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能吻你嗎

韓茵站到地上時，已經是十一點五十五分了。

“幸好趕上了。”祈言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看着韓茵。韓茵的眼裏寫滿了“對不起”，于是祈言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沒事啦。你看，喜歡嗎？”

韓茵點了點頭。

她心裏很是自責，盯着祈言的眼睛：“你背着我跑那麽遠，就是為了讓我能看到闵緣廣場的倒計時嗎？”

“對啊。”祈言拉住韓茵的手，“別自責，你不是一直想看跨年的倒計時嗎？我今天帶你來是我的想法，你一直自責，我會不開心的。”然後捂住了韓茵的手。

“你冷嗎？”祈言溫柔地詢問道。

韓茵搖搖頭。

燈光璀璨的闵緣廣場上，人潮湧動。所有人仰望着倒計時的屏幕。韓茵和祈言拉着手，成為了等待新年的人。

……

“5！”

“4！”

“3！”

“2！”

“1！”

“新年快樂！”

LED屏上的虛拟煙花依然照亮了整個廣場。廣場上的人們，歡呼，擁抱，祝賀，迎來了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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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言。”

“嗯？”

“你聽過這樣的一句話嗎？如果情侶一起跨過陽歷新年，下一年會更甜蜜。如果家人一起跨過農歷新年，下一年會更安康。”韓茵轉過身，看着祈言，小聲地說。

“你哪裏聽來的段子啊。”祈言刮了刮韓茵的鼻子，“只要能夠真心相愛，不論是親人還是情人，都會永遠幸福。”

韓茵看着祈言一臉認真的樣子，笑了：“你又是哪裏看來的心靈雞湯啊，不靠譜。”

祈言看着韓茵，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腰。

“芊芊細腰，柳葉彎眉。杏核大眼，櫻桃小嘴。”看着韓茵，祈言的心裏湧出了這四個詞。

短暫的沉默。

相視無言。

“韓茵。”

“嗯？”

“我，能吻你嗎？”

韓茵愣了一下。也許因為歡騰的人群，也許因為愉快的心情，韓茵輕輕地點了點頭。

祈言湊上前。他的嘴唇如蜻蜓點水般一碰。一秒的親吻，卻讓韓茵大腦缺氧，四肢麻木。

少女羞紅的臉頰。

少年逃避的眼神。

跨年晚會還未換下的服裝，讓他們成為了王子與公主。淺粉色的紗裙和銀白色的高跟鞋，出現在少年棕色的眼睛裏。藏青色的西裝和亮黑色的皮鞋，也出現在少女的眼睛裏。

這是他們的初吻。

這是他們的初戀。

再一吻。

三秒。

少女的臉龐上出現了天然的胭脂紅，少年的眼睛裏只剩下了少女。

緊緊地擁抱着。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闵緣廣場上的少年和少女。

時間緩緩地流逝……

少年不敢越界，只好輕輕地一吻。可是，這一吻的觸電讓他們有了前所未有的暢快。

又一吻。

五秒。

闵緣廣場上只剩下了幾個人。父母抱着睡熟的孩子趕回家了，結婚幾年的夫妻去了商場，小情侶手挽手走進了酒店，十幾歲的孩子在商場頂層打着游戲。

少年和少女在一些人的目光下，旁若無人，輕輕地三觸。

相擁着，雪花漸漸地飄落——這是闵緣這一年的第一場雪。

雪花落到少年的肩上，落到少女的手上。

“下雪了！”韓茵興奮地叫道。她推開祈言的手，然後拉着他，“你快看啊！下雪了！闵緣下雪了诶！可以堆雪人了！可以打雪仗了！”

祈言微笑着，看着這個稚氣未脫的少女，摸了摸她的頭：“困了嗎？要不要回學校？”

韓茵搖了搖頭，一臉委屈地說：“我不困，我餓了……”

“好。”

祈言拉着韓茵進了商場，找到一家烤肉店。站在門口，垂眸，詢問韓茵：“這裏，可以嗎？”

韓茵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乖乖地跟着祈言走了進去。

吃完後，已經是淩晨兩點了。韓茵還沉浸在剛才那三個短暫的吻上，絲毫沒有困意。

祈言拉着她就要往門口走。韓茵擡起頭，認真地說：“我們去看電影吧。”

“小笨蛋，電影院不用關門啊？”祈言看着韓茵，笑着說。

“那，我們去打電玩吧。或者再吃一頓？”韓茵撒嬌着說。

“怎麽？不想回學校嗎？”祈言停下腳步，看着韓茵。

“也不是……好不容易當次壞孩子，我不想那麽快就回去。”

“好。我帶你去好好玩一個晚上！”祈言拉着韓茵繼續走。

“去哪啊？”韓茵的眼睛裏放出期待的光芒。

“酒店！”

“啊……”韓茵完全懵了，停下了腳步。

“我開玩笑啊，小笨蛋！”

韓茵嘴裏小聲地嘟囔着：“你總說我笨蛋，要是我真被你說笨了，考不上大學，找不到工作，怎麽辦？”

“我養你！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