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聘禮
夏國棟看閨女那個失禮的樣子, 不滿的“啧”了一聲。
“現在哪還興這個, 再說了你的嫁妝我跟你爸給你存了不少。”林蘭嗔夏茉,“要什麽聘禮。”
“怎麽就不興了, 當初爸娶你的時候還給姥姥家好多聘金呢。”夏茉指了下盛啓琛, “再說,這是他自己說要給的, 也不是我要求的。”
“那是好早以前的風俗。”夏國棟很是不悅的瞥了閨女一眼,那有這樣明着要聘禮的, 還當着他們的面。
“那我不管反正他答應我的。”夏茉咬着唇看盛啓琛。
果然學財會的就是比較喜歡錢。
盛啓琛嘴角噙着笑, 說:“這個确實是我答應她的。”
林蘭一臉凜然,“啓琛, 聽我的,我們不要什麽聘禮,以後只要你對她好就行。”頓了一下, 她笑着岔開了話題, 問:“對了,你爸媽是幹什麽的,剛剛都忘了問。”
林蘭這一問,夏茉心髒猛縮了一下, 都不敢看盛啓琛。
盛啓琛表情倒是沒什麽變化,很淡然的說道:“我爸在我十歲那年因為車禍早逝,我媽在我十二歲那年改嫁去了國外, 所以我從小跟爺爺一起生活。”
林蘭跟夏國棟聽完, 都怔住, 再看盛啓琛的眼神滿是心疼。
夏茉沒想到實情是這樣,她擡眸偷偷的瞄了眼對面的男人,短碎的黑發,打理的一絲不茍,五官清隽氣質超然,身上天生就有一種貴氣,怎麽也想不到他那麽小父母就都不在身邊,小可憐。
盛啓琛見他們看他的眼神滿是同情,不以為然,笑道:“這沒什麽,我早就習慣了,你們不用同情我。”
“那你爺爺一定很了不起,把你培養的這麽好。”夏國棟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以後這也是你的家。”
“對,以後都是一家人。”林蘭附和。
夏茉聽着心很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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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啓琛笑了笑,“嗯。”
“這樣,看你爺爺哪天有空大家見個面,然後好好商量一下你們倆的婚禮。”夏國棟發話。
盛啓琛:“要不就這個周末吧,我想在年前把婚禮辦了。”
夏國棟跟林蘭對視了一眼,說:“雖然時間有點趕,但也可以,年底好日子也多。”
“那我能不能先搬過出去住。”夏茉在邊上突然插了一句。
三人齊刷刷看向她,目光都有點鄙視。
“你們幹嗎這麽看着我。”夏茉不自在的挪動了一下位置,然後故做羞澀的說道:“我們已經領證了,是合法的,不能住在一起嗎?”早一天搬出去,那她就早一天自由,她必須得争取。
盛啓琛聽這話,眸子微眯了下,垂下眼睑,要笑不笑的抿了一下唇,明顯是憋着笑意。
“你,能不能矜持一點。”林蘭瞪她,“等婚禮辦了再搬。”
夏國棟壓着眉頭:“你媽說的對,等婚禮辦了再搬。”
“要不……還是聽叔叔阿姨的吧。”盛啓琛笑的莞爾。
夏茉臉瞬間拉的老長。
“啓琛,要不你晚上就住這吧。”林蘭笑意盈盈的看着盛啓琛。
呃!
夏茉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媽,你不讓我搬出去,幹嗎還讓他住下,他住哪?”
林蘭理所當的說道:“你房間呀。”林蘭朝夏茉擠了橋眉眼像是在說:我這是給你們在一起的機會。
“不行。”夏茉回的斬釘截鐵。
林蘭狐疑的看着她,“為什麽不行?”剛剛還嚷着要搬出去跟人家住,現在給她機會還不要了?
夏茉莫明臉就紅了起來,“那個……”她指着盛啓琛,“那個……他晚上還有事。”說着,她朝盛啓琛擡眼,“你晚上是不是還有事?”
“對……我晚上還有點事。”盛啓琛說着便站了起來,“那個,叔叔阿姨我十點半有一個視頻會議,所以得回去。”
“這樣呀。”林蘭有點失望。
盛啓琛看了一下表,“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了。”
“那也行。”夏國棟起身,拍了拍盛啓琛的肩,“那周六見面再說。”
“你跟阿姨對婚禮有什麽要求到時盡管提。”盛啓琛邊說邊往外走,“千萬別為我省錢。”
夏國棟跟林蘭都應着好,要送下摟,被盛啓琛給讓擋住,說讓夏茉送他就可以。
二老便讓夏茉送他。
……
從樓道裏出來,夏茉走在盛啓琛身後,冷嘲道:“沒看出來你不但會演戲還挺會篇故事的,不去寫小說真是有點可惜。”
盛啓琛定住腳轉頭看她。
夏茉剛剛在家換了一身家居服,出來時就套了件羽絨服,晚上風大,一出樓道她就戴上衛衣的帽子,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半張臉。
盛啓琛見她裹的跟只袋鼠一樣,“有那麽冷嗎?”
“你本身是塊冰當然感覺不到冷。”夏茉諷刺了他一句,又縮了縮肩,“我們人類自然怕冷。”
盛啓琛翻了個白眼,懶的跟她打口水戰,問:“你為什麽那麽想搬出來?”
“我跟你結婚的最大目的,就是想早點搬出來擺脫我媽的唠叨。”夏茉擡頭,問:“你家幾居,我要是搬過去有地方住嗎?”
