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郭
第三章小郭
一周後，有驚無險順利通過期末考。之後還有一些常規的事要做，那就是散學典禮。老師說在那時候遞交分科志願還是可以的，所以也讓我有一段時間好好糾結分科的事。
也許是我太糾結了，因此打算在考完試到散學典禮這段時間留在公寓好好思考人生。和爺爺奶奶通完電話後，我無力地坐在公寓客廳的沙發上。這座離學校很近的公寓是粼奇的爸爸給他買的，除了我和粼奇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和我們同居中，那是我的同班同學，長長黑發下面有着一副很可愛的臉蛋，那就是楊迪，一個面癱不喜歡說話的男生。
我們三個都橫七豎八躺在沙發上，無所事事。
忽然間，我想起之前王威說過的話，他說有一事相求，于是嘗試問一下粼奇有沒有興趣，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幫一下那個人也是挺好的。
不出我所料，粼奇一聽有奇怪的委托便開心了，拉着我們就往可可快餐店跑。
來到快餐店，可能現在還不是飯點，人并不多，我們坐了好一陣子還是沒看到王威來接待，便好奇四處張望，結果發現他正在和一個女生聊天。
我認出她，是前些天被小混混調戲的那個女生，而且見他們交談得很歡快，完全忽視其他客人的存在。
“啊，是那個大姐姐啊。”粼奇瞥了一眼，然後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什麽叫那位大姐姐，你認識她？”我問。
“不認識哦。”粼奇理所當然的回答。“只是平時來這裏都會看到王威和這名女生聊天，再加上王威也經常在她的面前晃動，所以我才會知道她的。”
“王威喜歡的人吧。”楊迪很淡定回應。
雖然我很好奇一個從骨子裏是小混混的人是怎麽喜歡上這個看上去知書達理的小姐姐的，怎麽看都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不過愛情這東西也是比較奇妙，一不小心就喜歡上也是沒辦法的事，所以即使粼奇或者楊迪跟我說他們有喜歡的人了，我也不覺得奇怪。
話又放回到王威身上，他和那個女孩子聊得已經忘記自己是服務員這個身份了，喊了他幾次都不理我們。說實話那個女孩子長得很清純，相貌不可以說十分漂亮，但絕對是有中上的水平。身材高瘦，即使穿着長袖也能看得出她細小的胳膊和手臂。除此之外還有兩點比較引人注目。第一是她的穿着，即使是夏天她還是穿得很嚴實，而且她的嘴唇和臉頰都沒什麽血色，讓我有一種她身體比較虛弱的錯覺，也就是這種無力的蒼白感給人一種病态美。其次是她的言行舉止溫文爾雅，修長的指尖輕輕撥動秀發的姿勢讓人着迷，一舉一動都顯得很知性，也正是這兩點讓人眼前一亮，給她整個人加分。
總之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王威喜歡的女孩。
“話說他們其實還是蠻配的。”粼奇在我思考完一些奇怪的東西後冷不剩防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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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吧，就看那個女生喜不喜歡王威了。”我回應道。
“這個嘛，有點懸啦哈哈。”
正當我們嘲笑起王威的時候，有一位年輕男子往我們這邊看了過來，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認識我們其中的誰。
果不其然，在他猶豫了一會後，便走過來跟我們打招呼，準确來講是和楊迪打招呼。
“果然是楊迪，好久不見呢。”聽到他說話後，我擡起頭，看到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從他說話聲音判斷這個人比較內斂。
“你是……小郭？”楊迪盯着對方的臉好一會，反問。
