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不用這麽做。”

“怎麽?”

“說好聽點,我是你養的一只寵物,說難聽點,不過是供你宣洩欲望罷了。”她把話說得直白,緊握的手機還播放着音樂,只是隔了耳機,某些東西就變得虛無缥缈,“我們所要扮演的角色一開始就定了位,你這種刻意的好,真的不用。”

“因為你喜歡,我才弄的。”

“我喜歡什麽,你真的明白麽?”徐真真掬起苦笑,“我們之間,這種關系又算什麽?”

宋堯覺得好笑,不由眯起左眸,“真真,當年是你自己主動要爬上我的床的,你忘了嗎?”

“我怎麽可能忘。”徐真真眼裏有抹淡淡的憂傷,如果不是那樣,她又怎麽會淪落至此?有些錯,認了還能改,可有些錯,一旦鑄成便是個永遠消磨不掉的污點。

宋堯就是她的污點,這輩子都無法抹去。

有時候,徐真真覺得自己髒,真髒,宋堯的好,更令她感到不安。如今,她的世界一片漆黑,害怕的時候,伸出手唯一能觸碰到的人只有他,越是這樣,她才越覺得恐慌。她太怕自己會因為他的好,而迷失了方向。她渴望得到關懷,而她最渴望的東西,宋堯正在給她。

男人屹立着,視線居高臨下,一股沉重感壓抑在徐真真頭頂,幾乎快要斷掉她的脖子,而他,亦如王者般,睥睨衆生。

“喬予笙回來了,往後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去七號院找她作伴。”

聞言,徐真真眸仁驚睜,聲音呼之欲出,“班長被找到了?”

宋堯知道她聽後會是這副表情,索性讓她認清事實,“你覺得她有本事逃出阿枭的五指山嗎?癡人說夢。”

“你們,”徐真真随即咬牙切齒,氣憤半天蹦出兩個字,“無恥。”

徐真真頓覺悲涼,潭底水霧彌漫,宋堯的影子很快變得模糊,最後碎成萬花筒般,形狀萬千,她分不清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

“無恥嗎?”宋堯單薄的唇瓣勾勒得越發深,“給吃給住,要什麽有什麽,虧待你了嗎?”

徐真真不想聽這些,她目前最關心的,是班長的情況,“談老大有沒有對她怎麽樣?”

宋堯一手撐住旁邊的吊椅架子,“沒有。”

徐真真神色松了下來,宋堯見狀,又擲出一段話,“喬予笙懷孕了,阿枭就算不念舊情,也會念着他的孩子。”

“什麽?”徐真真猛地站起身,一個激動,額頭直撞男人結實的胸膛,疼得她悶哼着彈坐回去,“班長懷孕了?”

早飯過後,蘇堇回到客房,喬予笙陪她一塊收拾東西。

蘇堇打開衣櫃,其實她的行李并不多,所有物品加在一起也就那麽點,可蘇堇整理半天,花費大半個鐘頭都沒理出個大概。

喬予笙幫她倒了杯水,“先歇會兒吧。”

“對不起啊予笙。”蘇堇抿着唇,滿臉愧疚,“都怪我平時沒個收拾,到了關鍵時候丢三落四,老是找不見。”

喬予笙自然不會怪她,“別這麽說。”

蘇堇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神色懊惱,行李箱鋪開在床沿邊,裏頭的衣物仍沒裝進去幾件,喬予笙耐心十足,四處幫她翻找,蘇堇巡睃着她來回挪動的身影,嘴角笑意淺勾,複又,稍縱即逝。

喬予笙實在找不着,還累得滿頭大汗。

蘇堇喝完溫水,拉她坐到一旁,“我來吧,你還懷着孕呢,萬一有個閃失,談老大不得殺了我啊。”

“孕婦本來就該多多走動。”

蘇堇打趣道,“可你不一樣,你是金貴的孕婦。”