“你這意思……婚後也不跟我同房?”盛啓琛故意把話說的露骨。
“廢話,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先培養感情。”夏茉再次提醒他,“黑字白紙可都寫着呢。”
盛啓琛往樓上看了一眼,“我覺得你媽比你可愛,哪裏唠叨了。”
“呵,那你搬過來住,我去你家住。”說着,她兩手搓了搓,“你走吧,我要上去了,凍死了。”
盛啓琛看她冷的原地蹦着,“那你上去吧。”
夏茉轉身便往樓道去。
“等一下。”盛啓琛又叫住她,他突然想起他車後備箱還有一箱紅酒忘了拿出來。
“幹嗎?”夏茉語氣有點不煩。
盛啓琛從兜裏掏出車鑰匙,走到後備箱,按了開鎖,後備箱自動打開,他把那箱紅酒抱了出來。
“什麽呀?”夏茉站在樓道陰暗處,看不清他抱的東西。
“紅酒。”盛啓琛走到她面前,“嗯,抱上去。”
“幹嗎,我們家沒人喝酒。”夏茉懶的搬。
“紅酒有養顏美容的功效,女人每天喝點對身體也有益。”盛啓琛把箱子往她懷裏塞,“我這是給你媽帶的。”
夏茉被迫抱住,“好沉。”
“有多沉,一共就四瓶。”盛啓琛抽回手,把重量都轉移給夏茉。
不想他剛收回手,夏茉整個人就要跪下去,他忙伸手扶住酒箱子,“你一箱酒都抱不動?你是紙粘的嗎?”他手輕輕一擡箱子便回到他手裏。
夏茉怼道:“我弱女子能跟你一個大男人相比嗎。”
“我看你飯都白吃了,這最多也就十幾斤,你得有多弱呀。”盛啓琛無法理解連一箱酒都搬不動的女人,憑什麽嘴還要這麽厲害。
“我就是這麽弱。”夏茉朝他哼了一聲,“不要了,你拿回去。”
盛啓琛舌尖抵在後牙槽,低了哼一聲,“這酒一瓶市價大概兩千八左右。”
夏茉立馬站住腳,心想自己要是不喝也是可以送人的。
盛啓琛:“要不要?”
某女很是沒骨氣,轉過身,又走回到他面前,說道:“看在這個價位的份上,我勉強要了。”說着伸手接過箱子。
“接穩了。”盛啓琛話落,便放開手。本來他是想給她搬上去,不過見她軟趴趴的樣子,還是讓她自己搬好,再說了她家就在二樓,他就不信她一個樓層都搬不上去。
夏茉抱緊箱子,面色有點吃力的樣子,瞥了盛啓琛一眼,便往樓道去,一邊嘟喃,“沒紳士,沒風度,沒誠意,送東西還讓我自己搬,難怪你長成那樣還要出來相親。”
盛啓琛聽着嘴角抽了抽。
夏茉剛走到樓道口,就聽到刺耳的引擎轟鳴聲,轉頭看了一眼,哪還有盛啓琛的人影。
“果然是個孤注男。”她低咒了一句,轉身進了樓道。
夏茉走到拐角處,就見林蘭站在家門口,正探頭往外看,見她手裏抱着一箱酒,跑下來接應,一邊問:“這哪來的酒呀?”
“盛啓琛給的,之前忘了搬上來。”夏茉喘着氣,“特地給你帶的,說女人每天喝點紅酒對身體有好處。這酒還老貴,說是一瓶二千八多呢。”說完最後一句,夏茉輕輕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她幹嗎替他說好話呀。
“這麽貴呀。”林蘭聽着心驚,心想那這一箱還不得好幾瓶。
進了家門,夏茉便往她房間去,拿上睡衣就想要去洗澡,剛走到門口就聽夏國棟在外面叫她,她又把睡衣扔回床上。
客廳裏,夏國棟還坐在那泡茶,林蘭拿着剪刀正在開箱子。
夏茉懶洋洋的走到他們面前,問道:“什麽事呀?”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一聲不哼就跟人領證,很是不尊重我們,嗯?”夏國棟面色很嚴厲。對于盛啓琛的為人夏國棟覺得是沒什麽問題,但對于夏茉這樣一聲不吭就跟人把證給領了,他還是很生氣的。
夏茉低着頭沒吭聲,自然是心虛。
夏國棟又問道:“還有,他爺爺知不知道你們領證了?還是說你也還沒見過面。”
“行了,現在他們證也領了,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林蘭坐到沙發旁,打開酒箱見裏面一共有四瓶酒,都用木盒單獨裝着,她擡手拍了一下夏國棟,“這女婿出手挺大方,夏茉說這酒一瓶要二千多。”
夏國棟側頭看了一眼,“這麽貴,給你喝豈不是很浪費。”
“怎麽說話呢?”林蘭嗔了他一眼,轉眸看夏茉,見她垂着頭不哼聲,跟小時候做錯事一模一樣,楚楚可憐的樣子賣慘,一晃眼,如今都跟人領證了。
林蘭有點感慨,還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問道:“盛啓琛他們家是做什麽的?我看他穿着,談吐都不凡,家裏條件應該還不錯吧?”
“還行吧。”夏茉低低的回了一句。
“那你們結婚後還需要買房嗎?”林蘭又問。
“他沒說,”夏茉打了個哈欠,“以後再說吧,我現在真的很困。”
“媽問你最後一句,”林蘭放下剪刀,“你跟盛啓琛是本來就要去登記的,還是昨晚上被我激的。”
夏茉擡眸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反正也是遲早的事。”
夏國棟瞥了她一眼,“洗澡去吧。”
夏茉暗暗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