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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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分手吧。”趙舒于語氣沒帶多餘情緒,平平淡淡的一句話。

佘起淮沒應聲,早在上車前他便料到會是這種結果,可現在真正聽她說出口,他還是有些意外,意外之餘又覺得好笑,默了幾分鐘才找出一句話來回,說:“我還以為你很喜歡我。”

趙舒于沒想到他會是這麽一句話,頓了下,實話實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是蠻喜歡的。”

“剛開始的時候?”佘起淮無奈輕搖頭,“我們在一起也沒多長時間,這麽快就不喜歡我了?”

趙舒于也不瞞他:“剛在一起的一個月還是喜歡的,後來懷疑你跟姚佳茹有什麽,就沒那麽喜歡了,不過還是有些不甘心。”她停了下,又說,“也不能說是不甘心,就是覺得沒必要分,你各方面條件都不錯。”

“既然覺得沒必要,現在怎麽又想分了?”佘起淮問。

趙舒于說:“覺得累了,有點煩。”

佘起淮沒說話,半饷後才若有深意地說了句:“你抗壓能力不行啊。”

趙舒于只笑了下,沒接他的話,說:“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感情談不上多深厚,還是希望可以好聚好散。”

佘起淮未置可否,喉間溢出一聲輕笑,說:“你比我想象中要寡情得多。”

趙舒于心神一扯,很快又恢複平靜,說:“你比我想象中要長情得多。”

“對誰?”

“姚佳茹。”

佘起淮看向她,趙舒于回視,目光确實比最初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坦然自在很多,佘起淮記得,剛交往的一個月裏,她連跟他對視都顯拘謹,那時候才是真喜歡,只是這喜歡維持的時間未免也太短,薄情的人。

輕嘆了聲郁氣,佘起淮問:“你對之前跟你交往過的所有人都這麽薄情麽?一覺得累就分手,一點機會也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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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只對你這樣。”趙舒于老實說道。

佘起淮被氣笑:“是我比較好欺負?”

“不是。連你在內,我只談過兩個,前一個是他甩的我。”趙舒于聲音平緩。

佘起淮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這一通談話完全不在他的控制之中,在趙舒于開口提分手的那一刻,他跟她的角色就掉了個位,掌握主場的人成了她。佘起淮頗有種力不從心之感,他有些苦惱,除了姚佳茹,他沒在女人身上栽過跟頭,從來都是他要分手時提一句好聚好散,沒想到如今被分手的人反倒成了他,說一點不甘心沒有是假的,可男性尊嚴又不允許他在被提分手時拖泥帶水,思來想去想到問題症結,問她:“我很好奇秦肆是怎麽勾`引的你?”

趙舒于被他問得啞口無言,看她沉默,佘起淮又說:“你小心,他從小就喜歡搶我玩具。”

趙舒于:“你把我當玩具?”

佘起淮愣了愣,随即搖搖頭:“我是不看好你跟秦肆。”

“我沒說要跟秦肆在一起。”趙舒于說。

佘起淮明顯不信:“跟我提分手,難道不是為了方便跟他好?”

趙舒于也不惱,心平氣和地說:“我沒把你當過備胎。”

佘起淮笑了笑:“他一勾`引你,你立馬就把我踢開,當然沒有給我當備胎的時間。”

他語氣陰陽怪調,趙舒于蹙眉:“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喜歡自說自話?”

佘起淮胸口莫名一堵,趙舒于也沉默下去,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最後是佘起淮先開了口,說:“秦肆跟我不一樣,沒我這麽好說話。”他看向她,“你要真跟他在一起了,分不掉的,除非他先厭倦你,要不然沒你提分手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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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去附近的便利店給趙舒于買熱飲時碰到周姝文,後者下來買泡面,兩人付款的時候好巧不巧前後個,站在前面的秦肆沒有東張西望的習慣,還是周姝文先喊了他。

起初沒聽出她聲音,聽到有人喊他名字,他下意識便扭頭去看,發現周姝文站他後面,他猛然就怔住了,怔愣過後有些不自然地“嗯”了聲,接着又把頭扭了回去,一句話也沒說,周姝文知道孩子長大了,不再是幼年時一心讨她歡心的樣子,也不是少年時用叛逆來企圖引起她注意的樣子,他很久沒再主動找過她,偶然的一個見面,也是冷冷淡淡的模樣,似乎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對母愛便不再那麽渴望執着。

她心裏有淡淡的感傷,也不全然是感傷,又帶着幾分習以為常和釋然,兩人出了便利店,沿着小道走,秦肆不說話,周姝文便先開口問他:“來看姚佳茹的?”

