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部戲一般很難按順序來拍攝

恐天下不亂的興奮,不停地慫恿坐在男人身上,那個叫佩佩的女人親被她按着的人。

男人坐在酒吧靠裏的位置,只要稍偏頭就能看到酒吧門口。

楊柳看到他微扭了下頭避開親上來的唇,然後把人從身上掀下去站了起來。

“晉總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那叫佩佩的女人嬌嗔着從地上站起來,面上的笑容有點僵硬。

那個叫晉總的男人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看向楊柳這邊,勾唇笑了下,“歡迎。”

所有人都順着他視線看了過來,好奇又眼紅地看向能讓高高在上的晉總說歡迎的人。

“哈哈哈,”張力笑着推着楊柳往那邊走,“晉總我可和小柳子在這看半天了,晉總豔福不淺,這麽多靓男美女圍在身邊。”

男人笑了下,“小柳子?”他招招手,“過來。”

楊柳暗地裏皺眉,她知道這人是他們這部劇的投資人總制片,但事實上他們并不熟。

但這種場合就算不熟人家給你臉你就得捧着,娛樂圈裏這種潛規則還少嗎,為了以後能好好發展哪個女明星不曾忍氣吞聲過。

況且這種有金主垂青的機會你若是不把握,那些恨不得脫了衣服色/誘的人只怕會覺得你很不識趣,假惺惺,以後言辭間甚至還要看不起你,還要一臉輕蔑地嘲諷,裝什麽白蓮花。

在這種場合,少不了那些世界觀扭曲的人。

楊柳不想過去也不得不過去,而且吳亶還不能攔住她,否則就是不識趣。

吳亶來這的作用,便是大火燃起的關鍵時候破門而出的一把斧,其他時間只能安靜地待在消防箱裏。

楊柳走到晉總跟前才算看清他身邊那個叫佩佩的女人,她之前聽聲音就覺得耳熟,這回正面對上,心裏不由嘲諷一笑,娛樂圈果然是少不了狹路相逢。

“楊柳?”佩佩聲音揚起,眉頭一挑,很是訝異。

楊柳一笑,“佩文,好久不見。”

“你們認識?”晉總站在倆人身後,這時突然将手從楊柳腰間環過,攬着她坐到沙發上。

楊柳渾身不舒服,皮笑肉不笑道,“何止是認識。”

“有仇?”晉總像是被楊柳的神态語氣逗笑,偏了頭看她。

“我們是大學同學。”佩佩全名叫石佩文,和楊柳其實不止是大學同學,還是曾經的舍友兼閨蜜。

石佩文在一旁笑道,“晉總說笑了,我和小柳子哪有仇啊,我們大學的時候還是好閨蜜,只是這幾年工作太忙一直沒遇上。”

“是嗎,”晉總笑了一下,又扭頭對楊柳道,“別怕,有仇就和我說,我幫你報複回去。”

楊柳一笑:“晉總有心了,不過我和她能有什麽仇,也就是小女生之間言語不和鬧點別扭而已。”

男人自然看出了楊柳的言不由衷,但也沒再繼續問下去。

這時又有人開始喊接着玩游戲。

楊柳并不想參與,這個游戲本身沒有什麽技術性可言,但重點在于它能調動氣氛,能使一個單純的游戲玩成一個某些人滿足私心的工具。将這個游戲放到娛樂圈,肮髒與龌龊就像路邊的綠化帶一樣常見,會被不停地搬到臺面上來,還全然不覺丢人現眼。

但楊柳不能拒絕,就算這種活動她參加的少,也是知道這其中的規矩的。

楊柳運氣不太好,第一輪就輪到了她。

晉總攬着她笑得很開心,掐了她臉頰一把,“真心話還是大冒險?選真心話還要喝一杯勾兌的雞尾酒。”