喬予笙莞爾而笑,“我出去問問,看看是不是你曬那幾件衣服的時候,被傭人錯收走了。”

蘇堇點點頭。

喬予笙走出門,她肚子平坦,走路也就輕便,望着那道纖細的背影消失,蘇堇重新坐回座位,耐心等着她的好消息。

喬予笙在七號院逛了圈,傭人都說沒看見,她又去到樓上,踩着拖鞋進了卧室。

談枭合上電腦,他工作繁忙,這會兒才弄完。

喬予笙走過去,“枭。”

男人兩指輕按鼻梁,然後伸手一拉,便将女人拽入懷中,“嗯?”

喬予笙坐在他大腿上,長發柔順的披散下來,談枭握起一束遞在鼻尖聞着洗發水清淡的香味,他的五官精致深刻,落在她眼底,更顯絕俊,“你能給我些錢麽?”

“要多少?”男人寬厚的手掌貼向她腰間,将她緊緊禁锢。

喬予笙盯着他阖起的眸子,談枭的眼角極為細長,如桃花眼般謎魅,可她這會兒卻無心欣賞,“小堇的某些東西不見了,我想給她些補償。”

談枭笑了下,深邃的鳳目輕睜開,露出一抹好看的茶色,“行啊,她補償了,那麽我的補償呢?”

說着說着,某只大手便開始不安分的游走起來,甚至還妄想着,朝她衣服內鑽去。

喬予笙拿手拍他,裝聾作啞,“什麽補償啊?”

“笙笙,再這樣下去,我準廢了。”他笑得極壞,“往後不能讓你性福了,你舍得麽?”

“我懷着孕呢。”她搬出孩子做掩護,談枭可沒那麽好打發,“你用手,幫我。”

一句話,令喬予笙憋紅了臉。

真色情!

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羞死人了。

她別了下耳發,故作鎮定,一雙眼睛注視他,卻可勁兒的瞪着,“你別亂說,注意胎教!”

“性教育要從小抓起。”談枭翻個身,輕而易舉将她壓到單人沙發內,喬予笙雙腿搭出扶手外,吓得趕緊推抵着他的鎖骨,不讓男人有機可乘,“我還要幹正事兒呢。”

“我就是正事兒。”

喬予笙又羞又惱,朱唇張開,剛要說話,一對濕潤的薄唇便覆蓋上來。

這副身體,他着實想的厲害。日日夜夜,每時每刻,恨不得拼命要她,抽幹她的一切!

一個正常男人,對那方面都有很大的需求和渴望。

他的舌頭,靈巧而霸道,撬開她的貝齒,很輕易便滑進女人嘴裏,同她糾纏不休。

蘇堇停在卧室門口,雙腳猶似生根,定定的怎麽都挪不開步子。

喬予笙鼻腔發出的聲音異常破碎,男人的吻,沿着她的脖子往下,喬予笙雙手蒙住眼睛,覺得羞赧。談枭得寸進尺,溫熱的大手想要從衣襟伸入,喬予笙立馬恢複清醒,忙去阻止,“別。”

“怕什麽?”男人唇角微翹,“這裏,我捏的還少麽?”

蘇堇望着談枭完美的背影,他只一件白襯衫,繃勒出的背部健碩結實,迷人的線條,像是經過工匠之手,精雕細琢。

她的眼神,近乎一種貪戀。

喬予笙餘光無意間瞥過來時,蘇堇單手正扶着門框,眼裏的東西,那一瞬間掩飾的極好,喬予笙來不及看見。

“小堇。”

蘇堇忙折回腳步,喬予笙見她要走,更是尴尬的臉紅脖子粗,被撞破這種事,真的很難為情。

談枭聽見這個名字,眉峰微皺,神色明顯不悅。

男人松開她,喬予笙慌忙起身,“小堇。”

蘇堇想了想後,又鼓足勇氣退回去,臉上很快挂上抹笑,“予笙,對不起啊,我見你這麽久沒過來,才想着要出來找你的,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

