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無計可施
第二十章無計可施
從飯館走出來，一路上，游歌靜為我們邊帶路邊解釋那名男生的身份。
“他的名字叫做陳海輝，和我還有陳瞳都是同班同學。而他住在我們隔壁的單元樓裏面，但是平時三人還是會一起玩耍。我跟陳瞳在讀小學的之前就認識了，而陳海輝則是我們的小學同學。”
我們跟着游歌靜的步伐，約莫走了十五分，便看到眼前出現了一棟棟的矮樓房并排地豎立在那裏。那便是鴻山路北邊的住宅區，如果說從鴻山中學到飯館的路是人煙稀少的，那麽從飯館到住宅區的人流量則越來越多。
畢竟這一小片地方可是要容納好十幾家加工廠員工的啊，人口密度相當的高，而且也很熱鬧，和我們之前看到的景色都不同。
“這裏，一直都那麽多人的嗎？”哥哥突然問走在他前面的游歌靜。
“是的，畢竟全部工廠的員工還有其家屬都住在這裏啊。”
哥哥突然在住宅區入口停了下來，他一邊環繞着周圍一邊在思考些什麽。
“怎麽了粼奇。”旁邊的凱擔心地拍了拍他肩膀。
“沒什麽。對了永濤，我們分開行動吧，你和游歌靜去找陳海輝，而我自己一個人在附近調查一下。”
哥哥的表情意外地認真，害得我情不自禁地正立然後點頭。
“等等粼奇，我跟你一起去。永濤，遲點電話聯系吧。”扔下這句話，凱追随到哥哥的背後。
結果到最後哥哥還有凱和我們分開了行動，雖然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麽，不過總覺得認真的哥哥十分的可靠，我也在不知不覺中依靠着哥哥。
“抱歉，他們就是那麽的自作主張。我們走吧，去見陳海輝。”我無奈地對不知所措的游歌靜說道。
“嗯，好。”她也沒在意太多，帶着我來到和陳海輝約定見面的地點，一個建立在某棟單元樓樓下的涼亭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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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涼亭裏面坐着一位看上去憨厚樸實的少年，他緊張地坐在那裏，看到我們到來後，才放松一點。那位應該就是陳海輝了，不得不說，對方真的好高啊！即使對方是坐着也比我高半個頭，更別說站起來了。
我正在為自己的身高感到自卑的時候，游歌靜突然開口互相介紹：“這位就是陳海輝，然後這位是譚永濤，就是他找你出來的。”
“你好，雖然這麽問有些奇怪，不過你是小學生嗎？”他站起來，疑惑的打量着我。
“和你一樣，我也是初二的學生。”聽到他的話，我的心都在流淚，看來不好好長高是不行的，不然就會被對方給看扁了。
“啊，真是抱歉啊。”雖然我知道對方這麽問應該是無意的，但是我還是覺得悶悶不樂。
“總之先坐下來談談吧。”游歌靜賠笑地對我們說。
還好這座涼亭不是露天的，即使剛才下過雨，裏面也沒有濕，再加上亭內設有幾張石椅和一張石桌，交流起來十分的方便。
除了有點冷，其他都挺不錯的。我剛坐下去，就感受到一陣冰涼從石椅那傳來，使我不得不打了個寒顫。
“不過歌靜，你剛才在電話裏面急着找我有什麽事嗎？還有這名叫永濤的男生是誰？難道是你的男朋友？哦哦，我懂了，你是讓我這位好朋友見識見識你的男友吧。”剛坐下來，陳海輝就開始像機關槍一樣說話，原本我想插嘴，但是卻一直沒有辦法打斷他的話。
“不不不，先等一下，海輝，不是啊。”游歌靜雖然多次否認，不過還是被陳海輝的話唠給掩蓋住。
“啊，那個陳海輝，你先聽我說。”最後我決定無視他的話，自己開始解釋起來。
“剛剛讓游歌靜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我們沒解釋清楚，其實我找你來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情況。”我開口沒說幾句，對方就停止自言自語，認真地聽我說話，看來還是個很不錯的人嘛。
“你突然說這些是怎麽了？為什麽要問我的情況。”對方貌似有些拘束，也難怪，畢竟被第一次見面的人問這種審犯似的問題肯定會覺得難受。
“簡單來說就是，我目前正在收集關于陳瞳的一切資料，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什麽嘛。”對方突然聳了聳肩，有些無奈地說道：“你是警察嗎。”
“不，與其說是警察，還不如說是偵探吧，嗯......不對，是偵探的助手。”我眨了眨眼睛。
“是嘛，無所謂，我很高興聽到有人還在調查陳瞳的這件事。”他露出少許悲傷的表情，這也難怪，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被綁架，內心肯定會很絕望吧。