楊柳躊躇了一下,她知道不管是哪個都逃不了一死,在座的都眼放精光,更有石佩文虎視眈眈,于是她心一橫,選了一個相對好一點的,道,“真心話。”

“初夜是什麽時候?”問的是石佩文,楊柳話音一落她話就蹦出來了,顯然是早有準備。

楊柳看她一眼,心裏諷刺一笑,“一個月前,具體時間不記得了。”

她說完接過服務員遞來的一杯深藍色妖異非常的雞尾酒,一飲而盡。

周圍一群人感慨,“小柳子你好純潔,出道這麽久了,居然一個月前才破處哦。”

“和誰啊,能告訴我們嗎?”有人八卦地問。

石佩文看了一眼楊柳身旁的晉總,也笑道:“不會是邝總吧,你最近不是簽了銀河嗎,真好奇你是怎麽簽上的。”

“下一輪如果還是我,我就告訴你們,我是和誰。”楊柳笑了下,沖石佩文眨了下眼。

“來來來,接着來。”聞言衆人再次擺開架勢,顯然是不想放過楊柳了。

然而他們顯然沒有這等運氣了,接下來輪了好幾遍都避過了楊柳。

倒是他身旁的晉總輪到了一次,被人起哄也沒選大冒險,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真心話,喝了一杯酒便作罷。

其實那酒的後勁很大,不勝酒力又喝得多的已經有倒下的了。

楊柳坐在一旁,雖然只喝了一杯也有點熏熏然。

眼見着天亮了,張力終于從旮旯窩裏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小柳子還得拍戲,你們運氣不好,問不到啦,以後有機會再玩。”

“你急什麽張導,投資人還在這呢,他沒開口催你你倒急上了,錢要是不夠,問晉總要就是了,晉總那麽大方一個人,他還能不給你,”搭話的人又扭頭沖男人一笑,“是吧,晉總?”

晉總也是笑,神色溫柔中帶着疏離,他扭頭看向楊柳,捏住她下巴在她鼻尖上輕啄了一下,問道“還想不想玩?”

楊柳被他親得不寒而栗,不着痕跡地避開他站了起來,“我就不玩了,還是拍戲要緊,晉總錢再多,那也不是風吹來的雨打來的,不必平白無故耽誤了進程多費那些錢。”

“小柳子真會體諒人,晉總,小柳子要是單身你還不收了她,這麽好的姑娘可不能被別人搶了去。”

“可是小柳子先前不是說已經破處了嗎,那不就是有男朋友了。”

“說不定是金主呢,不過有金主了那也不能找男朋友了。”

幾人七嘴八舌,言辭間含沙射影不無諷刺。

楊柳聽得心裏火大,但也只能選擇沉住氣,她冷笑道,“多謝各位關心我的私事,不管怎麽樣,我這人總歸是潔身自好的,和你們确實是有點格格不入了,我先走了,你們玩得開心。”

楊柳說完轉身就走,張力和吳亶則跟在後面也出來了。

晉總慢悠悠站起來,眉眼裏的笑意帶着幾分清冷,他漫不經心地整了整衣袖,笑道,“我去送送他們,你們接着玩。”

晉淮安不緊不慢地往外走,長腿沒多久便追上了走出不遠的楊柳幾人。

楊柳回頭時看到了他,然而卻像沒看到一般面無表情地上了車。

晉淮安笑笑,對一旁的張力道,“是不是把人得罪了?”

張力也笑,“晉總是什麽意思?”

晉淮安看一眼昏沉沉的天,笑了下,“她還有點意思,你說他是不是真動心了?”

張力滿頭霧水,“什麽?”

“真動心了才好玩啊,你說是不是?”晉淮安又微低了頭去看張力,笑容漫不經心又似有幾分勢在必得,他眼眸深褐色,就像沉沉翻湧的泥沼,莫名顯露幾分危險。?

☆、第 41 章

? 41.

