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早上吃過早餐,安寧跟安睿待在房間裏看書,因為馬上要開學了,安睿還有家庭作業沒做完,不得不賣力趕作業,安寧拿着本英語教材在一邊看然後做筆記。

安睿遇到不懂的便問安寧,就這樣很快就到中午了。

安寧從樓上下來時,大廳裏沒有一個人,她接了杯水坐沙發上休息,電視機也不知道是誰沒關,此刻正在放一個財經訪談。

安寧拿着遙控器正準備換臺的時候又停了下來,忍不住看了下去,電視裏的男人眉目俊朗,優雅紳士,言行舉止便可窺見一斑。

這個男人安寧再熟悉不過,她從還未記事起便陪伴自己的人,就連呼吸之間都熟悉的觸手可及,可是有時候他就在她的身邊,彼此之間卻又好像隔着銀河世界般。

女主持人風趣幽默,氣氛非常融洽,主持人就盛遠集團幾個問題問了唐競,唐競回答也非常簡短幹脆,随意的落座,雙腿微微交叉,優雅入骨,期間女主持頻頻偷看了他幾眼。

到采訪快要結束時,主持人這才說道,“因為場外觀衆來線非常熱烈,所以這邊有幾個私人問題想要問下唐先生,希望您不要介意。”

唐競神色不變,只是微微蹙眉之間還是讓安寧看出了其實他現在很不耐煩,但是唐競平日裝管了貴公子做派,就連拒絕也是紳士十足,紳士風度。

此刻他微微一笑,接着點頭。

“應場外觀衆強烈要求,想要問唐先生現在是單身嗎?”

唐競點頭,“是。”

“不知道唐先生心目中的未來另一半是什麽模樣?”

“沒有具體想過,最重要是家裏人喜歡,大家能友好相處。”

主持人幹幹一笑,“唐先生真是愛家的男人。”随後委婉的問,“那唐先生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孩?”

“性格好。”

“唐競哥哥呢。”

安睿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來坐在她旁邊,看着電視裏的男人驚訝的叫道。

安寧點了點頭,采訪已經接近尾聲,她很快速的将電視關掉,安睿沒好氣的說道:“幹嘛關掉?我想要看。”

安寧一時氣惱又說不出話反駁,這才想起早餐後就沒看到唐競了,不禁好奇問道:“唐競哥哥呢?”

“剛才媽打電話回來,被爸叫出去了。”

安寧點了點頭,唐競一向很忙,算起來,家裏的每個人都可以說是大有作為,安寧卻一直是不愠不火,自從大學後,平日裏都是一個星期回家一趟,理所當然的見面的機會便少了,索性後來直接變成一個月才回家一次。

晚上唐競是和安父一起回來的,安寧正和安睿拿着游戲手柄打游戲,是一種競鬥闖關游戲,安睿嫌棄要死說道:“安寧,你又害我死了。”

安寧吐舌,捂住他嘴,“去給我背英語單詞。”

安睿兩腿亂蹬來反抗,兩人鬧做一團,接着家裏幾個長輩進來,唐競看着沙發上兩人不由笑了笑,

劉念荷不得不嚴肅的制止他們,安寧看了眼,臉色微微泛紅,來了這麽多人,這才立馬起身,跟衆人點頭打招呼,拉着安睿準備起身上樓。

接着便聽唐競叫住她:“安寧。”他身姿欣長幾步邁了過來,然後遞給她一個袋子,安寧懵懵懂懂的接了過來。

安寧的姑姑不由笑了起來,“安寧小時候就喜歡跟着唐競跑了,這長大了怎麽反而生分了。”

安寧的姑父是大學教授,安寧有時候會因為工作跟他偶有交集,但大家都沒想哪去,畢竟安寧為人随和,亦沒有那麽嬌生慣養。

姑父這才笑着說:“唐競你不知道,安寧在學校可受學生歡迎了。”

姑父說的算比較含蓄,安寧的年紀在學校裏也算不上大,況且又是老師,自然讓那些平日裏見慣了老頭的學生們眼前一亮。

安寧當初是讀了研究生後,因為唐競的關系,她很順利的留校任職,雖然這期間她也跟唐競抗議過,卻最終還是選擇聽從他的安排。

安寧站在一邊,看到唐競依舊微微笑着,安寧依次叫人。

她将手裏的手提袋拿上樓,遞給了安睿,安睿狐疑的看了她兩眼,裏面放着一個小巧精致的慕斯蛋糕,是安寧喜歡的巧克力口味。

“安寧,我不喜歡巧克力的,自己拿去吃。”

安寧沒好奇的白他一眼,這小子果然是沒大沒小的,奪了過來說道:“不吃算了,我自己吃。”

安睿打開電腦開始看電影,安寧提着袋子出去,将蛋糕放在自己屋裏,晚上再吃吧。

因為家裏人挺多的,劉念荷也到了廚房去幫忙,安寧問過衆人需要喝什麽,然後依次去泡茶,給唐競準備的是黑咖啡,安寧一時腦抽,将給安睿的牛奶倒了些到咖啡裏,事後又祈禱他應該不知道。

爸爸跟幾個叔叔伯伯在書房裏讨論事情,看到安寧進來,都挺友好的看着她,有人問道:“這唐競年齡也不小了,怎麽也不見好好找個女朋友呢?”

