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理解他的意思,老實回答,“24歲。”

“這麽老?”

喬予笙成績優異,跳過幾級,所以,她比蘇堇和徐真真都要小。

蘆荟霜塗抹到傷口,一股清涼感舒适傳來,徐真真埋頭瞅着他細膩熟練的動作,嘴角不自覺多了抹笑,“我正青春無敵呢。”

宋堯有個怪癖,愛玩學生,且18歲以下,特別是那種套上校服的,看着特有感覺。眼前這個女人,确實是破了他的例,年齡上,不占優勢。

HelloKitty比個Y字,宋堯不屑的勾起唇角,“你倒是童心未泯。”

徐真真一點不害臊,她同宋堯沒少上床,他玩的開,在那方面什麽都敢嘗試,徐真真被折磨慣了,自是少了些剛開始的羞澀,“你又不是沒見過。”

對,他是見過,而且,每回一拔她褲子,就能看見這狗東西賊兮兮的對自己笑。

宋堯傾起身,将藥膏的蓋子擰上,放進藥箱。他搞不懂現在的女人,那些個嫩的,各個穿得跟騷包似的,黑色蕾絲內褲要多性感有多性感,這個老的,偏要裝純,最關鍵的是,在床上還不懂情調。試問有哪個女人,在他身下時,不擺出一副享受迎合的姿态?

她掃興的功夫倒是一流。

處理完畢,未免碰到燙傷的地方,徐真真換了件睡裙,宋堯受不了渾身藥味,還特意跑去沖了個澡。

潔癖。

喬予笙擔心她的情況,不一會兒便打來通電話。

徐真真坐在床沿,忙接起,“喂,班長。”

“真真,你傷口處理了嗎?嚴不嚴重?”

一聽這關切的口吻,徐真真頓時安心不少,“剛擦完藥,沒事兒。”

“最近幾天不要碰水,知道嗎?”

“嗯。”

電話那端沉默幾秒,徐真真以為她要挂了,少頃,喬予笙又說了話,“真真。”這次,口氣變得跟之前不一樣。

徐真真聞到些不對勁,“班長,怎麽了?”

單方面的說詞,喬予笙自是不能全信,索性,她把心中疑慮問出口,“你今天和小堇吵架了嗎?”

聞言,徐真真眼皮跳了下,“她是那樣同你說的?”

“沒有。”喬予笙扶住陽臺上的欄杆,一雙眼睛眺望遠處,盯着五號院方向,蘇堇躲在落地窗簾後面,順着風聲,能夠清晰聽到喬予笙說話的聲音,“我總覺得,你們有事瞞着我。”

“班長,你怎麽會這麽想?”

喬予笙嘆口氣,“我自己也說不上來。”或許,談枭那些話,還是在她心裏起了些作用,女人向來都是敏感的動物,有時候細心起來觀察力很強,喬予笙嘴上說相信蘇堇,可某些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要往深處想,特別是今天徐真真對待蘇堇的反應。

“班長。”徐真真垂下頭,凝視着幹淨的絨毛地毯,斟酌良久,她還是沒有勇氣揭穿真相,“也許,懷孕的人疑心病都比較重吧。”

“真的嗎?”

“你別想太多了,我今天同宋堯吵過架,所以來的時候心情不好。”

“真真。”喬予笙抿起一邊嘴角,“我連自己最好的朋友都懷疑,是不是變得挺可怕的?”

“你看吧,這就是胡思亂想的毛病。”

蘇堇微眯的眼角勾起冷笑,她緊握着窗簾的五指松開,折身時,頭也沒回。

她以為,變得只有自己。

挂斷電話,喬予笙踩着拖鞋回到屋內,徐真真盤腿坐上床,白皙的脖子仰起,小臉兒對準天花板發呆。

宋堯腰腹圈了條長及小腿的浴袍,一出來就瞧見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男人擦過頭發的毛巾丢向她頭頂,徐真真眼前一黑,鼻翼內湧入股濕潤的洗發水香味,她摘掉毛巾,“做什麽?”