這件事後張力就像把什麽都忘了,再不叫楊柳吃宵夜,該拍戲拍戲該收工收工,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而楊柳也懶得和張力計較,就算張力在這件事上欺騙了她,在什麽都沒發生的情況下,她也沒法怪罪他。不管怎麽樣,楊柳都願意去相信,是個人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但生分與膈應自然是免不了的。

而自那天後楊柳沒再見到晉淮安,到劇組放假的時候她也就把這人給忘了。

劇組在除夕前夜放假,楊柳一出劇組便直接趕往機場。

除了回一趟K市外,還要在除夕之後去C市電視臺參加那個新年喜樂會。

除夕的晚上,如果沒能上春晚便只能看春晚了。

時間緊迫,楊柳不想耽誤和家人相處的一分一秒。

有的時候就是有這樣突如其來卻又在你心底不注意的地方醞釀已久的情緒,也許不久前你和她還吵得不可開交好像要老死不相往來了,到下一刻為了你的事她又能撸起袖子顏面盡失地和人幹架。

能和你撕破臉的那個人永遠都只能是她,因為只有她才會在這之後不計前嫌地繼續給你敲警鐘,即便這在楊柳看來過于世俗又現實的諄諄教誨就是之前引起戰火的□□。

楊柳怕時間太過短暫,不僅僅是放假的時間,還有她們過一年少一年的生命。

她長久地漂泊在外,每年能見到母親的時間可能要累積好幾個年頭才能湊夠完整的一年,如此說來,應該說是,她們能夠陪伴在一起的日子,是過一年少好幾年。

她真的怕某一天回到家,楊教授突然就白發蒼蒼了,那樣的打擊于她是毀天滅地的,這麽多年的相濡以沫,楊教授早已是她生命的另一延續,如果沒了,那便意味着她的靈魂缺失一半,生命萎縮,一切都是不可想象的。

即便到如今楊柳再對邝羅舒死心塌地,他在她心裏也沒有和楊教授并肩而立的資格。

楊教授對楊柳的歸來表現出了一貫的漠然,就好像楊柳只是下樓買了一瓶醬油。

如果買錯了牌子該罵還是得罵。

但楊柳知道,她所有的真實的情緒都藏在了這些瑣碎又尋常的反應裏。

她表現得越平靜越不客氣,便越證明了她內心對真正的平靜的渴望。

她比誰都希望,楊柳真的只是下樓買個醬油而已。

大年三十下午出門去蓮香依依的時候,楊柳手瘸打翻了門口鞋櫃上的那一小盆仙人掌,“擦啦”一聲花盆碎了一地,仙人掌伴着黑糊糊的土滾了一圈躺在了楊柳腳邊。

楊教授披了外套出來看到這一幕,張張嘴,話在嘴裏繞了好大一圈才說出來,“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楊柳覺得她要罵自己,不過是顧忌着大過年的罵人不好,這才大發慈悲放過她。

