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也能睡得着覺的。”霍九月一句話無疑又是在所有人的心湖裏扔了個石子,攪得湖水蕩漾不平。

這話明裏暗裏就是在說“陸青绮,既然你沒有傅長安睡不着覺,那這個男人,我就讓給你了。”

陸青绮的臉色當時就不好看了,“霍九月——”還沒等她話說完,傅長安就拽着陸青绮走了,剩下霍九月在傅家人的面前擔綱了一個被丈夫嫌棄的“棄婦”角色,幽幽地等着趙敬然過來接她。

傅家人也是納悶兒,剛剛還恩愛不已商量着延續香火的兩個人,瞬間就亂成了一鍋粥。

“傅長安,哎,你車開慢點啊。我真是越想越生氣啊,你老婆這樣欺負我你也不管管?這要是平時誰這樣說我,我一巴掌就上去了。”

“你敢動她一下,我就敢還你十下,你信嗎?”傅長安的語氣意外的嚴肅,倒是讓陸青绮一怔。

“嗚嗚嗚,傅長安你不愛我了,我們二十幾年的感情都喂了狗了。你不記得誰幫你寫了那麽多篇作文了;你不記得你逃課誰替你撒謊來着;你不記得倫敦的大雪天快病死了是誰照顧你來了。可現在,嗚嗚嗚,為了她你竟然要動手打我。”陸青绮佯裝小孩子的哭腔調笑他,在最後開玩笑的加了一句,“真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啊!”

“等會兒這句話重來一遍,把最後一句給我去掉,給我加上幾句孩子已經打掉了,你放心走吧之類的。我錄下來給霍九月發過去。”

這一句話說得陸青绮又是一愣,她是個直腸子,這麽困難的東西得在她腦袋裏多轉幾道才能明白。“得,原來是拿我當槍使來着,我就說我和霍九月才剛見面,我都誇她漂亮了,我還那麽友善,她怎麽像和我有仇似的,原來我‘被小三’了啊。說吧,你要怎麽賠償我的青春損失費,名譽損失費,心碎疼痛治療費,這費那費?”

傅長安本來還挂着的笑僵住了,漸漸松懈下去,換上了一副清冷嚴峻的面貌。如果霍九月真如此在意他在外面是否有女人的話那他也就不用費這麽多心思了,她會開口反擊陸青绮無非是因為在傅家,她的身份還代表着霍家。

但如果是在外面,霍九月會将無動于衷這個詞表現得淋漓盡致。

“青绮,幫我個忙吧。”

聽着車內流淌的《As long as you love me 》的旋律,陸青绮被暫時困在了回憶裏,一時間沒反過來。

“青绮?”

“嗯,什麽事。”

傅長安示意陸青绮靠近,他對着她耳語一陣。

陸青绮聽完,只是一個勁兒地笑,“這麽難的事你交給我辦?太難了,太棘手了。”

傅長安明白陸青绮什麽意思,“這世界上沒有難辦的事,難辦只是因為籌碼不夠。季宸的新號碼?如果不夠,我還可以附上他的新住址。”

“好,成交。”陸青绮答應得很爽快,畢竟任何事情只要扯上季宸兩個字她都不會太理智。

在這兩人密謀以後,當天晚上,霍九月的手機裏收到了一條短信,極其陌生的號碼,內容只有五個字。

——長安青绮門。

PS:青绮門,即青門。長安古城門名,李白詩中寫,“何處可為別,長安青绮門。”

霍九月,霍特助

傅長安一夜未歸。

霍九月對傅長安的不着家已經習以為常,即使明确知道對象是陸青绮她也沒什麽波瀾。

歌裏唱,“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等待一扇不開啓的門。”意料之中的事而已。

至于那條“長安青绮門”的短信,挑釁?示威?誰在乎?

她今天起了個大早,從衣櫃挑出一件裁剪細致的深藍色襯衣,下面套上标準職業化的套裙,淺棕的長卷發随意地散在肩上,再往眼睛上壓下一副咖色的框架眼鏡,活脫脫一個行走在朝九晚五這條軌道上的office lady。

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霍九月恍惚間覺得好像又回到雜志社寫稿,翻譯,校對連軸轉的日子,雖然忙,但的确很充實。

一想到這兒,霍九月心中郁結難消,好不容易找着一件自己喜歡的事兒,現在卻又要從頭開始培養新的興趣愛好了。

傅長安,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有本事啊!