宋堯長腿邁來,一屁股坐上床,床墊承受着男人的重量,軟軟的往下陷,徐真真離得近,失去重心,飽滿的額頭實打實的撞入男人懷中。

他赤裸的上半身,健碩迷人,亞麻色肌膚透出性感,胸膛上,一塊塊腹肌凹凸有致,手感觸及上去,生硬有力,即便見過無數次,徐真真依然迷戀這種真實。

男人俊臉湊近,睨着她臉上的表情,“行啊,撒起謊來臉都不紅一下。”

“你幹嘛偷聽我講話?”

“你嗓門這麽大,我把耳朵捂住都能聽見。”

徐真真推開他些距離,“我們女人之間的事,你不懂。”

“也就只有你們女人麻煩。”

宋堯懶得理,起身穿上藍色襯衫,随即,套上條純手工制的西褲。

“你要出門?”徐真真坐直身體。

宋堯抄上床頭櫃的車鑰匙揣在褲兜中,他看眼徐真真,玉手撫摸下她的臉蛋,像哄着那些小孩兒一樣,笑了笑,“乖,在家等我。”

徐真真嫌惡心,拍開他,“我不是那些學生妹。”

“你可比她們好玩多了。”宋堯一抹弧度染在嘴邊,俊逸絕塵,徐真真沒多大反應,眼睜睜看着男人冗長的身影朝外走去,最後消失在眼簾中。

她斂下眸,神色裏有藏不住的失落。

她讨厭宋堯的時而溫柔,時而疏離。

吃過晚飯後談枭便開車出去了,喬予笙陪着慕容钰和王秀蘭看了個把小時電視,她困倦感襲來,便獨自回到房間。

腳步剛上二樓,客房內很大的争吵聲傳來,喬予笙甚至聽見有砸東西的聲音。

她不由自主走過去,拍了拍緊閉的房門,“小堇,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須臾,蘇堇打開門,喬予笙仔細端詳她的神色,卻又什麽都瞧不出來,“小堇,方才你在同誰說話?”

蘇堇把通話記錄翻給她,“我爸。”

“伯父怎麽了?”

“他來城裏找我了。”蘇堇垂下雙臂,透過敞開的門縫,喬予笙能夠望見摔在茶幾旁的玻璃杯,她擔心起來,問出口,“你們又吵架了?”

蘇堇點點頭,鼻息沉重,“予笙,我現在要出去趟。”

“這麽晚了,一個女孩子不太好吧?”

“沒事兒。”蘇堇迅速回房,拿了個包挎在肩上,“出門就能打到出租車,我到了跟你說一聲。”

“那你注意安全。”喬予笙送她下樓,“有什麽事兒一定記得告訴我。”

“好。”

樓梯口傳來陣急促的踏踏聲,坐在沙發內的慕容钰回過頭,蘇堇走在前面,慕容钰皺了下眉頭,“這麽晚了,還要出去?”

“夫人,我有急事。”

外人的事,慕容钰不好多問,喬予笙送她到門外,王秀蘭跟着走去看看,“小堇啊,就你一個人嗎?”

“我沒事的姥姥,你們都回去吧。”

這種關心,饒是以前她鐵定感動,可這會兒卻再無那種感性。

說到底,人心都是自私的,許多所謂的朋友,都是表面而已。

來到路口,蘇堇招手攔了輛車,直到坐入車內,她強忍的淚水才敢肆無忌憚流出來。

喬予笙回到屋內,慕容钰見她臉色不好,安慰道,“沒事,你別太擔心。”

