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二更合一】

心裏有了這個猜測之後,冉夏再開口時就沒再那麽敷衍。

為免誤會,她打算先試探一下,就報了原身給冉瑞博買的車的型號,然後問:“你們買的是這輛車嗎?”

江雪莫名其妙,但還是說:“對啊,有什麽問題嗎?”

那問題可海了去了。

比如說冉瑞博到底是怎麽有臉說那車是自己買的,而且還好意思說車還有車貸要還。

還有家裏的房。

冉夏也不知道冉瑞博是怎麽跟江雪說的,竟然成了父母的産業。

這麽想着,冉夏已經有些同情起江雪了。

這次的事,江雪還能打電話來跟她“公平”分攤家裏的債務,想必也是聽了冉瑞博不知道什麽花言巧語。

這哪裏是男朋友。

這分明是詐騙犯。

想到冉家那一攤子亂事,冉夏也不是很忍心這麽一個可憐小白菜就此陷入泥潭。

加上片場人多口雜,有些事電話裏也不方便說,她就沒有再和江雪繼續聊下去:“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定位,明天晚上六點,你到這個地方來找我。”

江雪愣了愣。

她早在冉瑞博第一次插話的下一刻就站起身走到房間另一角,聽到這句話,她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剛才起突然變得急躁的冉瑞博,躊躇着問:“你讓我去找你?”

冉夏笑道:“放心,來回費用我給你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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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江雪越發摸不着頭腦。

她以前從沒見過冉夏,也沒和冉夏有任何交道,唯一能了解冉夏的途經,就是通過冉家人。在她的印象裏,冉夏就是一個自私傲慢的明星,并且無情到幾乎和家裏斷絕關系。

冉瑞博在她面前每每提起冉夏,都是以“白眼狼”三個字代替,李雅萍從來沒有反駁過。

所以對她來說,比起一家人,冉夏更像一個陌生人。

想到冉夏不回家的原因很有可能是成名之後不想被家裏人攀上關系,她自尊心強,也從來沒有試圖聯系過這個“妹妹”。

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如果不是這次實在走投無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來找冉夏的。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次通話,冉夏既不像她想的那麽傲慢,也不像她想的那麽難以溝通。甚至可以說很好溝通。

她只不過是說了簡單幾句情況,冉夏就讓她過去面談。

這怎麽看都不像是要逃避責任的樣子吧。

緊接着,冉夏的下一句話傳到江雪耳邊:“我只有一個要求。”

“你說。”

冉夏說:“我只會和你一個人見面。”她強調,“如果到機場接你的時候發現了第二個人,不論你想說什麽,都免談。”

江雪皺了皺眉。

光天化日。

朗朗乾坤。

何況這還是法治社會,她就不信冉夏這種公衆人物會對她做什麽。

“好!”

————

冉夏挂斷電話之後,把手機交給張進,去領了盒飯回來吃完,就回到片場轉悠。

這兩天要拍的鏡頭以師玉泉的戲份居多,她比較清閑,就幫着工作人員忙活起來。

拍攝的間隙,還有人跟她閑聊:“冉夏老師,你的那個節目今晚又要播出了。”

這句話被其他人聽見,也紛紛加入聊天室。

“你說的什麽節目,是不是《主随客便》?那節目我也看,傅導跟冉夏都在,我覺得賊逗。”

“怎麽回事,原來你們都在看啊,那個我也在看呢。”

冉夏也不介意,跟着他們一起胡侃。

後來被師鴻生聽到,他大手一揮:“今晚提前一小時收工,都回去給冉夏和朗嚴提供收視率去!”

因為馬上要換取景地,在這裏只拍最後兩天,而且進度也不着急,明天足夠拍完,他這句話說得很有底氣,衆人聽到這個意外之喜,歡呼一陣才重新幹活。

但精神比起之前也振作許多。

見狀,冉夏對師鴻生笑說:“師導,你想鼓舞士氣,也不用拿我和傅老師做幌子吧。”

師鴻生也笑:“拿誰做幌子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不過他話雖然這麽說,晚上卻也真的組織了幾個主創一起,聚在一個房間看起來今天播出的《主随客便》。

這檔綜藝因為有傅朗嚴的加入,一直很有話題度,加上直播時候攢下來的超高好評,觀衆熱情不減,導致現在播出的剪輯版也非常受歡迎,每期的收視率都只升不降。

除了網絡播放版權,衛視播出似乎也已經在計劃中。

總而言之。

就是一個詞,火爆。

剪輯版一共八期,現在已經放到了第五期。

前面四期冉夏都沒怎麽認真看過,只是偶爾看過幾個片段,現在跟着大家一起煞有介事地圍在電視機前,也覺得新鮮。

師玉泉看着電視屏幕裏的冉夏,再回頭看她:“自己看自己,尴尬嗎?”