收拾好下樓,楊教授果然開始發洩不滿。

劉毅來接她們倆,聽楊教授絮絮叨叨指責楊柳一無是處,手瘸又瘦,回家就一副好吃懶做的祖宗樣,還不如不回來。

“不回來你又該念叨了。”劉毅開動車子,忍笑看一眼楊柳。

楊柳擺出一副老油條的無賴模樣來,笑得無恥又淡定。

“誰要念叨她,不回來我清淨着呢。”楊教授自然是抵死不認自己對這唯一的女兒唯一的親人日思夜想情深意重。

劉毅聞言一笑,并不揭穿她,揭穿了就意味着要面對一架戰鬥力爆表的戰鬥機,勞心勞力,未了還要被轟得屍骨無存。

到底是過年了,到了郊區就算大馬路上再如何人煙稀少,年味也不見半點打折扣。

就在車裏看出去,不遠處還有小孩穿了一身正紅玩着煙花棒,閃爍的煙火在已經昏冥下來的天色裏添了幾分過年的活潑與喜慶。

不用特意去聽,也能聽到遠近交雜,噼裏啪啦的鞭炮聲,比城裏反而更熱鬧幾分。

“這次買了不少煙花,城裏不是不讓放嗎,咱們這是鄉下,想怎麽放怎麽放,等吃過年夜飯我就帶着你和淘淘去打谷場放煙花。”快到農家院的時候劉毅笑道。

“好啊。”楊柳點點頭,對放煙花這事還是滿心期待的。

“你當然好了,”楊教授沒放過這個機會嘲諷她,“畢竟能和淘淘這個同齡人一起玩了。”

劉毅失笑,“楊六歲。”

楊柳不以為意,拆了一根棒棒糖咬着,“你們就是嫉妒我年輕。”

她一頓,“貌美。”

劉毅大笑出聲。

楊教授也是忍俊不禁,笑罵她,“不要臉。”

晚上年夜飯相當豐盛,雞鴨魚肉應有盡有。

“淘淘想吃火鍋。”過了年就六歲的淘淘偎在劉醫生身邊撒嬌。

“哪能年年吃火鍋,”劉醫生拍拍小孫子的背,給他剝糖,“來,你楊柳阿姨給你帶的牛軋糖。”

雲蓮香上菜,看到淘淘還在吃糖便道:“馬上就要吃飯了爸,吃糖容易膩,到時候飯該吃不下了。”

“就吃一顆。”劉醫生笑笑,扭頭和楊柳聊天,“小柳子如今事業蒸蒸日上,越來越紅了,以後争取拿個大獎,成為什麽影後啊國際巨星啊,才算不辱使命啊。”

劉醫生和楊教授是同事,同屬K大教授,雖說一個在物理學院一個在醫學院,但同住一個小區,離得不遠,又因為楊柳小時候身體說不上好,有什麽傷風感冒常要找劉醫生來看看,天長日久倆家人關系便日漸親近。

最重要的是,劉毅沒結婚的時候,也是他們爺倆搭夥過日子,都是單親家庭,難免有幾分同病相憐的意味。

楊柳沒在家的日子多虧這家人對楊教授多有照拂,出于感激楊柳對劉醫生的語重心長也要多幾分鄭重。

“在哪都是要看實力的,”楊柳笑了下,“獎肯定是要拿的。”

楊教授喝了一口水,不留情面地打擊她,“就你那三歲小孩都看得出來的演技還想拿獎,人家評委會的人又不是青光眼白內障。”

劉醫生笑,“你啊,連過年都沒一句好話。”

“我就這脾氣,受不了就不要湊到我面前來讨嫌。”楊教授不以為意。

楊柳笑眯眯的也不在意,給劉醫生盛了一碗湯,“劉叔飯前喝碗湯對身體好。”

劉醫生滿意道:“小柳子還是這麽懂事。”

“還是這麽沒規距,你劉哥和嫂子還在廚房忙,都沒上桌你就先動筷子了。”楊教授大為不滿。

“她就是不高興我給您盛湯,沒給她盛。”楊柳撇嘴,眼裏帶點狡黠的笑意。

“你當我稀罕。”楊教授抱過一旁專心嗑瓜子的淘淘,瞪了楊柳一眼。

“得,”劉醫生息事寧人,“我給你盛,這必須得稀罕了。”

楊教授很難讨好,“你盛的也不稀罕,淘淘給我盛的才稀罕。”

“奶奶給剝瓜子。”淘淘聽到他的名字,高高興興地拿了一粒沾滿口水的濕漉漉的瓜子遞到楊教授面前。

楊教授笑起來,“好,奶奶給你剝。”

楊柳也笑,托着腮看他們說說笑笑,心裏是滿溢的幸福與感動。

人生彈指芳菲暮,每一味悲歡離合都該镌刻在這一卷厚重的竹簡上,終年之時開出絕美的花。

燈光與熱騰騰的飯菜都滿是暖意,談笑之間都是滿足。

屋外鞭炮聲如潮水嘩啦,屋內電視裏歌聲婉轉動人鑼鼓齊鳴,一派喜氣洋洋。

這便是除夕夜,家人歡聚一堂,便已熱鬧非凡。

晚上和淘淘劉毅放過煙花回來,和一家人圍坐電視機前看即将結束的春晚,順便吃宵夜守歲。

吃餃子吃到歡處,楊教授看了一眼電視,對楊柳道,“那不是邝羅清嗎?”