王秀蘭拍了拍她的手,喬予笙嘴上應着,心裏到底放心不下。

哪怕之前蘇堇同父親吵得再兇,她也沒見她如此急切過。

魅惑,燙金大字尤為醒目。

蘇堇付了車錢,城市的霓虹燈一道道照射過來,她濕潤的眼眶萬紫千紅,卻始終找不到原本的色彩。

今晚,無論發生什麽,她都做足了準備。

女人抱緊挎在腰間的皮包,雙腿猶豫着,躊躇不前。

給孟岩撥的手機,他一個沒接,蘇堇彎唇冷笑,其實,她壓根兒沒打算指望這個男人。

閉起眼,一個深呼吸含在口中,蘇堇終是鼓足勇氣,邁開腳下的步子。

VIP包廂,燈光昏暗,紫色斑斓附着而下,足夠引清人的視野。

蘇堇孤伶伶立在原地,同沙發中慵懶的男人,僅一米之隔。

她仰起下巴,“談老大。”

談枭隐在暗處,只露出一雙交疊的長腿,上半身模糊的完全看不清他的臉,男人右手搭在大腿處,圓潤的指腹一下一下輕輕敲打着。

蘇堇屏息,“我爸呢?”

談枭的唇瓣極為魅惑的勾起一邊,“死了。”

蘇堇面色灰敗,并攏的膝蓋猛地跪下去,“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

男人一只玉手傾出,執起茶幾上的高腳杯,這個動作,蘇堇恰巧看見他露出黑暗的俊臉,深不見底的眼峰,明明笑着,卻攥着濃濃的陰核,蘇堇更加害怕,鳳目裏砸下滾燙,無盡悲恸,“我承認在七號院別有用心,可說到底,我是真的舍不得傷害予笙,要不然,能做的我什麽都做了,也不至于良心上過不去,我想改的,我真的想過要變回從前。求求你,放過我父母吧,他們只是個普通的攤販,對您造不成威脅。”

談枭惬意的晃着杯沿,半指高紅酒漾過杯壁,一圈圈妖嬈的紅,誘惑至極。

他瞥眼蘇堇,“你不是想把處女膜給我麽?”

女人杏目微睜,誤以為自己聽錯了,“談,談老大,你說什麽?”

談枭抿了口酒,堅挺的椎背後枕,嗓音玩味中,飽含磁性,“仔細一瞧,其實你挺漂亮的。”

“你,你是說真的?”難以置信。

男人沖她勾勾手指,蘇堇忐忑,腳步趔趄,始終不敢過去。

“你不想嗎?”談枭問她,“機會只有一次,要不要?”

“你為什麽突然……”

她的心怦怦狂跳,卻沒有失去理智,在這個時候,他會提出這種要求,蘇堇難免産生懷疑。

“放心,你父母好着。”男人劃開嘴角的深度,“我想破你的時候,你只要乖乖躺下,表現好了,我不會虧待你的。”

他,近在咫尺。

蘇堇眼裏爬滿動容,她喜歡他,這種感情毫不掩飾。

每天呆在同一個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蘇堇只能用仰慕的眼神,看着他和予笙各種親密。她多想成為他懷裏的女人,多想得到他的呵護,談枭這種外表,很少有女人能夠抵禦得了。

她的野心,都是被循循善誘給逼出來的,“談老大,與其守着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你為什麽不看看身邊其他人?”

不愛二字,令男人眸底掀起陰鸷,只是,蘇堇在明,談枭在暗,她根本瞅不見他的任何情緒。

“我現在不是,正看着你麽?”

蘇堇聞言,眉宇間閃過絲得意,“我其實可以比予笙做的更好。”

“是嗎?”

“真的。”她凝視着對面那道望塵莫及的暗影,“我可以的。”

談枭眯了眯茶色眼眸,饒有興致,“不試試怎麽知道?”

☆、101蘇堇被破

試試?

蘇堇水眸盈亮,仿若有無數斑斓照耀,襯得她一張小臉兒,越發羞赧。

談老大的意思,是要同她……

雖然他那晚也曾提過這種要求,但說到底,不過是為了戲弄她罷了。那個時候,他是多麽得不屑,甚至還有言語上的侮辱。

今晚,又怎麽會轉變?

蘇堇不傻,即便她有片刻的迷失,可理智尚且還在,她不相信談老大在這會兒想要她。

“你不是說,破我很惡心嗎?”

