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醫院又不是你開的。”莫小堯微扯了扯嘴角,故作輕松地說。

新跳槽的公司要求提供體檢報告,所以今天莫小堯特意請了半天假,來到這家指定醫院,做完體檢出來便與肖澈狹路相逢,且注意到他身邊還多了位惹人遐想的長裙飄飄的氣質美女。

見自家媳婦的目光悄無聲息地投向一旁的傅雅詩,肖澈抿了抿薄唇,開口道:“小堯,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大學的輔導員傅雅詩傅小姐。說來也巧,剛剛在豐慶路我開的車被一輛白色寶馬追尾,下車與車主溝通時,我才認出對方恰好是我的舊相識傅小姐。細心如我,又眼尖地發現她受了點皮外傷,于是當機立斷送她來醫院診治,順便提議她拍個ct什麽的以免留下後遺症……”

“是麽,真是夠巧的,你也難得如此貼心嘛。”莫小堯似笑非笑。

“媳婦兒,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你別誤會。”肖澈察覺她的神色有些怪異,緊張兮兮地立即補充。

“我有什麽可誤會的。”其實第一眼瞄到傅雅詩嘴角的美人痣,莫小堯已然猜出對方的身份,這會兒大大方方地打招呼道,“你好,傅小姐,我叫莫小堯,是……”

沒等她說完,傅雅詩揚了揚唇角:“我知道,你是阿澈的媳婦吧,我聽阿澈提起過你,你本人比我想象得漂亮多了。”

“謝謝,那你們忙吧,我還有點事,先行一步。”莫小堯禮貌地微笑。

“嗯,好的,下次有緣再見。”傅雅詩眼眸染上淡淡笑意,舉止優雅地微微點頭。

待目送莫小堯轉身離去,傅雅詩笑眯眯地轉向肖澈:“阿澈,看得出來你很緊張你媳婦。”

肖澈一臉認真地承認:“是啊,何止緊張,小堯簡直就是我的命,誰用金山銀山找我換,我也不稀罕。即便是小堯她想玩點刺激的,大冬天的把我扒光了趕出家門,我也絕無抱怨,只要我媳婦兒高興,我為她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傅雅詩愣了愣,随即咯咯笑道:“阿澈你說話真風趣,以前我怎麽沒發現呢。”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肖澈目光灼灼。

她黑亮的眸子裏劃過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光芒:“是麽,也就是說曾經目中無人,心比天高的肖大少已成功蛻變成妻奴了,對吧?記得當年在大學校園裏,你對我窮追不舍的時候……”

“打住,你說誰追過你?我記性還不至于那麽差,你可別占我便宜!”他不悅地皺眉。

她妥協地笑了:“好好,我更正一下,是阿澈你做好人好事,為了幫我擺脫季坤的糾纏,假扮我男朋友,行了吧?我想說的是,那時的你是個小鮮肉,特別秀色可餐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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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傅雅詩是肖澈他們班的輔導員,也是同校的研究生師姐,比肖澈大了幾歲。作為學校裏的校花,她的追求者數不勝數,她偏偏一個都瞧不上,獨獨對看似不近女色的肖澈感興趣。

某日下午,肖澈一如既往地在圖書館上完自習,穿過學校裏人煙較為稀少的小樹林,抄近道去食堂的途中,出其不意被傅雅詩堵住去路。

“找我有事嗎?”肖澈有些不客氣地問。

“廢話,不然我在這兒等你幹嗎?”傅雅詩身穿女人味十足的淡米分色薄紗長裙,高傲地微擡了擡尖尖的下巴。

這個在學校裏被捧慣了的所謂“女神”認定,只有肖澈這般豐神俊逸的世家子弟才配得上她。于是她三番五次向他暗示自己的心跡,他卻始終像根木頭似的毫無反應,令她終于按捺不住選擇主動出擊。

當她說想做他女朋友,他嗤之以鼻,涼涼地吐出四個大字:“我,不,需,要!”

“為什麽,別告訴我你喜歡男人!”她一直勝券在握,自信滿滿,豈料挨了當頭一棒,差點氣得跳腳。

“看不上你就等于喜歡男人麽,這什麽破邏輯!”他略帶稚氣的俊臉上滿滿都是鄙夷,語氣顯然是氣死人不償命。

如今的肖澈說話做事好歹會給人留點兒薄面,尤其對着自家媳婦莫小堯時更是軟萌了許多,耍寶賣萌不在話下(ps:這項福利僅提供給老婆大人)。而當時的他絕對是目中無人的最典型例子,走路永遠目不斜視,面對前仆後繼的衆多仰慕者也從來都是不屑一顧。

聞言,傅雅詩一時語塞,半晌才悻悻地追問:“那你總得告訴我拒絕我的理由吧,是因為我是你們班的輔導員的緣故麽?你若介意別的同學說閑話,下學期我就跟你們班主任打聲招呼,不帶你們了,如何?”

肖澈聳肩:“你想多了,其實原因很簡單,你這樣的大媽根本不是我的菜!別再來煩我,不然你會後悔的,你要是不信,不妨試試!”