楊柳早聽出邝羅清聲音,卻像這會才發現般,她擡頭看了一眼電視,只這一眼便讓她有點出神。

邝羅清穿了一件朱色婚紗,襯得人唇紅齒白,面若桃花。

粉色的燈光溫柔地落下,玫瑰花像一場紛揚的花雨。

她拖着曳地頭紗,美得像從畫中走來。

她低聲淺唱。

“我從江南走過,聽到那噠噠的馬蹄

有一場煙火,記錄着溫柔的你

在黑黑的天,你卻看不到我的美麗

我只記得,你笑容像我全部的希望在天光裏

在天光裏

我記得你

我願陪伴你

如曾經你救我出這夜色裏

……”

她只唱完了□□,音樂還沒落下,她卻沒再繼續,只是慢慢開口說話,聲音輕的像她身周的玫瑰花,快要被淹沒在溫柔舒緩又帶着難言悲傷的音樂裏。

“我等不及了,”她道,“本來打算明晚再告訴你們的,畢竟今天是除夕啊,舉國歡慶的日子怎麽能說讓你們難過的事情呢,可是我确實是等不及了。”

“出道至今也有十幾年了,我也老了,青花瓷們也陪我許久了,一個月前發微博還有個青花瓷和我傷感地說,清清,你知道嗎,你的十幾年将會是我的一輩子,我好愛你。”

邝羅清眼淚掉下來,“她只活了十三歲,到新年前一天她便因為先天性心髒病不治而亡。”

“她沒能等到新的一年,也沒能等到匹配的心髒,我幫她找遍了各大醫院,國外也不曾放過,然而到今天才傳來好消息,這還有什麽用呢,她昨天就已經走了。”

“人好像總是不斷的錯過,失去,循環往複,于是難免悲傷難過,甚至痛恨。”

“可也依舊會有得到,擁有,滿足,就像我遇到陪我許久的你們。”

“我那麽慶幸,我走過的這十幾年還有你們記得,我也那麽不舍,走過了這十幾年,還是要跟你們道別,此刻的我,突然格外理解那個小青花瓷打下那段話的心情,不舍得,難過,因為她即将失去看到這個世界的資格,而我也是一樣,即将失去擁有你們的資格。”

“可是退一萬步想,這也是一種解脫啊,她在天堂裏依舊可以歡聲笑語,我在人間,成為一個普通人,平凡人,找一個愛我的人,嫁了,相夫教子,享受安寧平靜的生活。”

她又一笑,“是不是很難過了,但其實,也還好吧,畢竟,我還有一個喜訊要宣布啊。”

她突然大轉折,讓所有眼裏含淚的觀衆懵然地看着她,“我想嫁了,解致,我想嫁了,你還願意娶我嗎?”

“我害怕失去,害怕錯過,你把我從黑暗裏救出來,我怎麽舍得以後站在你身邊和你說誓言的那個人不是我。”

“如果有那一天,我會生不如死的。”?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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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羅清在除夕夜的春晚上扔下倆個驚天炸雷,炸的娛樂圈圈內圈外這個新年都過得不得安寧,而同時也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連銀河都毫無防備。