“再好的男人,餓久了,也是無法忍受的,這點,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他的音線低沉而性感,空氣中各處都透着暧昧的因子,蘇堇依然跪在地上,挎包緊拽在胸前,黑暗下,她看不清男人的臉,卻能被這抹聲音,迷得失了神智。

上次,她已經丢了一次機會。

蘇堇暗自斟酌,橫在心口的某道底線究竟該不該跨越過去?

談枭喝酒那晚,她錯失良機,回房時真的後悔過,她想着,要是當初她鼓點勇氣,或許,後來的一切真的會變得不一樣。這個世界上誘惑太多,而男人,是最經不起誘惑的動物,她雖未經過男人之手,可本性的東西,蘇堇卻比誰都明白。

她不是要同予笙争什麽,這個男人,是喬予笙本就不愛的,不是麽?

“我跟着你,可以不要名分。”蘇堇十指深陷皮包內,緊繃的手背突兀着蒼白,似是鼓足了極大勇氣,才敢說的,“予笙永遠是你的談太太,她也永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姐妹,我不求別的,只希望你有空的時候,能夠多來陪陪我。”

談枭修長的手指随意把玩着高腳杯,唇瓣牽起的弧度,優雅、邪魅,猶似撒旦一般,能令人逐一為之瘋狂。

“我就喜歡你這種,善解人意的女人。”

蘇堇眼角暈出抹淺笑,談枭見她臉部泛起潮紅,他拍了拍手邊位置,“坐過來。”

蘇堇猶豫着,最終,還是走了過去,“談老大……”

她很難得靠他這麽近,心底自然十分高興。

男人把手中的酒水遞給她,“喝了。”

這個杯子,談枭方才喝過,蘇堇目光盯視着它,透明的玻璃杯,在燈光膠染下,光斑四耀,她幾乎能看見男人氤氲在上頭的兩片唇印,不由的,蘇堇心中竊喜,忙接手過去,刻意對準他喝過的地方,将紅酒一飲而盡。

甘甜的味道劃過喉間,那滋味,極美。

“好喝麽?”談枭問她。

蘇堇笑容羞澀,少女的氣息明顯擺露出來,“好喝。”

她知道,自己和予笙是不同的,蘇堇可以付出愛情,付出一切,予笙卻總是有所保留。也許,男人剛開始會覺得她很新鮮,征服這種女人很刺激,可時間長了,久而久之,就會厭煩,蘇堇相信世界上的男人都是沒有耐心的,到最後,他們一樣要選擇像她這種聽話的女人作伴。

越想,她眼中的神情越是得意,幾乎忘了形。

“往後……”蘇堇看眼跟前的男人,“我還住七號院麽?”

“不然呢?”

“你重新給我安排個住處吧。”她提出要求,“我們這樣,和予笙住在一起不太好,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們的關系,再怎麽說,于她而言也是種傷害。”

談枭挑了挑眉,食指伸過來,暧昧的托起她的下巴,“你說的挺有道理。”

見談枭同意,蘇堇膽子變得大起來,竟主動挽住男人的胳膊,動作親昵,一點也不顯生疏,“我不奢求什麽,你只要覺得有需求了,随時想到我就成。”

談枭笑了笑,茶色潭底濺過襲厭惡,稍縱即逝。

正此時,蘇堇包內一道手機鈴響起,她适時松開男人,翻出一看,喬予笙打開的。

蘇堇臉色微變,将手機屏遞給談枭看。

他揚了揚精致的下巴,“接。”

“說什麽?”

談枭冷笑了聲,“撒謊不是你的拿手嗎?”

蘇堇咬了咬下唇角,接通電話,“喂,予笙。”

“小堇,你跟伯父怎麽樣了?”