“不尴尬啊,”冉夏笑意盈盈:“做演員的,在電視裏看到自己不是很正常。”

師玉泉難以反駁。

師鴻生擡手就拍了他一巴掌:“看電視就好好看電視,數你話多。”

師玉泉:“……”

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但老爺子的話他又不得不聽,就只好回過身,繼續看起節目裏的內容。

畫面裏這時播放的是——

嗯??

師玉泉又回頭看了冉夏一眼。

這次他不光看冉夏,他還要看一眼傅朗嚴。

只不過對上傅朗嚴,他是沒膽子挑釁,就只說:“原來傅哥和冉夏之前關系就那麽好了,我還以為你們之前不認識呢。”

冉夏:“……”

她和傅朗嚴真的關系不好。

這該死的剪輯師,是不是故意搞事,不過是做個菜而已,怎麽剪得這麽黏黏糊糊的!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另一旁的傅朗嚴。

傅朗嚴的視線正落在電視屏幕上。

他靠着椅背,姿态不像在片場那麽冷漠,反而很随意放松,漆黑的眸子裏倒映着屏幕裏的光,讓他看起來很專注。

自己拍過的綜藝,有必要看得這麽認真嗎……

況且還是這種會讓人誤會的鏡頭。

但不管他認真與否,冉夏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幹咳一聲,正想找個借口離開,就聽到師玉泉又開始了他的表演。

“怪不得我之前在片場聽到有人說起傅哥和冉夏,我當時還納悶,看到這節目我總算明白了,”師玉泉笑着回頭看她:“原來傳言并非空穴來風啊。”

冉夏拿起桌上的雞爪塞進他嘴裏:“你可閉嘴吧!”

師玉泉口含雞爪,被迫住嘴。

冉夏說:“節目效果而已,不拿傅老師做文章,哪有爆點引觀衆去看。”

這個答案誰都知道。

不過師玉泉拿雞爪點了點她:“如實交代,你跟傅哥都那麽熟了,怎麽在片場還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

第一,我跟你的傅哥不那麽熟。

第二——

“我什麽時候裝作不認識傅老師了?”

聽到冉夏這麽說,師玉泉挑眉:“你看,你還想裝傻。”

師鴻生這次也沒有再阻止兩人聊天,一副全身心都投入到節目當中去的模樣。

冉夏只好無奈反駁:“我沒有。”

“你有。”

“我真的沒有。”

“你真的有。”

冉夏:“……”

朋友,現在小學生都沒你這麽幼稚了,麻煩你克制一點。

或許也察覺到這段對話的無營養,師玉泉轉而說:“可你在片場是真的很少跟傅老師交流啊,一點兒也沒有個朋友的樣子,否則我為什麽會以為你們之前不認識呢。”

冉夏又看了傅朗嚴一眼。

和師鴻生一樣,傅朗嚴似乎也對正在播放的節目産生了無限興趣,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到現場正在進行一場和他有關的辯論賽。

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可傅朗嚴還沒說話,師玉泉又開始了。

“難不成你有什麽難言之隐?”

傅朗嚴眸光微動。

他搭在沙發扶手的手指輕點一次,早已轉移了的注意力更聚集在了冉夏之後給出的回答上。

他也想知道,冉夏究竟是有什麽難言之隐。

然而冉夏沒有把心底的顧慮說出口:“別瞎猜了。”

當着傅朗嚴的面提起因為緋聞造成困擾,顯得她這個小透明比大影帝更在意這件事似的,而且她和師玉泉也沒有熟悉到可以聊起這種煩惱的地步,加上師鴻生也在,這種話題還是不要提起最好。

“傅老師每天那麽忙,我又沒什麽事必須要去找他,幹嘛非要占用他的時間,你說的都是什麽歪理。”

師玉泉也沒有追問:“原來如此。”但他補充一句,“原來你是為傅哥考慮。”

冉夏懶得再反駁他:“對,沒錯,我就是這麽想的。”

師玉泉表示理解,他點頭感慨:“不愧是朋友,就是體貼。”

冉夏:“……”

行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兩人不再聊天,房間裏的氣氛漸漸安靜下來。

過了沒多久,見時間也不早了,冉夏主動提出離開。

傅朗嚴也順勢起身。

師鴻生和師玉泉祖孫兩個住在一起,送他們出門後就回了房間。

走廊裏只剩兩道影子,冉夏走着走着,就開始貼牆前行。

到了拐角,傅朗嚴才突然開口:“為什麽覺得我很忙?”

