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42

齊麟和肖瀝走到了後花園的廊臺上,這裏空無一人,甚至連蟲鳴都已經寂寥無聲,肖瀝朝着大廳看了看看了看,又往廊臺的深處走了幾步,才轉過身來,表情淡漠地看向齊麟:“什麽事?”

“你怎麽回事?”齊麟也懶得和他多說什麽,直言問道:“家裏放着一個,這裏有帶着一個,你以為你是誰啊?”

肖瀝目光清淺,看着前方朦胧的夜色,絲毫不跟他客氣:“你又是誰?管得這麽寬?”

“時央是我的員工,她最近的狀态非常不好,嚴重影響工作,我只有兩個辦法,要麽開除她,要麽治好她。”齊麟看着肖瀝說道。

肖瀝有些不耐煩了:“齊麟,你他.媽怎麽就這麽愛惦記我肖瀝的東西呢?小時候,你跟我搶玩具,接手公司了跟我搶客戶,現在你他.媽還要跟我搶女人,你不膩啊?”

“你的女人。”齊麟冷笑了一聲:“你能把她照顧好嗎?她昨天晚上喝醉了跑到江邊吹了大半夜的冷風,今天早上高燒接近四十度,直接在公司暈了過去。你他媽怎麽那麽貪啊?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你想過這樣的生活嗎?過去我只當你是性格冷漠,沒想你還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肖瀝的手裏拳頭緊握,微微顫抖着,沉聲問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你關心啊?自己去找她,我不會告訴你的。”齊麟轉身就走,肖瀝加快了步伐追上他,直接擋在了他的面前:“齊麟,我現在不能見她。”他神色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宴會廳,聲音急促:“告訴我她怎麽樣了。”

齊麟狐疑地看着他:“肖瀝,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我就問你她怎麽樣了?吃藥了沒?還燒着嗎?”肖瀝聲音很激動,卻又努力壓抑克制着。

“已經退燒了,現在在家裏,你的家裏。”齊麟看着他,終于還是說道:“不肯去醫院,一直在等你回去。”

“我不能回去。”肖瀝搖了搖頭。

“怕冷落了你那位美麗迷人的女伴,惹她生氣?”齊麟嘲諷地說道:“你他.媽能不能別這麽虛僞,既放不下家裏的,又惦記這個,累不累?”

“不是。”肖瀝有朝着宴會廳那邊看了一眼,低沉地說道:“你幫我照顧好她。”

“我會照顧她,但不是幫你。”齊麟悶哼一聲,覺得很不可思議,總覺得今天的肖瀝和以往大不相同,感覺怪怪的,過去的他,素來鎮定自若,臉上可不會露出這樣慌張的神色:“我是幫我自己,時央是個迷人的姑娘,你的眼光一直很好。”

“你不懂我的意思!”肖瀝有些急了,伸手用力地握了握齊麟的肩膀,眼神緊張而慎重:“我是讓你,保護好她。”他加重了保護這兩個字的語氣,然後從包裏摸出了鑰匙遞給齊麟:“這是我家的鑰匙,你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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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麟沒有去接肖瀝手上的鑰匙,他神情訝異地看着肖瀝:“你他.媽到底在搞什麽事?”肖瀝的語氣讓他有點緊張了,這人今天,實在反常…

就在這時候,肖瀝那位美麗的女伴從宴會大廳走了出來,站在落地窗邊,對他們揮了揮手,她光滑的手臂上帶着宛如月光般的白手套,優雅高貴,落落大方地看這倆人,微笑。

齊麟莫名卻打了一個寒顫。

“跟她有關?”他最後問道。

“記住我的話。”肖瀝不動聲色地将鑰匙遞給了齊麟,然後轉身朝着她走去,她見肖瀝過來,臉上笑意更盛,越發妖冶,宛如開在黃泉路上的紅色的曼珠沙華,死亡之花。

她挽着肖瀝的手臂走進了宴會廳,還不忘回頭看了齊麟一眼,齊麟隐在背後的手裏,緊緊拽着那把鑰匙,被她的目光微微一掃,竟感覺毛骨悚然。

齊麟捉摸不透肖瀝的心思,看着自己手裏那把鑰匙,難不成他真的要将時央拱手讓出?這不是他的性格啊!

雖然心裏猶疑,不過齊麟還是聽了他的話,去了雲水臺的別墅,咔吱一聲,門開了,房間裏一片漆黑,緊接着他就聽到了靜谧的黑暗中,她步履匆忙的腳步聲。

還沒來得及開燈,她便已經匆匆跑過來,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肖瀝。”她的聲音因為發燒的緣故還有些嘶啞無力,她抱得那樣用力,仿佛一松手就會失去他。

齊麟的心隐隐有些生疼,終于他還是說道:“是我。”

聽到他的聲音,時央先是一驚,然後放開他連着退後了幾步,齊麟摩挲着牆壁,打開了燈,強光刺得她眼睛有些難受,下意識地用手擋了擋:“齊總,你怎麽…有鑰匙?”