“挺好的。”蘇堇裝出一副溫和模樣,談枭眼神掃去,滿含鄙視,蘇堇沒有察覺出,自顧沉浸在通話中,“我們已經談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喬予笙舒口氣。

蘇堇側了下身子,主動軟向男人那邊,靠着談枭的肩膀,眉宇間溢出的神色,像是灌了蜜水,“予笙。”

“恩?”喬予笙躺在床頭,卧室只開了盞壁燈,微弱光線把她照得特別恬靜。

蘇堇腹诽着,你老公在我這兒,你是做夢也沒想到吧?

也是,反正你也不愛他。

她勾着唇,“我今晚暫且不會回來了。”

“好。”喬予笙打了個哈欠,眸中氲起水霧,“多陪陪伯父,別再吵架了,有什麽事同他好好說。”

“恩,他好不容易來城裏一回,我想多陪他幾天,可以嗎?”

“這有什麽不可以的。”

“那你和談夫人說一聲,就當我請假了。”

收起電話線,蘇堇別了下耳發,彎起的嘴角漸漸放平,并沒有想象中快樂。

心髒處,那種揪扯一樣的疼,再度傳來。

難怪曾聽說過,人都是矛盾的結合體。

她真的不想這樣,可又控制不住欲望。

她變了,但……

予笙呢?她不是也變了嗎?

表面純潔的友誼,不該有懷疑和猜忌,喬予笙對她,不是同樣有這些的嗎?

既然如此,她還有什麽好自責的?

蘇堇伸出手,再度抱住談枭的手臂,“談老大,我往後會一直跟着你。”

“是嗎?”談枭覺得好笑,他推開蘇堇的身子,彎腰去拿桌上的酒杯。

見他一派溫雅,對于她的靠近似乎并不排斥,蘇堇更加有恃無恐,“你看得上我,我很開心。”

談枭後背輕枕在沙發上,高腳杯湊向鼻尖,聞着那股醇香的味道,眼睛也閉着。

蘇堇出神的凝視他,這張出衆的臉,她深深迷戀着,不想錯過他眉眼間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

門外,突然響起陣敲門聲。

伴随包廂門敞開時引進的光線,蘇堇扭頭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走來。

蘇堇忙站起,“宋大少。”

宋堯手一揮,将指間的盒子丢給她。

蘇堇接住一看,臉蛋唰地紅起來。

是,避孕套。

“好好用。”宋堯插兜,甩出一個好臉色,“我這兒還多着。”

畢竟頭一次,蘇堇顯得非常羞澀,于這些情場老手來說,她這具身體,該是十分生嫩的。

她右手捧住半張臉,傳遞着那股滾燙,“我,我不會用。”

“潤滑的。”宋堯露出不懷好意,“待會兒你就知道要怎麽用了。”

蘇堇表面沒多少情緒,暗地裏卻竊喜得很。

宋堯見狀,鋒利的劍眉蹙成一道危險的戾氣,他沖門口方向側去個眼神,“進來。”

幾名男子依次而入。

談枭睜開眼簾,如鷹一般的視線,盯在蘇堇腦後,“你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被幹麽?好,我成全你。”

她這時才嗅出不好的味道,“你,你們,想做什麽?”

宋堯哼了聲,“現在知道怕了?”作孽的時候,倒是一點沒考慮後果。

蘇堇來回巡睃着屋內的人,後知後覺,臉上很快罩上襲惶恐,看來,她被談枭騙了。

她抓起包包,拔腿欲向外跑。

宋堯三兩步邁開長腿,揪住她衣領便是一巴掌。

啪——

蘇堇猝不及防,身子失重跌向沙發深處。

宋堯一腳踩過她胸口,蘇堇被擠壓着,死死抵到靠背上,男人彎下膝蓋,絕俊容顏步步逼近,警告性的拍了拍她的臉,“你這X貨,天生一副婊子相,賣不賣都一樣髒。”

蘇堇眸中湧上層熱浪,先前的得意煙消雲散,任由恐懼取而代之,她渾身戰栗,臉色頹然,慘白的猶如張什麽顏料都沒有的白紙。

“我,我錯了。”

“錯?”宋堯一把将人拎起,眼神宛如刀刃,“這個字,你配說麽?”