冉夏錯過了道別的最佳時機,心裏正暗恨,聞言還沒反應過來:“什麽?”

“你說因為我忙,所以不想占用時間來找我。”傅朗嚴看向她,“我一直待在片場,要說忙,應該也是你比我更忙才對。”

冉夏回想起來,一陣失語。

她倒也想知道,為什麽傅朗嚴會一直留在片場。

說好的跟組幾天就撤,可這都跟了快一個月了,傅朗嚴該每天到片場報道還是每天報道。

他這也根本沒有撤的意思啊。

連思思的情報工作實在太不靠譜了……

“是有別的原因吧。”

傅朗嚴的聲音打斷了冉夏的思緒,“方便告訴我嗎,我想知道為什麽你總是躲着我,我很可怕?”

“不是不是,”冉夏趕緊擺手:“你當然不可怕。”

“那是因為什麽?”

既然他親自問了,冉夏也沒有隐瞞的必要。

她組織一下語言,回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我不想因為我的緣故,總是讓你被媒體造謠,亂傳緋聞。”

傅朗嚴眉心稍蹙一瞬:“只是因為緋聞?”

冉夏猜不出他怎麽會對這件事這麽關心,但還是點頭說:“對啊。我知道你不喜歡被傳緋聞,前幾次會被拍到照片,也都是我的錯,以後我會盡量避免的——”

“不需要。”

冉夏話音一滞。

傅朗嚴說:“只要身在娛樂圈,這類消息就不會斷。就算媒體不拿你跟我炒作,對象也會是其他人。”

冉夏:“……”

大哥,我剛來那會兒,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傅朗嚴繼續說:“适當的緋聞也有助于你提高知名度,至少上了熱搜,你不用擔心會被觀衆遺忘。”

冉夏也轉眼看他:“可是,你不介意嗎?”

“我說過,和我炒作的對象不是你,也會是別人。”

冉夏沒想到他的态度竟然是這樣。

這麽久了,她還以為傅朗嚴對總是和她捆綁上熱搜的事還是和以前一樣反感,現在聽到他這麽說,一時有些驚訝。

這時傅朗嚴稍稍移開視線:“還有,既然你這麽不喜歡被媒體編造緋聞,怎麽不像躲着我一樣,躲着其他男演員。”

那還用說嗎?

當然是因為別人都沒讓她“離我遠點”啊……

當然,這句話冉夏是不可能說出口的,她笑聲發幹:“別人沒你名氣大,緋聞都是毛毛雨,不會有大影響的。”

“這麽說,你只打算躲着我一個人。”

話落,傅朗嚴又問,“可我們以後打交道的地方還多,你要怎麽躲?”

冉夏心想這還怎麽躲。

話都被你挑明了,再躲她豈不是很沒面子。

不過,打交道的地方還多。

這話什麽意思?

啊,應該指的是冉清和的事吧。

住院、療養,出院之後她還答應了要經常去傅園,讓兩個老爺子經常碰面。

好像打交道的地方确實有很多啊。

但傅朗嚴顯然沒有确認她猜測的意思:“沒必要為了緋聞而束手束腳,你越是表現得擔心,媒體只會變本加厲。以後也不需要在意會不會和我一起傳緋聞,事實勝于雄辯,輿論也沒有那麽容易被帶動。”

他不僅不介意緋聞,竟然還反過來安慰她……

冉夏受寵若驚:“好,我知道了。”

看着她的神情,傅朗嚴微一颔首,轉而說:“明天還要拍戲,你早點回去休息。以後在片場也不需要再顧忌太多,否則反而會讓人起疑。”

可不是嗎。

如果不是今天師玉泉提出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計策已經被多方識破。

想到這,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鼻尖:“看來是我想多了,以後不會了。”

這個回答讓傅朗嚴慣常微抿的薄唇挑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随時在。”

雖然知道他指的應該是冉清和,但冉夏還是非常領情。

她笑說:“那就提前謝謝傅老師了。”然後擺了擺手,“明天都要早起,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

“晚安。”

兩人在走廊拐角分手,冉夏渾身輕松回了房間。

今天實在是夢幻。

一邊是吸血鬼家族出了一顆小白菜,另一邊傅朗嚴親口對她說不在意緋聞的事。

那以後她也不需要太關心熱搜的事了吧?

