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一次，回到原來的地方
第十八章再一次，回到原來的地方
“楊迪，據我所知，你現在和那個叫粼奇還有周凱的人一起生活吧。”歐陽宮一邊給楊迪調配咖啡，一邊說道。
“但是啊，你和他們根本不是同一類人，他們是無法理解你失去雙親時的痛苦，他們只會對這件事抱有同情而不是理解之情，正如你也永遠不會了解他們看上去美好的生活一樣。”
他把一顆方糖輕輕倒入黑色的咖啡中，白色的方糖迅速融化，與咖啡融為一體。
“但是我不同，我能理解失去親人的痛，我能理解你現在的迷惑，這些我都能理解，因為我和你是一樣的，都是經歷過這些的人。今天我找你來其實也沒什麽，只是在了解完你的狀況後，希望你能重新考慮一下自己的生活，希望你可以加入我們，只有真正理解的人在一起才可以獲得勝利。”
“但是我們也不一定是真正理解的。再說，我沒有理由加入【殺人游戲】，我并沒有虐待人的興趣。”現在無論歐陽宮對楊迪說什麽，他也不再感到驚訝。
“我并不是讓你加入【殺人游戲】，我只是想讓你成為我朋友中的一分子。而且如果把【殺人游戲】和虐待挂鈎就大錯特錯了，原本【殺人游戲】就是為了讓大家互相理解才創造的，為了讓那些生活安逸的人理解我們這些有過悲慘經歷的人，所以給他們小小的痛苦。讓他們知道我們的痛。”
“簡直不可理喻。”他說，“你這是在追求大同嗎。”
“不是呢，畢竟人不能互相理解，我們只是把等同的痛苦給予給其他人罷了。”
楊迪皺着眉搖了搖頭，看來他還是不懂歐陽宮的意思。
“唔，簡單來說我認為這個世界不應該只有我們這些不幸的人在受苦，所以我們也應該讓其他人的身體感同身受。而我身邊的人都是抱有這種想法才加入【殺人游戲】的，陳華明也好，王穎彥也好，他們都受到過不公平的待遇，而且他們都覺得既然世界有那麽多的不公平，那麽就由自己的雙手來争取公平。”
“你的想法是錯的。”楊迪漸漸地開始明白歐陽宮的思想，他認為世界的本質應該是公平的，然而現實卻充滿着種種的不平等，受到不平等待遇的人不應該忍氣吞聲，而是要站出來，靠自己來打破這種不公。
這種想法并沒有什麽問題，然而可惜的是，他的這種行為卻太過偏激，而導致了【殺人游戲】這種暴力的存在，并且本人還不覺得這個組織有哪裏不對。
“哦，我親愛的朋友，”歐陽笑了笑說，“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對錯，所以不要用你的世界觀開衡量哦。”
“法律也不允許你這樣做。”楊迪已經不想跟他争執什麽，只是希望他能認清這種做法是錯誤的。
他沒說話，開心的笑着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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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無所謂的性格和粼奇還真是像。楊迪想。
“怎麽樣？”歐陽宮說到，“要加入我們嗎？”
楊迪痛苦地搖了搖頭。
“說實話就連你稱呼我為你的朋友也覺得違和，更別說加入你們了。”
“唔......”歐陽無奈的笑道，“那，那幾個經常和你一起的人稱得上是你的朋友了嗎？”
“……”
“他們不是經常無視你自顧自地打鬧嗎？”
“……”
“楊迪？你自己真心覺得他們是你的朋友嗎。”
“……他們，是這麽說的……”雖然不知道歐陽宮為什麽知道自己的現狀，但是楊迪沒有精力去深入這些細節。
“唔，好吧。”歐陽打了個響指道：
“我不強求你成為我們的一員，不過我希望你可以把我當成是你的朋友，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說實話，為了今天的見面我可是向夏雲詢問了很多關于你的事呢。”
他笑着，笑得不懷好意。