懶得解釋,他點頭:“嗯。”

周姝文問:“你爺爺和姑姑最近好不好?”

秦肆說:“就那樣。”

見他似乎不想跟她多談,周姝文便不再多說,半分多鐘的沉默過後,秦肆捏着熱飲的手指緊了緊,問:“你呢?最近過得怎麽樣?”

周姝文看向他,微微一笑:“挺好的。”

秦肆:“嗯。”

又沒了話說,兩人之間的狀态實在不像母子,秦肆心頭古怪,周姝文也不盡是淡然,眼看快到醫院,秦肆停下了步子,說:“你先上去吧。”

周姝文也站住了:“你不上去?”

“不了,我過會兒就走。”

周姝文又在原地頓了會兒,說:“景則回國了,你們兩要不要抽時間見一面?”

秦肆聞言怔忪,很快又恢複常态,說:“不必了。”

周姝文試圖勸說:“你們年紀一樣,他又是你兄弟。”

秦肆挑唇冷笑:“陳景則什麽時候成我兄弟了?”

周姝文心微微揪了下,說:“你跟他都是我兒子。”

秦肆一張臉上表情褪盡:“就算我親媽成了他後媽,他跟我也沒半毛錢幹系。”

周姝文有些尴尬,在原地滞了滞,最後還是沒再多說,轉身去了醫院大樓。

秦肆忽而想起趙舒于,愈發煩躁,随手将剛買好的熱飲扔進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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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起淮有意等秦肆過來,跟趙舒于談完了話,卻仍舊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趙舒于慢慢便有些不自在,甚至寧願坐在自己旁邊的人是秦肆。

見秦肆總也不回來,她想給他發個信息過去,找手機時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冷不丁被秦肆帶出來,手機和包都還落在別墅裏,她懊惱地看了眼駕駛座上的佘起淮,問:“你還有什麽要說的麽?”

佘起淮瞥了她一眼:“都分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趙舒于:“那你還坐在這兒……?”

佘起淮沒好氣:“怎麽?怕我打擾到你跟秦肆?”

趙舒于知道他說的是氣話,也不跟他一般計較,說:“你來醫院幹什麽?”

佘起淮沒了瞞她的必要,說:“佳茹身體不舒服,我送她過來看看。”

趙舒于說:“那你不上去看她?”

佘起淮心裏愈發擰巴:“趙舒于,我們才剛分手吧。”

趙舒于說:“怎麽了?”

佘起淮:“秦肆到底給你下了什麽迷藥?”

趙舒于:“……你什麽意思?”

“你跟他才認識幾天?他勾勾手指,你就毫不猶豫地把我給甩了?”佘起淮肚子裏的氣慢慢起來些,“我佘起淮到底哪裏比不上他?”

他話剛說完,駕駛座車門突然被人打開,緊接着便是秦肆的聲音:“你們還沒談完?”

佘起淮和趙舒于都聞聲去看,秦肆低頭看坐在駕駛座的佘起淮,說:“能下來了麽?”

佘起淮愣了下,知道秦肆的脾氣,也不跟他死扛,乖乖下了車,離開前拍了拍秦肆肩膀:“你背後偷偷撬我牆角的事,我們改天好好算賬。”

秦肆看起來心情不佳,也沒跟佘起淮多說,佘起淮還沒走遠,他已經自顧自上了車,看向趙舒于問道:“都說清楚了?”

