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節
和嘲諷重新回到了他的眉宇間。
我突然就笑了起來。
“你幹嘛?”Evil不解地揚了揚眉毛,不能理解我情緒那麽瞬息萬變的原因。
“我只是覺得,對我冷淡兮兮,嘴裏總沒好話的你才是正常的你。所以我失去記憶以後才從來沒懷疑過你是不是喜歡我啊,那麽毫不留情地對我嘴炮的家夥,有沒有讨厭我都有待商榷!”
Evil對我翻了個白眼,似乎很不認可我粗枝大葉的判斷。
他稍微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轉換了語氣:“說不定你說得對。畢竟……你救了我,我也不是特別能區分自己情感的人。”
他見我有些愣,直接一拳頭砸在了我的腦袋上:“所以也能解釋為什麽你就這樣和雷守相親相愛了我也感覺還好、能接受。”
“嗚啊!所以這時候你有打我的必要嗎?惡魔!”我吃痛地捂住頭,憤恨地想用捏臉大法回擊他莫名其妙的攻擊。
但Evil的觀察力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得多,他輕松地在第一時間鉗制住我的雙手,危險地眯住眼睛,壓低聲音威脅我:“膽子夠大了?”
我又怎麽會向區區一個傲嬌E投降?我昂起腦袋,正準備繼續這場唇槍舌劍的戰鬥,就在這時候,店門被粗暴地推開。
“你果然在這裏,安谷小姐。”走進來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大叔。他神情冷漠篤定,我瞥了瞥門外,知道這種西裝标配的人不僅只有站在我面前的一個。
“你是什麽人?”Evil立即上前一步把我護在身後,警惕地審視着這個散發着明顯的黑|手|黨氣質的家夥。
“我是什麽人無關緊要,我的任務是帶安谷小姐見一位故人。”
看樣子他是沒有打算說出實情。
Evil很不信任這個人的樣子,他用力地握住我的手腕,幾乎都要進入戰鬥模式。
對方卻不屑在這裏戰鬥,他的目光直直地投向我,等待了一會兒,他重新告知了我一遍:“安谷小姐雖然不記得了,但對方似乎很想念你。他希望我能把你立刻帶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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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不容我拒絕的氣場讓我很不爽。
我想要慎重拒絕,那人卻繼續說起話來:“看來安谷小姐還是不願跟我走。也真是傷腦筋,我最後能夠告知你的是,這位故人是安谷小姐的老師。如果安谷小姐還是不打算動身,就只好冒犯了。”
我自然是不會對這個我完全記不得了的“老師”有什麽感觸。我仍舊想要拒絕,甚至已經不着痕跡地把手指按在了我的匣子上,但Evil反常地制止了我。
他回頭看了看我,頗為頭疼地道:“你和你老師學習的時候我還不認識你。不過後來你經常提到他,你叫他‘臭老頭’,但其實你非常尊敬他。他似乎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我覺得……如果是以前的你,應該會答應去見他。”
那我還有什麽可說的呢?
“那好吧。”
我不覺得什麽都不記得的我能做出比老E更加合理的決定,我點了點頭,舉步正準備跟着這個穿着西裝的男人上路,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還……我還沒和藍波說過今天什麽時候會回去。估計他現在還在等我,你能不能……幫忙告訴他一聲?就說我被帶去見一個據說是我老師的人了。”
我拜托得有些忐忑,畢竟Evil只是對我沒有了嫌隙,他對藍波的态度如何其實我還是參不太透。
“行啊。”不過老E答應得很幹脆,看樣子他也早就習慣了和藍波這種心照不宣的相處方式,“只是你自己四處當心。可以的話記得聯系。”
我答應了老E的囑咐,對他揮了揮手,跟着那男人踏出了店面。
日常的羊
趕路的途中,我覺得我被人為地弄暈了。
至少我不相信自己的身體會虛弱到剛坐進車裏沒有半個小時就開始昏迷不醒。
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一張低矮的白色小床上了。四周的環境說不上來熟悉,但我一點都不抵觸。我想這大概是我清除了記憶但身體還有本能反應的關系。
看來我已經到達“老師”的住所了。這個老師應該有比較了不起的背景,不然那群“護送”我過來的人也不至于要向我隐瞞來這裏的路。
正想着,一個蒼老的聲音陰森森地響了起來:“小丫頭,你倒是知道回來了?”
