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 也是徐二丫一心要背後鬧鬼的緣故,就沒留心前路,當下便與聞訊而來的蘇嬷嬷撞了個對面。

“哎喲”的兩聲。

蘇嬷嬷是有年歲的了,腳下也不利索了,這一撞若摔着了也夠她受的。

也是幸得後頭的小丫頭扶住了,蘇嬷嬷這才未摔着了。

徐二丫雖年輕,但毫無防備的也被撞了個趔趄,險險才穩住了身子。

蘇嬷嬷正着急上火,現下又得這一撞,自然沒好話了,“亂竄什麽,趕着投胎呢。”

徐二丫忙道:“媽媽,我這也是急的,裏頭都快翻天了。我還得趕緊去回三爺才是正經。”說着,便跑了。

蘇嬷嬷自然是不想徐二丫去的,唯恐薛雲上知道了,不管是責罰了誰都沒好。

只是蘇嬷嬷這裏越喚徐二丫,徐二丫腳下越是不停的,蘇嬷嬷只得先去勸和葉勝男與關雎了。

且不說蘇嬷嬷是如何勸的葉勝男和關雎。

只說了續齋書房裏,四爺薛雲飛已央求了薛雲上半日,“三哥,我求了,你就給我引見引見邱大師吧。”

薛雲上接過萬麗兒遞來的濕帕子擦了擦手,又丢回托盤裏,打發了萬麗兒出去,這才道:“你又在這些奇技淫巧上做功夫了,仔細父王又對你家法伺候。”

四爺冷笑一聲道:“不然還要我如何?和大哥二哥他們争一争世子之位?”

說着,四爺又撇了撇嘴,道:“幸虧我是姨娘養的,不然像三哥你這樣的,豈不也被他們三天兩頭的挖坑下絆子的。我可沒三哥你的好性兒。”

薛雲上聽了搖搖頭還要說話,就聽外頭有人一驚一乍的,“三爺不好了,打起來了。”

四爺心裏正不痛快,就罵了句,“誰在外頭放屁,誰說我們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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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就見徐二丫喘籲籲地進來了,東倒西歪地向薛雲上兄弟倆福了福,道:“三爺、四爺,依怙和關雎打起來了。”

四爺一聽,脫口而出,“就關雎那性子的,還能同人打起來的?”

薛雲上看了弟弟一眼,若有所思默不作聲。

徐二丫那裏趕緊接四爺的話,又說:“可不是。誰不道關雎是好性兒的,如今卻被逼着同依怙打了起來,可見有人是欺人太甚了。”

薛雲上道:“到底怎麽一回事?”

徐二丫道:“今兒依怙要制香,院裏的人都被她叫去了。關雎任勞任怨地聽她使喚半晌,不過是一時失手把香料摔水裏了,依怙便不依不饒地責問關雎。看那勢頭是不把關雎趕出了續齋不能作罷了的。”

薛雲上和薛雲飛聽了,一時也不言語。

徐二丫見了,趕緊又添了把火,道:“二位爺是不知。這依怙在太妃身邊也是這德行的。當初妙境不過是說了她幾句,依怙便不知道用什麽法子蒙蔽了太妃,讓太妃偏信了她,反把妙境給攆了出來,她自己正好頂了妙境的缺。”

“後來又有一回,”徐二丫頓了頓,又道:“依怙偷太妃香料,被原來太妃身邊的慧琅當場人贓俱獲地拿住了的,沒想卻被依怙反咬一口,都栽贓到了慧琅身上。可憐慧琅不但含冤挨了板子,也被攆了出來。她就此依怙越發高升了。”

說着,徐二丫指這優昙婆羅院所在之處,又道:“不信二位爺去打聽打聽。誰不道她依怙都是踩着別人的頭上來。今兒看來她是準備又要故技重施了,想要把三爺跟前最得用的關雎趕走,好讓她自己在這院裏一人坐大。”

四爺也是個不管庶務的,也沒見過葉勝男幾回,是故聽了徐二丫的話,對葉勝男也就不甚看好了,只是他也知道這是他三哥屋裏的事兒,他不好置喙的,便沒做聲。

就聽薛雲上莫名對徐二丫道:“聽聞依怙是你堂姐。”

聞言,徐二丫一愣,暗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雖如此想,但嘴上徐二丫還是答道:“依怙正是奴婢堂姐。只是奴婢也知道這種事兒,‘幫理不幫親’才是道理。”

薛雲上就似無意般道:“好個幫理不幫親。”說罷,薛雲上就起身,往外頭去了。

四爺自覺是沒事兒的,便也跟了去。

徐二丫一時琢磨不透薛雲上那話的意思,便遲了幾步。

薛雲上和薛雲飛出上了房,直拐向後頭的後罩房去,在小穿堂口就瞧見堵在後罩房門口的一堆人。

遲了幾步的徐二丫趕來,急忙過去把堵在門口的人撥開,道:“起開,起開,都起開。沒瞧見三爺和四爺來了。”