沒想到她會提前宣布退圈,更沒想到她會在春晚這樣的場合近乎逼婚一樣公開了和解致的關系。

銀河不得不緊急公關,連夜趕通稿,早前準備的那份自然是不能用了。

在媒體報道出來之前網上早炸開了鍋,春晚倒計時結束後,幾乎沒人回去睡覺,甚至連睡下的都爬了起來,紛紛打開手邊電子設備,意圖刷爆各大網絡社交平臺。

“完全沒有征兆,不管是退圈還是和解致之間的關系。”

“我以為他們是朋友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逼婚的地步了←_←”

“女神求不退圈啊,結婚也不妨礙你繼續待在娛樂圈啊。”

“解皇求回複,看到女神那樣孤立無援的站在舞臺上,我心都碎了,解致你如果不出來表态你就不是個男人!”

……

而解致最新發的那條微博,短短一個小時評論漲到了十幾萬。

“你們倆是什麽時候的事?”

“求給我女神幸福,你知道一個女人做出這樣的事需要多大的勇氣嗎?就算清清她一直以來表現得都那麽無堅不摧,可她畢竟是個女人啊!!!”

“聽女神的意思,解皇你之前是不是求過婚,但是她拒絕了,她現在想通了,是不是到你表态了???”

“解皇,你們在一起後可不可以勸勸女神,讓她不要退圈,還是退圈根本就是你的意思,所以她才在你之前求婚的時候拒絕你,如果是這樣,清清現在還願意嫁給你實在是太偉大了!”

……

而這世上任何一件事都是褒貶難免。

也許是有不少人支持不少人旁觀,但同樣少不了人看不過眼。

但這些評論到底還是被倆人強大的粉絲壓了下去。

後半夜不少媒體爆料人也紛紛站了出來,這個時候都收起了平常對娛樂圈女星的冷嘲熱諷幸災樂禍,難得的一本正經甚至還有些悵然若失。

“這倆人不管是誰,退圈對娛樂圈都是一大損失,但今晚春晚看下來,邝羅清退圈只怕是在所難免了,我至今記得《笑天涯》裏的孟笑,《九回合》裏的李嬌嬌……她塑造過的經典形象,連我爺爺那輩人都能數出一二。”

而微博下的評論,讓不那麽感性的人看了只怕都會潸然淚下。

“我不知道她在春晚退圈有多不合适,我只知道她一退圈便帶走了我的童年。”

“不管《笑天涯》翻拍多少遍,所有後來者都遠不及邝羅清版的孟笑,她是永恒的經典,無可超越。”

“我從十六歲追她,那個時候她剛開始拍《夢回大唐》,也才不過二十四歲,出道也才不過一年,到如今,十三年過去了,在媒體面前從不肯承認自己老了的人在春晚主動說她自己老了,我那一刻怎麽都忍不住眼淚,因為十三年,我也老了,嫁了人有了小孩,而你依舊孤家寡人,為了事業愛情而掙紮。”

“不論是什麽樣的結果我都支持她,退圈也好嫁人也好,只要她幸福,而娛樂圈,而青花瓷,而所有曾經看過她作品的人,都會永遠記得她的經典形象,在我們心中,她永遠還在娛樂圈,不曾離開。”

……

不管外界怎麽衆說紛纭,此刻最重要的事,都是等待解致的回複了。

然而青花瓷、解致後宮、以及一大批看熱鬧的路人、黑粉在解致微博、官方論壇、貼吧下守了一夜,始終沒能守到解致的一丁點消息。

倒是清晨五點過一分的時候邝羅清發了一個微博。

“不必等了。”

不必等是什麽意思,解致不願意回複了?當了縮頭烏龜了?他願意娶邝羅清還是不願意娶邝羅清?

沒人知道,就算粉絲們将邝羅舒、銀河官方微博、邝羅清以及一大批可能知情的人的微博刷爆,也依舊沒能抓到一絲一毫有用的信息。

于是一群人又跑回到解致微博去大肆威脅。

“解致你還是不是男人,到底是個什麽态度,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是不是都應該有個回複?”

