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傷渣男 拉仇恨
車廂內的氣氛陡然變得凝重起來,綠兒不可思議的看着平時乖巧可愛的小姐變得冰冷起來,“小姐”,綠兒驚呼出口,下半句你怎麽了還沒出口只見北唐悠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來,綠兒不自覺地把未出口的話咽回了肚子裏。
半晌,綠兒看着自家小姐身上的寒氣漸漸消退,表情也緩和了。這時,車外又傳來了那道男聲:“不知雲悠郡主可是有什麽事情,是否需要在下的幫助?”
北唐悠深吸一口氣沉澱了一下自己內心翻江倒海的各種情緒準備掀開門簾出去,踏出去的一瞬間,北唐悠轉身對綠兒說:“綠兒,小姐現在還沒有能力完全保護你,出門在外你一定要記住謹言慎行,如果你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幫助小姐,小姐只能保你日後富貴一生,但卻不能再讓你追随在左右了”,說完北唐悠便踏出了馬車。
綠兒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聽到5歲的小姐對自己說這樣的一番話,綠兒不禁呆愣在車裏,慢慢的,綠兒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堅定,小姐,你放心,綠兒一定會成為日後小姐的助力不會拖累小姐的,打從3歲的小姐把她撿回尚書府的那天起,綠兒的心中便只有小姐一人,綠兒日後必将用生命來保護小姐,想到這綠兒趕緊追下了馬車。
北唐悠轉身看着從車上下來後明顯氣息穩定了很多的綠兒,眼中透過一抹贊賞,再回頭對上面前這個才9歲就已經透露出一種傲人氣質的明王世子,盡管北唐悠不斷地壓抑着心中的怒火,但還是不可控制的瞪大了雙眼,眼裏充滿了仇恨,心中暗暗責怪自己控制不好情緒。
可這一切看在明王世子夏子墨的眼裏可就不一樣了,夏子墨今天收到了外祖父宇文丞相的信說讓他在宮門口等雲悠郡主,深知雲悠郡主對自己未來重要性的夏子墨馬上穿戴一新在此等候。
本以為深受聖寵的雲悠郡主會是一個刁蠻任性不好伺候的人,夏子墨做好了一切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情況,沒想到包子臉的雲悠郡主出來以後就瞪大了雙眼看着自己一動不動。
北唐悠充滿仇恨因憤怒而瞪大的雙眼在夏子墨看來就是一個花癡郡主折服于自己的天人之姿下,看來這個郡主也不過如此膚淺嘛,夏子墨的眼中透露出些許的不屑。
準确的捕捉到夏子墨眼中不屑的北唐悠十分明白這眼神代表的含義,哼,瞧不起本郡主是嗎,本郡主今天就先收回點利息來順便幫你長長記性好了。北唐悠小小的包子臉上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慢慢的向夏子墨走去。
夏子墨看到這一幕更加确定自己心裏的想法,不屑的站在原地等着北唐悠的“投懷送抱”,順便擺了一個自認為魅力無限的姿勢,側對着北唐悠,手中的扇子輕輕地揚着,當餘光瞟到北唐悠走近時,慢慢的轉身,一合扇子,低頭,滿目溫柔的說:“悠妹妹”。
話音未落,只見眼前的小不點北唐悠迅速的擡起一腳直襲夏子墨胯下。
瞬間,夏子墨和扇子同時倒地,一聲慘叫随之響起,倒地的夏子墨褪去了明王世子的光鮮外衣,充分展露了一個9歲大的孩子應有的反應,只見他額頭青筋暴起,滿臉是汗,雙手捂住自己的裆部,痛苦呻吟的同時還不忘了北唐悠,“啊…啊…啊北、北唐、悠,你居然、敢…啊…敢踢我…你、你是不、是不…啊…是不是瘋了”。
只見北唐悠一臉明媚的笑容,“哼,大膽的家夥,居然敢直呼本郡主姓名,還敢冒充明王世子,你也不看看就你長的這幅豬樣配的上明王世子這四個字嘛”,說完北唐悠又是擡起一腳重重的踩了下去,夏子墨被她踩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昏死過去,“還不趕緊滾,不要再來試圖蒙騙本郡主,小心本郡主見你一次揍你一次”,說完北唐悠轉身就跑進了宮門裏,綠兒趕緊跟上,只留下了在地上嚎叫的夏子墨和一衆面面相觑的侍衛。
眼看着北唐悠帶着綠兒越走越遠消失在視線裏,侍衛中的一人瞬間憂傷了,嗚…早知道就不跟張三換班了,本來以為今天宮宴來值班說不定會被哪個貴人看中從而飛黃騰達,誰知道居然會碰到雲悠郡主暴打明王世子這種事,一個是皇上最寵愛的郡主,一個是宇文丞相的嫡外孫,明王府的世子,兩方哪一個都不是他這個小小的侍衛得罪的起的,難道今天自己注定當一個被殃及的炮灰嗎。
就在他正深思苦想感嘆命運對自己不公的時候,後腦重重的挨了一巴掌,“李四,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這愣神,還不快去明王府報信”。
