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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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經理,你快來啊!老板他進醫院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嗚嗚嗚。”電話線裏傳來杜香慌亂的哭泣聲,葉秀玲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她穩了急心神,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杜香......杜香,你先別急,到底怎麽回事,他怎麽進醫院了?”
“我...就是...有人攔路...就打起來,車就翻了....我....”杜香有些語無倫次,顯然是吓着了。
“好了,你先把地址告訴我,我先過去再說。”葉秀玲已經聽出了大概,總之就是出了事,現在一句兩句估計也說不清楚,決定先過去再說。
杜香說了地址,是一家鎮醫院,電話那面聲音嘈雜,估計杜香現在就在醫院打來的。
葉秀玲挂了電話也顧不得收拾東西,趕緊讓錢芳從賬上支點錢,錢芳一聽這事也是大驚失色,正好今天的營業收入還沒去存,登了個記就把錢裝一牛皮紙袋裏給了她。
葉秀玲接過錢袋,邊拿出車鑰匙邊叮囑道,“我不在的時候,就還按部就班的工作,該幹什麽還幹什麽,有什麽事,等我們回來再說吧。”
錢芳點頭如搗蒜,看她拿着蘇沐勝的車鑰匙,就問道,“你開車去呀!”
“對,這樣應該快點。”雖然路途有點遠,但是自己開車省去了等車轉車的時間,應該能快點到,她現在心急如焚,恨不得能飛過去。
還好錢芳還保留着一點理智,“可是秀玲姐你之前不是說沒有駕照嗎?這早晚的沒有交警還好沒人管,可是這路這麽遠,肯定有很多站,到時候人家查起來,說不好要被抓的,到時候不是更麻煩,更耽誤時間?”
對啊!葉秀玲一拍腦袋,她怎麽沒想到,果然是關心則亂,她現在覺得她所有的理智與沉穩都被狗吃了。
開車不行就只有打車,多花點錢就多花點錢,現在也不是省這點錢的時候,主要是人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杜香電話裏也說不清楚,只說人還昏迷着。
此時鄭楠剛好從門外進來,聽了這事,就說他去聯系出租,他這些日子做采購,認識不少人,也知道什麽人合适。
“秀玲姐,我已經聯系好了,司機就在附近拉活,他說五分鐘後就到。”鄭楠放下電話,對葉秀玲說道。
葉秀玲答應一聲,檢查了下小包裏的東西,錢、證件都有,還有她有把身份證放在錢包裏,随身攜帶的習慣,要不這個時候還得回家取,可就更急人了。
收拾好,就趕緊下了樓,剛到門口,車子就來了,這麽趟大活兒,出一趟可是頂好身心天的,那司機也不敢怠慢。
葉秀玲上了車,朝錢芳和鄭楠揮揮手,“你們兩個看着點店,有就正常營業,有什麽事回來再說。”
鄭楠忙打保票,“秀玲姐,你放心去,老板那邊重要,這邊有我們呢!”
葉秀玲點點頭,車開走了。
錢芳看着車子消失在路的盡頭,随即又看了還在對着車子消失的方向微笑揮手的鄭楠,“你怎麽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
鄭楠縮回後,不自然的說,“我怎麽不擔心,我只不過想讓她放心,老板出事了,我當然擔心。”說完就急步進了店裏。
錢芳也沒說什麽,也正準備回轉,就用餘光掃到似乎有人在看她,她轉過頭,正好看到個身影正在東邊小巷裏探頭探腦的朝她招手,那憨憨的笑容,越看越熟悉。
“怎麽是你?”錢芳身子趕緊閃進小巷,左右看看,生怕被人看見似的,壓低聲音說,“你來幹什麽?”
