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清晨，蘇凝在杜思寒身邊睡的香甜；
櫃子上的手機嗡嗡震動，杜思寒拿過看了一眼――管俊軒
杜思寒幫她接聽，那邊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
“小凝，明天下午有時間嗎？我們見個面吧。”
“她睡着了，等她醒過來我讓她給你回電話。”
“......”
管俊軒聲音一下子哽在胸腔，他閉上眼睛，眉宇間流露出悲苦之色，五指不由的握緊。
蘇凝被吵醒，翻了個身睜開一只眼睛：“誰啊？”
“你朋友管俊軒的電話。”
蘇凝立刻清醒過來，坐起身伸手去拿手機：“喂？”
“你有杜思寒同居了？”
“……哦。”
管俊軒驀地挂斷電話，慢慢走到床前坐下，心頭的悲傷像沙漏裏的沙一樣越細細流淌，越積越多，将他的心覆蓋住，讓他難過的快要窒息。
明明早就想到将遇到的一切，明明早就知道她身邊有了別人，可是聽到杜思寒的聲音他還是感覺到揪心樣難以自控的疼痛。
當初走的那樣決然！
不是說永遠不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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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摩挲着手機，手機屏幕上，女孩掩着耳朵微微低頭，有些羞澀，笑容卻是燦爛無比，年輕的男子雙手蓋在女孩手上，一雙眼睛盡是溫柔，似乎除了她再容不下任何人。
這是上天給了他所謂的報應嗎？
蘇凝合上手機，低頭沉思，杜思寒随口問道：“朋友？”
“以前的一個朋友，出國好多年了，剛回來沒多久，我好困，我睡覺了。”
蘇凝将手機扔到櫃子上，拉着被子要往下鑽，杜思寒伸手将她撈到懷中，看着她認真的說：“蘇凝，我們結婚吧。”
蘇凝臉色卻由震□□成驚慌，慢慢的透出幾分蒼白，杜思寒眼底的期盼一點一點消融，化成無盡的失落。
“別鬧了，你喝多了吧。”
蘇凝小聲說，不敢去看他的臉，她是連謊話都不擅長的人。
杜思寒松開手，蘇凝慢慢滑進被子裏背對着他，連和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她從來沒想過要和他結婚，也不可能和他結婚，她不想欺騙他。
“睡吧。”
杜思寒關上燈，沒再說什麽，漆黑的房間裏，二人誰都沒有睡意，誰都不想開口。
杜思寒一直坐着，蘇凝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卻能感受到他近乎沉重的失望，她知道自己讓他傷心了……
第二天早上，杜思寒出門前依舊親吻着蘇凝，只是眼中多了幾分讓人看不清的東西，帶着幾分冷意，蘇凝看在眼中，心裏越發苦澀。
午休時間；
管俊軒約蘇凝到樓下茶廳，手緊握着咖啡杯，明明是他說見面，卻一句都不說。
“俊軒哥，你沒事吧？”
他臉色不怎麽好啊。
管俊軒回過神來，松開手，“杜思寒對你好嗎？”
“挺好的。”蘇凝黯然。
“你們……會結婚嗎？”
“……”
蘇凝沒說話，她不想和外人讨厭這個問題。
管俊軒沒再問下去，淡淡的說：“你回去吧。”
蘇凝：“……”
管俊軒聞着茶香，眼中笑意散去，臉上帶着蘇凝從未見過的陰寒，管菲雪走進來坐在他對面，眼中尤帶着淚痕。
“你再敢為難蘇凝就不必來上班了。”
管菲雪不說話，神情明顯帶着幾分不服，甚至是恨意。
“我知道她是誰！”
管菲雪咬着唇看管俊軒，管俊軒神色未動，靠在椅背上看着她，眼中透出一股狠戾之色。
“你想說什麽？”
管菲雪知道自己惹怒了他，不敢繼續說下去，起身快步離開。
管俊軒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嘴角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他知道她不會說出去，不是不敢，是不願意，因為她是那樣厭惡蘇凝的存在，恨不得她自此消失掉。
蘇北打開門便聞到一陣飯香，他平素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立刻露出笑容來，樂笙這幾天要拍夜戲不會回來，做飯的人自然是蘇凝。
蘇凝從廚房探出頭來，眼中俱是笑意：“回來了，剛好吃飯。”
吃了飯，蘇凝去洗澡，出來時蘇北坐在客廳看電視，蘇凝擦着濕頭發坐在他身邊。