李四一個激靈回過頭,“隊、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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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什麽隊長,你沒看大家都在幹嘛嗎,你再不動身就等着死吧”
李四這才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原來他們已經把明王世子擡到了明王府的馬車上了,剛才隊長叫自己去送信正好自己發呆沒聽見,這才挨了揍。
想着也許事情還會有轉機,為了自己的前途,李四鼓足勇氣準備去明王府報信,還沒等動身,只見兩輛馬車并駕齊驅急速的駛了過來。
定睛一瞧,兩輛馬車上赫然刻印着明王府和丞相府的标志,侍衛隊長急忙帶着手下上前迎接。
原來早在北唐悠一腳踢上夏子墨的時候,察覺到不好的明王府車夫已經跑回去報信了。
只見明王府的馬車上下來一個衣着華貴的夫人,如一陣風一樣掠過衆侍衛眼前,直奔明王世子的馬車而去。
而丞相府的馬車上則緩緩地走下來一頭發花白,身材微微有些佝偻的老者,來人正是北唐丞相宇文言昊本人,宇文言昊今年已七十有六,乃是北唐建朝時的開國功臣,為人野心極大,從他那看似渾濁但卻暗藏精光的眼裏就可以看出,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老人。
還未等侍衛隊長向宇文丞相行禮彙報,之前沖進明王世子馬車裏的夫人已經一臉戾色的快步走了過來。
侍衛隊長瞬間頭疼了,怎麽明王妃和宇文丞相這兩尊大神都來了,這下事情怕是不那麽容易收場了。
侍衛隊長這樣想着但還是趕緊上前請安:“卑職見過明王妃、見過丞相爺。”
明王妃一聲冷哼,正要開口說話,只聽宇文丞相插口道:“明王妃,你先帶着世子回去吧,今天的宮宴不必參加了,老臣會向聖上幫你和世子告假的。”
“爹”,明王妃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宇文丞相,“墨兒受了這麽重的傷我們怎麽能就這麽算了呢,就算不為他報仇總應該要一個說法才是吧。”
“胡言,今天的事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罷了,墨兒這麽大了居然跟比自己小四歲的郡主置氣,你不帶他回去好好反省,居然還想着報仇要個說法,雲悠郡主那是皇室血脈,你莫不是想怪罪北唐皇室不成”。
聽着自己的父親如此震怒的說自己,明王妃心有不甘卻也沒有多言,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侍衛隊長,轉身上了明王府的馬車帶着夏子墨離開了。
宇文丞相看着遠去的明王府馬車久久沒有言語,被明王妃那一瞪吓的冷汗連連的侍衛隊長無奈只得硬着頭皮道:“相爺,今天的事…”
“今天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不過是雲悠郡主與明王世子小孩子性子拌了幾句嘴而已,本相不希望明天聽到明王府和尚書府不和的流言,你,明白了嗎”
威嚴的聲音壓的侍衛隊長擡不起頭來,只得使勁哈着腰表忠心,半晌,察覺到沒有聲音的侍衛隊長擡起頭來,正對上宇文丞相那雙幽深的眼睛,趕忙又彎下腰去,汗水把衣服都浸透了。
“還有,記住了,今天在宮門口,明王妃什麽話都沒有說過,本相會當成你們用自己家人的性命做了保證的”,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接着,侍衛隊長感覺一道身影從身邊走過,不過這次,過了半響他才敢擡起頭來。
确認宇文丞相已經走了以後,看着周圍同樣呆愣的手下,侍衛隊長一聲暴喝,“都在這傻愣着幹什麽,還不去守宮門,一會兒各家的大臣就都要來了,你們也都聽見剛才丞相大人的話了,想活命的就都把嘴給我守嚴點,別自己想死還拖累別人和家人”
滿意的看着手下的臉上浮現出驚恐的表情,侍衛隊長心裏平衡了,組織好手下繼續守着宮門迎接後續的大臣。
而明王府回程的馬車裏,明王妃心疼不已的抱着夏子墨,不時地用帕子擦去兒子頭上的汗水,看着自家兒子處于半昏迷狀态了還在痛苦的呻吟着,明王妃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想到兒子被傷到那麽重要的部位,自己不僅不能為兒子讨個說法,甚至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請太醫來給兒子醫治宇文倩渾身就冒出一股戾氣。
想她宇文倩身為丞相府唯一的嫡女自小就被父母捧在手心上,嫁給明王爺以後又是王府的唯一女主人,明王爺長年駐守邊關,府裏的一切都由宇文倩掌管,沒有小妾的煩惱,沒有家族的煩惱,膝下還有聰明乖巧的一兒一女,還從來沒有人敢讓她受過今天這種氣呢。
宇文倩不知道自己的爹為什麽一定要讓兒子跟北唐悠處好關系,以後迎娶她為世子妃,也不想知道北唐悠對未來有多大的好處,她只知道,傷了自己兒子的人必須付出代價,哪怕這個人是深受皇寵的一品雲悠郡主,随之湧入腦海的是一個又一個陰毒的計劃。
北唐悠,你死定了。