齊麟換了鞋走進來:“肖瀝給我的,他讓我住進了來。”

時央看着齊麟,眼睛眨了眨,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為…為什麽啊?”

“天知道他是怎麽想的。”齊麟将鑰匙往桌上一扔,然後朝着她走過來,伸出冰涼的手背碰了碰她的額頭:“還有點燙,退燒藥吃了嗎?”

“吃了。”時央乖乖回答。

“晚飯吃了嗎?”齊麟又問。

“還沒…”

于是齊麟紮好了圍腰,去廚房忙碌了。

時央看着他的背影,拿起了手機,思忖了很久,終于還是給肖瀝打了一個電話。

她想問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整天不落屋就算了,怎麽還支使這麽個大男人住進家裏來啊,這太荒謬了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電話剛響一聲就被接了起來,時央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裏傳來了一個充滿魅惑力的聲調:“找肖瀝嗎?他在洗澡,我會轉告他你的來電。”時央什麽話都沒說,電話就被挂了。

她呆呆地愣了好久,腦門子一抽一抽地又疼了起來。

肖瀝,你很會玩嘛…

電話被她重重地擲了出去,砸在窗戶上,齊麟從廚房裏探出一個腦袋,迎上了時央冷得快要殺人的目光,連忙又把腦袋縮了回去,他不想被誤傷。

肖瀝洗完澡出來,還穿着一件幹淨的白襯衣,用毛巾擦着濕潤的發絲,出來就看到朱莉坐在沙發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你怎麽進來的?”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

“只要我想,我能夠去任何地方。”朱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沙啞,似乎蒙上了一層時光的煙塵:“剛剛有女人給你打電話了,我心裏很不舒服。”

肖瀝走過來拿起電話看了看,目光深邃而寒涼:“只是公司的員工。”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肖,聽說你結婚了。”她站起身來,和他面對面而立,一雙眼眸将他深深吸入。

“又離了。”肖瀝聲音依舊冷淡。

“怎麽的?是因為傷勢還沒有痊愈?滿足不了你的新婚妻子?”她的唇角開出一抹妖冶詭異的花。

肖瀝拿手機的手突然重重一抽,手背上血管暴起,而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不是,沒感情。”

她微笑了起來,美豔動人:“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只能屬于我一個人,永遠…”

肖瀝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轉而問道:“這次來中國,是要辦什麽事?”

“難道不能只是因為你?”朱莉盈滿水色的眼眸熱切地看着他:“想你不行嗎?”

“呵。”

“肖,我要你補償我,今天晚上,我要留下來。”她撒嬌一般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你要在國內呆多久?”他又問。

朱莉終于有些氣悶地坐在了床上:“你就這麽想我走?”

肖瀝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我們之間,就不用來這套了,你知道我恨你,恨不得能立刻殺了你。”他一字一頓,将話說得很重很重。

朱莉聽完卻笑得很輕松:“可是…你還是留在了我的身邊不是嗎?那天在橋上,我看到你親吻一個女人,那樣法蘭西的吻法,深情又霸道,我真的好難過啊!你從來沒有這樣吻過我。”

她的聲音嬌嗔,模樣而是一派小兒女作态,而肖瀝卻感覺…毛骨悚然。

“你大概是看錯了。”

“肖,不用瞞我,你有女朋友,我知道的。”朱莉揚起殷紅的唇角:“可是沒有關系,真的,我一點都不在乎,你愛上誰,我讓她去死,不就好了嗎?”

肖瀝沒有說話,死死盯着她,突然她噗嗤一笑,走過來拉了拉肖瀝冰涼的手:“開玩笑的啦,不要生氣,我在中國只待三周,事情辦完就走,你肯定不會和我回洛德,好好陪陪我,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呢!”

齊麟在沙發上胡亂睡了一晚,早上起來,發現時央已經出門去了。

肖瀝連着翹了幾天班,終于朱莉也要去辦自己的事情,他得空回了自己的公司,然而剛剛走進大廳,秦南便迎了上來。

“肖總。”

“怎麽了?”他見他臉色有點難看,便問道:“公司出了什麽事?”

“不是公司。”秦南看了他一眼,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夫人來了。”

肖瀝落到辦公室門上的手頓了頓。

“肖總你身上還有香水味。”秦南在身後幽幽地好心提醒:“要不去抽個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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