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線索
第十五章線索
中午，天開始被烏雲所遮蔽，但是還沒下雨。
我繞着鴻山中學走了一圈，試圖看看有沒有那裏的學生經過，沒想到連個人影也找不到。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我很快發現校門口對着的斜坡旁邊有一家簡陋的小賣部，它和附近的樓房完美的混在一起，以至于我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我意示凱和永濤去那家小賣部打探情況，那兩人都露出疲憊的表情，然而我從坐車開始就各種不舒服，看來我們都低估今天要消耗的體力了。
“總之我們先去那家小賣部看一下吧。”沒有人反對，于是我們悠悠地走過去。
小賣部的面積不大，我們三個人也是勉強才全部擠進去。店內用架子簡陋的擺放着一些零食和飲料，門口附近坐着一位老奶奶，她正在津津有味地讀着報紙，滿臉的皺紋幾乎遮住她的眼睛，害得我很擔心沒有戴眼鏡的她是否可以看清楚字。
我遲疑了一下，然後随手拿了一瓶礦泉水，放在疑似收銀臺的木桌子上。
“兩元。”她頭也不看一下，直接說道。
“我只有十塊錢。”我從口袋摸出一張十元，然後遞給老奶奶。
“你稍等一下哦，我給你找錢。”這時她才擡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
“小夥子你不是住在這裏的人吧。”
“嗯，沒錯。”我輕快地回答。
“哎喲喲，我就說嘛，這種窮地方怎麽會有像你一樣眉清目秀的帥小子呢。”
這時我瞥了一眼凱和永濤，發現他們兩個正在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心中暗暗竊喜後我果斷選擇無視他們。
“來給你八塊，歡迎下次再來。”趁老奶奶找錢的時間，我立馬轉移話題。
“老婆婆，你在這裏做生意很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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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久了，退休以後沒事幹，就開個小店做點小生意，一做就有十幾年了吧。”
聽到我們的對話，凱和永濤都把頭湊了過來。
“那你對這附近一定很熟悉吧。”
“是啊，怎麽這麽問？”
我接過錢，然後溫柔地問道：
“那你知道兩個月前，也就是一月初的時候，有一個鴻山中學的女生被綁架的事嗎？”
“嗯？綁架？”老奶奶遲疑了一陣子，她原本就挂滿皺紋的臉由于思考顯得更加的皺了。
“我想想，哦，對了确實前些時候有很多警方聚集在鴻山中學那裏，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
“那你知道什麽嗎？”我興奮的問道。
老奶奶歪着頭，不悅地回答：“我不怎麽了解什麽綁架不綁架的，你要知道老人家只是想清淡的過日子罷了，怎麽會去打聽那些八卦呢。”
“啊啊，是這樣啊，對不起了。”我連忙賠笑到，不過還不到放棄的時候，于是我換一個方向提問。
“老奶奶的話每天都會讀報紙的吧。”
“是啊。”她好像為了顯示自己很喜歡看報紙，于是拿起桌子上的報紙繼續讀了起來。
“那你有沒有讀過一篇關于一個女中學生被綁架的事呢？”
“是最近發生的那起連環綁架案嗎？”
“不不不，也是一月份的時候發生的......”