反正那堆營銷號只會抓着她和傅朗嚴不放,也沒有別的什麽新鮮事。

就像傅朗嚴說的,事實勝于雄辯,她根本不用理會媒體的看法。

去洗了澡,睡覺之前,冉夏躺在床上吐出一口氣。

這麽說,她現在唯一要解決的,就是怎麽幫小白菜脫離苦海了。

冉瑞博那個媽寶兼軟飯男,她要從現在開始,想好明天該怎麽揭開他的真面目。

————

到了第二天,也是這個場地拍攝的最後一天。

冉夏今天的戲份偏多,白天沒有太多休息的時間,都在忙着對戲和拍攝。

到了黃昏時分,拍攝基本結束,她才跟師鴻生打過招呼,終于卸了妝換了常服提前離開,去機場接江雪。

江雪果然很守信用。

張進去接她的時候,只看見她一個人挎着一個小包走過來。

走近之後,江雪皺眉看着張進手裏的牌子:“你就是,冉夏的那個助理?”她還記得張進昨天跟她通電話時候的惡劣語氣,所以對他的印象很難及格,“冉夏呢?”

張進左右看了一眼,沒發現她身後有人跟來,才說:“跟我來吧。”

江雪在他說話時打量過他,看到那一身的腱子肉,她心裏有話要說,但嘴上非常順從:“哦……”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車邊,冉夏幫江雪打開車門,主動打了個招呼:“你好啊。”

第一次和冉夏見面,看到車門滑開後露出的臉,江雪停在原地,愣了愣。

“你,就是冉夏?”

這句話問出口,連江雪也知道純屬多餘,但她還是有些失神,“你好漂亮……”

機場是公共場合,冉夏還戴着一頂黑色漁夫帽,不過為了讓江雪認清,她特意往上擡了擡,把整張臉都露出來。

剛從片場出來,她其實還是素顏狀态,但精致的五官不需要妝容修飾也堪稱完美,皮膚狀态更是好得足以讓任何人羨慕,白皙嫩滑,像沒有瑕疵的玉石。

盡管從前在網上看到過冉夏的照片,可江雪只以為那都是經過處理精修圖,她上她也美。

現在親眼看到,江雪才知道原來冉夏真的很美,甚至不太上相。

因為她本人比“精修圖”更美。

這讓原本在普通人裏還有些長相優勢的江雪多少失了底氣。

聽到江雪這麽說,冉夏擡手壓了壓帽子,笑着說:“你真客氣,上來就誇。”

回過神來,江雪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之餘,她又覺得自己不争氣。

怎麽搞的,明明是來找冉夏戰鬥,結果剛見面就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這還怎麽戰!

冉夏這時已經往後坐了坐,讓開位置:“上來吧,這裏人多,我不太方便。”

江雪攥着包帶的手緊了緊,然後擡腳上了車。

“阿進,去餐廳吧。”

“好。”

車子緩緩往前移動。

冉夏坐在江雪對面,看出對方現在的緊張,她笑容不變:“讓我猜一下,你來的時候,冉瑞博一定拼命攔着你,不想讓你過來跟我見面吧?”

江雪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話落,她又開始懊惱。

怎麽搞的,這麽容易就被冉夏套話。

看來冉瑞博說得沒錯,冉夏真的很精明,她根本不是對手。

可來都來了,她總要達成目的再走,就強壓下心底的緊張,開口說:“我現在已經過來跟你見面了,說吧,你要怎麽樣才肯履行你的義務,把那八萬塊錢給我?”

冉夏一直觀察着她的表情變化,聞言不由笑出聲來:“如果你聽完我的故事,還想要這八萬塊錢的話,我說不定真的會給你。”

說不定?

這個詞讓江雪的手一緊再緊。

“你什麽意思?”

冉夏卻擡腕看表:“呀,這麽晚了,你坐了這麽久的飛機,應該也餓了吧?咱們先去吃飯。”

機場離聚餐的餐廳很近。

到了地方,冉夏和江雪一起在大廳坐下,沒有和包廂裏的人彙合,這一點她也早和師鴻生說過,所以就沒有特意進去解釋,只讓張進一個人回去吃飯。

點單後,江雪終于忍不住問:“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冉夏嘆了口氣:“你真的沒耐心吃完再聊嗎?我只是怕你聽完故事,會氣得吃不下飯。”

江雪不想和她繞彎子:“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要揣着明白裝糊塗了,我把話放在這兒,就算是打官司,這八萬塊錢我也非要不可!”

