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鐘渝頓時火冒三丈。
這個人怎麽回事,養魚嗎?
她敲字問:許醫生,你喜歡我嗎?
那邊很快就回複了:怎麽了?
鐘渝:你回答我就好。
許醫生回複她:那你喜歡我嗎?
又是反問,又是這樣意味不明的話。
她直接把那天在奶茶店看到他和別的女人逛街的照片發了過去。
許致秦沒有再回複了。
後來宋秋藺上來叫她吃飯,鐘渝跟着下樓了,才發現季殊還沒回來。
“他說有應酬,回不來。”宋秋藺很無奈,“我們先吃吧,晚一點他再回來吃蛋糕。”
他們吃了晚飯,又等到了十點鐘,季殊都還沒回來。
初初呵欠都打了好幾遍了,但是沒看到爸爸,她又不願意走,非要等爸爸回來。
“要不你們今晚就在這裏住下吧。”宋秋藺勸她,“這都這麽晚了,初初又不願意回去。”
鐘渝挺為難的,她向來不懂得要怎麽拒絕宋秋藺,“沒事,一會她睡着了我帶她回去就行。”
宋秋藺便也沒再留,只抱着初初哄她睡覺。
就在初初剛剛眯上眼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聲響,鐘渝回頭,看到是季殊回來了,被他的秘書扶着,人幾乎都站不穩。
宋秋藺很是吃驚,小聲問道:“這是怎麽了?”
那個女秘書面露無奈,“一個酒席,季總被灌太多了。”
接着她看到鐘渝,微微一怔。
“蘇秘書。”鐘渝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見了。”
對方也笑一笑,“好久不見了,您怎麽在這?”
“季殊生日,帶初初過來給他過生日。”
“鐘渝,你快把小殊扶上去。”宋秋藺皺着眉說,“怎麽喝成這個樣子了。”
“太太,我來就好。”蘇钰說。
“沒事,你讓鐘渝扶吧,這都這麽晚了,你快回去吧。”
鐘渝只好走過去從她手裏接下那個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
蘇钰站在那沒松手,“鐘小姐,我幫你。”
“我來就好,你先回去吧。”鐘渝說。
她似乎有些踟蹰,但看了看宋秋藺,最後只能放手。
喝醉的人毫無氣力,也因此格外沉重,鐘渝接過的瞬間差點要被他壓垮。好在此時季殊本人此時稍微恢複了一點神智,微微站直了身子。
蘇钰轉身出門,宋秋藺抱着好不容易睡着的初初,又指了指季殊指了指樓上,示意鐘渝把人弄上去,然後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
竟是這樣直接把一個醉漢就都給她了。
鐘渝沒辦法,只能扶着還能勉強站立的季殊一步步上樓。
所幸這段路也不算長,她很快就把人帶到了樓上。進卧室之後她想把人丢到床上,結果那人死活不願躺下,還抓緊了她的手腕,皺着眉道:“換衣服。”
潔癖的人喝醉了也依舊是潔癖的,不換衣服輕易不肯到床上去的。
“我給你找阿姨來。”鐘渝說。
對方卻不放她,依舊說:“換衣服。”
“你要我給你換嗎?”鐘渝問。
季殊眯着眼睛看了她半響,然後點點頭,低聲道:“小薄,幫我換衣服。”
鐘渝心神微微一震。
小薄是鐘渝的小名,她從小就不喜歡自己的名字,但是戶口簿又不能改,所以她自己給自己悄悄取了一個名字,用母親的姓,自己喜歡的字。
梁薄。
涼薄。
她希望自己人如其名,能涼薄一點,一輩子不被情愛困擾。
後來她用這個名字做了筆名,除了她的讀者會叫她小薄,別人都不知道。
只有季殊,是她在初為人妻的時候,一時興起,告訴了他這個名字。只因這個名字是兩人在睡覺時濃情蜜意說出來的,所以之後季殊也只會在四下無人時才會這麽喚她。
距離上次他叫她這個名字,大概也就過去了三年吧。
他這是喝醉了,以為兩人還是從前做夫妻的時候嗎?