安寧有些窘迫,倒是安寧爸這才笑着解釋,“這孩子的事,我們做大人的也不好管。”

有人反對道:“這話就不對了,唐競可算是在安家長大,做長輩的自然是該管着點。”

安寧爸并沒有多說,衆人自然不會多問,安寧适時的退了出來。

唐競此刻坐在大廳裏翻着手上的雜志,然後拿過放在茶幾上的杯子,接着眉頭皺的死死的,看到安寧叫道:“這咖啡怎麽這個味道?”

安寧不由心虛,吞吞吐吐的說:“可能是我放錯了,加了糖吧。”

唐家與安家爺爺輩便是世交,以前也是鄰居,唐競還未出生時父親便去世了,其後母親也随之離開,淪落為孤兒。

母親去世的時候,那年他才十歲,安家的人原本都擔心他會有心理陰影,以後性格不是抑郁自卑就是個反社會問題少年,可這麽多年過來,唐競無論是學習還是事業,都可以算是佼佼者。

其實父母去世的時候,他還那麽小,對父親的模樣也都是通過照片看到的,那個男人留給他的除了那個抗洪救災革命英雄後人的稱號外,再無其他。雖然這麽想确實太過冷血,可是他對于自己的父親這個稱謂,心中也僅僅只有對死者的敬意。

安寧總覺得唐競只要想要做什麽,必然是能成功的,他身上總會帶着一種讓人不由自主信服的氣息。

唐競放下手中的報紙,笑着問道:“聽說你在學校很受歡迎?”

安寧難得老臉一紅,雖然她是有過幾次被學生圍堵的場景,不過除此以外,也沒那麽誇張吧。

“沒有啊,你別聽別人亂說。”

“哦?”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安寧瞬間覺得無地自容了。

可是轉眼想想又怎麽嘛?自己都高齡二十五了,已經步入剩女行列了,怎麽還跟高中生早戀一樣呢?明明他自己隔三岔五的換,怎麽到了她這就不一樣呢?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哼。

唐競幽幽的看了她兩眼,問道:“安寧,你在說我什麽壞話嗎?”

天啊,還要不要人活了,安寧悲壯的想,唐競眼底帶着促狹的笑意,事實上,安寧實在不擅長僞裝與撒謊,她的那些小動作唐競幾乎都一清二楚,看到她那幅模樣他便知道她在想什麽。

晚餐非常豐盛,而且人很多,有很多都是安寧不認識的人,但聽唐競介紹依次叫過人,這樣的場合下,自然需要裝裝淑女,安寧也好歹上過不少禮儀課,能裝的自然會裝的很香。

等到下了桌,安寧覺得沒吃了多少,反觀坐在她旁邊的唐競,期間幾乎沒怎麽動筷子,只是作為一個禮貌得體的晚輩,陪着長輩聊天,偶爾喝幾杯。

晚上安寧爸沒在家裏歇息,因為行程安排,他第二天就需要趕回a市,這樣的來去匆匆,家裏人倒都習慣了。

睡到半夜安寧果然餓了,看了看時間居然已經淩晨一點過了,她穿着一件棉布睡裙,打着哈欠下樓準備到廚房找些東西充饑。

還沒走到廚房門口,便聽裏面傳來陣陣的悉悉簌簌之聲,安寧原本以為是老鼠之類的,心底吓了半死,透過微掩的門縫打量着,只見一個黑影在廚房裏晃動着。

安寧吓了大跳,險些尖叫出來,一只手很幹脆的捂住了她的嘴,黑夜裏,唐競不甚清楚的五官出現在眼前。

“不要叫。”他壓低着聲音說,熱氣都噴在了她的耳朵,安寧覺得頭皮發麻很不自在。

安寧使勁點頭,唐競這才放開她,安寧看着放在桌上的食物,問道:“怎麽不開燈呢?”

唐競給自己接了杯純淨水,随後倒了杯牛奶給她,“怕他們看到了。”

安寧點點頭,這才坐在桌子一邊吃着,喝了牛奶,吃了一小塊蛋撻,她就已經不餓了,只是這會再沒了睡意,反而精神十足。

安寧突然笑了起來,唐競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問,“笑什麽?”

“想起以前你跟你媽媽賭氣不吃晚飯,晚上偷偷在廚房裏找吃的,結果那晚什麽都沒有給你留。”她已經盡量憋着笑,唐競卻黑着臉看她,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呀。

安寧很少在他面前提起過去的事,但很多事不代表她忘記了,她笑着說:“還是我給你偷偷留了吃的,要不然看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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