他的語氣令趙舒于覺得別扭,可看他一臉不善,她還是忍住別扭回了話:“說清楚了。”

他倒是大刀闊斧言簡意赅:“接下來準備怎麽辦?跟不跟我好?”

趙舒于納悶:“我沒想過要跟你好。”

秦肆挑眉:“是你自己說妥協和将就是人類情感中比較高尚的一種。”

趙舒于反問:“為什麽是我要妥協、将就你,不是你去将就別人?”

秦肆:“認為人應該妥協和将就,這是你的理論,不是我的。”

趙舒于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有種被吃定的感覺,她有些不太舒服,說:“你為什麽偏偏就看上我了呢?”

秦肆反問:“那你為什麽偏偏就不肯将就我呢?”

趙舒于又說不出話了,索性轉移話題,說:“我手機落在別墅了。”

秦肆聞言卻勾了唇:“你是在給我暗示?”

“什麽?”

秦肆:“告訴我手機不在身上,提醒我可以更混蛋一點。”

趙舒于簡直無話可說:“你臉皮能再厚一點麽?”

秦肆樂意至極:“當然可以。”

說着便将車開了出去,趙舒于心中有郁氣,看秦肆是在往別墅的路上去,這才緩過來一些,當他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說:“你要不要先給佘起瑩打個電話?”

秦肆詫異:“我沒有喊第三人觀看我跟你激`情`戲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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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舒于臉一紅:“秦肆!”

秦肆心情繁雜,見她真動了怒,不撩她了,一聲不響地開着車,趙舒于發現他的不對勁,沉默下來,見他的确是往佘家別墅的方向開,她安了心,問:“你怎麽了?”

秦肆不說話,趙舒于不知道他又鬧什麽別扭,無奈:“是我哪裏惹到你了麽?”

還是不吭聲,沒辦法,趙舒于只好作罷,也不問了。

安靜了半分鐘,他輕飄飄一句:“我想睡你。”

他突如其來這一茬,趙舒于懷疑自己聽岔了:“你說什麽?”

秦肆重複一遍:“我想睡你,今晚。”

趙舒于覺得這人是真有毛病,說:“別胡鬧了,我剛分手。”

秦肆冷着一張臉:“你是不是還想着他?”

“誰?佘起淮?”趙舒于說,“我跟他才談個把月。”

“你以前不這樣。”他表情嚴肅。

趙舒于問:“哪樣?”

秦肆說:“太拿得起放得下,不把感情當回事,說分就分。”

趙舒于被他氣笑:“秦肆,最想看我分手的人是你,我現在分了,你又說我以前不這樣,那你到底是想我分還是不想我分?”

秦肆答不上話,心裏總覺得不對味,她不跟佘起淮分,他不好受,她跟佘起淮分了,他心裏仍不是滋味。分得太容易,說明她對待感情的态度已經随意很多,為什麽随意很多?是因為心裏還對舊人念念不忘?他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還忘不了他?”

趙舒于有意敷衍:“都說了,我跟他才談個把月。”

秦肆聲音壓得很低:“不是老三,另一個。”

趙舒于不接話了,秦肆一顆心益發冷下去,說:“你還想着他。”

趙舒于看向他,見他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冷意,她想開口說些什麽,又找不到合适的話說,索性繼續沉默。

秦肆聲音沒了情緒:“你還想着他,所以才得出妥協和将就的理論。”

他将車轉了個彎,偏離了去佘家別墅的路,趙舒于說:“你是不是開錯了?”

秦肆沒回應,趙舒于又說:“這不是去佘起瑩那裏的路。”

他出了聲:“我從一開始就沒說要去佘起瑩那兒。”

趙舒于說:“你之前一直朝那裏開。”

秦肆:“我在附近有房産。”

他情緒反複,明明去醫院找佘起淮的路上還好端端的,也不知道在哪兒觸了雷,這會兒又變成一副冷眼冷臉,趙舒于拿捏不準他,問:“你到底要幹嘛?”