我還沒把“事”字說出口，就被對方生氣的打斷了：“那麽久的事我不記得啦，就不要再問了。”
看來對方的怒氣值已經達到了最大，我只能選擇離開，拿起桌上的水瓶打算就這樣灰溜溜的逃走的時候，老奶奶放平語氣說道：
“不過我之前确實有聽來這裏買東西的人說過說有一位女生失蹤了。我當時沒怎麽放在心上，因為初中生叛逆很正常，我以為只是單純的離家出走罷了，不過又過了一些天，鴻山中學就聚集了很多警察，我就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了。我知道的也就那麽多，詳細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這樣啊，這樣就夠了，謝謝您。”我微笑的向她點了點頭。
“那個老奶奶。”這時永濤從我身後站了出來，拿出手機問道：
“你認識這位女生嗎？”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的是一位穿着綠色校服，正在微笑的女孩子，這個就是陳瞳。
老奶奶湊過頭看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
“鴻山中學那麽多學生，我怎麽可能每個都記住呢。”
“那，請問您知道這個地址在哪裏嗎？”
“這個地址......在鴻山路的北邊，那附近有很多零件加工廠，你不懂就沿路問一下零件加工廠在哪裏就可以哦。”
“好的謝謝您。”永濤開心的沖她大笑，原本有些不悅的奶奶不知為什麽也開始變得平和起來。
“說實話，我挺喜歡跟您們城裏人溝通的，總覺得你們比我見識多，可惜啊，我這把老骨頭是沒有機會到外面看看了。”她像是自言自語地在嘴邊喃着，我們三人向她鞠了個躬就離開，朝北邊——也就是陳瞳的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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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天空開始飄起毛毛細雨，我們都沒有帶傘，只能在附近的一家小飯館避雨，順便解決一下午飯問題。
飯館基本沒什麽人，店長也是一副懶散的樣子，匆匆的吃完後，發現雨越下越大，于是我們坐在那邊聊天。
由于挺在意剛才的事，所以我問哥哥道：
“哥哥，剛才你問那位老奶奶的時候，有沒有什麽在意的地方呢？”
哥哥一邊玩弄自己的頭發，一邊回想到：
“并沒有什麽值得在意的地方，倒是你們有注意到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哥哥突然反問我們，這時凱說話了。
“這麽說來，我有一個比較關心的問題，那個老奶奶在我們提出說‘有沒有人失蹤’的時候反應有點大，當然我不是在懷疑她，只是好奇而已。”
“關于這點嘛......”哥哥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我推測大概是覺得不吉利吧。”
“不吉利？”
“嗯，怎麽說呢，老人家不都是比較迷信的嘛，他們會覺得如果我們經常把不好的話提在嘴邊，不好的事也會随之而來的哦。”
“啊确實是那樣子呢。我的爺爺奶奶也經常在我說出不吉利的話後就各種不開心，要求我重新說一些好話。”凱恍然大悟。
“對啊，我們的爺爺雖然看上去很開放，但其實還是很迷信的哦。”我偷笑着看着哥哥，只見他一臉“別跟我提那老頭子”的表情。
“所以說呢，結果還是沒有找到線索嘛。”凱微微地嘆了口氣，把肩膀垂了下來。
“也不能這麽說。”哥哥單手托着腮眼神游離到一旁道：
“我倒是覺得線索有很多的。”
“你發現了什麽了嘛，哥哥？”我把頭湊過去問。
哥哥沒說話，他緊緊地盯着隔壁桌，那裏坐着一位女生，看樣子和我差不多大。她沒有察覺哥哥盯着她，而是很專心的吃着午飯，這時候，哥哥頭也不轉地問我們。
“永濤，那個女生穿的校服是陳瞳那間學校的嗎。”
我還沒有回答，就看見那個原本背對着我們的女生很快速地轉過頭，露出一絲驚訝看着我們，害得我們三個都“唰”的一聲坐直了身體，害怕她以為我們在議論她什麽。
那名女生嘴唇微微顫動了一會，然後咬住下唇，動作看上去有些遲疑，最後她把椅子搬到我們這一桌來，這讓我們更加莫名其妙了。
當她坐過來的時候，凱哥哥突然把椅子後退了一步，我知道他是無意識的，但還是忍不住想笑一下他這種渴望有女生相陪，但又害怕和女生交流的性格。
正當我想問她有什麽事的時候，卻被哥哥搶先了。
“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哥哥看上去也很小心翼翼，臉上也擠出無奈的笑容。
“我叫做游歌靜。”她的臉看上去也很緊張，但是也很堅定，仿佛用一種視死如歸的表情看着哥哥：
“我剛才聽到你提到陳瞳這個名字，你們，認識她嗎？”
我們三人面面相觑了一會，最後決定由我來解釋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聽完我的解釋，游歌靜的表情稍微放松了少許，她靜靜地把劉海撥到右邊。
“也就是說你們是受到了委托，要查出陳瞳的下落的喽？”她問。
“是這樣沒錯。”我點了點頭，旁邊的兩位大哥哥也跟着點頭。
“我能問一下那個委托人是誰嗎？”她把雙手放在膝蓋上，用清純的眼神看着我。
“抱歉...這個，我不能說。”被看得不是的我，大幅度的搖頭。總覺得欺騙完這名善良的少女後，內心産生了各種愧疚感。
“嗯，不管怎麽樣，我要謝謝你們。”游歌靜突然笑了笑說：
“實不相瞞，我是陳瞳的同班同學，同時也是她從小的玩伴。”
她說完後又露出了一個笑容，一個悲傷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