“我真的錯了。”蘇堇吓得哭喊出來,“我不該癡心妄想……”

“滾你媽X!”

見不得這張虛僞的臉,宋堯惱羞成怒,徐真真的帳,今日一并算!

他将女人再次扔下去,“把她褲子拔了!”

“是,大少。”

“不!不要!放開我——”

蘇堇拼命反抗,幾名男子按住她,強行拉下她的牛仔褲,蘇堇厲聲尖叫,絕望的瞳仁,淚如泉湧,“救命,救命啊!放開我——”

談枭就着指尖的紅酒,一把潑向她的臉,蘇堇眼睛進了水,刺疼感分散開,眼淚更是止都止不住,她狼狽着,聲嘶力竭,“饒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有些人永遠都是,不吃點苦頭不知悔改。

蘇堇褲子被脫光,下半身赤裸的暴露,包廂內無數雙眼睛看着,她羞愧難當,拔高的嗓門喊出來,已經嘶啞的快要聽不清,宋堯分開她弓起的膝蓋,他的力道很大,蘇堇完全做不出踢腿動作,“不要啊,啊啊啊,不要——”

談枭單膝跪在沙發上,修長的中指戴了個套,勾勒于唇角的弧度,邪魅如魔鬼,“你不是喜歡被我破麽?”

蘇堇哽咽的緩不過氣,淚水一顆顆滑入真皮沙發,碎裂成花卉“談老大,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帶套麽?”男人揚起的鷹眸銳利無邊,“怕你的惡心,染指了我的手。”

蘇堇瞅了眼他的臉色,心髒處似被人用重錘擊過,害怕蔓延四肢,眼底有說不出的絕望。

談枭豎起指頭,對準她下面,毫不留情!

“啊——”

慘絕人寰的嘶吼,頓時劃破天際。

談枭眯起潭底的陰鸷,中指狠狠的攪拌。

蘇堇喉間爆發的音量喊破,她揚起脖子,額鬓一道道青筋突起,那種痛,仿佛要将她下體的肉,反複刮扯下來。

酒精的揮發四處蹿湧,蘇堇伸出舌頭一陣幹嘔,身體的難受感,因藥物的關系,又起到了加倍的作用。

原來,談枭竟神不知鬼不覺在她酒裏下了藥!

深夜十點,喬予笙關掉壁燈後,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碩大的七號院,景觀燈昏黃的光線籠罩在上空,呈現出的斑駁,安詳而又寧靜。

蘇堇被人抛在巷口,她下半身裸露,沾滿粘液,如一灘爛泥般,蜷縮在牆角昏迷不醒。

隐約間,能發現私密處滲出的血跡。

不遠處,一輛轎車行駛過來,車門開合間,蘇堇被男人拖向後座。

談枭回去時,沖了個澡,他的雙手還特意用消毒水擦過,男人圍着條浴袍,躺到喬予笙旁側,她呼吸均勻,對于他的介入沒有絲毫反應,睡得香甜。談枭彎起眉眼,蓋在被子下的手,朝女人腰處摟去,卸下防備,神色中終于展露出最輕松的表情。

興許,只有面對她時,他才會覺得安心自在。

翌日,陰雨綿綿。

喬予笙同談枭一前一後下樓,慕容钰和王秀蘭已經吃過早餐,正在聽着某電視臺的戲曲。

喬予笙走向餐桌,吃了口傭人端上來的熱粥。

“媽。”

慕容钰從屏幕內抽回神,“予笙,怎麽了?”