“早說了,我要睡你。”秦肆淡然一句。

他語氣太随性,趙舒于壓根兒沒當真,他以前也在她面前說過這些話,可哪一次是來真的?她便當他這次也是随便說說堵她而已,沒放在心上,說:“你別折騰我了,我明早還要上班。”意思是讓他不要耍性子繞路,趕緊去佘家別墅取回她手機。秦肆沒說話,一路往前開,直到車當真開進一棟歐式別墅停車庫,趙舒于才隐隐意識到他這次或許是準備來真的。

車停穩後,秦肆下了車,趙舒于卻待在副駕駛座不肯下去,論力氣,她哪裏是他的對手?三兩下就被他扛了出來,趙舒于情急,拼命錘打他後背:“你放我下來!”

秦肆哪裏肯聽她的,他常年健身,渾身使不完的力氣,把她扛在肩上簡直小菜一碟,輕松地就把趙舒于扛去了客廳,一路又從客廳扛上樓,最後進了二樓卧室。

趙舒于腦裏思緒一下子炸開,秦肆進了卧室後反手把門關上,緊接着就把她扔去床上,大床很柔軟,趙舒于不至于摔到哪裏,心髒卻瞬間提到了嗓子口,秦肆居高臨下站在床邊看她,表情又冷又硬。

趙舒于呼吸變緊,看他沒有立即撲上來,她知道還有回旋機會,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跟他講道理,說:“秦肆,你有什麽話好好說,千萬別沖動。”

秦肆神色舒緩些,趙舒于微微松了一口氣,只見秦肆往床邊上一坐,接着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說:“過來。”

趙舒于不敢激怒他,往他那邊挪了挪,他一手拉着她手腕把她拉了過來,緊接着便把她手扣在背後,低頭将她吻住,這個吻淺嘗辄止,只在她唇上輕輕一吮便又放開,他問她:“為什麽肯将就別人,就是不肯将就我?”

她說:“你不一樣。”

秦肆問:“怎麽不一樣?”

趙舒于:“你高中對我那樣,我正常一點都不會喜歡你。”

“高中是我不好。”他說,“高中我欺負你,以後你欺負我就是了。只要你跟了我,什麽都好談。”

趙舒于不知說什麽好,秦肆又道:“跟不跟我?”

趙舒于不說話,秦肆放開她站起身來,趙舒于目光随他過去,見他伸手開始解腰間皮帶,她心一抖,說:“你別胡鬧。”

将皮帶抽下放去一邊,秦肆又動手解襯衣紐扣,低頭看她,說:“我思前想後,覺得生米煮成熟飯是唯一讓你肯跟我的辦法。”

趙舒于額上起了一層細汗,說:“你這是強`奸。”

秦肆笑了下:“你情我願的事,法院不判。”

“誰跟你你情我願?”

秦肆欺身過來,趙舒于逃也逃不掉,被他牢牢困在身下,他拉着她的手按在他赤`裸胸肌上,低頭又在她唇上一印一吮,溫熱的呼吸度進她口中,他聲音暗啞下去:“別忘了你家欠條還在我這兒壓着呢,當初是以你爸的名義借的錢,那麽一大筆錢,我不信你拿得出。還是說,你想咱爸去坐牢?”

趙舒于瞬間怔住了,秦肆将她抱在懷裏,她掙了掙卻沒下狠勁,他将她摟緊些,吻她的唇,細膩的,溫柔的,絲毫不見平常的強勢,是帶着含情脈脈的,慢慢将她放躺在床上,他小心翼翼地壓上去,趙舒于感覺到他的體重被慢慢過渡到她身上,兩個人緊密貼合在一起,她心髒往下沉,眼淚水止不住就要往外冒。

趙舒于想了很多,又什麽都想不出頭緒,情緒起伏不定,心裏矛盾又糾結,心冷下去,身體卻熱起來,秦肆發覺她身體的變化,勾着唇笑,趙舒于有些羞恥,幹脆閉上了眼,秦肆卻在這時停止了吻她,久久不見他有動靜,趙舒于又睜開眼來,撞上他深沉的眸,他就那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眼神說不上來是深情還是認真,趙舒于心跳漏了一拍,聽他聲音緩緩響起:“當我三個月女友,今晚不碰你,你欠的錢也一筆勾銷,怎麽樣?”

