曹小牧無奈扶額,“我沒有要嫁給他!你們給我回來!”開玩笑,你們自說自話個什麽勁啊?
胡子大漢看着曹小牧一副恨鐵不成鋼,他轉念一想恍然大悟。他們真是把大王想得太簡單了!大王怎麽會怕一個武夫呢?他由哭轉笑,激動上前“大王——我知道了!你是想在三日之內娶了壓寨相公,那潑猴再橫都沒轍了是不是?大王真是英明!”
老八一笑,“我倒忘了。上次抓了一個小子,一看就是細皮嫩肉的。他整天要鬧着要跑,還不是逃不了大王的手心。做個壓寨相公也不委屈!他已經餓了兩天沒吃飯,大王是不是要去瞧瞧他服軟了沒?”
嘎?壓寨相公?
曹小牧只想擺手,現在可沒心思看什麽壓寨相公。她正絞盡腦汁想沈沐鳳所說的“死劫”到底是什麽?難道是她不肯嫁給那“潑猴”,他氣極把霸道寨給滅了?想想還有點可能吶——等一下……
曹小牧轉頭對胡子大漢問道,“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