喬予笙咀嚼根泡蘿蔔,“小堇去她爸那兒了,個把星期才回來,我同你說一聲。”

“好。”慕容钰沒在意,“這幾天我照樣算她工資。”

喬予笙莞爾,“謝謝媽。”

桌對面的男人睨她眼,喬予笙頭發長,掃到大腿上,她一面伸手壓住胸前,一面埋頭喝粥,談枭切着塊牛排,吃相優雅,茶色眸底那抹諱莫如深的光澤,隐藏在角落裏,誰都沒機會瞧見。

☆、102不甘心

吃完飯,喬予笙把頭發紮成馬尾,又找了件韓版連衣裙穿上,她身材窈窕,近六個月的身孕,肚子凸出來的程度,依舊容易遮掩。談枭站在劃開的帷幕中央,看得有些出神,喬予笙受不得這道敏銳的目光,不由問他,“你瞧着我做什麽?”

窗外細雨霏霏,陰雲密布,連着屋內的光線都有些昏暗。

談枭伸手抱住喬予笙的腰,“笙笙。”談枭唇瓣淺翹,嗓音落下來很是暧昧,“你屁股變大了。”

喬予笙瞥他眼,“那又怎麽樣?”

“摸着舒服,手感好。”

色鬼。

喬予笙暗罵,眼角餘光卻不自覺投往鏡子,談枭注意到這個細節,一把撩開她裙底,露出喬予笙被內褲包裹圓潤的臀部曲線,“你看,彈性都比以前好了。”

喬予笙趕緊将下面遮住,手臂揮開談枭,“不許碰我。”

“你是我老婆,我還碰不得了?”

喬予笙紅着臉,眼神使勁瞪他。

男人露出笑容,喬予笙并不買賬,“少嘻皮笑臉的。”

她繞開雙腿,來到茶幾前倒了杯溫水,談枭說的話,喬予笙并非不在意,女人誰不希望自己完美些?透過酒櫃反光的玻璃櫥窗,喬予笙一面佯裝喝水,一面觀察自個兒的身材,她是背懷,肚子凸出的程度不算高,倒是避免了妊娠紋的形成,可渾身的肉全都朝屁股上長了。

溫水潤過喉嚨,喬予笙神色懊惱,談枭靠過去,陰魂不散的杵在身側,喬予笙看見櫥窗內映繪出男人英俊帥氣的臉,她像是做賊心虛,視線移至別處。

男人健碩的手臂從後面将她摟緊,喬予笙只覺左耳一熱,陡然才發現是他的薄唇貼了上來,“別在意,我喜歡你長肉。”

被說中心事,喬予笙裝作若無其事,“誰在意了?”女人,向來口是心非。

談枭也不說破,交叉在她小腹上的玉手緊貼着她的衣服,“往後我從你後面做的時候,碰到的再也不是一推骨頭了。”他越說越來勁,那種畫面光是想想就令人期待,“真想試試有多爽。”

喬予笙聞言,原本快要隐藏下去的紅潤又爬上臉頰,這次,燒得跟猴屁股似的,怎麽遮掩都沒用。

“談枭!”她氣急敗壞,分開他的手躲到角落,“你,你真不要臉。”都說男人喜歡屁股大的女人,沒想到竟是用在這上頭。

“再怎麽不要臉也只是對你。”

喬予笙沒來由的心裏一陣悸動。

這種甜言蜜語,從一開始的排斥,到如今的有所反映,一時,連她自己都說不上來的感覺。

談枭走到她跟前,“為了你,我什麽都能做得出來。”哪怕是多麽沒有人性的事。

喬予笙仰起頭,潭底清晰的照耀出他的影子,談枭彎下腰,雙手捧住她的臉,一個冰涼的吻輕輕落在喬予笙眼睛上。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動作,裏面包含的內容,卻太多太多。

雨勢漸漸纏綿起來,朦朦胧胧的城市,被沖刷成煥然一新的面貌。蘇堇醒來時,頭疼腦熱,她勉強撐起上半身,眼角半眯,不太适應落地窗外射進來的光線。

渾身的痛楚,如散架一般。

蘇堇眸底溢滿濕潤,她昨晚做了很多噩夢,哭了一夜,枕頭這會兒還是濕的。

蘇堇動了下身,手心按住床單,卻不小心觸碰到一條胳膊,她一驚,目光往旁瞥去。

躺在身邊的,是個裸男,光着全身,什麽都沒穿。

意識清醒過來,蘇堇變了臉色發出陣尖叫,“啊——”

男人被這聲吵鬧驚醒,他睜開眼,擰緊的眉頭極其不悅,“喊什麽?”

