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文理分科（1）

高一過得很快。

從放假到開學，然後再放假的過程一下子就結束了。不知不覺中，他們的高一生活結束了。

期末考試結束後，每個人都拿到了文理分科的志願表。這張表必須在十天後的修業式交上去。有些人文理成績都很好，所以只需要扔一下硬幣；有些人或偏文或偏理，于是只需要頭也不回地走向一科；而有些人兩科成績都一般，所以只能在原地糾結。

咖啡館。

“曼萱，結果已經出來了，我考上瀾莊大學的中文系了。”冷宇軒溫柔地說，“我在瀾莊大學等你。你也去努力吧，我還想一直陪你走接下來的路。”

姚曼萱咬了咬嘴唇，十分糾結地說：“可是，瀾莊大學是全國最好的大學啊。按我現在的成績，不可能的。”

“你行的。”冷宇軒拉住姚曼萱的手，“只要閩高前十就可以了。我能幫你！”

姚曼萱眨巴着大眼睛，眼淚好像在眼眶裏打轉：“我不可能，我天生不是學習的料。前十？不可能。”

“別那麽悲觀。”冷宇軒用手抹了抹姚曼萱的眼淚，修長的手指伴着香皂淡淡的清香，“你還有我呢，我可以幫你啊。”

姚曼萱點點頭。

從閩高入學到現在那麽多天，她一直都很努力很努力。雖然離前十還很遠，但沒準呢，沒準因為愛，就出現了奇跡。

離別時，冷宇軒摟住姚曼萱，安慰道：“別哭了，我會心疼的。不就前十嘛，怕什麽。我待會就要走了，去瀾莊大學報道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這麽早啊？”姚曼萱忍住眼淚，擡起頭看着冷宇軒。

冷宇軒點點頭，給姚曼萱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離開了咖啡館，離開前他揮了揮手。姚曼萱擠出笑容，也揮了揮手。

走在回家的路上，姚曼萱心裏只剩下“我等你考上瀾莊大學”。她擡頭看看天，看看四周的草木——聽說綠色和藍色會讓人心情變好。可是，當她再低下頭的時候，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外湧：他就這樣，走了？

走着走着，姚曼萱回到了家。她想打會兒游戲，卻總是出神，死了一局又一局。她早就知道會和冷宇軒分開，可她沒料到冷宇軒去了遙遠的瀾莊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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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曼萱站起身，打開電腦，卻發現電腦沒有關機。屏幕上是俞曼憶和冉淵的聊天記錄：

在嗎？

在。

俞曼憶，你打算學文還是學理？

你問我這個幹什麽。

不幹什麽，就想了解一下，能告訴我嗎？

都可以。

也是哦，你這種學霸去哪裏都是霸占年級第一的位置的，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啊。

嗯。

只是，你可以陪我學理嗎？

給我個理由。

我喜歡你。這個理由行嗎？

考慮一下。

好。

姚曼萱關掉了聊天框，然後登上QQ。在等待中，她瞟到俞曼憶的文理分科表——她填了理科。

姚曼萱一驚。要是平時的話，這個發現肯定被蔡夢蝶知道了，接着全世界就知道了。可是，今天她沒有這個心情。

俞曼憶洗頭回來，看到姚曼萱坐在電腦前，就明白了一切。“都知道了。”她這一句話好像是陳述句。俞曼憶總是這樣，把一個問句冷冷地說成陳述句，姚曼萱已經習慣了。

姚曼萱沒有答話。

俞曼憶拉着姚曼萱坐到陽臺上：“打算填文還是理？”

短暫的沉默。

俞曼憶打算去給姚曼萱拿杯牛奶時，姚曼萱卻擡頭看着俞曼憶：“你覺得，瀾莊大學中文系，我能考上嗎？”

“瀾莊大學嘛，你考得上。而中文系，我都不敢保證。”俞曼憶坐下來看着姚曼萱，“這麽給你形容吧。這一屆一共十五人上了瀾莊大學，然而只有冷宇軒上了瀾莊大學中文系。闵緣市除了冷宇軒之外，只有一個女生去了瀾莊大學中文系，而全市也只有五人上了這個分數線。”

“啊……”姚曼萱在陽臺上的沙發上滾了幾圈，“好煩啊！”滾着滾着，忽然想到了，趕緊坐起來問，“俞曼憶，你為什麽填理，就因為，冉淵？”

“沒啊，我随便填的啊。你要是填文我就陪你好了。”俞曼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別騙自己了。”

“……”

又沉默了。

姚曼萱抿了抿嘴唇，長長的睫毛搭在眼睑上。她轉身離開了，留下俞曼憶一個人沉思。

姚曼萱往口裏灌了一大杯冰水，然後晃了晃小腦袋，感覺清醒多了。她蹦到了床上，又滾啊滾滾了好幾圈，心裏暗暗地想：一覺醒來就全好了！

俞曼憶看着外面的群山，質問着自己：“你到底喜不喜歡冉淵，為他去學理真的值嗎？難道夢想中的中文系就要為了他放棄嗎？我怎麽會變成這樣了，我的腦子裏怎麽只剩下了冉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