談枭視線定格在蘇堇臉部,那雙如鷹般犀利的雙眸眯起,他提腳走向一邊,在抽屜裏拿了張金卡。

喬予笙順着地毯來到門口,拉過蘇堇一只手,“小堇,衣服我沒找到。”

“沒關系,鐵定是我不小心掉哪兒了。”

她淺笑着,玉手回握過去,還想說些什麽,就看見談枭遞來夾在指尖的卡,“拿着。”

蘇堇愣住。

這是……

喬予笙同談枭并肩而立,她身高只及過男人胸膛,兩人這樣站到一塊,郎才女貌,映襯在蘇堇眼裏,很是刺眼。

有個人護着真好。

蘇堇唇瓣兩邊牽開,淡淡的笑,又像是個諷刺。

她很想視而不見,哪怕這一刻,她依舊不想失去予笙這個好姐妹。蘇堇承認自己卑鄙,可她更清楚,現在若要回頭,一切都還來得及。

嫉妒,真的能蒙蔽人的心智,能夠害死人。

她不想這樣。

喬予笙接走那張金卡,塞到蘇堇手中,“這是我們給你的補償。”

談枭出手向來闊綽,卡裏的數目應該不會少。

不愧是談少。

蘇堇将它握緊,鋒利的菱角紮進掌肉,很是刺疼,“予笙,這卡我不能要。”

她想退回去,喬予笙不讓,“你拿着吧。”

“談夫人方才給的工資已經足夠了。”

“出門在外,多留些錢在身邊總是好的。”

蘇堇知道她的執拗,便不再矯情,只能勉強收下銀行卡,“謝謝。”她眼角餘光掃了下談枭,目光迅速垂下。

到底是有些心虛的。

喬予笙摟住她肩膀,“走,餘下的東西裝好,我送你出門。”

“噢。”

眼見兩人相攜出門,談枭點了根煙,拉過旁邊一張椅子坐定。

落地窗外的陽光,大把大把灑進來,照進談枭的潭底,藏在裏面的東西也不知究竟裝有什麽,才能令一對眼峰,幽深,且,探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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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遇到事情更太晚親們就別等了,第二天來看也一樣滴,不然想着你們很晚都要等,挺愧疚的。

☆、094蘇堇存着什麽心思?

回到客房,蘇堇情緒有些抑制不住,眼眶濕紅到難受的哭起來。金卡緊緊拽在手中,就像握着什麽将要失去的東西,她也希望這些錢能夠買走一切,但是,可能麽?

心丢了,是找不回來的。

孟岩說得對,予笙什麽都不缺,同樣的出身,最後的命運卻大不相同。

為什麽呢?

予笙明明不愛談枭,她不屑做這個談太太,既然如此,又何必霸占着這個位置不放?

不公平,有些事,真的很不公平。

喬予笙停在床沿邊,察覺到蘇堇正擡手抹着眼淚,她面色詫異,不由擔心起來,“小堇,你怎麽了?”

蘇堇随手抽出櫃子上一節抽紙,擦向眼角,“我沒事。”

“有什麽事你可以同我說。”

“予笙,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麻煩你。”蘇堇哽咽着,聲音越說越沙啞,似是隐忍許久,才将情緒爆發。

喬予笙見狀,更不會放任着她不管,“小堇,你是不是不拿我當朋友了?”

蘇堇搖搖頭,卻說不出話來。

喬予笙越發着急,經過再三詢問,蘇堇這才說出實情,“予笙。”她坐在床沿上,一雙手捧住臉,只有零碎的嗓線遺漏出,傳進喬予笙耳膜內,“我被談老大抓來這個把月,OM那邊的工作早就丢了,因為是無故礦工,公司檔案裏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往後要再去面試別家上市企業,已經很難了。本來在七號院幫傭,我還能勉強有個落腳點,這下,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喬予笙挨在她旁邊,聽見蘇堇這麽說,她心裏充滿愧疚,“小堇,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予笙,你別這麽說,你本來就不愛談老大,選擇自由是應該的。”蘇堇斜過臉,淚眼婆娑睨着她,“如果換作是我,你也會那樣支持我的,對不對?”