“呵呵,我...我看現在天涼了,我給你買了件棉襖,你試試。”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童城了,他說着就從背後拿出一個袋子,遞到錢芳近前,裏面應該就是他說的棉襖。
錢芳詫異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你買棉襖給我?什麽意思?”她說着不禁臉就是一紅,她也正常的小姑娘,也算是談過對象了,哪還不明白什麽意思,只是有點驚訝。
其實那天她喝醉那天,并非失蹤,而是被童城撿回了家,孤身女孩子一宿未歸,留宿在陌生男子那裏,怎麽說出去怎麽不好聽,所以她跟誰也沒說,跟店裏這邊就是自己回家了,跟她姑姑家那邊就是店裏加班。
童城看着錢芳微紅的臉,“沒啥意思,就是天冷了!”他實在不會說話,吭哧半天也就憋出這句話來。
那天她帶錢芳回家本是無奈之舉,回去酒館等了半天也沒有人,人家都關門趕人了,而錢芳喝醉了,可以說是不省人事,問啥事也說不出來,更別提告訴他家在哪了,而這夜涼如水的,要是待一夜可就要了命了,所以他無奈只能把對方帶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他住的地方也挺遠的,一個郊區的平房,還是與人合租的,合租人叫王大力,跟建築隊當小工的,正在外屋裏吃飯,童城回去的較晚,還帶了個女孩回來,不禁讓他大呼看走眼,“沒想到啊!老實人也學壞了,這城裏還真毀人啊!”
童城十幾歲從鄉下過來學藝,到這邊也是一心一意的學東西,根本對這些事就是完全不懂的,但是他來這邊也有幾年了,耳濡目染,也知道對方在說什麽,當即就趕緊放開摟着錢芳的腰的雙手。
急忙擺手道,“不是不是,你誤會了,她喝醉了,我才帶她回來的。”
王大力挑了挑眉,一副“了解”的表情,“可不,不喝醉你怎麽帶回來,行了,不打擾你好事啦!”
然後王大力就回自己屋去了。
童城愣在那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雖然憨,但并不傻,這種事解釋不清,他也不想多費唇~舌。
于是,只好認命的把人扶到自己屋去,他這屋是熱炕,他打小就喜歡睡炕,晚上把炕燒的熱熱的,即使數九寒冬,一晚上也不會覺的冷。
他把人扶到炕上,脫了鞋,蓋上被子,他一個人住,平時這裏也沒有人留宿,所以也沒能另外的被子,于是只得把自己的被子給人。
看着因為醉酒而白裏透紅的臉頰,昏戀的燈光打在臉上,顯然如夢似幻,又聽到低聲耳語似的呢喃,才知道對方也是個苦命的女孩子,也有着那麽多的不得已。
忽然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他也是小小年幻只身出來打工,其中艱辛最能體會,他盯着對方有臉,心就像漏了一拍一樣。
他趕緊從衣櫃裏拿了個厚棉襖,從屋裏出來,還好外屋有個破沙發,他合衣而卧,蓋着棉襖,就這麽過了一夜。
第二天,錢芳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自然是一陣雞飛狗跳,然後警告童城不要亂說之後,就趕緊跑走了。
童城望着錢芳背影出神時,王大力就暗自奇怪,對方的反應。
童城就把自己的心裏的感覺說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一晚上都覺得心跳的厲害。
王大力雖然也是單身一人在外打工,但是在鄉下可是有家室的,過來人嘛 !當然有點經驗傳授,一聽對方是這個情況,就樂得指點童城幾句,說他這是喜歡上對方了,只要是好人家的姑娘,還是鼓勵他去追一追。
然後又指點了他一些追女孩的技巧,童城什麽也不懂,自然虛心求教,于是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我有棉襖,不用了,謝謝啊!”錢芳趕緊朝對方擺拒絕,“還有啊,你別再來找我了,會讓人誤會的。”兩個年齡相當的單身男女,自然會對他們的關系引人瑕想。
“你不喜歡這個棉襖啊?”童城撓撓頭,“那個售貨員明明說什麽新款,女孩都喜歡的。”童城拿的棉襖确實比較漂亮,當然是放在現在人的眼光來看,而且一看就是好東西,就邊外面的包裝袋都厚實些。
“不是,總之你別再送了,影響不好,就這樣啊!別來了啊!”說着錢芳轉頭就要走。
童城忙拉住她,急道,“別別,我還有別的事呢?”
錢芳抽回胳膊,以慌亂道,“還有什麽事?我們也不熟,你有什麽事找我?”
錢芳有點不相信,以為對方是找的借口。
誰知童城并不是找借口,而是真的有事,他左右看看,然後靠近錢芳,錢芳往後躲了躲,童城只好低聲說着。
錢芳越聽眼睛瞪的越大,驚呼,“怎麽可能?”
“真的,我親耳聽見的,沒騙你,你不信就去問問他,不過你還是別直接問他,估計他也不會承認。”童城一副“我沒撒謊”的表情。
錢芳将信将疑的點點頭,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回了店裏,但是到底也沒有收對方的棉襖,童城也只有拎着棉襖一副挫敗的樣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