趙舒于定定地看着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開了口,問他:“女朋友要做什麽?”

“約會、牽手、擁抱、接吻。”他說。

“沒有其他的?”她确認道。

秦肆低頭在她唇上印了個淺吻,說:“你想要有其他的也可以。”

趙舒于沒說話。

他又道:“你不想要其他的,我不強迫你。”

趙舒于依舊不言語。

秦肆說:“三個月,我學習怎麽當一個合格的男友,如果三個月後你還是堅持不肯跟我,我絕不再糾纏你。”

趙舒于有些不敢相信,說:“真的?”

秦肆點頭:“嗯。”

趙舒于問:“你就這麽自信?”

秦肆說:“不想再繼續耗下去。”

趙舒于沉默了一下,說:“你先從我身上下去。”

秦肆仍保持着壓在她身上的姿勢,此刻聞言,他非但不動,反而将她往懷裏收緊些,又在她唇上啄了下,說:“情侶之間,擁抱接吻是正常範疇。”

趙舒于默許了他的做法,對他剛才提出的建議,她思忖過後認為可行,說:“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我爸媽會擔心。”

秦肆卻不好糊弄,說:“你吻我一下,吻完我送你回去。”

趙舒于問:“我手機呢?”

秦肆說:“手機我明天早上給你送去。”

趙舒于不說話了,與他僵持了一分多鐘,看他實在沒有松手的意思,沒辦法,只好不情不願地在他唇上吻了下,秦肆覺得不滿意:“就這樣?”

“不然你想怎樣?”她問。

秦肆說:“起碼別這麽敷衍。”

趙舒于無可奈何,又在他唇上吻了兩下,說:“這樣行了吧?”

秦肆仍摟着她絲毫不松:“你說呢?”

趙舒于無計可施,幹脆豁出去了,湊過去含住他唇肉,在嘴裏細細地吮了吮,秦肆這才受用些,回吻住她繼而輾轉加深,他享受她此刻的主動,不肯輕易放她,迫着她主動些,再主動些,趙舒于一臉張越燒越紅,等秦肆終于餍足地離開她唇舌,她早已臉頰紅透,秦肆憐愛不已,拇指溫柔摩`挲她臉頰,趙舒于突然想到什麽,一把将他推開,說:“不行!”

“什麽不行?”秦肆不明所以。

趙舒于說:“我剛跟佘起淮分手,扭頭就跟你在一起,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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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一愣,繼而笑出聲:“老三不介意。”

趙舒于說:“我介意。你讓別人怎麽想我?”

秦肆無法:“聽你這意思,是要跟我玩地下情?”

“先緩一陣子再說。”

秦肆拿她沒辦法:“你要緩多長時間?”

趙舒于想了下:“半年。”

“呵。”秦肆笑,“你是分手,不是死了老公。”

趙舒于往後退一步:“三個月。”

秦肆不樂意:“等不了。”

趙舒于再退一步:“兩個月。”

秦肆似笑非笑看她:“兩個月內不能跟除我以外的其他異性來往頻繁。”

她點頭:“行。”

秦肆:“兩個月內跟其他異性的關系不能比跟我還親密。”

趙舒于遲疑,秦肆聲音冷了冷,一字一句地喊她的名字:“趙、舒、于。”隐約的淩厲。

趙舒于此刻大腦有些懵,思緒還不大清明,遲疑片刻還是點了頭:“可以。”

秦肆志得意滿,難免得寸進尺,又道:“這兩個月跟我地下情,後面轉正後,戀情延長到四個月。”

趙舒于當然不同意:“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秦肆表情淡薄,散漫的語氣裏帶上了戲谑:“兩個選擇,一,你今晚從了我,我等兩個月。二,我今晚不碰你,這頭兩個月跟我地下情。你選哪個?”