“你讓一個女人這麽等你真的好嗎,你吊着這麽多人的心就不怕出門被潑油漆嗎?”

“你還想不想在娛樂圈混了,就算我是你的粉絲也很看不過眼你這種縮頭烏龜的行為,別讓我粉轉黑!”

“大家冷靜點好嗎,可能解皇還不知道呢,畢竟他現在在G市的山裏拍戲,旮旯窩裏消息可能不靈通啊。”

然而說這話的人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信,說完不等人罵她自欺欺人自我安慰很快就自己遁了。

……

“解哥一直沒有回複嗎?”楊柳接到吳亶電話的時候正要離開農家院回家。

“沒有,”吳亶也是很不解,“為什麽,解哥不想娶邝羅清了?”

楊柳頓了下,“不會的,再等等吧,肯定會有回複的,就看大家等不等得起了。”

挂了電話,楊柳拿着之前準備好的東西往劉毅的辦公室走。

劉毅和雲蓮香确實是吵架了,只怕還吵得很厲害,連大年夜都沒能讓他們住到一起。

晚上淘淘還是跟着劉醫生睡的。

“怎麽送這麽貴重的東西,”劉毅拿到那條Gi腰帶時驚訝道,“你劉哥一個粗人哪用得着這樣精細的奢侈品。”

“送你禮物你還不樂意。”楊柳不高興了作勢要搶回來。

劉毅連忙避開,讨好笑道,“哪能啊,你送劉哥禮物劉哥肯定高興,只是不喜歡你送這麽貴重的,娛樂圈的錢也不是那麽好賺的,你劉哥是心疼你,花錢這麽大手大腳。”

楊柳這才滿意,笑道,“沒事,我也就買這一次,”楊柳把手裏的其他禮品袋遞給他,“這裏有給嫂子的LV手袋、給淘淘的航母模型玩具還有給劉叔的保健品,我就不一一送過去了,你到時候幫我給他們。”

“你這買了多少錢啊,我的天,”劉毅将東西接過來,“太破費了,你劉哥給你準備的新年禮物都拿不出手了。”

“拿不出手也得拿出來,”楊柳道,“不然我更虧了。”

劉毅失笑,曲指在楊柳額頭上敲了下,“你倒是一點也不跟你劉哥客氣。”

“客氣能當飯吃?”楊柳颠颠跟在劉毅身後,看他把給她準備的禮物從抽屜裏拿出來。

“送你的墨鏡,”他将墨鏡盒放到桌上,又去拍了拍一個靠牆的大箱子,“按摩椅,我爸一個,楊教授一個。”

他一頓,沖楊柳眨眨眼道,“情侶色。”

“他們才不管什麽情侶色不情侶色呢。”楊柳被逗笑。

吃過早飯後劉毅送楊百依母子回家,将按摩椅送上樓安裝好才離開。

楊柳送他到樓下,和他擁抱了一下,拍拍他的肩,“倆個人能一起生活多不容易啊,別和嫂子吵架了。”

“你不懂,”劉毅笑了下,他一頓又壓低了聲音道,“不過你現在已經戀愛了,總有一天會懂的。”

他四處看了看,“不會有狗仔吧。”

楊柳失笑,“有也沒關系,拍不到什麽。”

劉毅點點頭,道,“那我走了,你在外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們擔心。”

楊柳心裏一暖,笑道,“你也別和嫂子吵架了,受傷的是淘淘,想想他。”

劉毅一笑,“行,終于輪到小柳子來教訓我了,滿足你,聽你的。”

送走劉毅楊柳也該回去收拾東西離開了。

楊教授往她包裏塞打包好的,自制的臘肉、豆豉、腌菜。

楊柳無奈的攔住她,“媽。”

“怎麽?”