喬予笙點點頭,毋庸置疑,這是肯定的。

“就是啊。”蘇堇扯出抹笑,“不管為你忍受怎樣的苦,我也願意,就像你一直無條件維護我那樣。”

“小堇……”喬予笙眼周泛起淡淡的紅。

她同蘇堇一塊長大,從幼稚園到高中,再到踏出社會的門檻,這麽多年,兩人之間的友誼深厚無比,喬予笙總是很慶幸身邊能有個這樣默默的閨蜜,“謝謝你。”

“傻瓜。”蘇堇幫她拭幹眼淚。

談枭長腿剛走進門,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姐妹情深,男人薄唇勾起嘲諷,手中端着的瓷盆啪地砸在地板上。

清脆聲尖銳刺耳,屋內兩個女人吓得驚忙回頭。

談枭單手插兜,飛起一腳踹開盆沿,裝在裏頭的衣服被倒扣住,撒了一地。

蘇堇定晴一看,臉色驟變。

談枭擡起右腳,雪亮的黑色鱷魚頭皮鞋踩住盆底,“說說看,這幾件破東西是不是你的?”

喬予笙站起來,那幾件衣服小堇經常穿,她都認得,“你在哪裏找到的?”

“哼。”談枭揚了揚下巴,“你自己問她。”

喬予笙不明所以,視線又轉至旁邊,“小堇?”

蘇堇單手撐住床頭櫃,一個很簡單的起身動作,她似是花了很大力氣。她一頭短發,披到肩膀,斜下來的劉海恰好遮住了半邊臉的神色。蘇堇抿着唇,擡手将耳發別開,露出整張臉的輪廓,“談老大,你是在哪裏找到的?”

“問我?”談枭一個眼神剜過去,蘇堇不敢看,只是将視線往下垂,倍顯無辜,“我是真的忘記自己放哪兒了,四處都找不到,這幾件衣服的款式是我最喜歡的。”

男人一瞬不瞬盯着她,“是嗎?”

蘇堇急得又要哭,“我說得都是真的。”她眼含溫熱,找來喬予笙求助,“予笙,你要相信我。”蘇堇上前抓住她的手,喬予笙不想看到她如此傷心,回握過去,“不過就是丢了幾件衣服,不偷不搶,沒什麽大不了的。”

蘇堇抹着眼淚。

“笙笙。”談枭眯起左眸,茶色潭底諱莫如深,“她把衣服藏在我的閣樓上,那個地方沒幾個人敢進,是最不容易被察覺的地方,你懂麽?”

“小堇為什麽要那麽做呢?”喬予笙同他對視,“又不是多貴重的物品,而且,衣服本來就是她的,她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談枭眉峰蹙緊,一張臉,陰鸷逼人。

“原來在閣樓裏。”蘇堇趕緊擺出個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想起來了,前天我打掃過閣樓,當時我是想着打掃完就順帶将衣服拿到頂樓去曬,索性将洗好的衣服放在旁邊,結果忘了拿出來,對不起,我太疏忽大意了,害得予笙白幫我找了半天。”

喬予笙掃了眼地上,洗幹淨沒有曬過的衣服都會留下痕跡,黴味很濃,蘇堇并沒有撒謊。

顯然,談枭也看見了。

他勾唇一笑,近身走到她跟前,蘇堇只覺頭頂一暗,下意識擡起頭,便被男人用虎口扼住下巴,他的手冰涼,似能鑽過骨頭,“你的記性,向來這麽差嗎?”蘇堇神情驚慌,想要掙紮,談枭俊臉湊近過去,茶色眼眸深不見底,“難道沒人告訴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別玩這些小把戲?”