趙舒于當然不會選第一個,看秦肆愈發覺得他面目可憎,秦肆也不急着要她回答,此刻只靜靜地看着她,見她紅臉皺眉無計可施的模樣,他心底隐隐化着喜悅,面上卻不動聲色,眉眼高傲又強勢,他專`制偏`執的的表情落在趙舒于眼裏,令她額角細汗又多了些,這種受制于人的感覺令她很不舒服。她嘗試着轉移話題,問他:“錢我早就借了,欠條也早就打了,之前一直裝君子,怎麽今天突然不裝了?”

秦肆不跟她計較她的語句不當,聲音低醇幹脆:“以前沒想到會追了你一年多都追不到,現在想通了。”

趙舒于無語:“你想通的都是什麽?”

秦肆大言不慚:“在你跟老三分手後立馬把你辦了,省得節外生枝。”

他态度太坦然,倒像不應該的人是她一般,趙舒于有些說不出話來,秦肆又開始收起尾巴:“不過小爺心疼你,決定退一步,給你選擇的餘地。”他挑了眉,“所以你到底選哪個?”

趙舒于一個都不想選,恨不得咬死他幹淨,只沉默不語地蹙着眉,她在秦肆面前一點辦法沒有,秦肆卻總有辦法讓她往他埋好的陷阱裏跳,她不置可否的态度正好中他下懷,秦肆食指摩`挲了下巴,眯起眼:“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要選第一個了。”說着便伸出手來,修長有力的手指令她胳膊一緊,趙舒于沒有任何反抗的份兒,身體一傾就被他拉了過去,他半分也不遲疑,大手從她衣服下擺裏探進去,手掌微涼,貼在她皮膚上令她起了一層小雞皮疙瘩,趙舒于吓得不輕,連忙推他,慌不擇路:“我選第二個。”

秦肆停止了動作,手卻仍未從她衣服裏拿出來:“想好了?”

趙舒于一動不敢動:“想好了。”

“不後悔?”

“不後悔。”

秦肆心滿意足,手指在她細軟的腰間微微收緊,感受了一把她肌膚細膩的觸感,這才堪堪退出去,說:“叔叔身體不好,你多為他考慮考慮。”言下之意,不要以為過了今晚就可以賴賬。

趙舒于一言不發,心裏擰巴得厲害。

秦肆見好就收,眼角眉梢都溫緩了,帶了點溫柔,探過身去在她唇上印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一夜生變,秦肆大獲全勝,趙舒于滿盤皆輸。

佘起淮無端成了炮灰棄卒,心裏尤其不是滋味。

秦肆送趙舒于回去的時候,佘起淮恰好也帶姚佳茹回家,路上越想越不對味,他跟趙舒于這才交往多久?他沒來得及認識完全趙舒于這個人,趙舒于同樣也沒時間了解他全部的模樣,就這樣被秦肆給勾走了?

他不甘心,很不甘心,憑什麽他愛的女人和喜歡他的女人都要圍着秦肆打轉?

他自問是個沒什麽勝負欲的人,做事更傾向于中庸,可一個姚佳茹已耗完了他為人處世的中庸之道,再加上一個趙舒于,他覺得自己沒辦法再平心靜氣,秦肆此舉分明是在向他下戰書啊。

他心裏被激起古怪的鬥志,令他忿忿不平,讓他熱血噴張,平淡的生活激起波瀾,難得不再平淡如死水,他猶似尋回少年時球場拼殺的熱情,心髒的血液蠢蠢欲動,不管是姚佳茹還是趙舒于,他總要搶回一個主場不是?他詭異得竟感到一絲心動。

另一邊,別墅派對結束,朋友陸續離場,佘起瑩不準備回去,打算留在別墅住一晚,正要上樓時,空曠安靜的客廳突然響起手機鈴聲,她看了眼手中黑屏的手機,确定不是自己的手機響,又側耳聽了聽,那鈴聲不斷,總算被她找到鈴聲源,從一個女式包裏傳出來的,她對女式包有印象,他哥新女友來的時候拎的。

她對別人的電話沒興趣,可腦海裏想到趙舒于是和秦肆一起離開的,身體便不由自主地走近沙發上的女式包,從裏面拿出一直鈴聲大作的手機,她看到手機屏幕上“趙落月”三字,兩秒鐘後接通,放去耳邊“喂”了聲。

僅憑一個“喂”字,趙落月當然分辨不出聲音,當下便道:“怎麽給你發微信老不回?你猜我逛超市遇到誰了?陳景則!他回國的事,你知不知道?”