我被這個聲音吓得汗毛直立。
這個裹着奇怪披衣的老頭皮膚褶皺得幾乎要看不清五官,他的眼睛被類似膠帶或是黑布的不明物體封住了,看起來根本不是能看見東西的樣子。他就這樣走近我,嘴角扯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我……我是被逼的。”我端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敢眨地直盯着他看。他沒有對我的話感到多少意外,只是把拄在手裏的拐杖在地上點了點,看起來還挺滿意的樣子。
“聽說你把自己弄失憶了,還操縱了身處的空間?挺有能耐的嘛。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
我不知道應該接什麽話,只好尴尬地笑笑。直覺告訴我,我這一趟“會師”不是白來的,這個古怪的老頭或許能給我提供什麽幫助。
“我的名字是塔爾波,不過這倒是無關緊要。”他擡起拐杖,用尖利的骷髅嘴指了指我的臉,接着道,“小丫頭,你的成長的确出乎我意料,不過你還差得很遠。你雖然會做戒指,但你肯定還不知道——”
“和寄宿在戒指裏的靈魂溝通的辦法吧?”
不得不承認,我的身體因為這個老頭的寥寥數語,在不自覺的顫抖着。
那不是緊張,也不是害怕,而是——
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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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爾波老頭那一席話裏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我要想為綱吉他們做出完美的戰鬥用戒指,就必須學會為戒指注入靈魂,以及,同我注入的靈魂進行有效的交流。
這是我先前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我根本不知道戒指和靈魂竟然會有關聯!
我幾乎躍躍欲試,無比期待着塔爾波着手教我窺視靈魂的辦法。
但!是!
“小丫頭,你先去給我的羊清理一下住所,它們快要臭到自己都呆不下去了。”
這個老頭竟然命令我給他清理羊糞!?
我覺得自己快瘋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現在特別能理解為什麽以前的自己會叫他“臭老頭”了!
對一個吊足自己在學術問題上的胃口,結果卻讓自己做苦力勞動的渾球,不叫他“臭老頭”我還能叫什麽!而且他讓我和羊屎打交道!
可塔爾波卻連表情都不變一下。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一副“你愛做不做”的樣子,毫不在意地對我說道:“照顧羊群是我每天必做的事情,你不幫我清理完,我就沒有辦法安心開始教你做戒指。那你自己看着辦喽,以前的你可是對我的安排言聽計從的,我相信你這點還是沒有變,對吧?”
要不是我對這項工作的極度厭惡,塔爾波理所當然的态度幾乎都要讓我相信他的話非常合理了!
行啊,照顧他的羊是他的必做項目,所以是“他”的啊,和我有什麽關系呢?
為什麽他每天要做的事情,我一來,就要落到我頭上了?
沒道理啊!
我還試圖和塔爾波争辯,無奈他的脾氣也犟得很,他轉過身,留了一個決絕的背影和皺巴巴的後腦勺給我。
……
做還是不做?
我厭惡地瞥了瞥羊群的位置,心裏不住地泛着惡心。
但我很清楚就憑現在的我根本沒有辦法完全活用丘煙石,別說我的記憶還沒有回來了,就算我找到了六道骸,相信我的技術也還遠遠不夠。
我無論如何都逃不掉要這個老頭的幫助。
“這算個什麽事啊?”我嘆着氣,認命地拿起塔爾波早就準備好了的清掃工具,垂頭喪氣地進了羊圈。
“咩~”見到有人進來,其中的一只羊帶頭對着我叫了一聲。
“咩什麽咩?咩了我也不會多給你一口食物吃。”我沒好氣地對那只羊扮了個鬼臉,盡力憋着氣,最大限度地減少我吸氣的次數。
“咩咩~”這些小白羊不知道為什麽特別親近人。幾乎我的掃帚一伸過去,它們就躲到我身邊,好像那掃帚是會攻擊它們的壞家夥,而操作的它的我是它們的避難所。
也真是奇妙。
軟乎乎的羊毛讓我有點飄飄欲仙,如果沒有這股臭烘烘的味道,我想我會非常樂意和它們在一起多呆一會兒時間。
“幹得不錯嘛,小丫頭?”明顯看不見東西的老頭鬼鬼祟祟地出現在了羊圈裏,他成功地又吓了我一大跳。
我正醞釀着臺詞想嗆他兩句,卻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