“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有必要呢，因為對待朋友就應該這樣，只有認真對他，那他才會認真對我。難道不是嗎。”
歐陽宮眯起眼睛，用細長的眼睛盯着楊迪。
楊迪把視線移到地面那邊，總覺得只要被歐陽宮盯着看，自己的心思就會被看透一般。
“我們真的有可能會成為朋友嗎。”
“你在說什麽啊。”歐陽做出一個誇張的表情，“我們在那裏的時候就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
這句話再次勾起楊迪的記憶。對啊，我和他……以前，曾經确實是很順利的交流過，甚至當知道他要離開收留所的時候偷偷哭泣過，和姐姐一樣，都十分的照顧我。
這種事，确實發生過……
但是為什麽我現在懷念不起來了呢。看着眼前這名看似清秀的少年，他的內心是否還能和他外表一樣純真。楊迪不禁地想。
“說起這個，還真是懷念呢，以前的事，我在孤兒院的時候貌似不怎麽受其他小朋友喜歡呢。”他苦笑着，仿佛在自虐但是看不出任何悲傷。
“還好有你和我成為朋友。”歐陽宮開心地說着。看樣子他真的挺喜歡以前的日子的。
“你知道我為什麽不讨那些孩子們的喜歡嗎。我雖然成績還不錯，但是卻不讨人喜歡的原因。”
“啊，這個。”我微微蹙眉道，“嫉妒吧。”
“不對呢。”他的臉繼續挂着微笑，“是因為有一次，我把欺負我的人的手指給扭斷了。”他淡然說到，仿佛這一切都沒什麽大不了一般。
“原來你從以前開始就一直是那樣。”楊迪說道：
“我還想說以前的你是那麽的善良，這樣聽起來，變成現在這樣子也是必然的了。”楊迪的表情略顯悲傷，因為他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表情來回應對方了。
歐陽宮突然黯淡了下來。“你在為我感到傷心嗎楊迪？”
“并沒有傷心。”他輕輕笑了一下，畢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又怎麽能期待對方的融入呢。
“抱歉呢歐陽宮，我們真的已經不能和以前一樣愉快地玩耍了，從今以後還是各走各的道路吧。”
“等，等一下！”此時歐陽宮一把拉住要離開的楊迪手腕。
“我收回前言，我可以不需要你的理解，但是唯一有一個要求，希望你可以繼續跟我做朋友，只有這一點求你了。”他顯得很慌張，看樣子快哭一般。他死死地抓住楊迪，就像老鷹死死地抓住獵物。
思考了片刻，楊迪重新坐回到座位上，他用比平時都要冷的聲音說道：“我讨厭【殺人游戲】。”
歐陽宮溫柔一笑。
“我知道，除了我們內部的人，沒有人會喜歡。”
“你要知道你們【殺人游戲】給多少人帶來痛苦，為什麽要做那麽殘忍的事。”楊迪握緊拳頭，緊緊地要著下唇，仿佛在忍耐什麽。
“我說過了，是為了讓其他人也理解我們的痛苦。而且我們也沒有拿他們的生命，殺人的事，我們是不會幹的。”
楊迪嘆了口氣，好像放棄什麽一樣。“為什麽，你今天找我只是為了讓我加入【殺人游戲】而已嗎？以及你把你的身份告訴我，就不怕我去揭發你嗎。”
“你不會這樣做的楊迪。”歐陽宮說道：
“你沒變，你雖然看上去很冷漠，但其實內心比誰都有感情。正因如此，你才會對我們殘忍的所作所為感到憤怒，也會對我這個舊友憐憫，我說的沒錯吧。”
楊迪沒說話，只是尴尬地咳嗽了一聲。
“而且我已經說過了，今天找你不是想拉你進【殺人游戲】，而是想讓你成為我們的朋友之一，成為陳華明、王穎彥的朋友。”
“那有什麽不同？”楊迪歪着頭問：
“你們不就是【殺人游戲】嗎？”
“不一樣啊，因為從一個月前，【殺人游戲】這個組織已經不存在了。”
“诶？”今天第三次聽到這個驚聞，楊迪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表情來應對了。他只能瞪圓着眼睛，看向正在發出無奈笑聲的歐陽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