“我沒有。”蘇堇戰戰兢兢,哭得不成人樣。她知道談枭心思缜密,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哪怕一點點的疏漏都會讓他看穿。可予笙又憑什麽能夠得到他的愛呢?除了那張臉,她哪一點吸引人?

談枭的這個舉動,無疑令喬予笙覺得難堪,蘇堇再怎麽也是她的閨蜜,他這麽做,置她于何地?

“枭。”喬予笙拉住他的胳膊,進行勸阻,“你松手。”

“笙笙,你不相信我麽?”

喬予笙心裏有氣,“一件小事,你為什麽非得鬧大?”

“小事?”談枭繃緊唇線,魅惑的俊顏濺出抹戾氣,“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說完,男人折過身,大步離去。

望着他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喬予笙臉色也不太好。

蘇堇淚流滿面,表情呈獻內疚,“予笙,都是我的錯,才害你們吵架。”

喬予笙拍了拍她肩膀,“你別胡思亂想,他脾氣就這樣。”喬予笙仔細觀察她的脖子,估計方才談枭是真的下了重手,這會兒兩道很深的紅印都能找到,“你沒事吧?”

蘇堇手指輕撫上去,“沒事。”

“小堇……”

“予笙,你別說對不起了,去看看談老大吧,剩餘的東西我自己收拾。”

其實整間屋子,确實沒多少需要整理的,喬予笙懂得分寸,未再客氣什麽,“那我等下再過來。”

“好。”蘇堇目視她離開,腳步跟過去,将客房門關起來。

爾後,摸出另一張手機卡給孟岩打了通電話。

喬予笙走進卧室,舉目望去,便能看見落地窗外那道挺拔的背影,談枭手臂壓住欄杆,上半身微傾出去,修長的兩指夾了根煙。

他并未抽過一口,只是任其燃燒,散在周遭的煙霧朦胧不清,尼古丁的味道濃郁,促使人堕落。

喬予笙動身走近,談枭聽見腳步聲,斜來一把視線,狹長的眼峰如刀刃一般,看清是喬予笙,神色極快的恢複平靜。

喬予笙輕喚一聲,“枭。”

男人指腹掐滅煙火,伸手一彈,大半截香煙擲出去,在空中形成個抛物線,最後落在樓下的鵝暖和之間。

他保持着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喬予笙同他靠在一起,“生氣了?”

談枭的襯衫袖口挽于肘間,露出胳膊上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喬予笙盯着男人左腕上戴的一塊鑲鑽手表,斟酌再三,說道,“小堇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原本該有個不錯的工作,全都是因為我才毀掉的,每次一想到這兒,我就覺得歉疚,覺得自己對不起她。我們姐妹十幾二十年,她是什麽樣的人我最清楚,你方才那麽做,完全沒有站在我的立場想過,真的讓我很為難。”

“喬予笙。”談枭聽後,心裏添堵,越發不樂意,“你腦子裏,真他媽裝的豆腐渣。”

“我說錯了嗎?”她挺着胸,一副理直氣壯。

“你他媽好好數數自己身上的毛長了幾根,同我談朋友?”

“你也有朋友,怎麽還不允許我有朋友了?”說着說着,她的音量跟着高了幾分,先前的事,她本來就一肚子火,或不是知道他的臭脾氣,她才不願拉下臉求和。

她滿臉倔強,談枭最看不得就是她的這身刺,若是他再狠些,真恨不得管她抽過去,“你還真別把蘇堇太當回事兒,說到底,你口中所謂的朋友,終究是個外人。”

“你說的這些,我不敢茍同。”

談枭嘴角擒起抹冷笑,他一把拉過喬予笙,壓到自己跟前,“蘇堇想方設法就是為了留下來,你看不出來麽?”

“誰願意留在這兒啊。”她想也沒想,脫口而出,說完,一見男人陰下的臉色,才知後悔,忙改口問道,“為什麽?”