“我最近拍戲沒時間吃這些的。”

“這些能放,而且又不是夏天,你放冰箱裏有時間就炒來吃不就行了。”

楊柳擡眼看她。

楊教授生氣了,将東西往邊上一扔。

“銀河這是奴役你,哪能連吃飯的功夫都沒有。”

“媽。”楊柳哭笑不得。

“反正你的事我現在也管不了了,我讓你別和他在一起,你倒好,居然和朝陽合同還沒到期就被他拐去銀河了,我說那麽多你都當放屁,現在你不想吃這些東西,我再說又有什麽用,說不定你一出門就當垃圾扔了。”

“怎麽會呢,”楊柳妥協,将那些菜往行李箱裏一塞,“我媽做的,沒空我也得有空啊,肯定會吃的,不會扔的,放心。”

楊教授冷哼一聲,又問她,“你怎麽想的,違約金,你可別跟我說他說他給你付了你就算了。”

“當然不能算了,”楊柳一笑,“就算要加上利息也是要還給他的,只不過,可能要費點時間了。”

“你自己看着辦吧,”楊教授幫楊柳蓋上行李箱的蓋子,“我現在是懶得管你們倆的事了,但不管怎麽樣,你都得記住一點,不能失去做人的原則,知道嗎?就算是夫妻之間都要把賬算得清楚,更別說你們現在還不是夫妻,未免以後有人說閑話,你無論如何都不能欠他,就算賠本也不能欠他,這樣不管別人怎麽說,你都問心無愧,記住了嗎?”

“記住啦。”楊柳連連點頭,湊過去抱抱母親,“我又要走了,你在家要好好的,我給你帶回來的保健品啊,包包啊,衣服啊,你別嫌貴,該吃吃該用用。”

“你啊,盡買些不實用的東西回來,那些奢侈品就那麽好,就說那包吧,你媽看着跟菜籃子似的。”

“那你就拿着去買菜吧。”楊柳非常暴發戶和霸氣側漏。

收拾好楊柳便拖着行李離開了,經紀人助理會在C市那邊的機場接她。她晚上要去參加那邊電視臺的初一喜樂會。

楊百依站在窗邊看着,飒飒寒風裏,她瘦弱而亭亭的女兒越走越遠,就像越來越遠的時光,再也回不到學跳舞時她哭着壓腿的小時候。她揩了下眼角,輕嘆一口氣,拉上窗簾轉身回了客廳。?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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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對她來說,什麽才是最悲哀的,無非是她想嫁了,他卻不想娶了。

她那麽莽撞地在春晚逼婚,不是沒想過後果,卻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他居然什麽回複都沒有!

在C市電視臺後臺候場的時候,連她家小李子都忍不住用隐晦的同情的眼神看向她。

“寶貝兒,我是不是挺悲哀的?”邝羅清彈了彈新做的漸變美甲,從淺到深,到指甲邊緣是純正的朱砂色。

她其實更喜歡指甲上的顏色均勻醇厚,漸變是她頭一次嘗試,效果不盡如人意。

小李子吞吞吐吐,悻悻然什麽也不敢說。

“其實我今天大可不必來了,反正退圈的事昨天就已經說了,可是,”邝羅清笑了下,“我多不甘心啊,說讓我退我就得退,邝羅舒還是為了一個外人,這麽逼她親姐姐,小李子,如果是你,你怎麽想?”

小李子倒了杯水放到邝羅清手邊,“我也是不甘心的。”

最重要的是,她跟了邝羅清這麽多年,一畢業就被她攬到了身邊,如果飼主退了,她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雖說飼主喜怒無常,時而精神失常,但總的來說,對她還是極好的。

飼主有個很大的毛病,那就是護短,只要是被她攬到翅羽下的,不管犯了多大的錯,那都是要先将外敵幹跑再關上門來自己教訓的那種。

所以這麽多年,娛樂圈魚龍混雜,她跟着她确是沒受過外界半點委屈。

而飼主還有個更大的毛病,那就是嘴硬心軟,虛張聲勢,而她的張牙舞爪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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