冉夏聽出來了。

講了故事,江雪吃不下飯;

不講故事,她吃不下飯。

死道友不死貧道。

那還是讓江雪吃不下吧。

想到這,她把今天上午就讓張進準備好的一份資料遞給了江雪:“看完這個,你再考慮要不要和我打官司。”

江雪皺眉:“這是什麽東西?”

“轉賬記錄。”冉夏說:“三年來,我給家裏的轉賬記錄。”

江雪半信半疑,但目光落在文件上後,沒多久,她臉色微變。

“認出這個賬號了吧?”

江雪的确認出,這就是李雅萍的銀行賬號。

防止認錯,她還掏出手機找出號碼逐個數字對了一遍。

冉夏告訴她:“知道為什麽我猜得到冉瑞博不想讓你過來跟我見面嗎?”

江雪的臉色已經隐隐有些難看。

她猜出冉夏之後要說的內容她肯定不喜歡聽。

“因為他的車,兩輛,都是花我的錢買的。”

江雪嘴唇一顫:“所以,根本沒有什麽車貸?”

“沒錯。”

江雪看着手裏的文件,視線突然停住,她看向冉夏:“怎麽會有這麽大一筆金額?”

冉夏笑道:“因為家裏的房子也是我買的啊。”

江雪愣住了。

她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你的意思是,家裏的房和車……冉瑞博一直在騙我?”

冉夏給她足夠的時間讓她緩和情緒,然後說:“如果不信,你可以打電話給冉瑞博确認一下。”

江雪一臉茫然,她下意識掏出手機,找出冉瑞博的號碼,正要撥號出去,就聽到一聲炸雷般的怒喝響起。

“冉夏!”

冉夏皺起眉頭,轉臉才看到不知何時悄悄走近的冉瑞博。

她看向江雪。

江雪立刻站了起來:“你怎麽會在這?”

冉瑞博臉上的怒氣在轉向她時有明顯克制:“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這個白眼狼居然會離間我跟你的感情!”

聽到這句話,江雪有一瞬間的動搖。

冉夏輕笑一聲:“冉瑞博,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你自己最清楚。我只是說一個事實,就算是離間你們的感情了嗎?”

冉瑞博怒氣更盛,他一時氣不過,直接擡起手:“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敢這麽跟我說話!”

但一旁突然伸出的手攔住了他的動作。

這只手好似一把鐵鉗,扣住冉瑞博的手腕讓他動彈不得,如果不是有江雪在場,他早已經痛呼出聲。

冉瑞博下意識看過去。

正對上傅朗嚴冷如寒潭的點漆黑眸。

國名度這麽高的演員,冉瑞博當然認識:“傅朗嚴?”

他強忍住手腕傳來的陣陣痛感,咬牙說,“你放開我!”

見到傅朗嚴,冉夏也是一驚。

她趕緊起身橫跨一步擋在傅朗嚴身前:“傅老師,你怎麽來了,這裏都是人,你——”

傅朗嚴卻擡手把她拉至身後,才将冉瑞博随手甩至一旁,嗓音也摻着冷意:“滾。”

冉瑞博只顧着手腕的劇痛,一個不防備,腳下踉跄一步,帶着一張桌子跌倒在地,動靜大得吸引了餐廳裏不少人的目光。

傅朗嚴沒有看他,只對冉夏說:“走吧。”

冉夏還沒回答。

見他們要走,冉瑞博表情發狠,他翻身爬起來,大喊道:“明星打人啦,還有沒有人管!快看啊,傅朗嚴打人了!”

聽到傅朗嚴的名字,周圍本來就交頭接耳的食客紛紛掏出手機,對準這邊錄起視頻。

冉夏皺起眉,對傅朗嚴說:“傅老師你先走,這不關你的事。”

話落走想到他身前擋住鏡頭,手腕上傳來的力道卻阻止了她的動作。

“沒關系。”傅朗嚴一貫從容,“我不介意。在我身後站好。”

冉夏怔了怔。

她站在傅朗嚴身後,視線平齊只能看到對方寬闊的肩膀,換個角度也只能看到他線條冷硬的下颚,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神色。

想來他還是和以往一樣冷靜。

就這樣把所有鏡頭都牢牢擋住,絲毫不懼被人污蔑。

因為她,被人污蔑。

冉夏垂下視線,漁夫帽遮住了她的神情。

雖然打從心底裏為再一次連累了傅朗嚴感到內疚,但可能是獨立自強習慣了,第一次有人這樣站在她的面前,為她擋住一切風波。

她好像,也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是安全感。

盡管這件事她可以自己解決。

可是——

片刻,冉夏輕聲說。

“謝謝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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