佘起瑩眉心微蹙:“你說誰?陳景則?”她懷疑自己聽錯了名字。

趙落月聽出聲音不對,問:“你是趙舒于麽?”

佘起瑩道:“我是她朋友,趙舒于來我家玩把手機落下了。”

那頭趙落月一臉狐疑:“你是她哪個朋友?”

佘起瑩翻翻白眼:“我是她男朋友的妹妹。”

趙落月問:“姚佳茹?”

佘起瑩白眼翻得更深:“他親妹。”

趙落月頓了頓。

佘起瑩又問:“你剛才說誰回國了?陳景則?”

趙落月不跟她多說:“那我等舒于明天拿回手機再給她打電話吧。”說完就挂,毫不拖泥帶水,佘起瑩氣得哼了聲,又要去翻趙舒于微信,無奈手機有鎖屏,她解不開,只好忿忿作罷,陳景則的名字卻在她腦海繞了繞。

将趙舒于的手機扔回沙發,正要轉身上樓,自己手中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看到來電人是秦肆,佘起瑩心裏突然又不是滋味了,接通電話,秦肆聲音傳來:“你派對結束麽?”

佘起瑩沒什麽好臉色:“剛結束。”

“你人走沒走?”公式化的語氣。

佘起瑩不滿:“沒。”

秦肆:“趙舒于的包是不是落你那兒了?”

佘起瑩瞥了眼沙發上的女式包,沒好氣:“嗯。”

“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過去。”

她脫口而出:“我哥女朋友的包跟你有什麽關系?”

秦肆電話裏糾正:“前女友。”

“什麽?”

“我馬上過來。”說完挂斷電話。

佘起瑩氣得要跺腳,心裏氣歸氣,還是往客廳沙發一坐,又拿了趙舒于的手機過來試密碼,又把手機試鎖住了,她有種砸手機的沖動,将趙舒于的手機往沙發角用力一擲,過了半分鐘又探身過去,把手機重新塞回包裏。

打開電視看了會兒功夫,沒多長時間秦肆人就到了,進來後也不跟她打招呼,拿了趙舒于的包就要走,走之前還打開包檢查了一下手機是否在裏面,佘起瑩牙癢癢,早知道就應該把他關在外面不讓他進來。喊住他:“你跟我哥女朋友到底什麽關系?”

他再次幫她糾正:“前女友。”

佘起瑩橫眉豎眼:“什麽前女友?”

秦肆皮笑肉不笑:“你哥跟人家分了。”

佘起瑩愣住,不情願地改了口:“你跟姓趙的什麽關系?”

秦肆看了眼佘起瑩鼻子邊的小黑痣:“怎麽?你要幫我做媒?”

說完卻不多留,擡腳要走,佘起瑩又喊住他:“趙舒于是不是認識陳景則?”

他步子一頓,面上有了不易分辨的薄怒,佘起瑩莫名心下一虛,說:“剛才有個叫趙落月的給她打電話,我怕有什麽重要的事就接了,那個趙落月好像提到了陳景則的名字。”

秦肆表情冷淡:“你聽錯了。”

聽他這麽說,佘起瑩心裏卻篤定了些,哼聲道:“有鬼。”

秦肆面色不善:“大人的事,你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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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舒于休息了一晚,腦裏思緒慢慢清晰些。

昨夜太混沌,事情接二連三,殺她個措手不及,後知後覺發現,她是着了秦肆的道。

心下悔不當初,吃完早飯下樓,看秦肆的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停在她家樓下,那人從車窗探出顆黑色的腦袋,神清氣爽:“我送你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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