蘇北拿着幹毛巾給她擦頭發，蘇凝乖乖坐着。
“又吵架了？”
看這架式，蘇凝今晚是不準備回去了，但是現階段他不太希望她和杜思寒出現什麽矛盾。
蘇凝沒說話，蘇北用吹風機幫她吹好頭發，蘇凝枕在他腿上手環住他腰身，臉埋進他懷裏。
“哥，杜思寒向我求婚了，我拒絕了，可是我難過。”
明明該是很歡喜的事，蘇凝卻只覺得難過。
她不可能和杜思寒結婚，他那樣的家世，即便杜思寒現在對她這樣好她也不敢去相信，可是她真的很舍不得，所以才這樣難過。
“我早和你說過，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你偏不聽。”
“他真的對我很好。”
“他對你好，未必是真心。”
蘇凝轉過頭看蘇北，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蘇北嘆了口氣不願意多說，他不想讓她更傷心。
“杜家林月華屬意杜可若做媳婦，要不是杜思明的事林月華是不會同意你和杜思寒交往的，杜思寒和杜家的關系向來緊張，你嫁過去必然要受委屈，你們不合适。”
“我知道，可是我開不了口，哥，我現在都不敢接他電話，怎麽辦？”
“我幫你解決，你也不用回去了，東西我會讓人過去收拾。”
“我自己處理，我會解決好的。”
蘇北和杜思寒本來就不合，她怕他手段雷厲，到最後處理結果二人雖然分開了，杜思寒卻會恨她一輩子。
夜半，蘇凝已經睡着了，蘇北靠在陽臺上看着漫天星辰發呆。
手機突然響起來，他拿過看到那個號碼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連聞明死了，你可以安心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慵懶，蘇北緊了緊手沉聲問道：“是你做的？”
“是老頭子派人做的，他對你妹妹真是好的令人感動。”
那人的聲音帶着譏諷之意，語調微寒，蘇北閉着眼睛沉默幾秒鐘然後睜開——
“我不會感激他。”
“你要是感激他我可會不高興的。”
那人低笑幾聲挂了電話，蘇北握着手機仰起臉，覺得有些疲憊。
連聞明死了對他而言确實是天大的喜訊，可是卻死在那個人手裏，讓他半分都高興不起來。
第二天下午蘇凝請了假，将東西收拾好打算搬到1201，看着似乎空蕩了不少的房屋，她坐在沙發上遲疑了好久才給杜思寒發了條信息――
杜思寒我們分手吧。
門突然被推開，杜思寒關上門，打開手機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将手機扔到沙發上，脫下外套扔到一邊，轉身去倒水。
蘇凝拎着箱子從樓上下來，二人目光在空中相觸，蘇凝在樓上站了十秒種才默默的下樓。她本來想悄悄的離開，不見面一切都能交由手機交流，會省去許多悲傷的場面，沒想到他會突然回來，天不遂人願。
杜思寒端着杯子坐到她身邊，手指摩挲着杯身的蓮花。
“說吧，什麽意思？”
“我覺得我們不合适，其實我早就想和你說了，就是開不了口，杜思寒，我們分手吧。”
“怎麽個不合适法？講清楚。”
蘇凝不敢看他，手放在背後用力絞着，努力鎮定。
“其實我以前喜歡過一個人，他對我很好，我們因為一些誤會分開了，他出國了，現在他回來了。”
“管俊軒？”
蘇凝點頭，低聲說：“我想和他重新開始。”
杜思寒沉默——
管俊軒，他當然知道這個名字，他清楚的記得她接電話時的神情，帶着絲悲傷，因為喜歡所以才會心痛吧？
“杜思寒，對不起。”
杜思寒臉上的無奈失落映在蘇凝眼中，烙進她的心房，她的心像針紮一樣疼起來，細細密密的痛楚像蜘蛛網一樣将她整顆心捆縛住。
“所以，我是個備胎？”
杜思寒的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來，蘇凝不敢點頭也不敢說話。
“我以為你對我的喜歡是獨一無二的，我還以為我是你第一個愛上也是最後愛上的幸運者。”
“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感情本來就沒有誓言一說，走吧，我幫你把東西搬過去。”
杜思寒默默的将她的東西拎回去，蘇凝只拎着一個小箱子，跟在他身後眼淚一下子落下來。
蘇北來接蘇凝回去，東西都不必她動手收拾，蘇北自會找人來搬走。
杜思寒靠在門上，聽着門外二人的聲音消失在電梯時，慢慢阖上眼睛，心頭湧起無力的悲傷。
他以為到手的幸福又溜走了，到最後他又是孤單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