“沒錯，哈哈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小郭羞澀地笑了笑。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小郭以前是王威的手下，自從王威被楊迪打敗後，他便加入了frost，成為夏雲旗下的一員。這些都是楊迪剛開始跟我們講過的。
“你怎麽會在這裏？”楊迪歪頭問道。
“出來吃飯而已啦，不過我平時很少在外面吃飯的，今天是個例外，沒想到就遇到你了。這邊的兩位一定是凱和粼奇吧？我經常聽夏雲提起過你們。”在簡單的問候後，大家便熟悉起來。
小郭這個人，雖然說從他初中開始就經常與不良的人混在一起，但是他身上卻沒有那種壞蛋的氣息，反給讓人覺得安心與信賴。但或許也正因他長得比較和平，容易受其他人欺負吧，所以小郭才會長期依靠強大的人來保護自己，這點我倒可以理解。
“小郭的話還會和王威聯系嗎？”粼奇好奇問道。
“有時會陪他一起吃個夜宵吧，不過最近他都比較忙。”小郭無奈笑道：“你看到那邊那個女生了吧，王威哥他最近在追那個女生哦。”
“嗯，看得出來。”我點了點頭回應。
“只不過……”小郭将目光從移回到我們身上，“只不過最近那個女生有些煩惱。”
“哎？怎麽回事？被王威追求所以煩惱嗎？”粼奇開啓他損人模式。
小郭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是呢，怎麽說呢，我也是從王威哥口中聽說的。那個女生是剛剛從大學畢業的畢業生。由于學校不是很出名，再加上性格原因，找工作經常碰壁。終于在上個月找到了一份看上去不錯的工作，結果處處被同事排擠，還被上司騷擾過，讓她的心情十分低落，本來想辭職的，但一來合同期沒到，二來她也沒找到其他的工作，所以就不了了之，吞聲忍氣。”
“社會壓力啊。”粼奇托着腮，把目光瞥向少女那邊，此時王威已經到後臺忙活了，少女靜靜坐在那裏看書，指尖有節奏地劃過頁面，偶爾露出長衣袖下的肌膚。手腕用白色繃帶包了一層又一層，手背還有一張印着卡通圖案的止血貼。
“然後呢？”粼奇催促道。
“然後……王威哥找我商量，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讓女孩開心點的方法，讓她緩解一下壓力，放松心情。”
“意外的單純啊。”我感嘆。
“怎麽說呢，王威哥和當老大的那段時間确實改變很大，所以我也想盡自己的全力幫助他，讓他幸福，總之你們有什麽想法嗎？幫助那個女生減壓的好辦法。”
“幸不幸福也是要靠他自己争取啦，不過我們确實也是可以出一些點子給他。”粼奇打了個響指，問我們：“如果是你要跟女生約會，你會選擇什麽地方，凱先說。”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點名了，于是我也沒怎麽思考直接說：“看電影之類的吧……”
“駁回，難怪你會被甩。看電影時間太短，不足以培養感情，而且以王威的性格看電影只會讓他睡着，下一個。”
“陪女生逛街？。”小郭也提出自己的建議。
“買東西是一種很好的減壓方式，但是不行！考慮一下王威的收入水平，估計也不能買太貴的東西，以及誰出錢也是個問題，到時候只會覺得尴尬。”
被粼奇這麽一說，我們都陷入沉思。有什麽既可以讓飽受社會壓力的女生放松，又可以表現王威的地方呢？
“那粼奇有什麽好提議。”我反問道。
“我覺得吧，和一個女生約會，首先去的地方不能太悶，其次我不太推薦一兩個小時就結束的活動，這樣相處的時間很短，所以綜上所述，雖然也沒怎麽總結，我覺得游樂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駁回。”此時楊迪突然開口，完全不給粼奇解釋的餘地。
“诶，居然無情拒絕，楊迪太過分了！”粼奇帶着哭腔趴在桌面，雖然我覺得他是在賣萌。
“比起游樂園……個人覺得動物園會更好。”楊迪默默把手機放在桌面，上面顯示的是某個動物園周末打折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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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們的意思是讓我明天和她去約，約會？”中午，王威總算在我們面前露面了，但是當他聽到我們的建議時，整個人都筆直起來。