“實話實說吧，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不過你有什麽想問的我都會回答。”他突然堅定地看着我說：“現在除了和陳瞳關系好的人還惦記着她之外，已經沒有人記得這件事了。警察也好，也只是在她失蹤的那段時間大力搜查，但是搜查了一陣子沒有結果後，就放棄了，更何況現在已經快距離她失蹤有兩個月了......恐怕，恐怕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喂，陳海輝你別自暴自棄啊！”只見游歌靜紅着鼻子，也不知道是風吹，還是忍住哭泣，她對陳海輝說：“你要相信陳瞳她會沒事的，永濤他一定會解決的。”
“嗯.....”我含糊不清地回答。
不，我恐怕解決不了，因為陳瞳的失蹤就如陳海輝所說一樣，已經快兩個月了，線索什麽的簡直少之更少，我這麽做的目的，也只是為了拯救回韓芊芊，僅此而已。
在我越發深入調查陳瞳這名少女的時候，就越發覺得這是一個沒有結果的案件。僅憑我們的能力是無法查到陳瞳的下落的，這簡直大海撈針般的困難，然而，我這樣也只是盡最大的能力去幫助那個失去女兒的家庭找回一絲絲希望，盡管是沒有用的線索，我也希望可以帶給他們救贖。
已經......無計可施了，陳海輝也不會知道什麽，現在我要做的，只是詢問到最後，然後去救回韓芊芊。
“那個陳海輝。”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好情緒，我詢問道：
“平時，你跟陳瞳是怎麽相處的？”
“就很普通的相處啊。”他怪不好意思地回答。
“我是很喜歡她，也有向她表白過，但是她舅舅很恐怖的，得知我對她侄女有意思的時候便跑來我家大吵大鬧，讓我不要靠近陳瞳。”
“啊哈。”我有一些吃驚，按理來說做這種事的不是應該她爸爸嗎，怎麽會是舅舅呢。
“那你也是因為害怕她舅舅，所以不敢和她走得太近喽？”
“沒錯，平時我想跟她一起上學放學，但是那個男人就會在住宅區入口盯着，如果看到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就會嚴厲地責罵我。” 陳海輝一臉惶恐地說。
“所以，平時都是我和陳瞳一起上下學的。”游歌靜淡淡地補充：“但是案發當天......”
“啊啊，我知道，不要太自責。”我沖她微微一笑，讓游歌靜不要總是責怪自己。
“但是，我想想......啊對了，她舅舅不是沒有工作嗎，而且從他對侄女的寵愛程度來說，不是應該每天都接她上下學這樣比較安全嗎？”
游歌靜和陳海輝面面相觑，然後同時看着我，沉默了一陣子後，游歌靜開口道：
“那是因為陳瞳不希望她舅舅這樣做。畢竟我們也是初中生了，每天接送什麽的怪不好意思的。”
我一邊發出“哦哦”的聲音，一邊點了點頭，然後面向陳海輝，繼續問道：“陳瞳失蹤那天，你在哪裏？”
他皺着眉頭回想一下，然後斷斷續續說道：“我記得，我好像因為一些事情留在學校了。啊，對了，那天我正好要值日，所以比較晚走，陳瞳倒是一早就離開了。這麽說來如果那天我不用值日，偷偷跟在陳瞳後面，一直目送她回家就不回發生這種悲劇了！”
“這種變态的想法還是不要有為好。”雖然我看陳海輝的樣子十分嚴肅認真，不像有半點開玩笑的感覺，不過正是這種無意識的行為最為恐怖。
“哈。”我無力地嘆了口氣，不過不管怎麽說，陳海輝也好，游歌靜也好，他們都不希望陳瞳有事。正是因為他們都珍惜着陳瞳，因此他們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包攬，覺得都是自己的錯，然而這并沒有什麽用，一味的自責是無法拯救誰的，到頭來只會讓自己更加的後悔和悲傷罷了。
所以，在韓芊芊被綁架的時候，在我沉浸在自責的時候，那個人才會出現在我面前，雖然我很讨厭他，但是他卻給了我答案——不能一味的逃避，要面對事實以及突破困境。
說到底，我還是如此的懦弱，懦弱到必須有人支撐起我才能前進。
“謝謝你們。”最後我坐在石椅上，露出自嘲的笑容，并不是在嘲笑他們，而是在嘲笑我自己。
“已經問完了嗎？” 陳海輝小心翼翼地問我。
“嗯，已經結束了。”不是對他們說，而是對我自己說。
“那麽你可以幫我們找回陳瞳嗎？”
我沒回答，默默地站起來，轉身離開坐在涼亭中急迫地等待着我回答的倆人。
“嗯。”我用微弱地語氣回應他們，之後他們仿佛心中的大石落下一般，舒展出笑容。
“很抱歉我不能找回那個女孩。”他們沒有聽到這句話，因為我已經走遠了。
“因為，我不是她的王子殿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