不管如何,鐘渝始終還是被這個稱呼弄得有些心軟。
“我去給你拿衣服。”鐘渝柔聲說。
季殊這才微微松了松手。
鐘渝去衣櫥給他拿了衣服回來,站到他面前時仍然有些猶豫。
雖然以前是親密無間的兩個人,但現在都離婚快三年了,幫他換衣服什麽的,好像也還是不太合适吧。
“我幫你換上衣,一會你自己換褲子。”鐘渝跟醉漢商量。
對方擡眸看她,似乎有些不解,但還是乖順地點了點頭。
季殊喝醉了的樣子,可比平時要可愛得多了。
他們結婚那會,季殊的事業可以說是剛剛起步,應酬遠比現在多得多,喝多了回來都是她照料。季殊不喜歡假手他人,有時候不是很醉,還會和鐘渝溫存一番才肯睡去。他這個人,喝多之後體力更好,不知疲倦,敏感度也降低很多,往往都能折騰很久。
從前是覺得累,但在經歷過那些之後又空窗了那麽久的鐘渝,難免想到就有點口幹舌燥。
鐘渝擡手幫他拆領帶,解紐扣,一粒一粒敞開,露出他的胸膛,小腹。
季殊工作雖忙,但也不乏鍛煉,他有私人教練,家裏也有健身室,是以他的身材保養得很好,精壯卻不會有噴發吓人的肌肉,他不熱衷練出太大塊的肌肉,稍微有線條就夠了。
這些線條恰恰是最吸引鐘渝的,隐藏在肌肉中的線條,是優雅與力量的結合,他在她身上起伏的時候,那些汗珠,會順着這些線條往下行走。
手指撫上男人緊繃的小腹時,鐘渝心頭一驚。
她今晚怎麽回事,頻繁被男人的美色所迷惑。
這人分泌的荷爾蒙也太強大了吧。
鐘渝穩住心神,後退半步,“自己換褲子。”
季殊二話不說,立刻伸手開始解皮帶。
鐘渝眼皮一跳,被吓得不輕,立刻就下意識轉過了身。
她的意思是等她走了讓季殊自己脫褲子睡覺的,萬萬沒想到他動作這麽迅速。
鐘渝心神大亂,剛要往外走,男人就從後面将她抱住了。
她僵住了。
之後鐘渝也有點失控了。
不知怎麽地,就被推倒在了床上,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就跟他們剛結婚那會,還沒發生任何龃龉時候一樣。
季殊溫柔又有些粗魯,鐘渝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很清醒,又好像喝醉了的人是她一樣。
她覺得真是自己空窗太久了,身體有需要,就跟人餓了想吃飯,渴了想喝水一樣,她控制不住。
亦或者只是她在許致秦那受了刺激,不願意輸給他,所以才和季殊半推半就了。
結束之後她也睡着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沒亮。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不過五點。
微信裏許致秦也沒有回複,但她根本不在乎他回不回複,直接把人删了。
放下手機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枕着季殊的手臂,後背還貼着他的胸膛,生怕這樣把季殊的手臂壓癱了,她連忙擡起頭,結果一回頭就對上了那雙被她動靜吵醒的眸子。
這人眼睛生得格外好看,杏仁眼,內雙,鐘渝很少見有內雙得這麽好看的人,擡眼看你的時候,他看起來是單眼皮,眼皮薄薄一層,感覺很冷,但是垂眸時,那好看的雙眼皮折子露出來,又顯得很溫柔。
能被他垂眸看着,一般都是在床上,鐘渝在他身.下的時候。
此時這個人也是垂眸看着她,似乎還有些昏沉,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開口便問她:“幾點了?”
“五點多。”鐘渝扯了扯被子小聲說。
這聲音讓男人恢複了一絲清明,連帶着眸子都微微張開了,半秒鐘後他身體忽然一僵,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之後,季殊的目光變得有些冷了。
本來鐘渝還有點緊張的,不知道要怎麽面對他,但此刻看到他這副模樣,不免又有點生氣,有點想捉弄他,譏諷他。
于是鐘渝擡起腿,擠進季殊腿間輕輕蹭了一下,意味不明地說:“人家還想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