“小郭都跟我們說啦，你不是喜歡那個女孩嗎，她最近不是壓力挺大的嘛，所以我們都認為帶她去動物園散散心是很不錯的選擇哦。”粼奇邊說邊指旁邊還在看書的女孩。
“不不不！你們等一下！”王威惱羞成怒，他把頭湊近我們說到：“我跟她是很普通的朋友，只是她家住在這附近，經常到餐廳來吃飯，偶爾會寒暄幾句所以我們才熟悉起來的，懂嗎！”
“反正你就是很喜歡她對吧。”我也不給王威面子，直接說道。
“所！以！說！”王威見我們還是一種看戲的态度，崩潰說道：“即使如此，我們還不熟啊！怎麽可以突然就邀請人家去動物園呢！”
“去試試看嘛。”小郭慫恿道。
“但是……”王威眼裏露出一絲猶豫，看得出他是很在意這個女孩，但是又怕接觸她之後被她拒絕而失落。
“王威你喜歡那個女孩子嗎？”楊迪直接追問。
“确實是挺喜歡啦……”
“你不是想幫她減壓嗎？”我問。
“當然想啦，每天見她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我也不好受。”
“你曾經約過她嗎？然後她有沒有拒絕過你？”粼奇不給王威思考的時間。
“都沒有。好啦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問她行了吧！不要再說啦。”
只見王威挪動着他僵硬的身體，來到那個女生的面前，由于隔得比較遠，無法聽到他們的對話。不過從王威那紅得像蘋果皮一樣的臉就知道，他一定處于緊張狀态。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呢，我不由擔心。
兩三分鐘後，王威屁颠着回來，他樂呵呵地對我們說道：“她答應明天跟我約會啦！你們說我應該穿什麽衣服比較好？還有應該注意什麽，對了……表，表白什麽的會不會太快了。”
“冷靜點王威哥！”小郭看不下去了：“總之明天保持平常心就好。對了，你等一下記得向老板請假哦。還有呀，明天是去動物園，不要穿太正式也不要太随便，運動類型的着裝會比較方便行動。”
“你說的對，還有呢？”看來王威是真的很緊張，就連基本的思考能力也沒有了。
“還有……王威哥我認為現在需要放松的人是你呀！對了，我把地址和公交路線都記在這裏了，你回去看一下，明天不要迷路。以及網上買票的網址也郵件給你了，你先買好票，到時候就不用排隊買門票了。哦，看了一下天氣預報，明天挺熱的，注意不要中暑，以及……”
我們三都一臉佩服地看着小郭，現在能夠把事情做得如此細致的人已經不多了，他就像王威的秘書一樣，把每一步都計劃好，井井有條，考慮充足。如果只有王威一個人的話，明天肯定會出亂子吧，但是有小郭在好像就沒什麽問題了。
“真是可靠啊！”粼奇很少稱贊別人。
“是啊。”我仔細想想，王威能夠認識這樣一個人還真是幸運。小郭也是個好人，在王威不再是老大的時候，其他成員都紛紛離他而去，雖然小郭也是選擇寄居他人屋檐下，但私下還是有和王威交流，看來他是從心裏面崇拜着王威吧。這讓我回想起曾經在“火電”時的日子，盡管粼奇不喜歡暴力組織，但我還是覺得跟他們一起的時間挺開心的。
大概是挺開心的吧……
一不小心就回想起以前的事，我連忙把注意力放回到現實。只見小郭還在和王威絮叨，而旁邊的粼奇和楊迪已經在無聊地玩手機了。看來已經沒我們什麽事，正當我這麽想的時候，王威說了一句話，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如你們幾個也一起來吧。我總覺得明天只有我一個人的話腦子會短路的。有你們跟着我也安心不少，路上還可以給我指導。”
“拒絕！”我們四個不約而同回道。
“王威哥，那個……你約會我們在旁邊做電燈泡不是很好吧。”小郭哭笑不得。
“對哦，确實有些礙事。那你們偷偷跟在後面就好啦。”
“所以說！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為什麽要跟着你去啦，是你去約會又不是我們！”我說。
“不要那麽無情嘛，大不了我來出錢呗。”
“成交！”人呀，總是容易在金錢面前迷失自我，實在是太糟糕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