談枭一只手臂摟過她腰部。

兩人的距離很近,喬予笙又聞見了那股淡淡的煙草味,介乎于體香之間,足夠使人沉迷的找不到方向感。

男人眼中的神色晦暗,不着痕跡睇向她的臉,由于懷孕,喬予笙這會兒素面朝天,什麽護膚品都不敢塗,平常只用了些沒有刺激的洗面奶,即便這樣,她的皮膚看上去依舊白皙水嫩,一點瑕疵都找不見。

“笙笙。”談枭擡起空餘的那只手,順着她的眉骨輕輕撫摸,“你老公長得這麽帥,很多女人都在惦記,你就沒有一點危機感嗎?”

“惦記你?”喬予笙難掩吃驚,“你是說小堇?”

------題外話------

我明兒一定早點更,嗚嗚嗚……

☆、095我們舉行婚禮吧

她清楚的看見男人潭底隐藏的幽深,自他身後噴薄而出的陽光,耀眼的猶如聚集了全世界的斑斓,細細點綴着那張魅惑的俊臉。

“笙笙,我不容許你有任何閃失。”

“枭,小堇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指望你能拿她當朋友,但希望你也不要去傷害她,行嗎?”

男人嘴角掬着笑,食指擡起後,輕輕的點了點她的腦門兒,長腿越過喬予笙進了屋,抄起茶幾上一枚車鑰匙,談枭大步邁下樓。

不一會兒,喬予笙從陽臺的位置,看見談枭開車出去的身影。

她咬緊唇肉,嘴上逞能,心裏卻有種莫名的不安。

喬予笙回到客房,蘇堇已經拎着行李箱正坐在沙發內等她,一見喬予笙臉色不好,蘇堇忙站起,“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我方才看見談老大很不高興的出去了。”

喬予笙笑得牽強,“看看還有沒有什麽東西忘了拿。”

“我都裝好了。”

喬予笙點點頭,掌心拽着車鑰匙,“走,我送你去找間房子。”

“予笙。”

眼見喬予笙跨出步子,蘇堇趕緊伸手将她拉住,趁着這個時機,把想說的話說出口,“不如,就讓我留在這兒吧,做個傭人也好,我想陪着你。”

喬予笙側眸,盯着她圈在胳膊上的一雙手,蘇堇力氣很大,即便隔着層衣袖,那股疼痛,喬予笙依舊能感覺到。

“小堇。”她提醒道,“你弄疼我了。”

“啊?”蘇堇這才察覺,即刻松手,“對不起。”

喬予笙回過頭,盯視她的一臉歉疚,蘇堇屬于圓臉,眉清目秀,笑起來時,能給人種親切感,喬予笙實在不能将談枭口中說得那個人,和蘇堇聯系到一塊。她覺得,若真是朋友,就不該存在着這種猜疑,“小堇,你留下來真的不合适。”

“為什麽?”蘇堇原本料定她會答應。

喬予笙站在行李箱跟前,同蘇堇離得很近,“談枭會不高興。”

蘇堇萬萬想不到她會這麽說,這才多久,當初那個口口聲聲不愛談老大的女人,如今卻處處維護,将她這個二十多年感情的姐妹擺在身後,蘇堇本來還因為自己的卑鄙而羞愧,結果喬予笙居然比她更絕情。

“予笙。”蘇堇鳳眸瞬間濕潤,“你是不是覺得,我妨礙到你們了?”

“小堇,我不是這個意思。”一見她哭,喬予笙急了,連忙解釋,“若是把談枭惹毛了,他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方才他就對你那樣,你要再待下去,會發生什麽事我真不敢保證,七號院表面光鮮,處處都是危險,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你懂嗎?”

這些,蘇堇一句都聽不進去,她兩手掩面,說着說着就傷心的哭起來,“我不知道談老大對你說了什麽,予笙,我行得正坐得端,我們這麽多年感情,我是什麽樣兒的人你還不清楚麽?談老大現在對我有這麽深的誤會,我若一走了之,還怎麽證明自己的清白?”