他的臉別過來,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是你?”蘇堇瞪大雙眼。

她似乎有些不信,神色驚慌中好半天才緩過,潔白的大床上,他們兩人赤身裸體,地毯上的衣服淩亂的散落一地,酒店的各種擺設精致奢華,卻處處充滿糜爛氣息。

很淫欲的味道,光憑鼻子就能聞出來昨晚這裏曾幹過什麽。

“不是我還能有誰?”孟岩朱唇斜勾,擲出個不屑的笑容,“你以為還有別人會救你嗎?”

蘇堇屏息,瞳仁閃爍間,一句話說出來幾乎用盡全身力氣,“你,強奸我?”她聲色哽咽,隐忍的表情随時都有崩潰的可能。

“姓蘇的。”孟岩拍了拍她的臉,不顧蘇堇瞪來的猩紅目光,說道,“強奸你的,是談枭可不是我。”

“你這個卑鄙小人!”蘇堇露出十指的指尖,兇狠的掐進他脖子,“你竟然乘人之危,我殺了你!”

“滾——”

孟岩一把掌扇開她,蘇堇眼冒金星,側身跌倒,她就着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的趴在床沿撕心裂肺的哭起來,四肢蔓延的痛,像抽幹血液,只剩一具幹涸的軀體。

她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老天爺要開這麽大玩笑?

為什麽?

“啊啊啊。”她雙臂抱住頭,渾身蜷曲,太陽穴青筋露出時,猙獰的完全改變了她本來面目。

孟岩背部靠坐床頭,任由她哭,表情沒有一點同情,“蘇堇,說我卑鄙?你真是好笑,先看看自己是個什麽貨色。”

她這會兒腦袋一片空白,除了放聲痛哭之外,找不到其他可以宣洩的方式。

昨夜的畫面歷歷在目,談枭那麽狠,撕碎了她花費心思編織好的美夢,把她的人生剿滅,然後抛于萬劫不複。

那種痛和折磨,生不如死!

孟岩掃她眼,不耐煩,“哭夠沒有?”

蘇堇扳起枕頭,拼命沖他砸去,“畜生,你不是人!”

孟岩擡起右臂一把握住,“你是不是瘋了?”

“我要告你,告你強奸!”

“就你?笑死人了!”孟岩冷哼,“別把在談枭那裏受得氣撒我身上,你不配,知道不?”

撿回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孟岩自是不上白不上,再說,她昨夜本就被談枭下了藥,迷迷糊糊中主動抱着他,說她熱,說她想要,他也是發發善心,救她不是?

蘇堇倍覺難受,眼淚控制不住,此時的她,是從未有過的狼狽模樣。

孟岩搶走枕頭丢下床,“別忘了,現在的你,只有靠我才能出頭,否則,你就等死吧。”

蘇堇冷笑,流到下巴的淚水,一滴一滴往下墜。

孟岩一臉厭惡,“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難道不是麽?”

蘇堇睨向他的視線模糊不清,她眨了下眼睛,這才恢複清明,“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和談枭到底有什麽仇,為什麽非得弄死他的孩子?”

“沒仇。”

“沒仇?”她稍怔。

“我只是受不得侮辱。”他雙手抱在胸前,瞳孔微眯,“這個世界上,誰若敢看不起我,就得付出代價,你懂嗎?”

“孟岩,你真是個變态!”

蘇堇翻身下床,拾起地上的衣服胡亂套上,她想走,男人伸手便将她肩膀控制住,蘇堇不從,兩人拉扯時,蘇堇背椎撞到衣架,疼得悶哼。

孟岩赤裸身體,毫不避諱的站到她跟前,古銅色肌膚暴露出濃烈的男性氣息,他身上還沾染着某種糜猥的味道,正時刻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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