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心慌意亂

姚曼萱回頭時，發現俞曼憶正在追着一個人跑。剛想叫她，就看見前面的那個身影是冉淵，便住了嘴。于是，一個人去看了分班表。

當她擠過人群時，正好看見了韓茵。她拍了拍韓茵的肩膀：“祈言沒和你一起來啊？”

韓茵回過頭，笑了笑：“我和他又不是住在一起，怎麽會一天到晚一起來啊。”

姚曼萱一撅嘴：“我以為你們這膩歪的程度會形影不離呢。”

韓茵沒有答複，她正在認真地看着分班表：

祈言文高二（1）班

俞曼憶文高二（3）班

何采白理高二（4）班

冉淵理高二（2）班

韓茵文高二（3）班

姚曼萱文高二（1）班

上官柳理高二（6）班

蔡夢蝶理高二（6）班

“嘿嘿嘿，你居然沒和祈言一個班。”姚曼萱看着韓茵，“你放心，我會管住祈言，不讓他移情別戀。”

韓茵回過神來，拍了一下姚曼萱的腦袋。

“這樣會很痛。”姚曼萱揉着小腦袋，委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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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曼憶呢？她怎麽沒來？”韓茵順手就摸了摸姚曼萱的頭。

“她私奔了。”

“啊？”

“沒事，我們管自己走！”姚曼萱拉起韓茵的手就往教學樓走。

她們倆剛走，何采白就到了。何采白的個子很高，長得很漂亮，像小姑娘一樣。笑起來，兩個淺淺的酒窩更是醉倒了一大片少女。江湖上一直流傳着何采白的傳說——不笑時像路人，笑時走起來都帶風。

何采白低着頭，看着分班表，微微地笑了。身旁的幾個女生都開始驚呼，他合上了笑容，皺了皺眉。

『自敘開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開始讨厭身邊的女孩子。她們總喜歡看我的酒窩，然後驚呼。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開始讨厭身邊的男孩子。他們總喜歡看我的笑話，然後嘲笑。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開始喜歡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走路，一個人上學，一個人坐在角落裏聽着老師的講課，一個人度過一天天的時光。與其說是他們把我逼成了一個人，倒不如說是我自己退出了他們的小群體。

我也不記得我這樣經歷了多少時光。我只知道在閩高的第一天，上官柳拉着我一起玩。我用全身抵觸，可是他依然沒有選擇抛下我。在閩高的每一天我都過得特別快樂，他們像天邊的天使。而上官柳，就是把我引向他們的天使。

我也不知道對上官柳是什麽情感，好像超越了兄弟情，好像也不知道是怎樣。總是希望能夠和他在一起多生活一天，因為他可以帶給我無盡的快樂和希望。這次正是因為看到上官柳為了我選擇理科，所以我卸掉了僞裝，一下子就笑了出來。

——2018。9。1

——何采白

『自敘結束』

何采白低下頭，穿過層層人群。又是那副裝出來的冰山樣，附近的女生才掃興地挪開了視線。

高二（3）班。

報到的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韓茵才看到俞曼憶背着書包走來。韓茵向俞曼憶揮了揮手，俞曼憶才走了過來。

“怎麽？冉淵和你表白了？”韓茵趴在課桌上，偷偷地問道。

“啊？”俞曼憶擡起頭，雙目無神，“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韓茵看俞曼憶這副樣子，也猜到了個大概。韓茵低下頭，用筆戳着課桌。

許久，俞曼憶才擡起頭看着講臺：“你和祈言在一起後，每天，都是怎麽過的？”

韓茵一愣，随即笑道：“還能怎樣，你們不是都知道的嘛。閩高的一個一點也不獨特的學習小組嘛。”

“你後悔那麽輕易就表白嗎？”俞曼憶還是輕輕的聲音，卻問得韓茵又一愣。

“問這個幹嘛。”韓茵拿着圓珠筆，接過了從前面傳來的試卷，一邊寫一邊說，“你向冉淵表白了？”

“沒，就問問。”俞曼憶單手撐着腦袋。她是不着急寫試卷的，同樣的試卷，她只需要一半的時間就能寫完。更何況，這也不是考試。

韓茵也停了筆，笑了笑：“後悔啊。我真希望那時候沒那麽快表白，拖一會兒，沒準，我會活得很浪漫。”

“嗯。”

沉默了。

韓茵低下頭去奮筆疾書，而俞曼憶也開始寫試卷。她的心裏亂亂的，腦子裏想到的是當時那句簡單粗暴的“是”。明明是為了脫身，怎麽自己還當了真。

一節課結束，試卷交了上去。

數學老師抽出俞曼憶的卷子，直接批了一個大勾。可是，再掃了一眼發現第一題就錯了。一題一題對過去，俞曼憶竟然錯了百分之三十——她從出生那一刻就沒有過。

數學老師把俞曼憶叫到一邊，飽含關心地問道：“今天不舒服嗎？要不要請假休息一下？”

俞曼憶搖搖頭。

蒼白的臉色，遲緩的動作還是引起了注意。數學老師摸了摸俞曼憶的額頭：“算了，你回家休息一天吧。”

俞曼憶只好背上書包離開，她竟然有一種被趕出教室的幽怨感。成績好的學生，不想請假都被迫請假了。

她低着頭，走回了家。

別墅裏的電視中，她點播了一部電影。兩個小時下來，看了什麽，俞曼憶一點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