從沒被人如此不待見過,傅雅詩的自尊受到極大的傷害,眼眶變得有些通紅:“你,你!……”

肖澈若無其事地轉身離開,沒走多遠身後便傳來刺耳的尖叫聲。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到身穿紅色運動服的矮瘦男生從天而降,雙膝跪在傅雅詩面前,一只手緊緊扯住她的裙角,另一只手則哆哆嗦嗦地攥着一把水果刀。而那人正是學校裏出了名的怪胎季坤。

說來一年四季季坤都穿着那件大紅色的運動服,極少會換上別的衣服。據說他是學工科的,不知成績如何,反正沒什麽人見他與別人說過話。他只喜歡自己一個人躲在無人問津的破舊不堪的自習室埋頭看書,走起路來時常自言自語,還冷不丁沖路過的同學呵呵傻笑,導致全校的人愈發覺得他有點瘋瘋癫癫,不敢輕易靠近。

可誰也沒曾料到從某一天開始,季坤會色膽包天偷偷盯上校花傅雅詩,不管她走到哪裏,都戀戀不舍地在其附近出沒。例如下了課她去食堂吃飯,他就坐在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偷瞄她舉止優雅地用餐。偶爾她約朋友打羽毛球,他便在羽毛球館的看臺上,目不轉睛地盯着她被緊身運動衫勾勒的玲珑有致的好身段。當她的目光掃向他時,他趕緊假裝看別處,嘴角則情不自禁地微微翹起。

這天,季坤出門有點晚,無意間走進小樹林,打算抄近道去圖書館,不料在林間小道上偶遇穿一襲柔情似水的長裙,比平時更加楚楚動人的傅雅詩。他不由心跳加速,面紅耳赤,驀地覺得這是上天賜予他向心中的女神表白的絕佳機會。

于是,情急之下他撲通-一聲直接跪在她面前,央求道:“雅詩,我喜歡你很久了,你做我女朋友吧,我真的很想跟、跟你在一起。”

“你別這樣,讓人看見了影響多不好。”傅雅詩被這個不知所謂的醜陋男生吓了一大跳,沒好氣地回應。

“今天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長跪不起,真的,我、我……”季坤擔心對方撒腿就跑,下意識地伸手扯住她的裙角,另一只手則放進口袋,試圖找出紙巾什麽的,擦拭自己此刻滿頭的大汗以免被嫌棄。結果他沒翻出紙巾,倒是傻乎乎地把前天新買的紅色折疊式水果刀掏了出來。

而他這一舉動頓時令傅雅詩魂不附體,認定自己被眼前的猥瑣怪胎脅迫,歇斯底裏地尖叫了起來:“啊!”

好在肖澈沒有走遠,且并未袖手旁觀,反倒沖上前,厲聲制止魏坤:“你幹什麽呢,快放開她!”

季坤一頭霧水,手裏的刀随即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我、我沒打算吓唬她,我只是,只是……”

“鐵證如山,你居然還敢睜眼說瞎話!我告訴你季坤,我傅雅詩絕對不可能看上你這個神經病的!”說罷,傅雅詩直接撲進肖澈的懷裏,哭訴道,“阿澈,這個季坤最近一直疑神疑鬼地跟着我,剛才看見四周沒人,還跪下來逼我跟他在一起,我死活不同意,他便拿出準備好的刀子。幸好有你,不然我早就被他一刀捅死了,嗚嗚嗚,我好害怕……”

“雅詩,你和肖少是什麽關系?”見狀,魏坤顧不上自己蒙上不白之冤,不解地喃喃發問。

肖澈在學校是風雲人物,幾乎無人不曉,即便魏坤這樣的怪人也對他有所耳聞,知道他很有來頭,是個相當不好惹的主兒。

傅雅詩轉了轉眼珠,靈機一動,沒等肖澈把自己推開,便挽上他的手臂,自顧自地介紹:“阿澈是我男朋友,所以你別再打我主意了,聽見沒,不然阿澈一定會讓你死的很難看的。”

“你……”肖澈一臉鐵青地看了她一眼。

傅雅詩壓低聲音,向他解釋:“我現在又沒受傷,即使咱們把季坤扭送派出所,他要真有精神病史,還會毫發無損地放出來!而且他這人神神叨叨的,不拿你做擋箭牌,我遲早會丢了性命,所以你就做好人做到底吧。”

于是接下來,肖澈莫名其妙做了傅雅詩一個多星期的挂名男友,她則順利成章地變身他名義上的第一個女朋友,也就是所謂的初戀女友。在此期間,他自然碰都沒碰過她,惹得她很是悶悶不樂。

而後季坤因家庭原因退學離校,肖澈只跟傅雅詩說了句“游戲結束”單方面終止了這一匪夷所思的關系。

這會兒,傅雅詩看着依然帥得令人發指的肖澈說:“當年的你雖然嘴巴很損,卻是個樂于助人的好男孩,值得我迷戀多年。”

“我不是損人,而是實話實說罷了,你的确不是我的菜。”肖澈目光堅定地回答。

“也就是說,你現在的太太是你的菜喽?可她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對勁,你倆是不是吵架了?”傅雅詩八卦地問。

“算不上是吵架,是我惹媳婦生氣了,她在單方面地懲罰我……”扯到這一話題,肖澈顯得有些沒精打采的,輕嘆道,“話說我有點明白當年季坤下跪向你求愛時的心情了,如今若我肯跪下來求饒就能消了我媳婦的氣,我二話不說便會照做不誤。”

“你肖大少下跪的樣子簡直令人難以想象,太有喜感了哈哈。”傅雅詩被逗樂,頓了頓,一本正經地建議,“其實女人的臉皮比較薄,有些時候即便心裏已經原諒了對方,也不願意輕易承認。雖說我不清楚你和你媳婦之間發生過什麽事,可我看得出她比你想象的還要在乎你,我相信你再努把力,很快能使得她與你冰釋前嫌。”

“按理說女人比較了解女人,借你吉言,但願如此。”肖澈聳肩,眉頭有些舒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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