“小堇……”

“予笙。”蘇堇從手掌中擡起淚眼,“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了?”

喬予笙眼神恍惚,談枭說的話猶在耳畔,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聽進去,但當蘇堇問出這句的時候,喬予笙才敢肯定心中的想法,“小堇,我相信你。”

蘇堇于她而言,不僅僅是朋友這麽簡單,從小到大的陪伴,她早已成為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算是面對徐真真時,喬予笙都拿不出這種感情。

蘇堇一時激動,雙手摟抱過去,鼻翼的酸澀更是難忍,“予笙,只要你相信我,比什麽都重要。”

談枭臨到傍晚才回來,車頭燈晃過樓下,随後駛入地下車庫。

男人摔上車門,旋即向外走。

整排的鵝暖石鋪出的道路寬闊幽深,旁邊就是一個噴泉池,談枭行走在當中,景觀燈枯萎的光澤淬落而下,裹得男人雙肩英挺有力。

他踩着皮鞋,順勢邁上石階。

談枭掏出鑰匙,開了門。

大廳內,意大利水晶燈格外明亮,足夠照出眼前的視野。蘇堇彎着細腰,手持拖把正來回拖着地板,她一身黑白相間的女傭服,圓領的設計精致巧妙,只消稍稍埋下上半身,內裏飽滿的一片,便能被一覽無餘。

她的胸,大而有料。

談枭眯了眼,換上玄關處一雙拖鞋,“你怎麽還沒走?”

蘇堇聽見聲音,似是這會兒才察覺到談枭的身影,她詫異的擡起頭,“談,談老大。”

“我問你怎麽還沒走?”男人丢開領帶,大步朝她過來。

蘇堇見到他眸底勾勒的陰鸷,心虛害怕,連着腰都直不起來,胸口處的春光,就這樣若隐若現,“是予笙讓我留下的。”她不敢看談枭的眼睛,目光往下垂,盯着男人那雙被西褲包裹修長的玉腿。

談枭喝了些酒,蘇堇聞得出來。

有句話說,酒後亂性,特別是男人,這個時候,是最想要的。

蘇堇咬着嘴唇,不動聲色,她臉上描了裸妝,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出化了妝的痕跡,只是眉眼間确實要比平時漂亮。

蘇堇長得不算多出衆,卻是個耐看型。

談枭嘴角擒起淺笑,食指往前勾住她的下巴,蘇堇壯着膽子将視線迎過去,一顆心緊張的怦怦直跳。

談枭的臉,精雕細琢,鋒利的劍眉掩入發梢,一對如鷹的茶色眼眸深不可測,卻又迷人到極致。

一眼,蘇堇就像是中了蠱,無法自拔。

男人拇指輕捏她的骨頭,蘇堇下巴比較短,不似喬予笙的那種尖細,手感上自然是差了點,不過整體還算瞧得過去。

談枭手力不重,一下一下,與其說只是個簡單的動作,倒不如稱之為挑逗。

蘇堇臉蛋坨紅,拖把掉在旁邊,被光可鑒人的地板反射着輪廓。

她從未貼他如此近,更不要說這種肌膚之親。

倏地,談枭兩指一用勁,将她腳步帶近兩寸,蘇堇猝不及防,雙手幾乎趴過去,快要挨到男人的時候,談枭側開些距離,溫熱的口吻卻性感至極,“想不想做我的情婦?”

蘇堇站穩,發燙的身體似是要将自己蒸發掉了,“談老大,你喝醉了。”

男人俊臉逼近,同她僅一個巴掌之隔,“就是因為喝了酒,才會對你感興趣。”眼見蘇堇目光變亮,談枭嗓線暧昧不明,“怎麽,你不喜歡麽?”