衆丫頭婆子回頭一看,都趕緊避開一條道來。

薛雲上舉步走過進屋去。

只見屋裏,葉勝男和關雎眼紅腮鼓毫不相讓的,蘇嬷嬷正在規勸。

葉勝男有釆蘩和蘀兮在身後,關雎卻只她自己顯得形單影孤,十分弱勢,讓四爺越發倒向關雎了。

“這是要做什麽?”薛雲上道,“你們二人是我屋裏大丫頭,我還指望着你們能率身而行,給底下的做個榜樣。沒想你們如此不知事體,日後還如何表率。”

釆蘩忙幫葉勝男辯解道:“三爺明察。這事兒原和依怙不相幹,是關雎毛手毛腳摔了香料,依怙不過說了她幾句,她不認賬便罷了,還編排出許多依怙的不是。”

若是往日,葉勝男早便制止釆蘩多言,今兒一反常态只當沒聽見。

這些薛雲上自然都看在眼裏了。

再看關雎,只見關雎拿着帕子捂着臉,直委屈地道:“奴婢何嘗不認賬了,早說是奴婢摔的東西。可依怙卻還不饒恕,非要問奴婢的罪。”

葉勝男這時才說話,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倘若今兒你打了東西,說爺是不惱的便算了,日後她打了東西也不當回事兒,豈不是都沒個顧忌了。”

釆蘩和蘀兮一旁忙接腔,那裏有從前失手打了東西的不服,便幫關雎辯了幾句,蘇嬷嬷在旁又趕緊勸的,一時間自然又吵開了,那聲響把屋頂都快掀了。

薛雲上和四爺都是主子,聽說過女人們争吵的厲害,府裏的丫頭仆婦們也不敢在主子面前争吵的,這二位爺自然就沒親身經歷過。

頓時,薛雲上和四爺就被這一屋子的吵嚷,鬧得直頭疼。

四爺一時火氣就上來了,道:“那你們想如何?還是想把人也當妙境和慧琅那般都攆了,讓你好在我哥院裏為大?”他這話一出,屋裏的吵鬧聲便戛然而止了。

此時,莫說葉勝男和關雎人等,就是薛雲上也都看着薛雲飛。

忽然得矚目了,四爺火氣也發出來,一時醒悟過來也知道不自在了,摸摸鼻子道:“不過就是些香料罷了,按原樣描賠就是了,這麽不依不饒的,又為的那般?不就為了想讓我攆人嗎?”

葉勝男十分悲憤的樣子,問薛雲上道:“三爺可是也這般想奴婢的?”

薛雲上還未說話,就聽徐二丫道:“這也怪不得四爺這般想,到底你在太妃院裏時,也慣會耍這樣的手段。”

葉勝男冷笑道:“我自個都不知我慣會耍什麽手段的,可就算我有手段,難不成卷耳姑娘以為太妃是糊塗的,憑幾分手段就能糊弄了去的?”

徐二丫一驚,直推說沒那意思。

四爺聽了也覺是這道理,暗道:“且不說祖母當年的精明與手段,這些年雖不問府裏的事務了,但誰有不是,祖母都知道。不然也不能為着父王給三哥塞通房的事兒,祖母以其人之道,還之父王最是愛惜的大哥和二哥了。”

一時,四爺不由得暗愧自己的偏聽偏信了。

薛雲上聽了半日才道:“好了,都散了吧,多大點事兒。”

葉勝男卻不依,道:“這麽說,三爺也以為奴婢是不對的?”

四爺勸葉勝男道:“你就罷了,何苦鬧的。”

葉勝男一聽,十分委屈地看了看四爺,又看了看薛雲上,捂着臉哭着就跑了。

少時,有人來回說葉勝男出了續齋,往優昙婆羅院去了。

四爺直咂舌,“不是到太妃跟前告狀去了吧?這丫頭的脾氣夠大的。”

薛雲上聽了,似乎覺着臉上也有些挂不住了,道:“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了續齋成什麽了。憑她去,誰都不許去勸她回來。這樣的,我也不敢再使喚了。”

一時,大夥又勸了起來,讓薛雲上消氣。

只徐二丫暗地裏欣喜十分。

薛雲上一走,大夥便散了。

關雎因說是被氣着了,便告了病在自己屋裏歇一日。

而今兒聽說襄郡王要在王妃屋裏用飯,薛雲上便沒往正院去,只讓人到大廚房領了菜馔,自個在了續齋吃了。

今日的菜式也不錯,葉勝男和關雎都不在,自然就徐二丫為大了,便由她一旁布讓伺候。

因着徐二丫一心想着別的事兒,憑薛雲上如何用眼神明示暗示,徐二丫卻總不能領會。

薛雲上也是近來被伺候得順心了,如今再用這樣一個心不在焉的,就覺着費心得很,自然就不痛快了。

就見薛雲上筷箸往桌上一拍,“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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