既來之,則安之。

霍九月一遍一遍地警示自己,不能和傅長安正面沖突,雜志社的命運還在他手上攥着呢。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闊。

嗯,再看世界,還是這麽美好,對吧?

“九月姐,長安哥讓我等會兒接你去公司。”

“你這天天接送我的幹嘛還給傅長安當助理,你幹脆叛變給我當助理吧。”霍九月的聲音沒什麽情緒,讓趙敬然分辨不清她究竟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說真心話。

再聯系到昨晚這對夫妻亂糟糟的一堆事兒就更惶恐了,聲音都有點兒抖,“九月姐,你別——”

“你緊張什麽?我逗你玩兒呢。”她迅速挂掉電話,給自己的指甲上了層護甲水,一邊懶懶地窩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上的早間新聞,等着趙敬然送她去上班。

她不是個過分矯情的人,不坐傅長安給她安排的車偏要吵着嚷着去坐地鐵坐出租車?

傅長安把家安在“荒山野嶺”,遠離地鐵口,遠離出租車,自己又沒有駕照,她沒有更合适的選擇而已。

索性,趙敬然還有那麽點兒眼力見兒,在離傅氏集團不遠的地方把她放了下來,不然她在上班的第一天就因為一輛凱迪拉克遭受非議。

時間還有富餘,霍九月還饒有興致地去附近的咖啡廳點了兩杯外帶的冰咖啡。

霍九月剛走進傅氏大樓,準備先去人事部報個道走個正規流程,卻被趙敬然中途截住給她“開後門”。

“霍助理,你是總裁特助,不需要走人事部那條線。”一本正經地說完以後趙敬然有點兒不放心,偷偷瞄了兩眼霍九月的表情,怕她生氣還小聲補充了一句。“九月姐,這是在公司,我要公事公辦,你見諒。”

霍九月點頭表示理解,她在意的不過是“霍特助”這個稱謂。

“特助?”給傅長安提供特殊服務的助理?

她只是一笑,很順從地跟着趙敬然進了電梯,看着他習慣地等負責按電梯的年輕的姑娘給他按上23層,然後那姑娘瞅見了跟在趙敬然身後的她,很得體很有禮貌地問了一句,“去哪兒?”

霍九月才想說“和他一樣”,轉念一想,現在是在公司,避嫌是必要的。“也是23層,謝謝。”

可23這個數字本來就是衆人的關注點,23層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底下層數的人心驚不已。

因為,那個樓層紮根着總裁辦公室,總裁特助辦公室,秘書處這三個地方。總裁辦公室供奉着傅長安這座大神,總裁特助辦公室是趙敬然的專屬,再聯系霍九月這身裝束打扮,看向她的視線都好像染了點顏色。

“23層的那位又招了個漂亮的秘書?”

“看這樣子也是了,現在的小姑娘怎麽都想着用這種方法呢?”

“哎哎,就不說咱們傅總長得帥,就說傅總這麽有錢是有多少女人想排着隊,只求一睡?”

電梯是個狹窄的空間,這些細聲細語被傳進了耳朵裏的速度快到以微秒計。

霍九月淡淡笑了笑,頭微微一擺就把這些議論給甩到了一邊,轉臉即忘。

人活在世,誰能不被評議?

霍九月被帶到傅長安辦公室的時候他正蜷在從辦公室裏隔出的內間的沙發上,空調的溫度打得很低,他身上的蓋得薄毯已經有一半滑到了地上,另一半也只是似有似無地搭着根本沒有起到它本來的功效。

她走上前靠近,準備把毯子重新撿起來,卻在蹲下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傅長安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才撿起來的薄毯就被她佯裝手失力落空給再次扔到了地上。

“醒了?傅總,作為你的新助理我想提醒您一下現在已經8點45了,您如果還要這樣不雅觀地躺在這裏我是沒有意見,不過您的客戶就不一定了——”她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秘書處的接待室裏已經有一個人在等着見傅長安了。

“哦?不雅觀?怎麽個不雅觀?是這樣麽?”傅長安輕佻的語氣劃過她的唇瓣,手上一使力就把她整個拽到了他的身上,坐實了她說的“不雅觀”。

“傅總,作為你的合法妻子,我想再次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要碰我也請在碰了別的女人後隔一天,我的身體在我的精神潔癖控制下,也許不會讓你太好受。”

傅長安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手上的力也越來越輕,慢慢把她松開,推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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