他的鼻息近在咫尺,既溫熱又粗濃,噴灼在蘇堇臉上,酥癢難耐,心裏築起的一道防線被不斷撩撥着,随時都有轟塌的可能。

這個男人,就像罂粟,蘊含劇毒,卻能讓人極易上瘾。

蘇堇瞳孔收縮,“我,我……”她找不着詞彙,又不敢明确表達心意。

談枭反問,“你怎麽?”

蘇堇知道今晚是個好機會,酒精能夠操縱人的思維,談枭是個正常的男人,他有那方面的需求,而眼下,能給他的,只有自己。

可,這一步倘若真的邁出去,她和予笙之間,再無交集的可能。

蘇堇問着自己,值得麽?

到目前為止,事情還未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想回頭,一切都來得及。

蘇堇屏息凝神,眸中水霧散開,她倍覺難受,不是每一個出賣朋友的人,都會覺得心安理得。

“哭什麽?”談枭收回手,冗長的影子投在蘇堇小臉兒上,“還委屈你了?”

蘇堇以手拭淚,鼓足了勇氣,才說,“予笙是我的閨蜜,我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是嗎?”男人兩指拎着她低垂的衣領,“你今兒打扮成這樣,不就是給我看的麽?”

蘇堇躲開,淚水流下來,暈染得眼線液花成個熊貓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寧做真小人,不做僞君子,蘇堇,你那幾年書都白念了麽?”談枭語氣嘲諷。

望着他嘴角的冷笑,蘇堇心如刀割,談枭運籌帷幄,早就看穿一切,她再裝下去也無濟于事,索性把話挑明,擺正自己的位置,“每個人都有選擇愛誰的權利,至少我沒做過傷害予笙的事。”

“嘴巴倒是真能找出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談枭拍了拍她的臉蛋,神情間攥着幾許警告的意味,“你敢動她一下試試,我不剝掉你一層皮。”

談枭說完,提起長腿邁向樓梯。

眼見男人同她擦肩而過,蘇堇忙回望過去,凝視談枭結實挺拔的背影,她刻意隐藏了些音線,不至于被旁人聽見,“你究竟看上予笙哪一點?”

談枭雙腿停在兩節臺階之間,優雅的折回身子,近乎完美的曲線,能從舉手投足間滲透出來。

蘇堇仰起頭,“我也是個處。”

“破你?”談枭居高臨下,一副睥睨姿态,“惡心。”

蘇堇仿佛受到打擊,臉色灰白,“她現在懷着孩子,你真的能憋得住?”

“所以呢?”男人眼角溢着弧度,“和你上床嗎?我剛剛給過你一次機會,你不是拒絕了麽,現在知道後悔了?”

“我只是不想背叛予笙。”

“不想背叛她,那你現在又算什麽?”談枭滿臉鄙夷。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做,我覺得自己對不起予笙,可又控制不住,我心裏很亂。”蘇堇語無倫次,糾結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腦海中總是有兩種不同的聲音在打架,一正一邪,像抓着一根繩子在拔河。

談枭冷哼,眼角眯起一道危險的細縫,“實話告訴你,像你這種貨色,即便脫光,我也硬不起來。”他的話,字字句句鑽入蘇堇胸口,仿若一把無形的利器,紮得她血肉模糊。談枭的嘴向來毒,她不是第一次嘗試,卻依然疼痛難忍。

男人單手插兜,徑直上到二樓。

喬予笙睡得迷迷糊糊,聽見耳邊傳來陣腳步聲,緊接着,頭頂兩盞壁燈點亮,揮染開的光線,刺得她擡手遮住眼睛。

談枭脫下外套,“還沒睡?”

喬予笙半睜着鳳目,透過縫隙勉強能看見談枭的身影,“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去了趟魅惑。”

男人解開紐扣,随手丢開白襯衫,喬予笙翻個身,側躺在床沿邊,被子蓋過頭頂,她這會兒困得厲害,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談枭光着古銅色的上半身,走進浴室沖了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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